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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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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今晚徐阿姨约你去看场。”婷婷在梳妆台前描着眉毛,又拿起口红,把小嘴掘起来涂着。

  “不去了,有点累。”这几天身体一直不太舒服,况且对于徐阿姨,我也提不起兴趣。

  “怎么了?”婷婷笑眯眯地瞥着眼睛看着我。

  婷婷的身材越来越风韵,尤其是穿上那身旗袍,更显出少妇的风采,一股酸酸的情绪溢上来“又有应酬?”

  “今天单位有活动。”婷婷在镜子里端看着自己,雪白的大腿从旗袍的开叉处出来,散发着成女人的魅力。

  “老爸,别吃醋了。”她走过来搂着我的脖子“人家是工作。”我拿开她纤细的手“老爸就那么小心眼。”不想让女儿看出心中的不快,其实脸上已经写出来了。

  “那你今晚和徐阿姨去好不好?人家约你几次了。”

  “不去。”

  “要有绅士风度的。”婷婷哄着我“这样人家会没有面子。”我迟疑着不答。

  “我把那件风衣给你找出来,你愿意不愿意也给人回个话。”婷婷站起来,从衣架上拿起风衣。

  “徐阿姨还是有韵味的,老爸,穿穿我看看。”不想让婷婷看出来什么,就顺从地让她穿上。

  “还是那么有风度。”婷婷转着圈看,眼睛熠熠生辉“打扮一下,跟我一起走吧。”她的眼神不容我拒绝,只得又换了一条子。

  婷婷一边给我系领带,一边嘱咐着“老爸,不管成不成,都不要冷落了人家。”说完挽着我的手,在镜子里看着“好不好?”鬓边已经有了白发,和当年自然不能同而语。

  “婷婷,爸爸老了。”婷婷贴着我的耳朵,吐气如兰“再老也是我爸。”然后轻轻地一吻“咯咯”地笑着“祝你好运。”

  马路上永远是走不完的车,嘈杂声此起彼伏,让我这个习惯了乡村生活的农村人有些厌烦。

  子子癌后期,面容越来越焦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婷婷最近没来信?”沙哑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酸。

  “你就别那么多的心了。”看着子一脸倦容,我有点心疼,可这样的病只能熬着,熬到筋疲力尽,油尽灯枯。

  “让你受苦了。”凄惨的笑着,强撑起身子。

  我攥住了她的手,什么是骨瘦如柴,那一刻我从久病的子身上体验到了。

  婷婷两年前上了大学,儿子在县城读高中,我们夫两人厮守着,经营着三亩薄地。

  “这孩子越来越不知道疼人了。”子似乎理解我晚上的孤独,一个男人,长时间没有生活,毕竟是一种折磨。

  “她学业重,还要自己打工挣钱。”这几年婷婷为了减少我们的负担,已经学会在外面拼搏,这让我感到很欣慰。

  “再怎么也不能忘了家。”子说的这个家,其实是我。

  自从那天从秀兰家回来,听到他们姐弟俩的对话,我就感到愧疚,望着一双儿女天真烂漫的样子,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供应婷婷上大学。

  “你去看看她吧。”子念念不忘。

  我使劲攥着她的手,心一阵痛楚“那事上,我已经没精力了,让婷婷自己决定吧。”我劝慰着她,其实内心里又何偿不思念婷婷,这个年纪,还不是没有望,焦虑的时候,无非自己解决。

  “瞎说,才多大年纪。”子费力地笑着。

  “真的。”为了安慰子,让她不再为我担心“多长时间都不想。”

  “撒谎都不会,早上我还看到你…”子说到这里,一脸的笑“和以前一样。”什么都瞒不过她,夫之事又怎能瞒得了自己的枕席之人?

  “听话,过些日子,你去一趟。”子温柔地,仿佛在劝着我做一件平常的事。多少次曾经梦想着和婷婷在一起,醒来却是空喜一场,看着身边睡的子,内心里只有无尽的思念与惆怅。

  “还说不想,昨晚我还听到你念叨她。”子嬉笑着,两眼弯成一条

  心里一惊,不知道梦里怎么想的,那些呓语说不定就透了自己的心迹,不好意思地看着子。

  “你叫着闺女地名字,还…”子坏笑着。

  难道真的会这样?

  想想也应该,这么长时间了,如果不想,那才是无情之人,毕竟和婷婷有了那种关系。

  “还害羞呀。”子嘲笑着我“其实不想才怪呢,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和婷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子说的是实情。

  “我说什么了?”心里忐忑着,就想套出自己的梦话。

  “嘿嘿…”子摆了一下头“你呀,什么也没说。”

  “你?”又气又恨地看着她。

  子却掩着嘴笑了“还嘴硬,就是没说,你心里还不是想呀。”

  “想也不能!”我犟着头,不理她。

  子俯过身来“有什么不能,还不是你闺女呀,你不疼谁疼。”看我不说话,就逗着我“你把她起来,就不管了?别让她走了歪道。”想想也是,女人婚前不知,女人婚后就一旦被发出来,就不可遏制。

  这年头,都流行着大学生卖、傍大款,婷婷如果真的走了那条道,即使是想挽救也来不及了。子知道我动了心,就催促着“收拾收拾,改天去吧。”

  从家里坐上火车,赶了半天的路程,就到了。在火车站里打了个电话,婷婷惊喜地“老爸,你到了?”婷婷的声音已经变得很甜美,甚至都说起普通话,让我这个做父亲的有一丝陌生。

  “刚下火车。”

  “那你在那里等着我去接你。”扣上电话,看着街上动着的车龙和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夏,心里有一些茫然。在那里,我第一次失了方向,不知道东西南北。

  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盒烟,了一,看着烟圈徐徐地升上天空,我失去了在农村生活的那种悠闲和自信。

  “大叔,要不要住宿?”一个胖胖的女人凑上来小声地问。

  “不要。”我赶紧离开。

  “有褥子的,很便宜。”她眨巴着眼睛朝我笑了笑。看她不怀好意地,我越躲得老远,那胖女人就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嘟囔一句“老土。”心里受到蔑视,就觉得窝囊,刚想回敬一句,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老爸…”婷婷在老远就挥着胳膊,她灿烂的笑容,让我仿佛觉得在大海里飘行遇到了一艘船一样那般惊喜。

  “婷婷…”我忘情地想抓住她的手,却发现跟她同行的是一个小伙子。

  “叔叔,我来提。”那个男孩子殷勤地接过我手里的提箱,我不置可否地看了看婷婷。

  “我同学。”婷婷简单地做了介绍,就喋喋不休地问长问短。

  看着婷婷穿着碎花裙,苗条的身材和丰腴拔的身姿,早已没有了乡村的土气,我感觉到一丝陌生。

  “妈还好吧?”婷婷见我沉默不语,小心地问。

  “还是老样子,只是精神上还可以。”婷婷抿着嘴,招了一辆出租车。

  “爸,您在这多住几吧。”

  “不了,我看看就走。”

  “叔叔,来一趟不容易,我没课的时候,可以带你出去走走。”那男孩殷勤地,我就知道他和婷婷的关系,心里竟然有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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