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怕会真吐出来

　　“你看看你，穿着你那个小职业装就冲进来，不顾我们还在喝酒，就想把志皓带走。你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你知道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冰冷的剑，直接刺入了周莹的心里，她的眼睛里充了惊恐和不安，但是她硬着头皮，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冷静，然后，王组长的话语变得更加毒辣。

　　“你这么做，不仅让我们感到不舒服，也让志皓在公司里的地位变得尴尬。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志皓在公司里立足？你错了，如果你现在就这么走了，志皓的工作就别想继续做下去了。”

　　王组长的这一番话，如同一桶冰水，直接洒在了周莹的身上，她只觉得全身冰冷，一时间，竟然无法说出一个字。

　　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刘志皓的手，但是却感觉到自己的无力，这种绝望的感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噬，就在周莹几乎即将崩溃的时候，王组长的表情却出人意料地缓和下来，他开始笑了起来，那笑容在周莹看来仿佛魔鬼般恐怖。

　　“周莹，我只是在开玩笑啦。”他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仿佛刚才那个威胁的王组长是另一个人，那让人心惊胆跳的威胁只是他的玩笑。周莹怔住了，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那恐惧的情绪还在持续。

　　可是她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去接受眼前的现实。王组长见状，他笑得更加放肆了“快，把志皓带回去吧。别让他在这儿醉得像个泥鳅一样了。我知道你担心，不过，你得留下手机号。

　　这样我们才能放心让你们离开。”刘志皓的同事们，一个个面红光，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嘴角残留的油渍，形象的低劣让周莹恨得牙，他们的笑声污秽且猥琐，每一句话都带着深深的讽刺和恶意，像是把所有的肮脏和卑鄙都凝聚在一起，砸向她的尊严。

　　“他们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野兽。”周莹在心里这样诅咒着，她的内心深处，无比的清醒。

　　清醒到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的灵魂，比他们身上的油腻还要肮脏，他们的存在，就像是一团无法擦去的污点，玷污了她曾经对刘志皓职场环境的美好想象。

　　周莹无奈地看了王组长一眼，把电话号码写在了纸巾上，然后扶着刘志皓艰难地离开了，她的心里充了疑惑和不安，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莹与肆无忌惮的笑声和侵犯后，硬撑着已经变得颤软的腿，走出了酒吧，那俗的霓虹灯闪烁着，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种沉重的悲伤。

　　她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因为她必须把刘志皓带回家，她看着身边摇摇晃晃的刘志皓，感觉他的脸色已经不再像人的颜色，显得苍白而疲惫，她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招手打车。

　　随着声响，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们的面前。周莹深一口气，强制自己保持镇定，她用尽全力，扶着刘志皓走向车门，把他进车厢。每一个动作都耗尽了她的力气，她的眼中闪烁着无奈和困惑。

　　在疾驰的车厅中，周莹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手，她的视线随着车窗外的景物来回移动，但是她的思绪却停留在那个热闹的酒吧里。

　　她试图将那令人窒息的空气，那群举止鲁的男人以及刘志皓的同事们从脑海中抹去，但那恶心感却像顽固的病毒一样牢牢侵入她的脑海。

　　她回想起了那些同事们鄙的笑声，那些透着男人的香水味的手势，以及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神，她再次感觉到那些冰冷的触摸从自己的皮肤上滑过，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心头。

　　她记得自己不断地自己喝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只为了应对那一桌的七个男人，只为了保护睡着的刘志皓，在周莹的内心深处，她对刘志皓的同事们充了憎恨，他们的俗，他们的鄙视，他们的侮辱，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灵。

　　而更让她心痛的是，这些人是刘志皓的同事，所谓的领导。周莹对着车窗外的黑暗，咬紧了牙关，她的眼角滑落了一颗颗热泪，她深深地了一口气，用力地抓紧了车门的手把。

　　她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她必须要坚强，坚强到可以保护自己，在黑暗中，周莹回想起王组长的话，一个挥之不去的念头在她的心里起伏，那个微笑下掩藏的狡黠，那种仿佛能控制一切的傲慢。

　　他的话语，他的威胁，都让周莹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中，她试图告诉自己，那只是王组长的恶作剧，他只是在喝醉后说了些过分的话，可是她却无法确定。

　　她开始想象，如果王组长的话真的成真，刘志皓会在公司里受到怎样的待遇？他会被孤立吗？他会被降职吗？还是会被彻底辞退？

　　她知道，作为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刘志皓的前途已经充了不确定，而王组长的威胁无疑在他的前路上又增添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周莹的心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握住。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她想把这一切都说给刘志皓听，可是看着他睡的脸庞，她又有些犹豫，她害怕给他带去更多的压力，她害怕他会因为这个而更加苦恼。周莹温柔地望着刘志皓。

　　他依偎在她的腿上，脸庞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苍白。眼角下的疲惫痕迹像刀刻一般深深，他的眉头微微皱着。

　　即使在睡梦中也无法完全放松。周莹的心如同被石头住，沉甸甸的，她知道刘志皓是在努力，他在为了理想而付出，为了他们的未来而奋斗，然而，看着他这样辛苦，看着他因为那些狼心狗肺的同事而痛苦。

　　她却感到了无能为力，她轻轻地抚摸着刘志皓的头发，那份无法言喻的心疼让她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不开始质疑，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如他们曾经想象的那样，是个充了希望和机遇的地方？她开始担忧刘志皓在那个充了虎狼之人的环境中，能否保持他那份单纯和热忱。

　　在狭窄而独特的出租车空间中，周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刘志皓的呼吸，那是一种酒意重重的息，虽然他依然沉睡着，但是每次车子颠簸。

　　他的眉头都会不自主地蹙起，肩膀紧张的绷直，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他在做梦，又好像并没有进入梦乡，他在睡眠中扭动，抓着周莹的衣袖，喉咙深处发出微弱的哽咽声。

　　他的嘴微微翕动，像是在忍受痛苦，让周莹的心无比心疼。车窗外的风景虽然已经陷入黑暗，但是城市的霓虹灯光却照亮了刘志皓苍白的脸庞。

　　每当车子颠簸，他的身体都会剧烈地颤抖，脸色更加苍白，喉咙中的哽咽声更加明显。周莹紧紧的抱着他，怕他会真的吐出来，但也知道如果他真的吐出来，或许会好过一些。

　　就在周莹希望他能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忍住。一声哽咽，刘志皓突然猛地坐起来，然后弯曲的身体就像是瞬间释放了所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