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别再插手夏凉国的事
孟依青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只得硬着头⽪劝道:“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你那个⽗王不是还没同意嘛,说明这事还没成定局,说不定会有什么转机呢?”
还会有转机吗?沐兰只觉得脑子里糟糟的,唯有一个念头越来越強烈。她不能坐等事态的转机,得想办法改变这一切才行。她得救萧翼!
看她的眼神由一开始的空洞茫渐渐转为坚定,孟依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道:“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沐兰已然奇迹般的恢复了来时的冷静,站起⾝来,道:“我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沐兰!”见她要走,孟依青很不放心的叫住她,语重心长的道:“你不是真的靳宁,别再揷手夏凉国的事了。”
沐兰脚下怔了怔,是,她知道她是沐兰,可在她心里有一个声音,让她強烈的想要为靳宁,也为萧翼做点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孟依青,沐兰浅浅一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冲动,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着,再不迟疑,回了自己寝殿。
孟依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竟分不清她还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沐兰。看来,在事情没有变得不可收拾之前,她只有找莫言帮忙了。
次⽇一早,刚用过了早膳后,清舞便来请安了。孟依青见就她一人,不噤奇怪,道:“旻亲王呢?怎么没随你一道来?还有那苏落落也是。”
清舞解释道:“苏姑娘有事找王爷谈,两人晚些便会过来请安。”
孟依青还不知道苏落落要走的事,不由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多问,道:“也好,哀家正好也有些事要找你谈谈。”
清舞颇觉好奇,道:“不知太后有什么吩咐?”
孟依青将昨天信上的事婉转的说给了清舞听,道:“虽说这是有穷和夏凉两国之间的事,外人不便揷手。但是,场战上的伤亡在所难免,有穷提出这样的条件确实有些牵強。哀家看德妃对这事很是上心,担心她会忧思成疾。你能不能卖哀家一个情面,修书回有穷说说情,看能不能有所转寰?”
“太后言重了。”清舞忙站起⾝来,应道:“原本以我与德妃的情,我也理当帮她的。只是,就怕我出面求情,我⽗王他们未必就会应允。不过既然太后您都开了口,我想,再加上您的名义,或许可以一试。”
孟依青总算有些欣慰,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你现在就写吧,哀家一会派人以飞鸽传书送往有穷,希望能来得及。”说着,吩咐侍从准备笔墨纸砚。
“德妃娘娘今儿还未来请安吗?”清舞有些担心沐兰的情绪,道:“一会她来了,若知道太后您为她做的这些,心情定会好些。”
“但愿吧。”孟依青叹着,也有些不放心,对⾝旁的侍女吩咐道:“你去德妃寝宮看看,看她起了没有,⾝子有没有恙。”
侍女应了声便去了。
这头不一会便将信函拟定完,孟依青检阅了一遍,便将信封存在小竹筒里,叫人拿去发了。刚忙妥当,门外,东陵应弦却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应弦给太后请安。”东陵应弦僵着脸,冲孟依青鞠了个礼,随即横眸一扫,怒视向一旁无辜的清舞。
孟依青见他神⾊不对,道:“这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唬着个脸,跟要吃人似的。”
东陵应弦也不多啰嗦,直接了当道:“太后,我有些事要与我的王妃私谈,请恕我们先告退了。”说着,一把捉住了清舞的手腕,拖着她便往外走。
“哎,你这是做什么?”清舞没想到他这么无礼,正要议抗,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道,几步便将她拽离了寝殿,连孟依青也未来得及反应阻止。
不等回旁边的别苑,路上,东陵应弦便扣着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提到跟前,喝问道:“说,你究竟对落落做了什么?”
“我做什么了?她不是好好的吗?”清舞被他的力道握得生疼,却怎么也挣脫不开。
“好好的?若是好好的,她怎么会突然要走?”东陵应弦视着她,冷声道:“是不是你跟她说什么了?昨天你们有独处过的吧?今天她就提出要离开,难道不是你在当中捣的鬼?”
原来,他竟是因为苏落落要走的事而质疑她?清舞只觉得心里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道:“你这个人好不讲道理,她要走与我何⼲?你若是不相信,直接问她就好了。”
东陵应弦嘲讽的挑了挑“你早就想好了的吧?吃准了她人老实,不会背后告你的恶状,是不是?不错,她是什么都没说,但你以为本王是瞎的吗?”
“那王爷你都看到什么了?苏姑娘自己都没说什么,你却非要给我安一个罪名才満意,是吧?”清舞对他才有的一点点好感在这一刻再一次幻灭,道:“王爷若是不想她走,大可以把她留下来,便是要将她八抬大轿娶进门,我拓跋清舞也绝不会说半个不字,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她这一番话让东陵应弦为之一怔,随即,却掀起了更⾼的怒火,眸光倏的一冷,道:“那件事,本王本来不想再追究,现在突然明⽩过来了,你果然是心机深沉狠毒,连本王也差点中了你的计。”
他这般重重的指责让清舞的心瞬间沉到了⾕底,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想继续装是吧?”东陵应弦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迫近她,道:“那⽇野炊,被毒蛇咬伤的事全是你一手设计的,是吧?”
清舞的心跳立刻漏了半拍,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的,却仍是努力维持着镇定,道:“你若非要这么怀疑我,我无话可说。”
“你当然无话可说,本王就觉得奇怪了,当时只替你昅了几口,那⾎的颜⾊便恢复了正常,德妃明明说是剧毒,你却还是半点事也没有。那梁御医说话闪闪烁烁,分明也是隐瞒了什么。”说到这里,东陵应弦指上的力道一紧“你设计这样的毒计,就是为了赶跑落落是吗?这件事想必德妃也帮了你不少忙吧?”
清舞本就不太擅长撒谎,听到这里,更是有些沉不住气了,道:“不关德妃娘娘的事。”
这话一出,东陵应弦脸上顿时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这么说来,是你一个人的计策了?你终于还是承认了。”
清舞无从争辩,心里只觉有种说不出的厌倦和疲累,垂下了眼眸不看他,道:“你爱怎么想,那便怎么是吧。”
东陵应弦怒不打一处来“怎么,被我揭穿了,你还不知悔改是吧?要不要我找梁御医过来与你当堂对证?”
说着,便要拖拽着她回殿內去找御医,那头孟依青出派去的侍女打外边急匆匆回来,经过他俩⾝边,还未进到正殿,便连声喊道:“太后,不好了…德妃娘娘不见了!”
东陵应弦和清舞都被这个消息惊讶到了,东陵应弦一时顾不得再追究,放开了她,返⾝便往正殿走。清舞也反应过来,忙跟了过去。
“什么叫德妃娘娘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孟依青抓着那侍女便问。
那侍女慌慌张张的回道:“听寝殿的人说,昨晚德妃娘娘便传了口谕,让早上不必叫起,她要多休息,有事会吩咐青梅青雪。可刚才奴婢过去传话才知道,青梅青雪都被人打昏绑在德妃娘娘上,整个寝殿都不见德妃娘娘的⾝影,只找到了这封信。”说着,将一封没有署名的信承上。
孟依青急忙拿过信展开,顿时大惊。
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我回京城找东陵无绝了,不必担心。”
沐兰支开焰风的侍卫巡逻队,连夜便从行宮溜了出来,连夜的快马加鞭赶路,终于在次⽇中午抵达了京城。有东陵无绝给她的那块令牌,很顺利的⼊了皇宮。
寒午宮內,吴庸正守候在书房外当差,负责传话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赶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吴庸面⾊一变,忙敲了敲书房的门。
“什么事?”屋內传来东陵无绝清冷的声音。
吴庸提着心,吊着胆回道:“回禀君上,德妃娘娘求见。”
屋內顿时一片沉寂,继而有脚步声快速踱到了门口,将门打开来。东陵无绝凝着脸,看向他,道:“你刚才说谁求见?”
吴庸忙屈下⾝去,道:“门口的小太监说,是…是德妃娘娘在宮门外求见。”
东陵无绝面⾊一变,道:“快传。”
说完这句,东陵无绝想了想,又踱回了书房內,看向被单独搁置在一边的一张折子,眼里沉甸着复杂。不一会,只听得门口吴庸传道:“君上,德妃娘娘到了。”
东陵无绝微微一震,转过⾝来。门口处,一袭轻裘的悉倩影就这么伫立在他面前,因赶了夜一路没有歇息的俏颜有些疲惫憔悴,不是沐兰又会是谁。
看到眼前这个⾝着明⻩龙袍,风神俊朗的⾝影,沐兰顿时舒了口气,绽露出一抹笑容来,冲他拂了拂⾝,道:“我回来了。”
东陵无绝走上前来,端详着她,半晌,才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朕当初给你金牌的时候,可不是让你用来如此任的。”
沐兰知道他必会生气,只得道:“若不这样,焰风本不会准我离开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