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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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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夫人躺在地上不停**搐,下身殷红血透过衣衫到地面,形成一小泊血洼。

  “易宸暄!你不是人!”无法抑制的怒火再次拨起白绮歌的冲动,赤红双目含杀意,赤手空拳就向易宸暄冲去。

  这般没有章法的拳脚哪能是易宸暄对手?颀长身躯微微偏向一侧,白绮歌收不住脚步扑了个空向前跌倒,手腕和间同时一紧,竟是被易宸暄从后面紧紧锢在怀里。

  遥皇大半生都在戎马征战中度过,大遥江山也是武力打下来的,所以难免重武抑文,膝下十余个皇子皆被命令自幼习武,纵是易宸暄于拳脚功夫上天资较差不敌其他兄弟,收拾白绮歌这样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说过不喜欢鲁的女人,你还真是没记。”毫不在意地上痛苦蜷缩的女人是自己妾室,易宸暄笑着拦住白绮歌,手腕一转,间匕首翻了个花牢牢握住,又一次贴在愤怒的脸旁“睁大你的眼睛看看,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她根本不会受这么多苦。乖乖打掉孩子多简单的事,你们这些女人非要带着伪善面具掀风作,自讨苦吃。”

  漫不经心的语气令白绮歌恨不得一刀杀了他,从未有过的恨意磅礴而起,连声音也变得冷厉:“你这种人永远不可能坐上皇位!连自己的骨都忍心杀害,还有什么罪孽你做不出?!”

  易宸暄的表情说变就变,收了笑容一声冷哼:“还没听懂吗?你的同情心留起来给自己用吧,这女人只不过是在骗你而已——她肚子里的野种跟我毫无关系,何来亲生骨一说?”

  白绮歌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戚夫人。

  她本可以不去管遥阖殿的事,易宸暄哄骗她,易宸璟厌恶她,万般不利境地中她又怀上了孩子,这种情况下冒险帮戚夫人得不到任何好处,一不小心还会搭上自己性命。只因为戚夫人面泪痕说了那句“救救我的孩子”因为被当做工具的五皇子妾室哀求她、倾诉自己一片痴心,所以她才会动容,才会不顾安危出手帮忙。

  到头来易宸暄却告诉他,就连楚楚可怜的戚夫人也在骗她。

  这世上,她还能相信谁?

  两人对话传入戚夫人耳中,白绮歌怅然目光尽收眼底,尽管腹痛裂,戚夫人还是以手代足一寸寸、一尺尺爬到易宸暄脚下,身下拖出蜿蜒深红色血迹。

  “我没有…我没有骗皇子妃,相信我,这孩子…真是殿下你的…”微弱声音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见,戚夫人已经虚弱至极,再不诊治的话只怕光是血就会要了她的命。

  多年给予恩宠的五皇子只是冷冷看着,边一抹嘲讽微笑:“是谁的孩子要我说出来吗?这几年我宠幸过你多少次很容易数过来,还有每次**前给你喝的酒,你以为那只是普通的酒?喝了那酒绝不可能有孕,肚子里的野种究竟着谁的血你我都清楚——瑾琰,你也该很清楚才对。”

  冰冷目光瞟向苏瑾琰,碧眼眸凝固般纹丝不动,仿若没听见任何话语。

  “不、不是他的…”戚夫人拼命摇头,染血迹的手紧攥易宸暄衣角,两行清泪滚落“我是去找过苏瑾琰,可我…可我是为了求他替我说两句、说两句好话,我想让我们的孩子活下来啊…殿下,你相信我,这孩子是你的,是你的!我知道那些酒里下了药,所以每次都会趁你不注意倒掉…我只想…只想为你留下子嗣…”

  大概是被一声声凄凉哀求打动,一声不吭的苏瑾琰终于有所响应:“的确如她所说,只是来请我为她求情而已。”

  那天看见戚夫人哭哭啼啼拉扯苏瑾琰就是为了这件事?白绮歌总算明白这三人间混乱关系,也明白了戚夫人的用心良苦,爱如海深。

  戚夫人是真心真意爱着易宸暄的,哪怕明知自己不过是苏瑾琰不在期间为他排解无聊**的卑工具,知道他从没正眼看过自己,就连怀上孩子的机会都不肯给她,因着那份痴恋,仍旧挂出最美笑容承身下,想尽一切办法让他在身体里留下种子。

  拼尽一切,只为有一样东西、一个人能够将他们牵系到一起,只为给他留下子嗣不至血脉断绝。

  一片芳心,痴情如斯,偏遇无情郎。

  “这样的女人,你还忍心伤她吗?”喉中哽咽,白绮歌声音沙哑。

  意料之外的答案让易宸暄也为之愣怔,然而片刻后,鸷目光又回到眼中。

  “除非我得到皇位,否则决不允许任何人留下我的血脉!”高扬起匕首狠狠落下,目标不是白绮歌,而是紧攥着他衣角那只颤抖的手。

  全然无力发出的哀鸣化作微弱**,地血光触目惊心,白绮歌闭上眼扭开头,若不是双手被易宸暄紧紧捉住,她真想连耳朵也堵住,不去看,不去听,那样…

  那样,她才能压制立刻杀死易宸暄的强烈冲动。

  “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齿间挤出的憎恨威胁吓不到易宸暄,脚踩戚夫人手腕拔出匕首,浓重血腥味扑面而来,调转红色刀身抵在白绮歌柔软下颌,微微用力,长长伤口滚落几滴深红血珠。

  “住手!住手啊!小姐——”被暴行震慑的玉澈受到那道伤口的刺,歇斯底里如若疯狂。

  记忆里温柔文雅的五皇子呢?轻声细语说着有什么事就去找他的五皇子呢?一脸急切徘徊于敛尘轩外只为见小姐一面的五皇子呢?

  人心难测,怎辨善恶。那些提醒蓦地涌上心头,玉澈第一次觉得自己蠢得要死,被骗的团团转还自以为聪明,祸到临头除了哭喊什么都不会。说什么要照顾小姐一辈子,一起回昭国,一起回白府,眼看着小姐命悬一线却连为她挡下刀刃都做不到!

  “玉澈,不许哭!”咬着牙强忍疼痛,白绮歌厉喝“你在哭给谁看?!”

  任由白绮歌如何呼唤,玉澈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嘴里不清不楚声声咆哮,无处释放的恨意化为凌乱的撕扯扑打,硬生生将压制侍卫的脸抓得皮开绽。

  易宸暄冰凉手指划过白绮歌颈间伤口,腥甜血珠点在舌尖,角轻挑:“有比你更着急找死的,我怎能不成全?好一场主仆情深,真令人感动,不如…就把她五脏掏出来让我见识见识什么颜色的心才能称之为人,如何?”冷笑一声,易宸暄朝玉澈扬了扬下巴:“瑾琰,这次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苏瑾琰依旧沉默不语,慢慢点了下头走向不断挣扎撕扯的玉澈,毫不怜惜地拖着泪面的侍女走到院外,少顷,一声凄厉惨叫后再无声音。

  “剩下的时间都属于我们两个,高兴么?”似乎颇为享受白绮歌悲痛表情,易宸暄看起来十分兴奋,暴地扯着白绮歌散长发往往房中走去,院中只留半条残命的戚夫人以及擦着手上血迹走入的苏瑾琰。

  事情进展至白绮歌完全没有想到的地步,她低估了易宸暄的狠毒残忍,低估了他的扭曲变态,玉澈死了,戚夫人即便福大命大捡条性命也必然失去腹中骨,这结果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接下来易宸暄会给她怎样的结局?

  只怕,会比任何人都要惨烈吧。

  “你是七弟的人,我自然要多加照顾。”仿佛看透白绮歌心思,易宸暄低笑“知道吗,我最喜欢看别人绝望表情,尤其是自以为是的蠢人发觉真相时那种痛苦眼神,比瑾琰的眼睛更漂亮、更吸引人。”

  进入房间关上门,白绮歌被随手丢到角落里,四处打量一番,这间屋子不像是卧房却也不像厅堂,非要说像什么的话,脑中第一反应是刑房——对,就是像刑房,冰冷空旷,没有任何装饰摆设,窗下一排桌子上摆放着许多叫不上名字的用具,房梁垂下几条手指细的铁链,森可怖。

  易宸暄好像并不担心白绮歌会逃跑,好整以暇坐在宽阔的梨花木榻上,两只眼中目光魅冷然。

  “很奇怪是吗,为什么我会处心积虑接近你、挑拨你和七弟之间关系?其实说开了很容易理解,只不过极少有人会考虑到这一步罢了。”易宸暄拿起银勺拨了拨香炉,本来清淡的雅香一下浓郁起来,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温黁香气之中。

  那香有问题,白绮歌目光触及香炉的刹那立刻意识到。

  房门只是关着但没有锁,她的身手虽然打不过易宸暄或者苏瑾琰,这么近的距离想要趁其不备夺门而出却相当容易,易宸暄之所以给她自由不加束缚是因为他知道,白绮歌跑不了,没力气逃跑。

  四肢百骸就好像陷入沙一般失去力量,随着香味变的浓郁,力感也越来越严重,好在头脑是清醒的,看来那香只会令人失去行动力,没有其他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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