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绝境

　　cdggggg阿伟急得头是汗，劝潘大勇：“潘先生，这里的情况不像内地。马来政府和当地部族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不当行为容易引发一些感事件。还是沟通为主，沟通为主。”

　　他用当地方言拼命劝说老村长，老村长看了看我们，愈加严肃，他转而向那个黑胖子大声斥责，好像在向他施。

　　阿伟说，这个老太太是胖子的妈妈，也是村里很有地位的神婆，她可以直接和鬼沟通，村里的威望很高。纵斤叼划。

　　黑胖子突然来到老太太面前，一把抱住她。把她从门口抱开，大声朝我们吆喝。

　　不知是天热，还是紧张的，阿伟擦擦头上的汗，说道：“胖子答应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只是时间不能太长。”

　　潘大勇看机不可失，斩钉截铁地说：“进去瞧瞧”

　　我们正要进院，他回头说：“铜锁は罗稻は孙婕和梅跟我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他儿子也想进，说了声“爹…”

　　“听话”潘大勇严厉地说，对我们使个眼色，进了院子。

　　说来也怪，一进这里，就感觉有种凉凉的森森冷意，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栅栏外面围了一堆村民，议论纷纷，看我们的热闹。

　　老村长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阿伟惊恐地说：“大家进之后。不要碰里面的东西。那位阿婆有很的神力，很可能会诅咒我们。”

　　潘大勇冷笑，铜锁低声说：“我他妈死都不怕，还怕你诅咒。”

　　我们推开木的门走了进去。说是门，其实就是个烂木板子，四下透风，勉强能关上，挡住外面的视线。子里不算大，摆着一些老式的木头家具，连电视机都没有。这里没有，靠近门口的地上铺了一张褥子。子本来面积就不大，还明显分成了两块。一块是正常起居的地方，还有一块立着一坛巨大的神龛。

　　这座神龛足足占了一面墙，一直顶到了天花板。细数数。神龛共分五层，上面摆了琳琅目的纸花，两侧着白色的招魂幡。正中摆着小巧的香炉和一堆瓜果梨桃的供品。最吓人的是神龛正位上，坐着一个人。

　　这人明显是个死人，全身骨瘦如柴。皮肤呈现暗黑色，就像是风化之后的木乃伊。这是一具男人的尸体，难得的是没有腐烂，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怒目圆睁，看着前方，身上居然还穿着衣服。上身是南亚传统的开襟小衫，下身是暗红色的裙子，这种裙子应该叫纱笼。最奇的是，这具尸体是坐在什么东西上，仔细一看，差点没把我们吓。

　　这具男尸生着超大的囊，囊像个巨大的圆球。这具男尸就是坐在自己的囊上，囊最下面从裙子里了出来，其状十分渗人。

　　梅看的恶心，干呕了两下，捂着嘴推开门跑出去。我们面面相觑，全都艰难地咽着口水。铜锁磕磕巴巴地说：“不会吧，他就是高跷男”

　　门这时被推开，那个黑胖子和阿伟走了进来，黑胖子几乎挡住了外面的阳光。他脚步沉重地过来，盘膝坐在我们旁边，这个人皮糙厚，长得极是凶恶，我们下意识离他一段距离。

　　黑胖子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

　　阿伟道：“胖子说，这个死去的男人是他的爸爸，死了之后供奉在鬼坛上。他妈妈说，要收伏虎罗汉的力量，把他爸爸的魂成山神。”

　　我们互相看看，觉得匪夷所思。

　　“阿伟你问问他，伏虎罗汉现在在哪呢”潘大勇道。

　　阿伟翻译给黑胖子听，黑胖子瞪着两只小眼睛看着我们，忽然暴喝，五官都有些扭曲，情绪变化得很突然，像个精神病人。

　　这里的人真是又愚昧又怪异，情绪非常不稳定的样子，莫名其妙发火。

　　阿伟擦擦汗，颤抖着声音说：“他说，我们来到这里，必须先敬拜他爸爸。”

　　潘大勇说：“敬就敬吧，死者为大。”

　　从神龛上每人都取了香，点燃后，一起跪在这具木乃伊前，拜了拜，然后把香火在香炉里。黑胖子看着我们做完这些，脸上出笑容，冲着阿伟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走了出去。

　　阿伟长舒口气：“他对你们的行为满意。你们看看就出来吧，别耽误时间太长。”说着，他也出了这间子。

　　这间子实在让人难受。关门关窗，光线进不来，非常昏暗。而且没有风，闷热，还有丝丝钻心的凉气。最关键的是，子里充斥着一股莫名的味道，说不上是什么味儿，就是让人恶心难受。

　　梅刚才出去了，子里只有我们四个人。铜锁叹口气：“我们的本体到底在哪呢，莫不是白来了”

　　潘大勇沉一下，突然道：“你们有没有胆子”

　　“潘总，你什么意思”铜锁问。

　　潘大勇站起身，来到神龛前，扶住那具木乃伊，回头招呼我们：“小罗，铜锁，过来搭把手。”

　　我和铜锁互相对视一眼，脸骇然：“潘总，你这是唱的哪出”

　　潘大勇说：“我有种直觉，我们要找的高跷男应该就在这里。那个老妖婆说在借助他的力量修行，他就在这间子。”

　　他吩咐孙婕：“小孙，你到门口盯着，来人就喊我们。”

　　现在情况紧急，孙婕因为过度紧张，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来到门口，趴在门往外看。她声音焦急地说：“外面…来了很多村民，好像把我们包围了。”

　　这个时候潘大勇显出枭雄本，眼皮子都没眨：“小罗，铜锁，咱们抓紧时间。”

　　这具男尸摸上去，皮肤又滑又硬，像是抹了一层什么东西。子里这股怪味就是从它身上散发出去的，离得近了，熏得我脑仁疼。我们三个搬动男尸，这具尸体相当重，而且因为它身体构造的原因，搬起来很不方便。我们不知囊和它的身体是怎么联接的，生怕盲目搬动，别给断了。

　　潘大勇蹲下来，抱住下面的大囊，让我和铜锁在上面抱住它的身体，我们三人一起使劲，这具男尸终于慢慢离开原位。

　　这一离开，他的位置下面马上出一个黑森森的浅，里面温热，从它股下面密密麻麻爬出很多热带的小虫子。我们看得直犯恶心，这具尸体肯定是坐在虫子巢上了，一旦搬开，下面见了光，这些虫子全都爬了出来。

　　现在这时候，就是顶着也得干了，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尸体从神龛上搬下来。地面上果然出一个，我们蹲在边缘往下看。

　　这个土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用铁锨一下一下挖出来的，不深，借着微弱的光线我们看到，里面盘膝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衣服几乎全烂了，衣不蔽体，头发又密又长，把整张脸盖住，看不清长相。

　　壁四周，贴了深黄的符咒，随着看不见的风，慢慢抖动，看的我们后脖子冒凉风。

　　这是高跷男吗他怎么混的这么惨，好赖也算是一代大豪，居然临了被个山村糟老太太封在地里。

　　“把他捞出来”潘大勇沉声说。

　　我和铜锁没有犹豫“蹭蹭”跳进里，把住这个人，开始往外送。触到他的皮肤，感觉温润柔软，应该是没死，皮肤还有弹。

　　潘大勇趴在外，接住这个人。我们往外举，他往外拽，这个人慢慢被拉出了地。

　　这时，门口的孙婕紧张地说：“那个老太太来了”

　　我吓得头是汗。潘大勇到底是上了年纪，身体虚得厉害，额头的汗一滴一滴往下淌。他着气说：“别管她。”

　　我们好不容易把这个人送出了，外面“哐哐”响起了砸门声。

　　孙婕靠在门板上，吓得哭了：“怎么办啊”

　　外面那老太太不耐烦了，她很可能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扯着嗓子用当地土话在外面高喊。

　　阿伟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潘总，你们干嘛呢赶紧开门，要不然会出大事”

　　我从里出来，几个箭步窜到门口，顺着门往外看。院子里的村民越来越多，阿伟已经让几个年轻人架起来。还有一些年轻的村民，围拢在黑胖子身边，每个人都拿着刀。其他老老少少的村民，脸上着狠辣愚昧的笑意，看热闹。

　　老太太不停地砸门，高声叫骂，声音非常恶毒，可见骂的不是好话。

　　我急得一头汗，心脏狂跳，转过头看到潘大勇和铜锁正在费劲地搬运长着巨大囊的男人尸体，想把他搬回去，重新封住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