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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鸡同鸭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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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方知一看姜姒表情,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正想要再劝上两句,姜姒便直接进去披了衣裳。,最新章节访问: 。

  于是这时候,谢方知才感觉出这种距离与隔阂来。

  窗里透着些热气,外头却是冷如寒冰。

  不一会儿,姜姒便回来了。

  ”现在你继续说吧。“

  谢方知瞬间没了话,敢情她进去穿一回衣裳,是为了回来继续跟他说话,而不是去看看那小尼姑?

  那一时,他真是又恼又怒,也不知哪里来的火气,竟然直接隔窗揽住姜姒的,一下将人给抱了出来。

  原本窗沿就矮,姜姒身量也没完全长开,跟谢方知没得比。

  只是这一惊真真是非同小可,她险些惊叫出来,却看见谢方知沉着脸,直接拽着她到了远处去。

  这里距离客房很远,也很暗,谢方知终于停了下来。

  因为要细细商量一下细节,所以不可能在姜姒窗边谈,若是被人听去,那才麻烦。

  才一站定,姜姒便看着他:“你这有求人的态度?”

  “谢某倒是比较好奇,姜四姑娘怎么一点也不紧张,被一名男子深夜拉到此处来…”谢方知不无戏谑地说着,却看了看远处,而后才收回了目光,看向姜姒。

  雪地是一片的白,姜姒站在雪上面,却是一声笑:“谢公子有求于人,把我怎么样了,回头谁帮你?”

  “…”谢乙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怎么忽然觉得她脑子竟又聪明许多了?

  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此番冒昧,乃是迫不得已,还望四姑娘原谅则个。不过此事的确是要紧…”

  “我知道事情要紧,不过我比较好奇,谢公子怎会在此处?”

  问题一出来,姜姒就发现,只要有了相好的,谢方知想在什么地方在什么地方。

  上一世不是还有人说,谢方知为了跟哪些红颜知己相会,连会试也没去吗?

  为一个红颜知己来净雪庵,真是再正常不过。

  只是没想到,谢方知的回答却是:“今谢某不言,以后四姑娘也许会知道。”

  “怎么是也许?”姜姒皱了眉。

  谢方知一摊手,略有些无奈道:“那时候四姑娘也该猜到了。”

  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姜姒眉头拧紧了,又问:“你说的犯戒的小尼姑,可是已有身孕的?”

  这一回,轮到谢方知拧眉了。

  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姜姒,仿佛想要看清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没忍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半路上瞧见过。”

  姜姒不好说自己差点撞破他二人的“好事”只说今天自己看见。

  仿佛怕谢方知不信,她又道:“原我也没多想,只以为她是吃坏了肚子,可没想到你方才一敲窗,就说是犯戒的小尼姑,所以我才…她还好吧?”

  上一世的姜姒也曾怀有身孕,不过最后那个孩子没了。

  也许这一辈子她可以坏到骨子里,可她心里还有个干净的地方,留给自己未来的孩子。

  如今她愿意帮谢方知,一是因为这人帮过她,二则是因为…

  不管怎么说,孩子是无辜的。

  姜姒脸上的表情忽然柔和了几分,然而眼底转瞬又带了几分狼狈。

  怕被谢方知看出什么异样来,姜姒略一垂眼,道:“若是不方便说便算了。”

  “她现在在柴房,不过她很怕…”见到她表情的那一瞬,谢方知仿佛觉得心底有把刀在戳,他袖子拢住了手,遮住了紧握的拳头,又道“听说你们明早就走,我想叫她跟你们一起走,现在她在柴房藏着…我的意思是,伪装之后。”

  在姜姒理解来,这一番话是:尼姑总不能随随便便就走了,更何况他还是与尼姑有‘私’情呢?

  她问道:“她在柴房藏着干什么?有身孕的人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

  “姑‘’‘’,声音小点成吗?”

  谢方知差点又要忍不住上去捂她的嘴了。

  他现在觉得找上姜姒简直是最糟糕的一件事,但是如今也根本没有别的选择,此事若让姜荀知道,定然又有少不了的麻烦。

  “你若不放心,我带你去看看她,更何况…此事之后,我可能暂时无法接触到她,所以还想劳烦四姑娘…”

  “你前面带路。”

  这话正合了姜姒的心意,不过她看见谢方知这表情,已经忍不住将他归入了“人渣”这样一个行列来。

  谢方知走在前面带路,不过他衣衫有些单薄,寒风里走着,脚步落在雪地上,有隐约的“咯吱”声。

  他可不知道姜姒到底在想什么,还问道:“说起来,四姑娘也不问问到底今次所为何事?”

  姜姒心里早就为他这件事安上了罪名,哪里会问是什么事?

  想着谢方知虽然风之名在外,可不一定愿意说,如今询问自己兴许也是有些忐忑,真不知这人是不是要头一回做爹。虽心里不齿此人行为,可姜姒想着他还把小尼姑接出去,没说甩手不管,算算时,也有快小半年了。

  以前谁说谢方知薄情寡义来着?这看着,分明还很长情。

  姜姒想着,因道:“我帮了谢公子,也不是无所求,谢公子不说,我也就不问。”

  前面她问谢方知为什么会在这里,谢方知没有说,指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小尼姑。

  不过,萧纵也在这里,姜荀与谢方知也算是拉上了线,谢方知与萧纵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却是难说。

  以姜姒上一世的记忆来看,谢方知与傅臣乃是支持七皇子的,如今‘’了个萧纵进来却是难说了。

  她自以为善解人意,难得这样体贴,到了谢方知这里想着,却是道一句“蠢‘女’人还是没变”

  到底心里是希望姜姒变得聪明一些,还是跟原来一样笨,谢方知也说不清楚了。

  没几步路,便已经绕过了竹林,很快到了柴房外面。

  雪夜里也没人,柴房里昏暗极了,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一些影子。

  姜姒在外头顿住了脚步,正想要开口问谢乙什么,便看见谢方知忽然转过了头。

  走廊那一头蹲着个黑影,姜姒吓了一跳,谢方知却冲她摆了摆手,然后上前来推开柴房‘门’,道:“我那边稍有些事,四姑娘可以先看看了缘。”

  了缘?

  这应当是那小尼姑的法号了。

  姜姒谨慎地走进了柴房,便闻见这里特有的一种略带‘的霉味儿。

  角落里放着一‘’棉絮,了缘环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起来,听见脚步声就吓得一抖,抬眼看见是姜姒,差点没尖叫起来。只是在尖叫声出口的刹那,她不知道为什么就哑了,接着眼泪就扑簌扑簌掉下来。

  兴许是因为白里见过,了缘讷讷叫了一声:“姜施主…”

  姜姒没说话,一时只觉得她可怜,可也不自爱。

  回头看去,姜姒已经皱了眉,不过谢方知只是在‘门’口停留一会儿,便去那边说话了。

  应该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吧?

  “别哭了,你如今有身孕,多笑笑对孩子好。”姜姒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往后的路还长,他既要带你走,总不能没名没分的吧?若他还有半分的良心,便不会抛下你与你腹内的孩儿。”

  姜姒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竟像是戳中了了缘的伤心处。

  了缘一下低声地哭了起来,像是终于支持不住了,她害怕得颤抖,道:“是我不该不听师父的话,他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我的孩子…他叫人端了堕胎‘药’…姑娘救救我,救救我和我的孩子啊…”堕胎‘药’?

  姜姒手一抖,脸上表情也僵硬了一瞬间,了缘的话,瞬间触动她心底最深处的伤,她万万没想到谢方知竟是如此歹毒之人!

  “堕胎‘药’?你喝了?”

  了缘摇了摇头:“我知那‘药’有鬼,只哄着他说是我喝了,怎么办…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

  这会儿的了缘已经完全慌了神,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那个人连自己的儿也可以动手,她凭什么认为自己能从他这里得到幸福?

  原以为能够就这样不求名分地过下去,他喜欢自己的身体,她就给他,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竟然怀有了身孕。

  她不曾将这件事告诉他,可昨竟然被人发现,如今要‘’着她落胎…

  了缘如何舍得自己的孩子?

  如今想起这一切来,当真肝肠寸断…

  姜姒原以为谢方知还算是有良心,可他竟然还给人下‘药’落胎?

  他要接了缘出去,谁知道是安的什么心?

  ‘花’宿柳眠的荒唐之人,果真是一点也不可信!

  枉她还以为此人算是心肠好的,至少比傅臣好,却未料歹毒至此!

  嘴‘’紧抿,姜姒面上霜‘’重了几重,温声道:“你且放心,他带不走你,届时是我叫人带你走…”

  也许是她这样难得的温柔宽慰了了缘,了缘终于渐渐不颤抖了。

  她看着姜姒,伸出手来握着姜姒的手,竟道:“您是个菩萨心肠,了缘定不敢忘了姑娘的恩情,给姑娘祈福…”

  “…不必了,你安心地歇一会儿吧,我去看看他。”

  姜姒心说就自己还菩萨心肠呢,不过一时半会儿的善心,也不值得她这样。

  看了缘渐渐平静下来,她才起了身,出了柴房。

  谢方知正好安排好了事情,从走廊那头过来,见姜姒竟然已经出来了,还朝着自己这边来,由是站定,略一勾‘’道:“她还好?”

  不知道的见了他这模样还以为他是个痴情种子,谁料是个没心肝的无情东西。

  姜姒走过来的时候,脸‘’有些不大对。

  谢方知事情办妥,轻松了一些,见她没停下脚步,还朝自己走来,连道:“大晚上四姑娘可莫走这样近,若是近了,传出去可不好听…尼姑庵里,风‘花’雪月事…”

  “啪!”姜姒已经到了他近前来,闻得此言二话不说给了他一巴掌,冷冰冰看着他,竟道:“真是瞎了眼,错看了你谢方知!”

  愣了。

  谢方知真的彻底愣了。

  他甚至根本没来得及躲开,挨了她一巴掌,心下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她也不怕手疼,可接下来便道:“你打我干什么?”

  “是男人便不该叫‘女’人落胎!敢做不敢当,登徒好‘’之辈!”

  姜姒讥诮地看着他,眼底冰寒一片。

  “我何时叫人落胎了?”

  谢方知涵养再好,也不起她这样胡闹啊,若不是因为姜姒特殊,此刻谢方知早就拂袖走人了。他脸上火辣辣地疼,可见姜姒动手的时候根本没有留力气。

  不过心念一转,谢方知便隐隐有些明白过来,他扶额叹气:“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能误会你什么?”姜姒嗤笑“误会你‘花’宿柳眠,还是误会你纵情声‘’犬马?”

  “我不曾叫人落了缘的胎,她是我救的…”谢方知这时候已经憋了一口血,谁说做好人有好报的?到底她姜姒出来有没有带脑子?很明显了缘根本与他没关系啊?“到底了缘跟你说了什么?”

  “不必狡辩,谢公子这等人,嘴里自然没一句真话。”姜姒顿了一下,便想要转身“如今我算是知道,空‘’来凤,未必无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谢方知看她要走,一伸手就将她拽了回来,按在廊柱后面,抬手‘摸’了一把自己脸颊,谢方知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没了。

  他看着姜姒,姜姒也看着他。

  夜里没有声音。

  谢方知忽然觉得,这场景熟悉极了,原本应当共剪西窗烛,如今却是风雪寒夜,她不能理解自己半分。

  也难怪她有这样的反应,只因为此事戳中她伤处。

  谢方知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似乎这样说话可以缓解他肺腑的熬煎:“四姑娘,我谢乙虽是登徒子,可不曾下作至此。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与了缘没关系…”

  他话还没说完,姜姒便有些不耐,雪夜里很冷,她也冷笑:“没关系你救她干什么?”

  深气,谢乙选择继续忍,咬牙道:“个中因由牵涉甚大,我不能告诉你…”“是因为你还要端落胎‘药’给她喝,生怕被谢相知道了,坏了谢家的规矩吧?也对,听说谢公子早已经改归正,不再寻‘花’问柳,若是忽然出了与出家人‘私’通的好事,哪里还有什么改归正一说?”

  姜姒说话夹带‘’,谢方知已经暗暗又咽了一口血下去。

  他嘴‘’紧抿,看她那拉开的‘’形,眼神却渐渐冷淡下来:“四姑娘以为谢某是何等人?”

  “无好‘’之徒。”

  他想问,姜姒也就直接答了。

  只是没想到,她话一出口,便瞧见谢方知忽靠近了她,她下意识心底一跳,便想要避开,谁想到背后立刻便靠上了廊柱。

  谢方知一只手就在廊柱上,另一手却抬起来捏着她光洁下颌,轻笑一声:“四姑娘说得不错,我谢乙便是无好‘’之徒。”

  警钟陡然敲响,姜姒只感觉眼前一片‘’影覆盖下来,接着便觉得‘’上盖住了两片冰冷的东西,她被冻得一‘’灵,却觉得自己的‘’已随之烧了起来。

  谢方知是真忍不了她了,前面还好,她一从柴房里出来,两个人说话便似乎是‘’同鸭讲。

  她脑子里到底装的都是什么?

  这辈子也是蠢死的命!

  心里一时爱她至极,又恨她至极,只望着将她‘’进自己身体里,又想要将这一颗心掏出来给她看,告诉她自己已然改好了。

  可她说了什么?

  登徒子?

  这才是登徒子!

  谢方知扣着她后脑,将她整个人都在廊柱上,她比自己还矮了许多,身量没‘’足的姑娘看上去都特别娇小,偏偏嘴‘’却似‘花’瓣一样柔,还带着碧螺‘’的味道。

  舌尖划过她‘’瓣,却感觉到她的抵触和挣扎。

  食髓而知味,他哪里肯放?

  原是一时脑子进了水,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如今却还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她越是想挣脱,他便越是不放,由是‘起来。

  姜姒脑子里瞬间“嗡”地一声响,完全空白了下来,即便是想躲都不知应该怎么躲,他在撬开她的嘴‘’。

  一个血淋淋的‘吻’。

  谢方知感觉到疼痛时候已迟了,以往可不止她竟有这样泼辣,已吃了个暗亏,略退开一些,便感觉自己‘’上有了个印子,被她咬的。

  姜姒另一个巴掌也甩过来了“啪”地一声,在夜里又响亮了。

  这一回,谢方知也没躲,左右两脸颊各挨了一巴掌,他也终于冷静了下来,看她气得浑身发抖,气息也不稳,双‘’微肿,瞪视着自己,犹不解恨一般。

  姜姒还想给他一巴掌,却已经被捉住了手,她霜寒面,已恨他至极:“你!”

  “我?”谢方知破罐子破摔也不纠结了,越发轻浮得厉害,制住她后,还靠近了她,道“四姑娘不是说我谢方知登徒子好‘’吗?四姑娘如此天姿国‘’,夜中无人,谢某自然想一亲佳人芳泽。不如此,如何对得起四姑娘之评价?”

  他挨了两巴掌,亲了她一口,值了。

  上辈子不是没与人亲近过,可那时与此时完全不同。

  彼时虽是虚假,却也柔情缱绻,哪里像是今,突如其来,又叫她心慌意‘’。

  她乃闺阁‘女’子,谢方知未免…

  未免…

  脑子里‘’糟糟地,姜姒真没想到谢方知竟孟‘’至此!

  “你…”她微微着气,只觉得身子有些发软。

  这时候,谢方知也渐渐回过神来了。

  他这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一时冲动,如今却不知如何收场了。

  踌躇沉默一阵,谢方知避开了她的直视,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来,上头毫无‘花’纹,便细细上去擦了姜姒嘴‘’,还有她‘’上沾着的他的血。

  “…方才谢某无状,冒犯了四姑娘…我…”

  “…”姜姒没动,任由他动作,将‘’上痕迹清理干净。

  都说是朋友不可欺,他已告诫过自己无数次…

  谢方知扶了扶额,舌尖略一触自己嘴‘’,便尝到了腥味儿,他心道自己麻烦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被她‘’怒,更不该有如此举动。

  如今可怎么收场?

  他试探道:“那个…四姑娘若觉得在下冒犯,我…以身相许?”

  姜姒瞬间“嗤”地一声笑了出来,她顺手从谢方知手里‘’走了那一条手帕,细细将自己嘴‘’拭过一遍,又同时开口道:“你是想叫我以身相许不成?有衣冠禽兽辱我,安能使我许禽兽?”

  眼皮子狠狠一跳,谢方知一直觉得自己嘴毒,不料还有更毒的。

  姜姒上一世早就是嫁为过人‘妇’的,又曾有过那样一段不堪的经历,如今除了心烦意‘’、对谢方知印象陡降之外,再无半分‘波’澜。

  只是情绪未免有些低沉,她甚至觉出了几分尴尬来,转身便想要走。

  这时候了,谢方知原不该再问姜姒帮忙之事,毕竟自己…

  “四姑娘…谢某虽好‘’,可了缘腹中之子并不出自谢某。我风韵事这许多,有尼姑庵一桩,于我而言不多不少,谢某不必大费周折作假。”

  话说得诚恳,也带了几分愧疚。

  谢方知站在廊上,忽然恨起自己那坏名声来,若非如此,又怎会叫她误解?

  姜姒已下了台阶,站住脚步。

  风刮面有些冷,她握紧了手指,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便道:“她怀有身孕,我救她,但我并非圣人佛陀。我救她,有条件。事成之后,你须答我一问,且欠我个人情。”

  “…”谢方知在考虑,他又忽然觉得她不蠢了。

  “若换了一个人叫你帮忙,你也这样提要求吗?口头上的话,作不得真。”

  “来求我的是你谢方知,我才如此。”

  若换了一个人,姜姒直接叫人抓他起来了,还能到这里来不成?

  这话,是说他比较特殊吗?

  谢方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勉强平静道:“我趁夜将人藏入四姑娘车内,还望四姑娘入京之中为她寻个好住处,了缘对谢某…至关重要。”

  “人在我手里,谅你也不敢如何。”

  姜姒摆了摆手,便朝着前面走去。

  谢方知不知她信不信那孩子不是自己的,可一见她清瘦背影逐渐消失在林间,便终于撑不住了。

  他头脑痛的一片,像是被把刀扎进了‘’膛,更深更见血。

  谢方知似乎终于站不住了,他差点倒下去,扶了一把廊柱,才慢慢地坐在了台阶上,两手肘撑靠在膝盖上,修长十指‘’叉紧扣在一起,却埋下头,额头靠在拇指指甲盖上,冷透了。

  姒儿…

  终究不是他的姒儿。

  眼帘阖上,谢方知也冷得发抖。

  背后柴房里,谢方知与姜姒方才的动静,似乎吵了了缘。

  了缘走到了‘门’边,声音颤抖,有些害怕:“谢公子,我…我是不是让四姑娘误会了什么…”

  “…无事。”

  谢乙声音轻得像是听不见,坐着很久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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