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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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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狂

  鄱湖临长江以南,三地界之处,景观秀丽柔媚,人物比扬州别风滋味,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得天独厚的是东北有杭州风情山庄、往西是乞丐窝庭君山、离武夷栖月山庄快鞭策马更只一天之遥。往常行云水,络绎不绝,带动鄱湖一周的商农生意兴隆,兜里漏油,嘴边淌,眼都弯成月牙。短短一条街竟开了3家勾栏,饭馆多不胜数,客官如肯花银两,要什么没有?

  由于鄱地处微妙,许多人巴望这块肥往肚里掉。自古有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钱有让人失本、暴望、贪得无厌的魅力。难怪多少武林中人、商贾富豪争着往鄱湖致产开业。但,有几人成功呢?连两大山庄、人布天下的丐帮皆讨不到好,长江一行的小门小派怎点得了头?

  人不能铁齿,话不可说绝。翻掌为云覆手为雨,控制着鄱湖万亿性命的幕后霸主,现时正于鄱湖畔——柳苑,半解衣衫醉卧香膝,尝各式温柔品消魂风月。半眯眼如酣睡犹警觉野的黑豹,薄隐含笑意,不知做什么甜梦哪?榻边的美人各个妩媚绝伦、国天香、风情疏异,神情却是如此高不可攀。然,都沉默的乖乖等待着男人醒来,不敢发一言。

  嗖——

  一条人影轻巧窜入敞开的窗户,当空3翻至卧榻跟前恭敬跪膝禀报:“教主,蓝使已经来了。”

  鹊小楼微睁眼,斜瞄着跪拜的人两指一挥。

  底下人领会,笑拜而去,依旧没漏丝毫声响,窗帘也不起任意飘浮。

  鹊小楼嘴角一勾,左手撑着摆个舒适的坐姿,早有美女敬上浓茗,捶肩敲腿、梳发擦拭…男人冷魅倾笑,愈显其严酷味,美人们看痴了去,再不知世事,身于何地…

  少时,又一男人复掠窗口进房,势如飞燕回旋畅滑落榻前,双手抱拳跪道:“属下参见教主。”

  鹊小楼就着美人的手品茶,笑道:“怎么到这来了?你一半是‘他’提拔的,不是吗?”

  “身为魔教的人,自然听命于教主。”男人忙道。

  “你可是武林第一庄的二少,我能拿你怎么办?”鹊小楼托着下颚道。

  秋煊赫脸色煞白,慌张解释道:“我以为是教主的意思…”

  “闭嘴!”鹊小楼打断秋煊赫沉声道:“我对你很不满意。谁叫你对席家兄妹下摄魂术的?谁指使你带他们去风情山庄的?你杀上官虹飞为什么漏了那么多马脚?以为干的天衣无吗?在风情山庄见面我就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我不记得吩咐过啊!”“是…”

  “这么?想找替死鬼?还是推卸?”鹊小楼利眼暴寒光道:“你是听别人的还是我的?”

  秋煊赫额角冷汗淋漓却不敢动分毫,毕恭毕敬道:“誓死跟随教主!”

  “哦?”鹊小楼颇有兴致的望着灰头土脸的秋煊赫道:“现在知道怎么汇报他了?”

  “属下明白!”秋煊赫脑袋叩得更低,怕惹来无妄之灾。

  “栖月山庄的事瞒得过他左右的耳目却未必骗得了你,否则这蓝使之位怕是要易主了。”鹊小楼笑着挑起块刚出笼的杏花糕咬了口,道:“之前的错事就罚你自击三掌。”似囊中取物般轻松,又像猛兽致命的袭击,恶劣、毒辣、潇洒…说罢摆了个请便的架势。

  “谢教主。”秋煊赫凝气,聚右掌心,不假思索的送往自身口,砰!砰!砰!一连三掌,秋煊赫白中泛青的脸庞紧绷,咬着牙关不出血水,稍溢用衣袖擦去,急速的轻声息证实他以受重伤。

  鹊小楼微微一笑问:“雨儿可好?”

  一边的美人们从男人强硬的手段魄力中清醒来,暗妒着名唤雨儿的人,男人温柔的目光,和谐的笑容全都因他展现。雨儿是谁?男的女的?为何使男人在意呢?

  “今早卯时三刻由栖月山庄往西行,龙钥麒因为惜公子带伤雇了马车,一路两人,想必是去唐门。”秋煊赫捂沙哑道。

  鹊小楼丢下手里的糕点,换着品尝道:“司易绝呢?”

  “司易绝带着席、席幽荷、席风情、席鹤雅回逍遥堡了。”

  “雨儿找过你?猜出你是凶手?”鹊小楼问。

  “是。”

  “他开的条件是席家兄妹?”

  “是。”

  “怕是摄魂术都让他瞧出端儿了吧?”

  秋煊赫点头不语。

  司易绝,燕鹤归怎肯离开雨儿?鹊小楼想着瞄了眼秋煊赫问:“柳风情呢?”

  “回风情山庄了,他怕洛神宫对自己不利。”

  鹊小楼点头道:“席月他们已在我手上,怎么告诉‘他’,你明白吗?”

  “是!不,不过…”秋煊赫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说。

  “恩——?”

  “我答应惜公子保席家兄妹平安。”

  鹊小楼笑道:“你以为我会对他们不利?”

  “不…”

  “我虽然冷血,对自己心爱的倒还不至于绝情。”鹊小楼忽然道:“你对席雅晟还有眷恋吗?”

  秋煊赫苦笑着说:“即使喜欢,可已经搞杂了,他不会爱我的。”

  “没有追就言败,你真是男人?魔教的蓝使?”鹊小楼垂眼俯视他道。

  “我…”

  “那么,多来我憬华宫,不会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吧?”

  秋煊赫笑道:“不敢。”他又不想找死,岂敢占教主便宜!虽说教主涉猎广泛,但他堂堂第一庄的二少怎不善风月?拜师学艺?笑掉江湖同类的大牙哦!

  鹊小楼帅挥手,示意秋煊赫退下。躺卧暖塌凝望鄱湖中雪花飞舞,细雨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淅沥沥吹使人洋溢起心田的愁思。

  秋煊赫弯身告退,跳出窗的举止明显比来时钝了些许,刚才的三掌没留情啊!

  噗——噗——噗…小巧的白鸽与秋煊赫擦身而过,飞进房稳稳停于鹊小楼伸手可及之处,乖巧的一动不动,夸耀般抬了抬脚跟的信筒,咕咕几声。

  鹊小楼一把探入掌心,出密函观之:

  启教主:惜公子、龙钥麒已近鄱,亥时可至。

  亥时?这么晚?雨儿找得到客栈歇息么?鹊小楼唤过左右笔墨侍侯,回复:

  鄱一带所有客栈均空出上房,亥时接客。如有违者,斩!

  鹊小楼把纸条成细卷入信筒,拍拍白鸽圆溜的脑袋,吹了声口哨,鸽子像利箭似的穿出窗直冲云霄,眨眼不见踪迹。

  “爷!他是谁啊?值得你这般心?”娇媚的官人伏趴鹊小楼肩头醋意横生道。

  鹊小楼继续欣赏室外幽静,回忆起雨的种种冰冻的眼神逐渐柔和,笑爬上角。

  “爷——!”美人不依地扯动鹊小楼的衣衫道:“爷今次来鄱,却整天想着别人,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有了新人忘旧人…”

  “这么如此?我不要!”

  “那个雨到底是谁?把爷成这般?好讨厌!”

  “我看准是个妖!”

  “就是!”“爷,别想他了,我们陪您还不是一样?”

  鹊小楼侧头温柔一笑,左拥右抱,轻拉美人的手调笑。突然一个腾身化掌为指,迅速点其道,美人前一刻还说笑着下一瞬间竟动弹不得,均瞪大眼讶异的盯凝行若游龙般的男人。

  鹊小楼捏着其中一人的下巴,笑道:“忘了我是谁?也不该忘记才有人受罚吧?真是不长记的东西!”

  我们是你的侍寝啊?陪了你那么多年,就为了叫雨儿的人要罚我们?为什么?他比我们美?比我们侍侯的舒坦吗?比我们更爱你吗?我们是嫉妒的不知所措啊!不,难道…无奈有口难言,心急如焚…

  鹊小楼刨开美人的红,拉出粉的舌头,用力一扯,光芒闪烁,舌被银勺钉于墙壁,入内2寸,疼的人一下子昏过去。但,身子一软顺势落地,牵动舌头,伤口拉大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哭爹叫娘的悲痛,无声胜有声啊!光看那表情,其余的美人皆扭曲了脸,眼中充恐惧,胃翻滚,苦涩啊!他们怎么忘了男人的真面目了?他的疯狂、野惘、狠辣、歹毒…往往丰富的享受会消磨人的理智,竟认为男人对他们有情?呵,呵呵…自大,他们太高估自己的能耐了,以为做了男人的陪寝是天大的恩赐,把人都踩在脚下,其实不过是几个可怜虫的痴心妄想…算什么?宠物?杂草?随时,挥之既来呼之退却…地位?什么地位?兵临险境才知晓其中利害,太晚了,太晚了…

  不要杀,我还不想死!美人润的眼哀求着男人的怜悯。

  “你说的对,雨是妖。是个可以让我倾尽所有的妖!”鹊小楼拿起桌上的筷子朝着女人的耳孔狠狠刺下,毫不犹豫,如对待一只破损的瓷瓶,无关痛

  不——!好可怕,血从七窍出,死不瞑目的瞪大着眼,不——!他不要这么死,他再不多话,别杀他,别…

  鹊小楼没听见任何哀求,无声的告饶哪能打动人心?——何况是他!被剥夺了声音,于沉默中死去有多可怕!男人满意地注视着对方‘风情万种’的眼神,轻轻揭开他的衣襟,修长有力的手指从锁骨蜿蜒游走,忽然——美人眼珠暴突,张大嘴不敢置信的望着男人指掌间扑通扑通的心脏,咽下最后一口气。

  “呐,把它吃了你就可以不死。”鹊小楼踢醒只留下半截舌的女人笑道。

  不!要她吃心脏?吃人的心脏?不,她…可是,她不想死啊!女人一把夺过男人手中依旧温热的器官,大口大口的噬,牵动巨痛的伤口,流泪狼狈地下咽…好恶心,想吐,可是当低头瞧见地的死尸,抬额一双猎豹般凶残的眼睛看着她,不!她要活着,不能死,她不要死…

  “懂了吧?话可不能说!否则,就像你们一样没机会再开口!”鹊小楼环顾四周击了两掌。

  须臾,几个侍从开门入内,眼见血腥、尸体神色如常,一人一具把人搬出房,接着一批批人来来去去,半盏茶过后,卧室哪还有原先的一丝一毫?鹅软被、锦衣玉食、雕花地毯…连气息都那么幽香扑鼻。

  鹊小楼倒于卧榻,半眯眼追寻刚才被打断的思绪,慢慢的,静静的,含笑入梦…笑得动人心魄,他梦见了谁?刚才的事犹如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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