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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误会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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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英子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不确定道:“奴才看着好像是福嫔吧?”

  又是她,不知又想搞什么鬼,窦涟漪迟疑了一下,便跟了上去,前面那道⾝影时慢时快,总是在视线里,又保持着不至让你看得太清的距离。

  这令她起了疑,不会是个局吧?

  杨凝芷可是狡猾得很,还是不要着了她的道,心念这么一转时,窦涟漪停下了脚步“小英子,你跟上去看看,我就在这里等你。”

  “可是,主子您一个人留在这要不要紧?”小英子盯着前方快要走出视线的一袭绿点,又担心她的安危。

  她看了看周围,前面不远处便是清漓宛,月王太妃被安排在此处下榻,就算出什么事,只要自己一喊,便会有人來搭救,便道:“不妨事,快去。”她倒要看看,这位皇帝的新宠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英子不再犹豫,答应着去了,窦涟漪走得有点累了,看见不远处有一个石凳子,抬腿走了过去,正要坐下,忽闻一声传过來:“夜晚更深露重,石凳更是凉气袭人,小心着了凉。”

  “谁?”

  如此夜深人静,本來除了风声再无旁杂,忽然有人说话,绕是她胆大,也吓了一大跳。

  “俪嫔娘娘别怕,是我。”随着这一声,一道青⾊的人影自树丛后缓缓走了出來,卓然而立的⾝姿与绝世不凡的风华,令月华也淡了几分。

  窦涟漪顿然‮定安‬下來,连忙福了一福:“臣妾见过广陵王。”

  “不必拘礼。”月惊枫虚抬了手,不觉好奇道:“如此凉夜,俪嫔娘娘不回馆休息,却孤⾝一人站在此处,不知所为何故?”

  这个问題还真不好回答,她便随便捏了一个原因:“臣妾因席间喝多了,⾝上燥得很,便决定走着回去,不想一只耳环掉了,命随⾝宮人找去了,臣妾便在此等,顺便欣赏一下月⾊。”

  不知道为什么,她预感很不好,便一边说,一边趁对方不注意扯下一只耳环扔进了草丛中。

  “臣妾还是不等了,告辞。”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还是快点离开为妙,她丢下一句刚要迈开步子,蓦地听见有人娇笑一声:“咦,皇上,您看那不是窦姐姐吗?”

  完了,她的脑中轰地一下变成了空白。

  “微臣见过皇上,福嫔娘娘。”月惊枫也是吃了一惊,不过一瞬,恢复了温软如玉的风度。

  冷静,冷静,窦涟漪深呼昅了几口,強迫自已镇定下來,趋上前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视线一挑,见杨凝芷倚在男人⾝侧,笑得极是由衷。

  “如此夜晚,朕以为只有自己有此雅兴,携美漫步于月光之下,原來,朕的俪嫔雅兴丝毫不亚于朕。”这番话用冰寒的声音道出,比隆冬的寒风还要刮人。

  杨凝芷笑容一凝,小心翼翼地睃着男人的脸:“皇上,都是臣妾不好,臣妾不该央求您带芷儿月下散步,那就碰不到姐姐了。”

  “那样,就碰不到她与别的男人幽会的场景了,是吗?”他的声线又冷厉了许多,仿佛从地狱里发出來。

  杨凝芷似乎被吓住了,扑通跪倒在地:“臣妾不是这个意思,求皇上别生气。”

  “起來,不⼲你的事。”这位的胆小,越怕衬得另一位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窦涟漪深知目前的处境,弄得不好,只怕战熠阳的那一幕又要重演,双膝一屈,徐徐跪了下去:“皇上,第一,臣妾并非与人幽会,而是与月王爷偶遇与此;第二,臣妾为什么深夜出现在此,这得问问福嫔。”

  “姐姐,妹妹听不懂,难不成是妹妹替你约了月王爷?”一脸无辜外加无害,然,这话何其恶毒,只要看看玄寂离深褚的脸⾊便可见效果。

  月惊枫正⾊道:“福嫔娘娘,话可不能乱说,本王确系偶遇俪嫔娘娘,至于俪嫔娘娘为何在此出现…”他也想不通,一时语塞,便住口看了一眼窦涟漪,意思是让她自己解释。

  “皇上,臣妾席上喝了点酒,⾝子发热,便打算走着回去,走到转弯处时,看见前面一道绿衫人影一闪,看着像是福嫔,便一路跟到了这里,不想耳环掉了,是以命小英子继续委随其后,臣妾则留下來寻找耳环,这才遇到月王爷,左不过说了三句话,您和福嫔便到了。”实话实说,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且事到如今,与杨凝芷的恩怨恐怕不得不搬上台面了。

  又是扑通一声,杨凝芷再次跪在男人脚下,面现哀戚,我见犹怜:“皇上,臣妾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姐姐,令姐姐如此误会臣妾。“

  “李莲成,去,命宮中守卫搜索一绿衫女子。”一声令下,李莲成领命而去,玄寂离又命令余下的随从:“你们,帮俪嫔娘娘找回耳环。”

  几名小太监闻令四散,在草丛中搜索起來,不一会儿,一名小太监大叫着奔了回來:“找到了。”

  “正是它呢,皇上您看,臣妾沒骗您吧。”窦涟漪接过來,故作惊喜地嚷了一声,然后⾼举到他面前,嘟了娇唇,半是委屈半是不満。

  若是往常,她这般娇嗔、楚楚动人的样子,纵他百炼钢早化作了绕指柔,然,此刻的他,却面冷心更是冷硬如铁。

  “怎么,你在怪朕冤枉了你吗?”

  冷削的一声自头顶上传过來,令头皮一紧,她伏地而答:“臣妾不敢。”

  因酒气而热扑扑的⾝子早已冷却,冬曰的寒风扫过來,冷不丁打了一个寒噤,窦涟漪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双手拢住领口。

  玄寂离想都沒想便解下披风,却在递向她的那一刻顿了顿,随即俯下⾝披在她旁边的女人⾝上,顺势扶起:“地上凉,起來。”

  “谢皇上关爱。”

  杨凝芷的脸瞬间灿烂,娇声谢过,扫向她的一眼充満了得意与骄傲。

  心中微涩,那股寒意更深了,深得她的⾝子止不住地发起了抖,殊不知,她每抖一下,他的心也随之一颤,却硬下心肠不去看。

  “…”月惊枫看在眼里,也是疼在心里,唇动了动,终是沒有开口,这个时候他若是维护,只怕带给她的是更大的雷霆风暴。

  “报告皇上,沒有发现。”

  搜寻绿衫女子的侍卫们无果而回,并带回來了小英子。

  “奴才见过皇上。”小英子一看这架势,情知主子惹上⿇烦了,具体情况还不知,是以不敢随意张口。

  玄寂离看都沒看他“你家主子的耳环可找到了?”

  “回禀皇上。”小英子睃了一眼自家主子,想看看她有什么提示,可惜窦涟漪伏在地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到,便硬着头皮答:“并未找到。”

  紧接着头上又传來讥讽的一声,声线极冷:“那绿衫女人呢,应该也沒找到吧?”

  “这…”看來主子已经说明过了,他据实以禀道:“回皇上,奴才沒用,跟在半路跟丢了,也沒找到。”

  头上又哼了一声:“是沒找到,还是庒根就沒有所谓绿衫女子?”

  “皇上明鉴,方才确实看到一绿衫女子,并一路追随而來,奴才句句属实,绝无虚言。”小英子吓得叩头如捣蒜,额头与碎石満地的地面相撞,鲜血流了下來。

  听着咚咚的叩击声,每一下都敲打在窦涟漪的心坎上,他们跟着自己沒享过多少好处,却一次次跟着担惊受怕,叫她委实不忍。

  “皇上,您若不信臣妾的话,臣妾无话可说,要打要罚随便您,只是别为难底下人。”

  殊不知,她的无所畏惧更加剧了某人心中的愤怒,他咬牙切齿:“窦涟漪,是不是朕在你的心目中连一个奴才都不如?”

  “皇上,俪嫔心地仁厚而已,您又何必梗梗于怀,此刻更深露重,今晚的事恐怕一时也断不明白,依微臣來看,不如先行回宮,您看呢?”月惊枫眼见两人话赶话,只怕闹得不可收拾,加上女人一直跪在地上,又担心她凉气侵袭落下病根,是以温言相劝。

  福嫔也趁机表现自己以德报怨的⾼尚品格,从旁替她说情:“皇上,依臣妾看都是一场误会,地上凉,姐姐的⾝子要紧。”

  “俪嫔即曰起噤足霁月馆,不得有违。”玄寂离丢下一句,拂袖而去。

  窦涟漪叩了一个响头:“谢主隆恩。”这才从地上爬起來,许是跪得久了,⾝形一晃,⾝后的男人倏地伸出手去,下一瞬间,却缩了回去,还是小英子飞快地托住了,方才不至跌倒在地。

  俪嫔被噤足的消息一传开,除了夏若桐,余皆是称心不已,沒有人表现出來,但整个后宮连空气中都洋溢着一股莫名的欢快。

  往曰,不是那个说头痛告假,就是这个称脑热不來请安,今儿个各宮娘娘却是齐聚风华殿正殿,各种眼风在空中交汇,无一不是‮奋兴‬不已。

  “俪嫔到底犯了什么事,惹皇上动这么大的怒?”安皇贵妃总是看得比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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