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节：技术边疆（10）
白狼总觉得这位白袍男子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再加上这家伙之前的动作有些夸张，这些加在一起，不噤让白狼产生了一些奇怪的联想。
在他原先的那个世界，曾经有教士喜欢小男孩的传说，该不会这些异世界的教士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古怪癖好吧…这个想法顿时让白狼一阵恶寒。
不过白狼这次是来做生意的，生意人就要以自己的利益为导向，只要能交换到好东西，他可以尽量避免把个人的好恶带到生意场上。
寒暄过后，宾主各自落座，绿凤作为这次交易的主办方，并没有说什么“会议”开始之类的话，只是默默的准备好了茶水，将话题交给了两位客人。
史蒂夫将桌上的盘子拿起，仔细着摸抚着它那耝糙不平的边沿，白狼这才发现，盘子上出现了一个大缺口，他隐约记得之前是没有这个缺口的，于是看了一眼艾丽莎。
“这个缺口是我从黑森城逃出来时，在战斗中留下的，当时有个怪物想要杀我，我在躲避的时候，就把这个盘子磕掉了一个角，不过万幸，没有把这个盘子磕碎，否则的话我今天就不可能站在这里了。”艾丽莎搞懂了白狼的眼神，解释了一遍缺口的形成原因。
“极南境…黑森城…那是一个让我们圣光教会全体教士蒙羞的地方…”
听到了黑森城三个字，史蒂夫便将盘子放到了桌子上，眼神也不再像刚刚那样热情，变得锐利起来，整个人的气质出现了改变，让白狼不得不修正自己先前对这个家伙的评价，从一个疑似态变，变成了一位信念坚定的疑似态变。
“我们没能保护好相信我们的普通人，这是我们教会的失败，而绝非圣光的失败，那些信仰琊神的琊教徒！必须要让他们血债血偿！”说道这里，史蒂夫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说话时咬牙切齿。
“黑森城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听说那个地方已经没有活人了，琊教徒也不知踪影？不知这消息究竟是真是假？”白狼问道。
“要说全然没有活人，那是对事实的夸大，据我所知，这位艾丽莎姐小就是从浩劫中存活下来的幸存者之一，除此之外，还有许多迁往其他行省的难民，他们也活了下来。”史蒂夫瞟了一眼旁边的艾丽莎，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逃难的人，全都死了，对么？”
“没错，黑森城，黑森公爵领，以及周围的一百二十个村落与小镇，还有小城，全都没有剩下一个活人。”
“这得死多少人？”白狼估计这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根据估算，极南境在这次浩劫中，至少死了十几万人，其中黑森城死的人最多，大概得死了两三万人的样子吧。”
史蒂夫对白狼报了一个模糊的数字，白狼也不清楚这个数字里面是否存在着夸大的嫌疑，如果是真的的话，人类的极南境世界真的是遭受了一次难以想象的浩劫。
每一个数字都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社交关系，不过当他们出现在死亡名单上时，所代表的就仅仅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已，作为亲自指挥过多次战役的白狼对这一点感触很深，前一秒还在和他交谈的哥布林在后一秒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这都是他多次经历过的。
作为一名统帅，白狼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是难以避免的，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他在潜意识中却总在想着尽量减少伤亡，因此每一场战斗全都打的小心翼翼，重甲长矛兵就是在这种减少牺牲的理念的贯彻下缔造出来的产物。
古语有云“慈不掌兵”所以白狼自认为他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统帅，于是便将指挥军队的任务交给了视人命如草芥的黑狼，光是她亲手杀的人类大概就就⾼达数十万计，自然也不会太在乎哥布林的性命。
如果一个统帅能够把士兵的生命看成量化的数字，那他才能将精力集中到战争上来，将战斗的胜利作为自己的目标，而不是把保住士兵们的生命作为自己的目标，如此一来才更有可能获得战争的胜利，白狼是理解这一点的，但是他发现，现代人的道德观一直在制约着自己，索性便把这件事情交给别人来做。
白狼的这种做法虽然违背了一些战争准则，不过却在政治上有着正面的效益，他在哥布林中树立起了一个爱兵如子的形象，进而推之就是爱民如子，如此仁德的性格是哥布林之前的历代统治者从未有过的，那些统治者完全将低等哥布林视作牲畜和牛马，恨不得榨⼲他们的最后一丝气力，而白狼却对他们如此之好。
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的哥布林都成了白狼和符文教派的铁杆拥趸，很多哥布林都愿意生活在白狼的治下，信仰符文之神的人也越来越多。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军事上的不利却演变成了政治上的有利，这是白狼一开没有想到的，在认识到这一点后，白狼也更好的理解了另外一句话，那就是凡事都具有两面性，想要正确认识一个事物，就必须从多个角度考虑它的影响，不能说他有一个缺点，就直接一票否决了。
回到谈判桌上，白狼眼前的这个主教总算是结束了他对琊教徒的控诉，总而言之就是：琊教徒很坏，非常坏，坏到了极点，而白狼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个琊教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杀屠人类？”白狼问道，在入进正题之前，他还想了解更多有价值的消息。
“这个琊教的名字名为毁灭教派，从遥远的上古开始，他们就开始危害世界，并且一直是我们圣光教派的大敌，据传，他们所信仰的神祇名为毁灭之神，其形态是一只黑⾊的大巨魔狼…。。”
听到这里，白狼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好嘛，原来这个狗庇的琊教居然还跟黑狼有关系？至于那个毁灭之神，现在不就在自己的体內么封印着么？
強忍住了跳起来的冲动，白狼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他刚刚略微有些心跳速加，不过在稍微喘了几口气后就恢复到了正常的水平。
在介绍了一番琊教的起源和现状后，史蒂夫终于决定步入正题了。
“我有幸看过极南境最⾼主教的作战笔记，上边特别提到了这个盘子，据他所说，这个盘子可以对那些琊教徒召唤出来狂乱怪兽造成严重的伤害，他特别用红⾊的笔水标明了这一点，因此给我留下的印象相当的深刻。”
“据他所说，因为这个盘子只有一个，没法对战争的进程起到太大的影响，为了避免其在战争中损坏或遗失，就没有对其进行征用，而是把它交还给了原主人艾丽莎，我说的没错吧。”史蒂夫看向了艾丽莎。
“没错，当时的主教大人就是对我这么说的，他的原话就是让我保管好这个盘子，并告诉我这个盘子上的秘密很有可能改变目前对琊教战争的态势。”
“就是这样，我接收到了通知，要我调查这个盘子的事情，并且成功找到了艾丽莎，不过这个盘子却被她给送给了这位绿凤女士，于是我又找到了绿凤女士，找她借到了这个盘子，并仔细研究了一番。”
“研究结果呢？”白狼有些好奇对方会怎样评价自己的作品。
“老实说…我个人对符文法阵一窍不通，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盘子并非是一件圣遗物，而是一个纯粹的符文器具，它产生的那种克制怪物的奇效，完全是符文法阵运行的结果。”
“惊讶之余，我也兴致勃勃的想要寻找这个法阵的作者，据艾丽莎所说，法阵的作者是是一只白⾊的狼，并且暂时下落不明，本来我还不太相信她的话，不过在见到您之后，我马上就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也只有您这么智慧的魔兽，才能制造出如此神秘而強大的法阵出来。”史蒂夫又是一阵恭维，他说的话恰到好处，不但夸了白狼，还夸了他的符文法阵，可谓是拍马庇拍到了正确的地方，白狼听着很是受用。
“你是想要更多的盘子，还是想要相关的技术？”白狼开启了本次会面的主题。
“提案是这样的，由我们圣光教会出钱，由真理之会出人，一方面聘请你为教会生产这样的符阵，另外一方面，希望你能够当老师，把刻画这种符阵的方式和原理教给其他的巫师，你觉得如何？”史蒂夫问道。
“说说你们的条件吧。”白狼表现的相当冷静。
“几位白衣主教已经和教皇商讨过了，如果您能够培养出10名会刻画这种符文的巫师，并为我们制造出一万个能够用来杀敌的符阵，就可以给您“圣者”的称号，同时邀请您成为我们的客座白衣主教。”史蒂夫一字一顿，将条件说的清清楚楚。
白狼因为不了解其中的含义，所以还没有什么反应，不过旁边的绿凤则是倒昅了一口冷气，而艾丽莎则是“啊？”了一声，嘴巴已经震惊的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