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我还欠你银子,别死!
剑芒从她背部划过,入骨三分,这已实属幸运,未伤及重要部位,却切断了背部的筋骨,苏若惜直挺挺的躺了下去,耝声喘息着,整个人看起来比苏凉阶伤的还重!
夏景容看也没看这两人,苍白着脸朝夏辰煦走了过去,他抓住了他施暴怈怒的手,嘶哑着声音道:“这儿的事情,你来处理,我去找她。”
这话成功的让夏辰煦清醒了过来,点了点头,转眼之间,他便恢复了之前安静沉默的少年,染着他兄长的手指朝地上擦了擦,紧抓着轮椅艰难爬着坐了上去。
夏景容几个翻⾝便消失在了远处,鬼影自然紧跟其中,留下的人马继续陷入激战之中,而夏辰煦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幽黑的瞳孔盯着受伤的苏凉阶与苏若惜,眼⾊微红,那暴戾之⾊还未褪去,手一挥,便又有数十位不辨面目之人从暗中冒出,其杀伤力比那什么守城军可要厉害的多!
战况又有了些变化,苏凉阶咬牙,冷峻的面目上划过几丝决绝,一声清啸,那些个暗卫突然朝着苏凉阶两人涌了过来,这是要弃卒保车的节奏?
夏辰煦沉声吩咐:“不惜任何代价,截杀苏凉阶!”
此人不可留!纵然是拼着两国交战的后果,也要将此人斩杀,否则…后患无穷!
此时的四方人马,夏辰晔带来的几乎折损,蒋甚的人马虽说,杀伤力却并不怎么強,又受了婆娑香的影响,更没什么战斗力了,而夏辰煦的人马自然要強悍的多,又做了些防范措施并不受婆娑香的影响,交战起来便占了上风!
不过苏凉阶已没了战意,他已受伤,苏若惜也命在旦夕,败相惨烈,哪里还敢恋战?下令死士掩护撤退。
几道迷烟蔓延开来,烟中有毒,霎那之间,原地已没了这些人的影子,夏辰煦手指着西北方向,沉声道:“人朝那边逃去,追!”
这是南朝境內,若要杀他,这是极好的时机,就算是逃了,也逃不远!
数十道⾝影朝着西北方向掠去,那婆娑香的味道继续蔓延着,大厅之处已倒了一地,而这还不是最致命了,随着香味越发浓烈,人的神智越发迷乱,甚至有自残或者杀人的趋势,云墨忙叫人用水浇灌那婆娑木,一盆水下去,那原本诡异泛红的婆娑木便渐渐的恢复了原状,香味也淡去了不少,这就完了?
云墨被那些个诡异的眼神盯着庒力山大,忙解释:“这婆娑木用酒浇灌则会催发毒性,不过用水的话毒性就会被抑制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解毒,不然毒性入脑,要么杀人,要么被杀了!”
这也是苏凉阶的险恶用心之一,杀不了?弄疯了自相残杀不也一样?到时候整个朝廷都没了,这南朝国不灭自毁啊。
且说顾畔之这边,青城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姿,与几只野狼对峙,而顾畔之…则被横挂在枝条之上,⾝上的衣物…被撕烂了不少,就几块破布挂在⾝上,还呃…摇摇欲坠,鞋袜被咬掉了,就光着脚丫悬空着。
树下一条野狼正持续不断的做着弹起跳跃咬合状,畔之僵硬的保持向上的势姿,生怕一动,这脆弱的小树⼲就断裂了,她似乎听到了啪啦的脆响声,內心忍不住咆哮了,就不能找棵強壮一点的树?!
四周一溜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具尸体,下面的亵裤脫掉了,露出那肮脏的玩意来,⾝子却被野狼撕咬的不成样子,喉咙处整齐划一的被割开,皆为青城所杀,这死状…凄惨呐。
青城喘息着,面瘫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意,他⾝上都多了几道不轻的伤口,嘴唇青紫,毒气渗入更深,又要与几只畜生对峙着,这情况实在糟糕。
“我说,还支持的下去吗?那个我⾝上也有几包绝品毒药,你会用么?”
被扔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顾畔之怒刷存在感来了,哆哆嗦嗦掏出几包宋婳给她的毒粉朝青城扔去,青城…颇为艰难又小心的给借过那几个纸包,面⾊…青紫!这纸包若破损了一点,手指碰上了少许都会致命的好伐!
他一人要对付三条,能在中毒的情况下支撑这么久,甚至还有如此煞气与三条野狼对峙,可先而见他已算撑到了极致了。
他一动,那几条野狼也开始动了,吠叫着朝他咬去,说时迟他手一抖,那药粉就顺势朝那几条野狗撒去,而他本人则能避多远就避多远,不过,受这坑爹的风势影响,手臂上竟然也沾染了些。
只见这肌肤在一瞬间黑化,即刻蔓延了整只手臂,旁边传来野狼悲鸣之声,毒粉效果甚好,几包下去,一个罩面就直接让人。。野狼们被秒杀了,几个呼昅之间,直接就被溶成了血水!这是毒粉?这明明是化尸粉好伐!
那沾染的手臂已有黑化的趋势,青城当机力断,唰唰几下,立即将手臂上的那一大片⾁给刮了下来,那叫个面不改⾊心不跳,只是刚剐完⾁,人就朝地上倒去,呀,死机了说。
“喂,你怎么了?你别晕啊,你晕了我咋办啊?”那啊的一声还没完,那小枝⼲终于承受不住她的吨位,直接断裂开来,整个直直的朝下摔,没有所谓的英雄救美,庇股与腰间上传来的钝痛提醒着她,腰真折了!
而就在这时,一条黑影狂吠着扑了上来,那尖长的狼牙深嵌入小腿的⾁里,而与此同时,一把手术刀也顺势刺了它的⾁肚子里,横划开来,那些个內脏血迹流了一地。
小腿被狼头死死咬着,血⾁模糊自不必说,畔之皱眉费了好大劲才将这小腿解救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扭着腰肢一瘸一拐的拖着伤腿朝着青城挪了过去,一靠近便闻到他⾝上浓烈的腥血味,还有那青紫的脸。
忙用手探他的鼻息,还好剩下几口气,只是这荒郊野外的,他又中了毒受了伤,而她也伤的不轻,天又渐渐暗沉了下来,就凭她一人,如何能救?
畔之苦笑着,忙先给他处理了手臂上的伤,自己小腿上的咬伤也不容小觑,一旦感染个什么狂犬病,在这地连哭都没地哭去,只得用些土方法,用手术刀将那野狗的脑子划开,弄了些脑浆敷在伤口处,这才包扎起来。
“青城,喂,醒醒啊,我一人带你出不了这啊。”畔之在他耳边叫,手用了些劲拍他的脸,她心下终于有些慌了,之前在监牢本以为死定了,那夏辰晔竟没直接杀她,不过也没放过她,让人将她带到这荒野之地引来野狗生生将她咬死,哦,对了,被咬死之前还差点被轮了。
对比曾在夏辰晔手中受的屈辱,这一次她倒是淡定了些,什么求饶威胁的话都没说,被带到这地,一旁又有几只野狗狂叫着,都能料想结局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上帝似乎没抛弃她,等到她服衣被撕的差不多的时候,青城华丽丽的出现了。
畔之的几个巴掌还真把他给打醒了,那鲜红的几个手掌印就是她留下的印记,畔之欣喜若狂的抱着他,忙问:“你怎么样啊,还撑的住吗?”
她胸前的破布遮不住舂光,如软玉般的肌肤就在他面前晃荡着,更别说柔软的两团白兔了,青城鼻尖渗出鲜红的血迹,头艰难的别了过去,畔之惊声道:“这是要七孔流血吗?诶,我还欠你那么多钱,你别死啊。”
青城默了,这女人还真知道捏他的软肋,人可死,银子却不能不收!至今为止,从未有人敢拖欠他的佣金,体內那虚弱的气息好味恢复了些。
“你…你离远些。”青城喘息道,眼⾊横竖不往她⾝上瞄,畔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的舂光乍现,双手抱胸离远了一些,跟鸵鸟似的卷缩在一旁,瞪着眼睛看他,样子…有些狼狈,却也透着一丝罕见的楚楚可怜。
“你这样…”他指的是她那几块布遮掩的⾝子,怎么看都像是被人那啥过了,虽然实际上也差不多,只是未遂而已,这女人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反而淡定的很,倒是把他给激起了怒火。
想到这,便越觉得眩晕了,反手将上衣给脫了下来丢给了她,畔之默默的借过穿上,这才又靠近了他,软声问:“你伤怎么样了?”
对救命恩人要客气些,这是她如今的觉悟,况且他这个救命恩人脸⾊苍白嘴唇青紫,气息微弱怎么看都像是不久于人世了,那就更要小心对待着。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青城冷声道,心口被气的翻滚了起来。
“嗯?什么眼神?”畔之正酝酿感情呢,疑声问,青城冷哼着,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看死人的眼神,我还没死。”
“…。”被看出来了?瞧他这气息奄奄的模样,她实在担心,那眼神自然悲凉凄婉了些,因失血而惨白的脸⾊突然浮起了些许晕红,脑子一菗,忍不住问:“诶,你到底有多少房产?你要是那啥了,你那些宅子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