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永备工事
双方炮战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偃旗息鼓,这样大规模的炮弹消耗,对军来说承受的压力可能会更大一些。
现在军的弹药物资补给,已经远远不能和战争初期的时候相比较,物资的匮乏,如今已然成了他们继续侵略扩张的最大制约。
为了消除这些不利因素所带来的影响,军在短短半年时间里,攻陷了整个东南亚以及印度部分地区,他们在当地大肆掠夺包括矿石、石油以及粮食等战备物资,用以补充侵华军的后勤补给。
这也是为什么,军会在中国战场上尚不能完全控制局面的情况下,又发动了太平洋战争的最重要的原因!原因只有这一条,物资!物资!还是物资!
对于今天军忽然的发动这么大规模的炮战,军部长官们自始至终都感到莫名其妙,找不出原因,最后也就只好归结于军的攻击成。
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情报部门才在日本国内的报纸上,看到了一则“在中国滇西遭遇狙击手袭击阵亡的联队长藤原正刚”的消息。
藤原正刚系出名门,藤原这个姓氏在日本是贵族大姓,藤原家族的人非富即贵。藤原正刚本人,也是出身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的高材生,只有二十六岁,是日本军界最年青的大佐!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当天藤原正刚是刚刚才由日本国内调任于此,据说是连一口水都没喝就急于视察阵地,没想到被一发冷掀掉了天灵盖,当场毙命。
这些事情在当时消息不畅的情况下,我们根本是无从知晓,我只是猜测阿妮干掉的可能是一名级别很高的军官,但是我最多只猜到了少佐的这个级别,再也没想到会是这么高级别的军官。
军的疯狂报复,也让我们明白了一件事,永远也不要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幻想和平,因为你的敌人翻脸的时候,绝对不会预先提醒你,他们最先给你看的就是雪亮的刺刀!
“军的炮击也算是好事吧,起码替我们检验了咱们阵地的防炮能力,您说呢,团座。”我和黄文烈一前一后的巡视着被炮击后的阵地。
“伤亡情况怎么样?”黄文烈没有理我,而是去问一个刚刚跑过来的连长。
那个连长回答说:“阵亡了五十三个,伤兵的数量和名单还在统计,恐怕也不会太少…”
见龙湾阵地是被军炮火重点轰炸的目标,伤亡也是所有阵地中最大的,工事被破坏的程度也同样严重,几乎是相当于要重修阵地了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我的“循循善”下,黄文烈开始一趟一趟的去军部,去磨来更多的物资用来加固我们的防御工事。虽然物资奇缺,但是会哭的孩子有吃,在我的频繁的死烂打战术下,这类物资还是更多的被运送到了见龙湾阵地。
防炮自然是不用说,加固修整根本不用派人监督,丘八们在这一次炮击过后,对防炮的重视程度,超过了任何事。
交通壕上面每隔一段距离也都铺设了圆木,圆木上面附上黏土,黏土上面在用石子铁皮覆盖,这样的加固方法虽然没有达到指挥所那样的厚度,但是都是一样的工序。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在即使来不及钻防炮的情况下,也能有相对安全的掩体可供藏身。
我们在东岸补补,西岸摩云岭的军却是看不出什么忙的迹象,按说他们的阵地也遭到了炮击,也该四处补漏才对。
几天之后,盟军的飞机侦察带回来了这方面的情报,他们说军现在正在紧锣密鼓地修建数量庞大的碉堡。
这样的情报,从现实情况分析来看合理至极,军对于继续向地下挖掘信心不足,因为摩云岭坚硬如铁的土质让他们吃够了苦头,所以他们干脆反其道而行之,选择了向上发展,修建碉堡来弥补掩体深度不够的问题。
一个月后,也证明了盟军飞机情报的准确,西岸一座座尚未完工的碉堡渐峥嵘,序列排列在摩云岭阵地上。
我们试着用20毫米口径的麦德森机关炮打过去,也仅仅是啃掉了碉堡表层的水泥而已,这是让我们十分惊讶的事情,要知道这种20毫米的机关炮是连一些轻型坦克都打得穿的,这也客观显示了军这些碉堡的防御能力。
黄文烈对这样坚固的碉堡表现出了忧虑:“假如我们想要发起攻击,以现有的火力,想要攻破这些碉堡,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这是军一直沿用的、最标准的永备工事…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他们的碉堡修建的这么密集?过于密集会影响碉堡相互间的界啊…不过也许他们应该会在外围再布置一道防御,用来形成对碉堡的纵深保护才对…”我虽然不太相信我们会主动发起攻击,但是还是尽职尽责的和黄文烈分析着军情。
黄文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安营长,你要是能收拾起玩世不恭的态度来,你本可以成为更具才华的指挥官!”
我笑着:“团座,您别被我的云山雾罩惑了,这些东西我刚上战场那天就会了,属于纸上谈兵的范畴,而且现在也基本都抖搂干净了…冯长官办的那个军官训练团,还是教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的。”
我提起了冯长官,就勾起了黄文烈的愤慨:“桂军、川军、东北军、西北军…本来就实力羸弱,还要拉帮结派,甘心去做一盘散沙!如果不是因为我们这些派系内斗不断,自己消耗过大的话,哪会让倭寇这么轻易的就占去了半壁江山,如果我们能真正的做到上下一心诚团结,又怎么会…”
外面传进来了汪庭岳的声音:“文烈这接下来是要背诵江红了不成?”
我和黄文烈加上其他几个连长齐齐立正敬礼:“汪专员。”
汪庭岳笑的迈步走了进来,又阻止了黄文烈责怪传令兵的意图:“是我不让他们通报的,哪次来都是大张旗鼓的,没那个必要!我又不是战区长官,哪有那么多的排场。”
谦逊完毕,汪庭岳又对那些连长说:“诸位都先去各自忙吧,我和黄团长、安营长还有几句话,要待待。”
这话谁都听得懂,这是有更机密的军情,不宜让更多人知道,以避免造成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