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节 外交风云（五）

　　蔷薇花银行现在是支持杰拉德侯爵没错，还不惜余力的帮他建起了一个兵工厂，可以制造火铳，其中的生产是大量利用了机械的。

　　依靠这个兵工厂以及蔷薇花银行从外面帮他购进的火，杰拉德组建的这支“民兵”队伍已经接近两个团，而且也是按阿斯图里亚斯的新军编制及训练方式来的，而这些都来自于蔷薇花银行的帮助与支持。

　　但是这也差不多就是杰拉德侯爵的极限了，职业化的常备军团就是不打仗，你也得养着，还得每天训练，这都意味着大支的开支。

　　再想扩编，获得更多的支持，只有两条路，一是从蔷薇花银行那里得到更多的支持，二是顺利的成为南方贵族们的领袖，得到其他人的资助。

　　不过即使是成为南方贵族的领头羊，杰拉德侯爵也只能说是减轻对蔷薇花银行的需求，而不是恢复到平等的地位。

　　因为他只是蔷薇花银行的一个扶植对像，却不是唯一的选择，哪怕蔷薇花银行已经在他身上投了不少筹码，还帮他建了兵工厂，但并不意味着不可代替。

　　虽然有兵工厂，但是兵工厂要开工，是要钢铁的，钢铁需要冶炼，冶炼需要黑岩或煤炭，这两种不同的选择又会影响兵工厂的效率和设备的利用，煤; 只能为机械提供动力，但无法附带提炼魔力，这将导致兵工厂的半自动生产线会有部份生产步骤必须靠人工来代替，既增加成本，还影响产量与质量。

　　铁矿他还可以在南方解决。他的领地中虽然没有足够的铁矿。但是南方总有贵族的领地内是有的。可以通过贸易进行换；黑岩就要麻烦得多了，震旦倒是在国内发现了几条矿脉，不过都进行了王国管制开采，到少量不难，要大量采购，势必惊动一些人。

　　所以黑岩的供给上，杰拉德也是得到了蔷薇花银行的帮助，从国外进行购入。

　　至于兵工厂的生产技术上。杰拉德手上也没有足够的人手可以全面接管生产制造，一旦没有蔷薇花银行派遣的人，生产效率会打折扣，一旦损坏，也无人维修。

　　最麻烦的，当然还是贝尔维文的担心，蔷薇花银行如果认为杰拉德不能足他们，还可以选择别的人合作。

　　“也许只有先答应他们，走一步算一步。”杰拉德侯爵叹了口气，他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就这样决定了，以后会有很多时候。可能需要你代替我与他们接触”

　　“我会全力以赴的。”贝尔维文深了一口气，虽然他先提出担心，但其实他心里比侯爵兴奋，他是家族的次子，侯爵继承了爵位，他就只有开辟自己的事业。但如果侯爵真的被雷蒙说服“改朝换代”后贝尔维文说不定会有第二个爵位。

　　而且按蔷薇花银行提出的理想式国家，似乎也非常不错，只要有钱就能成为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让什么顺位继承制见鬼去吧。

　　“就算我肯冒这个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杰拉德侯爵自言自语道“光凭新军和北方叫板，分裂的可能更大一些，而不是实现什么民主自由的国度，除非我们能在北方人控制的军队中找到同盟者，得到支持。”

　　说着说着，他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眉向贝尔维文训斥道：“听说你最近上了一个女人，今天叫你过来还带到了这里来，真是胡闹，以后多用点心在正事上。”

　　“是，我知道，不过罗艾娜和别人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上了她了。”贝尔维文解释了几句，看到自己的哥哥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改口，用别的事偏移他的注意力“其实就你刚才说的在北方人控制的军队中找到同盟者，并不是不可能的，你忘了利昂娜将军吗，她可是有一半的南方血统，小时候我记得你和她的关系不错。”

　　“利昂娜？”杰拉德侯爵果然一下被他带偏了，思索起来。

　　贝尔维文趁机悄悄的溜出一房间，留下侯爵大人一个人在里面。

　　他回到罗艾娜呆着的房间中，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刚才发生的事让他实在是有点兴奋，不住和上来的罗艾娜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感受着那具凹凸有致的火热体上传来的温度。

　　“亲爱的，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罗艾娜的双手伸入他的斗篷间，一手从背后搂住了他的，吃吃的笑起来。

　　“哦，那个，是有点高兴，因为我的哥哥答应让我帮他打理一些生意。”贝尔维文虽然喜欢面前这个女人，但是总算理智未全失，而且还有点小心思，在自己没做出成绩，充当杰拉德侯爵代言人的地位还不够稳固时，他并不想立即得人尽皆知，最好是等到自己的哥哥得到南方大小贵族多数人拥护之后比较稳妥，不过他相信很快就会达到目标。

　　所以他敷衍着罗艾娜，并没有把今天的谈话告诉自己的情妇。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这是不是说我下个月的零用钱可以增加一点点了呢？”罗艾娜一面撒娇，伸入斗篷的一只手悄悄回，将一只黑色的甲虫从侯爵的弟弟身上取了回来。

　　“当然，没问题。”男爵笑道，他亲吻了一下自己的女人“我们快回家去吧，这里毕竟是我哥哥的家。”——

　　第二天，罗艾娜在自己的房间中书写着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小字，上面分条列的写着一些在震旦王国中发生的大小事情，大的有牵涉到南方贵族们的动静，与北方越来越恶化的关系；小的有某位值得关注的人物的动向，不过可能是由于罗艾娜身处南方的缘故。她写的基本上是涉及南方；另外还专门一部份提到了杰拉德侯爵。并有一段长长的文字。纪录的是杰拉德、雷蒙、贝尔维文那天晚上的对话。

　　最后这段纪录，是她从记忆甲虫的记忆中读取出来复写的。

　　罗艾娜的真实身份是泰坦尼亚的探子，她的任务就是收集震旦王国南方贵族们的情报，并在合适的时候影响他们，使他们的行为尽量符合泰坦尼亚的利益。

　　这份情报在两天后就到达了泰坦尼亚大皇子崔斯坦的手上，和他一起看到这份情报的还有那位季斯摩。

　　“是蔷薇花银行？我还以为是那位公爵大人。”崔斯坦冷笑了一声。

　　“这家银行可不简单，而且我记得以前他们与那位公爵大人的关系不错。”季斯摩不动声的提醒道。

　　“后来好像有点矛盾了，这家银行和血族的秘有点关系。不过他们想得到的似乎太大了，所以和所罗门产生裂痕了。”崔斯坦道，蔷薇花银行虽然神秘，但是要在诸国间发展，秘并不可能永远居于幕后，崔斯坦现在掌握着泰坦尼亚的情报系统，蔷薇花银行与秘的关系已经无法瞒过他，不过血鬼们的体系，外人是很难探知的，除了所罗门外。其他对蔷薇花银行有兴趣的，也只是知道秘居于背后。但仍然想不到蔷薇花银行是完全属于血鬼们控制的银行。

　　“不管蔷薇花银行到底有什么人支持，他们的目标和我们希望看到的背道而驰，不如现在就开始对付他们。”季斯摩道。

　　“不，不，不，时机没有成。”崔斯坦脸色动了动，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提议。

　　泰坦尼亚也在关注着震旦王国，或者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泰坦尼亚希望与震旦王国结成良好的关系，但是在这种关系中，必须以泰坦尼亚为主，以震旦王国为辅。

　　不过诸国间的关系有点复杂，以前震旦王国与撒克逊王国走得比较近，不过在东兽盟与震旦也趋接近后，震旦与撒克逊的关系受到一些影响，因为光明教会并不喜欢东兽盟。

　　泰坦尼亚出于对抗光明教会，二十年前与阿斯图里亚斯既对抗又合作，但随着阿斯图里亚斯的变革，泰坦尼亚的态度也在这十多年间慢慢发生变化。

　　简单的说就是阿斯图里亚斯的发展让泰坦尼亚越来越感觉到了威胁，阿斯图里亚斯利用泰坦尼亚和撒克逊正面对抗时，曾经强占并了摩多；摩多说老实话倒一点不看在泰坦尼亚眼里，一个小国，只比城邦联盟强一点而已，但这不得不让人担心阿斯图里亚斯的雄心壮志，而这二十年来的发展，阿斯图里亚斯的国力高涨，说实话已经严重威胁泰坦尼亚。

　　泰坦尼亚第一强国的位置已经有些名不符实了，虽然国土和异位面殖民地比阿斯图里亚斯多，但是不论是在魔导发展引起的变革还是随着社会发展而来的经济，阿斯图里亚斯在质量上都是后来居上，泰坦尼亚或许还能在总体量上略占优势，但那也只是因为国土和异位面殖民地广大。

　　在这里的季斯摩和崔斯坦本人则知道得更清楚一些，其实如果不是泰坦尼亚也同样在研究魔导，并像阿斯图里亚斯一样应用于社会发展的各个方面，阿斯图里亚斯可能已经超过泰坦尼亚了。

　　泰坦尼亚当年尝试过利用兽人的行动，趁机窃取阿斯图里亚斯在魔导研究上的资料，可惜没成功，之后只好自己发展，不过泰坦尼亚的底蕴也相当深厚，魔导公会方面也有一位传奇魔法师及其代表的势力愿与他们合作，所以泰坦尼亚在魔导研究上同样有所建树，只是落后于阿斯图里亚斯，但比别的势力或国家却是强出太多。

　　而撒克逊受制于光明教会，几乎就没办法在国家层面上进行导向，虽然国内也有人研究，但光明教会影响仍在，撒克逊就注定在这方面垫底。

　　震旦在这方面比撒克逊稍好，但吃亏在基础太差，而且国内的内部矛盾也对此有影响，魔导方面的研究是离不开魔法师的，而震旦王国的北方在魔法师的基数上居于劣势，南方拥有较多的法师，但北方掌握着政权，也就注定会造成震旦在魔导研究上的迟滞。

　　当然还有其他原因，比如任何魔导研究都是需要原材料、媒介物和黑岩、魔晶这些能源提供物的，还有机械方面的知识与之配合。

　　崔斯坦是泰坦尼亚在魔导研究之路上的大力支持者，泰坦尼亚在魔导研究上能有现在的成就，与崔斯坦的全力支持是离不开的，不过也是受益于此，他最终才能在第一顺位继承者的争夺中胜负并稳定地位。

　　季斯摩也跟着他水涨船高，他刚才的提议，崔斯坦倒不是没有心动，但是正因为他掌握着泰坦尼亚的情报系统，所以他知道蔷薇花银行的不简单。

　　这家银行并不仅仅是个银行，且不说与秘似乎有关系，血族秘其实倒不是崔斯坦最顾忌的。秘再厉害，再恐怖，但想要与大陆第一强国对抗，崔斯坦还是有绝对的把握辗对方，说到底对方不过是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搞搞暗杀什么的，真惹火了泰坦尼亚，难道还抵抗得了大部队加强者的围剿，光是光明教会就会找他们麻烦。

　　崔斯坦顾忌的是这家银行在经济上的影响力，光是泰坦尼亚有很多贸易往来都要经过他们周转，还有他们对商人、对贵族的贷款，甚至泰坦尼亚十多年前与撒克逊因城邦联盟而发生对抗时，都有向蔷薇花银行借款过。

　　这还只是泰坦尼亚一国，其他如撒克逊、震旦，甚至阿斯图里亚斯肯定都有这样的事发生，只不过阿斯图里亚斯本身就是银行的萌发地，那位所罗门公爵一手创建过阿斯图里亚斯中央银行，对蔷薇花银行不需要太过依赖，隐约间似乎与蔷薇花银行的关系转恶都是因为阻止蔷薇花银行的发展而引起的。

　　崔斯坦担心的是如果不能把这家银行完全摧毁或是连拔起，对方只要在经济影响上进行反击，就会给泰坦尼亚造成极大的被动。

　　“那我们后面应该怎么做？”季斯摩道。

　　崔斯坦想了一下道：“联系震旦王国那边，适当的透我们已经掌握的情报，不过先不要直接透是蔷薇花银行在支持南方。给震旦人一点压力和模糊，或许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