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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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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医院以后陶纤就醒了,我带她去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体,医生说她除了情绪还不太稳定,其他都很正常,所以只要好好疏导就行,不用住院。

  而我也因为刚才的事,现在极其不想待在这家医院,所以简单回病房收拾好东西,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刚走出医院,我就看到老桥穿着草鞋蹲在医院门口,他叼着一烟正在吐烟圈,看我走出了连忙上来,忙问:“怎么样,刚才什么情况?”

  刚才他又丢下我先跑了,我原本想说他两句,但陶纤实在难受,我就只把见到朱大彪的事告诉他。

  老桥一听又有业务,还高兴的,不过说既然要见客户,还是要回去换一身行头。

  另外今天正好月底,也该处理另外一些问题。

  我问老桥什么问题,老桥死活不说,说是行业机密,等到时候我自然就知道了。老桥这人虽然有时候嘴欠一点,但真的不想说什么,谁他,他也不会说。

  当然,除了给钱。

  我现在身上一穷二白,真要为了老桥这点小秘密花钱,还的确划不来,所以就损了他两句,没有在追问。

  说着话,我也有点饿了,就背着陶纤跟老桥找了个餐馆吃了些东西,陶纤在我背上已经睡了,不过看起来精神依旧不好,需要一段时间调养。

  路上老桥问我后来那两只女鬼谁胜谁负,我说我也不知道,老桥只是叹了口气,低声说:“如果是祈木胜了,那只能说间又多了一只女鬼将军。如果陈媚儿胜,那么间又都了一个女参谋长…”

  我心想老桥这比喻还奇特,不过的确靠谱。祈木的凶悍绝对可怕,而陈媚儿的心机,我也见识过。

  听老桥这样说,我忽然又想到祈木咀嚼陈媚儿血的画面,忙问老桥这是怎么一回事。当时老桥只是说那叫噬魂,而没有具体解释,现在想起来,还真让人后心一凉。

  老桥的解释是是而非,他说鬼的形态也是魂魄的一种。鬼吃人的话,吃的只是血,但鬼吃鬼的话,那就是吃魂魄,也可以叫噬魂,他大约也不太清楚这里面的实质,所以解释的很模糊。

  不过老桥说,能噬魂的鬼一般都很强大,他们依靠噬来增加自己的力量,每一只鬼就更加凶厉一分,成长远非其他鬼可比,不过这种鬼出现的并不多,需要极为苛刻的条件。

  吃过饭后,我就打车走了,老桥硬是要去挤公车,无非还是为了省那几十块的车费。

  医院门口打车还容易,就是车费贵了点,到郊区要七十多块。不过现在也不是省钱的时候,我也就没有怎么心疼。

  车正开着,朗朗晴天忽然下起了小雨。陶纤吃过饭以后,又倒在我怀里昏睡过去。我望着雾蒙蒙的天空,心情有些低落,一直想着刚才收到的一个短信。

  短信是我父亲发来的,说是我弟弟的老毛病又犯了,家里现在急需一笔钱,大概要四五万左右,看我有没有办法。

  我弟弟身体小时候就有些毛病,具体怎么回事,父母一直都隐瞒着我,最开始是怕影响我上大学,后来又怕我工作压力大,但这病我始终都知道,因为很花钱。

  父亲虽然读过几天书,但就是一个淳朴农民,短信里说只需要四、五万,但我猜想很有可能需要十多万,之所以发短信而没有打电话,是因为害怕说漏嘴了。

  不过即便是四、五万,对于我这个才工作几个月的小职员来说,还是一笔很大的数字。

  我拿起手机看了好几遍,始终不敢打过去。我不敢说我拿不出这些钱,更不敢听到他们的声音。

  不知道沉思了多久,我这才重新打开手机开始编 辑短信。

  “短信已收到,三天后就寄钱回去。”我颤抖的手指按下发送键,只觉得身体一瞬间变的那么的沉重,以至于眼皮更加重的睁不开。

  出租车已经开出了市区,窗外的建筑逐渐低矮下来,更多的是一些破旧民房。

  我看着这些乏味的画面,就想收回目光休息一会。只是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看到车窗玻璃上竟然出现一个女人。

  那女人脖子上血淋淋的,就像被割喉了一样,画面很惨烈。我心中吃惊,连忙眨眨眼,画面很快消失不见,就像三年前我在那辆大巴上看到的那一模一样。

  “祈木!”

  我心中吃惊,险些叫了出来。于是连忙去看司机,司机还在哼着歌显然没有注意到我脸色变化。

  忽然,我发现我怀里的陶纤不见了踪影,于是连忙问司机:“刚才我身边这人呢?”

  司机没有理我,我又问了一句,他估计有点不耐烦,冷哼一声:“不在你旁边坐着嘛。”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连忙去看倒车镜,镜子里祈木正微笑着向我招手,她面容就和正常人一样。

  一瞬间,我忽然想到我脚腕上的那个手印,难道是祈木给我抓上的?我来不及去思考这些,因为倒车镜里的祈木已经长着是獠牙的嘴,向我喉咙扑来。

  她就像一只饿狼一样,一口就能咬断我的喉咙,喝光我的血,吃了我的

  忽然,我只觉得手心一阵暖气,接着就醒了过来,陶纤还在我怀里睡着。我抬起头看着车窗外,天已经黑了。

  “小伙子怎么了,想爸妈了吧。”车内安静了好一会,司机可能故意想找个话茬。

  我连忙应了一声:“家里现在需要钱,我这边一时半会也凑不上数…难受的。”

  司机嘿嘿一笑:“我也有个儿子,不过现在才上小学,很懂事,对我也孝顺的。”

  我笑了笑,随口问了句:“那您这也是有福。”

  “有福呀,那可没有,我儿子死了,跳楼。”司机说话的语气依旧很淡然。

  而在我听来这语气忽然那么的熟悉,于是追问一句:“你儿子他…他为什么跳楼?”

  车子已经停在马路边上,其实已经到了,我一边等司机找钱,一边抱着陶纤就要开车门。

  司机忽然转身,我就看到他血淋淋的脸上,出可怕的笑容:“你说我儿子为什么跳楼。”

  “赵全!”

  昏暗中,我看着那男人无比熟悉的脸,我只觉得脑袋要炸开了,也不等他找钱,连忙背起陶纤就往民居跑,心想赵全难道也出什么事了?不过他儿子的死,跟我的确不了干系。

  跑回房间的时候,林芸正好在客厅看电视,她见我背着陶纤浑身都着跑进屋,连忙过来招呼,休息了半天我才算缓过神来。

  我大概给林芸说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免得她担心,然后又把陶纤背会她的卧室,代林芸给她换身衣裳,我这才回到卧室。

  没过多久,老桥也回来了,我连忙给他讲我刚才遇到赵全的事。他也很惊讶,不过他说就算要承担责任,也要先去收了陈媚儿,她才是罪魁祸首,我也就暂时撇下这些事。

  其实老桥之所以会过来找我,还是为了今天晚上朱大彪那边联系到的客户,我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现在这情况,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

  老桥说他现在也拿不出五万块钱,而且还有一成的钱要处理掉。

  听老桥说到这一成的钱,我顿时来了兴趣,老桥还故意卖了个关子,说要去去他房间才告诉我。

  老桥的房间就在我们房间对面,中间隔着一个过道。

  到老桥房间以后,他带着我去了他的厨房,厨房里竟然摆了一只大鼎,大约有洗脸盆那么大小,不过很深。

  鼎上刻着很多名字,有些我认识,有些我不认识:“林瑶…周强…赵小丽…”

  忽然,我发现一个名字我很熟悉:“周强…周强…”

  我看着老桥一脸得意,忽然想到这名字的来源:“强子…卧槽,老桥,你这是要干什么。”

  老桥轻笑一声:“干我们这一行的,赚的是死人的钱,当然要把这些钱给他们花一部分。”

  说着话,老桥从一边拖过来两个麻袋,我连忙打开看,里面都是一百万一章的冥币。

  老桥冷笑一声:“烧吧,强子是你朋友,他那份你烧给他…”

  看着这一堆两麻袋的冥币,我这才明白那剩下一成的钱的去向,钱买成了钱,烧给了一些故人,我忍不住笑了笑:“你这搞这一下,底下的股市明天又要提前关门。”

  老桥嘿嘿笑了笑,没有接我的话。

  一张张的冥币在大鼎里点燃,我忍不住好奇老桥的真实来历,不过老桥既然没有说,我也不好过问。

  “其实吧,你觉得鬼很可怕,我觉得人才可怕…”老桥哼哼几句,估计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能说,话题戛然而止。

  两麻袋的纸钱烧完以后,老桥又从背包里掏出一万块钱递给我,说是我那两成,我现在急着用钱,也就没有推

  大约九点以后,老桥接到朱大彪打来的电话,说已经在下边等着了,我俩匆忙收拾东西下楼坐上朱大彪的车离开。

  在车里,朱大彪半天没说话,直到车子开到他家小区的时候,才吐吐的说:“桥爷,宁哥…有个事我瞒着你们没说,我朋友那片地…以前说是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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