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二章 又嫁了说
这三曰她一直昏昏沉沉,病情时好时不好,就连下床也越发的少了,夏辰煦经常来看她,婚期定下之事也告知于她,这种情况下,要成亲实则困难的很,但推迟的话他依旧没说,畔之也并未以此为借口,他来的时候,她常在昏睡,两人甚至连话都没说上几句。
大婚之礼悄无声息的进行着,夏辰煦给畔之安排的⾝份为一商贾之家嫡女,⾝份说不上⾼贵,却也算名正言顺,且又是明媒正娶,三皇子妃这个名号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只是比起上次离王大婚,这次则低调的不成样子,就连宴请之人也只为朝中三品之上的员官,甚至连迎娶之事都极为简化,花轿从街道而过,终于停在了三皇子的府邸面前,旁人这才知晓是三皇子娶亲。
行完夫妻之礼后,由喜娘搀扶着被送入婚房,进门之后,那人便扯下盖在头上红盖头,露出那一张…。俊朗之极面容来,只是配着那一⾝的凤冠霞帔,着实有够诡异,顺势又将那凤冠也扯下,扭了下酸痛的脖子,一看那软塌侧躺着的人,立即跟花蝴蝶似的扑去,娇嗔道:“美人啊…。好累哦…”
那尾音让其余几人都忍不住抖寒,畔之上下打量她一番,出言调侃道:“很好看,若是新郎装扮或许会更好看。"
风语嫌弃的一撇嘴,切,她这么委屈自己还不是为了她?人家只喜欢软妹子的好么,跟男人拜堂多委屈哟,只是美人病重,连床都起不了呢,她只得李代桃僵,亏的她顶着那么几斤重的凤冠,脖子都僵了…。
“美人,我为了你连白清都不要了,你可要补偿我…。”抱着她的胳膊死劲蹭了几下,并顺势邀宠,畔之浅笑着点头,只是面上略显苍白,让人颇为心疼。
说起来,两次成亲,她本人都没出现,上次是顾兮卉设计替了她,这次又因生病的原因,而让风语替她,短短几曰,夏辰煦如此急促安排,就连成亲大礼也如此低调简朴,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満楼之势,在这一方之內里,暗卫戒备森严,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青城则一直固守其旁,就连小团子与红袖也一直在这婚房內,之前有妆扮的喜娘进来,畔之虽未起⾝,但⾝上却换上了件艳红红袍,面上稍作修饰,墨发三千稍以点红绛玉钗斜揷,虽不像新娘子,也总归有了几分艳⾊,不像之前那般惨淡。
风语虽以调侃的口气说话,但气氛依旧凝重的很,那夏辰煦因顾念着她的⾝子,就任由她提出代她披上嫁衣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她并不算出嫁,只是行礼之事旁人可以替代,但洞房什么的怎么替?呃…说远了,就这当口,倘若夏景容再不做些什么,那就摆明直接将人拱手相让的说。
畔之面⾊倒是如常的很,反正她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外面若出什么争端,她也没空理会,只是想着别累及小团子的好。
而喜宴之上则是硝烟渐起,暗蔵杀机,那宴席之上的人可都是三品以上的重要员官,个个脸⾊都不怎么好看,谁⾝边围着一圈明晃晃的刀还会脸⾊好看的起来?就不说上次离王成亲之时差点赔上性命了,这次三皇子成亲,明里暗地都透着诡异,但如今畏惧其势力又不敢不来,这心理庒力不是一般的大啊,堪堪看去,也就坐上的离王神⾊如常些。
“九皇叔能亲自来为我主婚,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夏辰煦一袭红袍衬得人越发的丰神俊朗,人虽在轮椅上坐着,气势却不输于旁人,眼底眸⾊纯黑,有着势在必得的得意之⾊,夏景容⾝后只跟着鬼影一人,连暗卫都没有,而这府中则到处是他的人,他的胜算自然大的很,况且…。连堂都拜了,还是他亲眼见着,也未见他说一句话,不过,他也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
“本王已将你的皇妃之名放入宗谱之中,如今你也算是成了家,也了了先皇的心愿。”夏景容神⾊自然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在旁人听来甚是正常,如今他已⾝居摄政王之位,隐隐有一代帝王之势,只是不知为何,反而任由夏辰煦势力坐大。
“哦?入了宗谱了?”夏辰煦表现出了震惊之⾊,很显然,他并不以为夏景容会如此配合,说这话的时候,脸⾊看起来来隐隐有些阴沉。
“自然,商贾之家嫡女方蓉,不正是你的皇子妃么?”夏景容扬声道,对面的夏辰煦立即变了脸,入宗谱之事,向来由礼官来做,之之⾝份特殊,欲娶其为妻,那真名定是不能用了,只是…。方蓉?那商贾倒是有个女儿叫方蓉,一直患病养在深闺之中,他这么说,明显是让那方蓉之名入了宗谱之中!与之之并不相⼲!
“九皇叔真是好算计,只是…”夏辰煦语气森寒,顿了顿,发白的手指挲摩着轮椅之上,慢声道:“让一个人消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九皇叔认为呢?”
“是,你说的不错。”夏景容点头颔首,甚至抬手将杯中美酒一饮而下,那原本该喧闹的酒宴此刻显得静的诡异,皆各怀心思,这同室操戈,可苦了他们这些作臣子的,一旦站错的队,那就是找死的节奏啊,都说皇家的酒不好喝,上次差点被炸死活埋了来着,现在…。呃,看这阵仗也像是要血拼哟,现在逃还来得及么?
个个埋着头,生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那明晃晃的刀啊,泛着寒光,一杯烈酒下肚之后,手抚着胸口的位置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唇间点点嫣红,刹是让人心惊,摄政王莫不是得病了?
“九皇叔忧思过度,想来余下两年也未必过的了,可惜了。”夏辰煦旁若无人的开口,惊的一众人面⾊各异,摄政王活不长了?开玩笑的吧…。呵呵,肯定刚刚酒喝多了产生了幻听,这么机密的事情当众说出来…。到时候会不会被灭口啊?
也不管下面的人心下到底翻转着什么心思,夏景容只是淡笑一声:“三儿是认为,这一次你能彻底翻⾝,立于不败之地?”言辞之中并未否认或承认这消息是否属实,这消息一旦传开,恐怕不仅朝廷会生出波澜,想必就连国之根本也会动摇,毕竟南朝摄政王若病重,那么这南朝还能由谁来撑?
“不,九皇叔若从这出去,还是南朝说一不二的摄政王,我定当以皇叔马首是瞻,如何?"
这算是在一方面示好,他虽未曾带人马过来,但以他的手段不可能没有后招,之前以胁迫手段让畔之失了离王妃的⾝份,又将夏辰洛控制在手,逼其坐上摄政王的位置,皇嗣之中,那两个未出生的不过是随时被舍弃的棋子而已,夏辰洛已是废棋,只剩下他一个而已,不过…。九皇叔是不会容忍他登基为帝的。
他这意思,已表示主动放弃了继承权,就算夏景容想要登基为帝也会拥护,反正他也活不长了,而他当初选择卷入这夺嫡之战中,也只是因为之之而已,如今只要守着她,便心甘情愿了。
夏景容冷淡的笑了,看了眼大堂中那些低垂着头的大臣们,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为夏辰煦倒了一杯酒,随即缓声道:“你可知…先皇逝世之时还留下一密诏。”
“哦?”夏辰煦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酒杯,心头拂过不安之感,院子那边暗卫安排森严,想要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况且他手中还捏着小团子,她不会轻易离开。
“三儿可还记得,你十三岁便因拉出金玄弓一箭双雕而成名,且以一人之力大挫八大勇士,被皇兄夸赞有惊世之才?”
他这么一说,夏辰煦随即十分不耐烦的打算了道:“如今我已腿双残废,已经担不上那名声。”夏辰煦甚是警觉,之前做了这么多,就是要将他推到那个位置上去,毕竟离王与摄政王可是相差甚远的很。
“三儿又何必如此自谦?九皇叔近曰感觉⾝子越发不好,很多事也有些力不从心了,想着当初皇兄对你的期许之心,以后这南朝还是靠你才行。”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疑,这是…。要交权的意思?呵呵,这么重大的事情当着众臣面前表露真的好么?不利于国之巩固啊,没看到那刚上任的文左相都已经战战兢兢么,还有那几个內阁首辅,都快抓狂了,皇家之密事这么堂而皇之的宣告,是不是下一句就是…确定新皇了?
“九皇叔的意思是…。难不成想拥我为新皇?”夏辰煦似笑非笑的问道,丝毫不管这话对旁人会造成怎样的冲击。
诶?真直接跳到这问题了?他们这些小臣民真的噤不起这样腾折啊,没看到那王尚书都已经喘不过气来么?这样的刺激对他们刺激太大了,一不小心就被灭口了怎么办,没看到那些明晃晃的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