三百零五,收留
——假更,先不要买,等换———
——懒癌犯了——
茶肆里的布置很简单,于內堂正中有一处木头搭就的台子,多张长桌和长凳分布在台下,之间偶有几道栅栏隔开,但并不影响整体视野。
在头顶的横梁上吊着数把彩⾊的伞,伞面上画着些⽔墨图,寥寥数笔,平添了几分风雅。
“小二,来壶茶。”小虎子轻车路地找了个空位,招呼嬴政坐下。
此时茶肆里的客人不多,但也不少,这些人瞅见嬴政蓬帽下出众的外貌,四周的喧嚣消散了些去。
这些人的目光毫不避讳,嬴政面上未动,心底已有微微不喜,虽然其中感觉不到恶意和猥琐,但任谁被这么多人肆无忌惮地打量,都不会有好心情。
这种感觉,久违了。
嬴政与小虎子所在的桌子原本仅有他们两人,而茶肆里的长桌又宽又长,一张长桌旁坐下十多个人不成问题,所以看起来很空,刚坐下没一会儿,隔壁桌的几人突然挪了位置在嬴政他们的这张桌子坐下。
一位⼲瘦的大爷还顺手把他们那桌的茶⽔给提了过来,倒了两杯出来给嬴政和小虎子:“来,这位姑娘,还有小虎子,喝口茶。”
“谢谢覃叔。”小虎子接住。
嬴政没接,只谢了句:“谢过覃叔的好意。”
“不客气。小二!给这位姑娘上盘点心,就桂云糕吧,我家闺女也喜。”
“不用了。”嬴政说“我就待一会儿。”
“覃叔,你偏心。”小虎子说“请姐姐吃桂云糕,都不请小虎子吃。”
“那好,待会儿那盘桂云糕上来了,你尽情吃。”覃叔笑呵呵的,黝黑的脸上堆満了皱纹。
覃叔家在茹梨镇南边的一间瓦房,扎纸人的,他经常还跑去这附近几个镇子边上唯一的一座破旧的义庄守夜,⽩⽇里几乎很少能见到人,小虎子跟他关系一般,但小虎子人小又机灵,与覃叔见过几次,很合其眼缘。
跟着覃叔过来坐的几个人是才到茹梨镇定居两三年的商人,皆三四十岁上下,不贫不富,要是有钱就不会待在这旮旯地儿了,他们在茹梨镇有几间房子,但因为经常在外跑商,不在这儿住,今天居然都凑一起了。
对于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他们还是保持着善意的距离:“这位姑娘住哪儿啊?不是这镇上的吧?眼生得紧。”
“茹梨镇好些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姑娘了,都说越岭苍梧山脚下是块福地,养人⽔灵…”
养尸也‘⽔灵’。
“小姑娘害羞吧,都不怎么说话,大⽩⽇的披什么斗篷啊,这天渐冷了,晒太才暖和。”
嬴政一律冷处理,偶尔应两句。
直觉告诉她,这几人最好别接触。
嬴政的冷淡,渐渐让这些人转了话题方向,相互聊了起来。
“渠哥儿,你怎个也回来了?”一人说“莫不是生意不好做了?”
“唉,还不是漠北那群蛮贼,又动了…我回来避避,瞧着这场仗估计要持续到年后了,还好存了些积蓄,不至于饿死,你呢?”
“我也是听说开战了,那边不太平,就没再过去了,回来过个好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