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下南洋

　　南下的洲海军由海军总司令博敦亲自坐镇指挥，但是博敦却没有全权，最多算是个干糙活的，南下部队真正的全权公使是官智远。以御武才是国家的常态，大军阀果兴阿也不想自己下面又出现一批小军阀。而且按照果兴阿钦定的国家体制，他这个军队总司令也该听政府的，皮润民让他打谁他才能打谁。果兴阿参与政治，命令皮润民，用的也不是他军队总司令的身份，而是他国家元首的身份。

　　智远这次南下的身份，可不再是募捐大使了，而是北州政府国务卿首席助理兼南洋事务大臣，拥有外全权。也只能是他再辛苦一趟，毕竟整个北州，只有他对南洋最了解。各方山头，哪里是谁的势力范围，也只有智远的清楚。

　　南洋主要的殖民者是英国、荷兰、西班牙、葡萄牙那么几个，势力最大的是英国，但是英国的主要势力范围都在亚洲大陆，海也是马来西亚等岛屿而已。洲和英国正处于月期，洲需要英国的技术和工业成品，英国则把洲当作了其机器产品倾销地，而且还是抵御沙俄的桥头堡，双方又早有约定，所以基本不会有太大的冲突。而且最关键的是，英属殖民地里生活的华人非常少，没有华人的地方，洲有心也没有借口下手。

　　葡萄牙已经衰落，殖民地也被人家抢了个七七八八，而且殖民政策相对宽松，洲军过去显示一下自己的存在好，完全没有起冲突的可能。这次南下真正的敌人主要是荷兰和西班牙，其最主要的还是荷兰。

　　西班牙在拿破仑战争之后，已经彻底衰落，在亚洲也是谨守菲律宾而已，并没有任何扩张的能力。菲律宾的华人也不少，待遇也很不好，洲海军一定要去菲律宾给西班牙人一些颜色看看的。但是按照智远的分析，双方发生冲突的可能极低。北洲政府只是来示示威，要求改善当地华人待遇，又不是来抢西班牙的殖民地，西班牙王国绝对没勇气万里迢迢的来找果兴阿拼命。西班牙人欺负华人，只是想多捞点钱，顺带打一些华人势力而已，并不是待华人有瘾。为了这点事，他们可舍不得以倾国之力来到万里之外，找一个怎么看都不好惹的二愣子玩命。

　　最难搞的还是荷兰，荷兰在南洋的势力范围非常的大，各种岛屿数都数不过来。整个印度尼西亚群岛都是他们的，新几内亚是他们的，东帝汶还是他们的，兰芳共和国所在的婆罗洲也被他们啃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一个兰芳共和国以公司的名义苟延残。而且荷属殖民地里面的华人特别多，可以说南洋华人的一多半都在荷属殖民地里。洲海军这次南下，第一目标是把婆罗洲从荷兰嘴里抢出来，狗嘴里夺食的活，不好会被狗咬了，所以双方发生冲突的可能极高。

　　出发之前，果兴阿和北州政府预见到了爆发冲突的可能，皮润民等人还有些迟疑，但是果兴阿却相当坚决，谈不拢打，坚决不对荷兰人做任何让步。海马车夫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算荷兰破船还有三斤钉，果兴阿也不在乎。在亚洲作战，州军具有绝对的主场优势，起码后方荷兰近的多。而且荷兰那么小的一个国家，一共才有多少军队，坐拥近四千万人口，两大军工集团的果兴阿，耗也能耗死荷兰人。

　　荷兰军队，尤其是荷兰海军，曾经是地球数一数二的强大军队，但是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拿破仑战争后，世界战争史，已经没有了荷兰的地位，小国寡民的荷兰，不可避免的成为了二列强。自信可以在区域战斗击败英、法、美、俄等大块头的果兴阿，当然不会把荷兰当盘菜。

　　智远带队一路南下，先是在海补充了一次煤，除了代表果兴阿拜望李鸿章外，主要是为了在海的洋人面前，亮一亮北州海军的肌。当然亮肌的时候，超时代的舰炮等高科技武器，都被有意的遮挡了起来，以免北州过早的失去了武器方面的绝对优势。毕竟武器这玩意儿科技含量虽然高，但很多时候是个想法的问题，果兴阿可不想他的金手指过早的让英法高人看了去。

　　海之后，智远和博敦又前往澳门和香港做了友好访问。这两地方也真的友好，虽然也有大量的歧视政策，但是总体华人过的还不错。而且他们对于北州海军的来访，表达了十分的善意，热烈了智远使团。当然使团和舰队离开之后，葡萄牙人暗骂洲人找麻烦，英国人则兴高采烈的期望洲人去南洋与荷兰人打得天翻地覆。毕竟英国也很喜欢南洋的大片岛屿，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不方便与荷兰人翻脸，果兴阿去当搅屎再合适不过了。如果两败俱伤，英国绅士刚好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哪怕是果兴阿或者荷兰单方面获胜，英国也能借机点油水下来。

　　智远和博敦没考虑英国人是怎么想的，起码面子大家还是亲密的朋友，暂时不会起纷争好。他们离开香港的下一站是菲律宾，西班牙人派出了全部的七艘军舰出港接，在猿声号战列舰几乎把一艘西班牙巡洋舰撞沉之后，渤海舰队终于开进了马尼拉港口。渤海舰队的三十六艘军舰及百艘补给运兵船，几乎把马尼拉港给了，西班牙的七艘军舰反到被隔在了港外回不来。西班牙血与金的金盾旗完全被淹没了，在港口放眼望去全部都是北州的八星捧旗。

　　马尼拉附近的华人们奔走相告，大家成群结队，载歌载舞的来到港口，然后看着祖国的雄伟舰队，开始欢呼雀跃。在异乡受欺凌的华人，全都热泪盈眶，故乡的亲人来了，他们的背后终于有靠山了。一些明末不愿降清逃亡海外的遗民，更是痛哭涕，因为八星捧旗让他们想到了太多太多。

　　果兴阿设计旗帜的时候，完全是抄袭，他把近代国最重要的两面国旗盖在了一起，然后出了自己的旗帜，其一些具体的含义都是他瞎编的，真正的含义，他根本不知道。也是咸丰皇帝生在北方，大臣们也是只见过字，不知道图样，不然单因为八星捧旗，果兴阿的势力会被扼杀在萌芽时期。学的曾国荃第一次见八星捧旗的时候，曾经发出过惊呼，认为果兴阿是挑明了要造反，是因为八星捧旗底板的蓝天白图样，正是明朝旗帜的翻版。

　　明朝没有正式的国旗，但是因为往来国的荷兰、西班牙商船都悬挂国旗，明朝有样学样，也搞出了一个非正式的国旗。旗帜由红、黄月重叠的图案和蓝色的底组成。蓝底代表青天，象征着光明磊落、崇高伟大的人格和志气。月重叠即是明字，代表大明，位于旗帜的正不偏不倚，是取国位于四方之之意。红色的光芒是太阳的光芒，又象征大明属于火德，亦指大明的朱姓皇族。十二道光芒即指一天十二个时辰，一年十二个月，光芒位于青天之，表示大明的光辉时刻都在普照万方。太阳光芒的四个相同的三角形，也有三玄四维的意义。红色光芒四个尖锐的大角，分指下左右四个方向，即际天极地，罔不臣妾之意，又表示着礼义廉，国之四维，是大明世代遵守的道德规范。

　　北州的八星捧旗，与真正的明旗较起来，有些似是而非，这也是果兴阿当初能在咸丰面前糊过去的关键。其实在承德的时候，朝廷里的一些翰林，觉得果兴阿的旗帜很有问题，不过果兴阿一个旗人反清复明，想想觉得可笑，不然早有人举报果兴阿意图谋反了。但是此时此刻，这些背井离乡两百年的遗民可顾不得这些了，两百年的光和苦楚，让他们见了国人都能当作亲人，眼前依稀故国的旗帜更是让他们情难自制。

　　华人们大量聚集，又是欢呼又是痛哭，而且敲锣打鼓舞龙舞狮的，搞得土著们惊疑不定，也让西班牙统治者们非常的难受。为了保证他们统治区的安宁祥和，正在准备应对北州使团的菲律宾总督费南多，悍然下令出动士兵去驱散这些烦人的家伙。

　　西班牙和当地土著士兵挥舞着刀近华人队伍之后，华人们还没来得及惊慌，费南多开始惊慌了。因为港内还没停稳的渤海舰队突然开始调动，三艘铁甲战列舰突然带领十余艘驱逐舰和巡洋舰转舵出港，把一直想回岗却回不来的七艘西班牙木制风帆巡洋舰给围了起来，而且非常不友好的把炮口对准了他们。更不友好的是港内的四艘铁甲战列舰和其他军舰，他们直接转舵摆出了一字横阵，非常不客气的把炮口对准了港内的西班牙目标。对了一下渤海舰队战列舰主炮的口径与马尼拉炮台主炮的口径，费南多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而且算炮台对舰队有优势，他们的火炮也肯定啃不动渤海舰队战列舰的铁甲。

　　“总督阁下，快看那边！”费南多的卫队长惊恐的指向了港口的远端。

　　费南多暗叫失算，洲人不是来找麻烦的，他们是来打仗的。利用岸华人队伍的喧闹以及船队巨大的运输舰做掩护，两千北州海军陆战队已经乘小船在港口远端的礁石地带抢滩登陆了，先头数百人的小部队已经建立起了滩头阵地，正在接应后续重装部队登陆。

　　“总督先生，我国国务卿首席助理兼南洋事务大臣智远先生，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国友好访问的舰队，会遭遇贵方海陆两面的埋伏。您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这是战争行为！请您立即撤回您的军队，不然因此引发的一切后果，由贵方自行承担！”费南多下令军队集结开战之前，一叶扁舟已经把一个北州的使者送到了他的面前，不过这位年少的使者，非常的愤怒，好像真的是费南多暗算了他们一样。

　　“我们没有…你们…不能…不要开火…”费南多被问懵了，期期艾艾的一直回答不来。仅从面看，的确是西班牙军队从海陆两侧，把渤海舰队堵在了港口里，但是双方的兵力根本不对称，渤海舰队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打垮任意一个方向的西班牙军队。

　　费南多现在是骑虎难下，北州军队攻势尽，他实在不敢撤回军队，但是此开战，他也没有这个勇气。西班牙王国因为失去了美洲的大批殖民地，没了财富支撑，加国内又没进行工业化革命，底蕴不够，早已经退出了一大国的行列。国内还有六七成的不识字的农民，短期内也很难振兴起来，只能在全球采取守势。最近这些年西班牙国内政治动‘’，内斗严重，导致西班牙已经彻底没落了。虽然西班牙不是荷兰那种欧洲小国，再怎么样，作为曾经的超级大国和海霸主，造船能力和武器等都不落后，仍旧是这个世界的前列，可是西班牙已经无力在遥远的东方再大干一场了。

　　“我们无意开战，贵国可以坚守炮台，但是必须撤回岸的军队！”气愤的使者好像很理解费南多的苦衷，退一步给了费南多一个台阶。

　　看着祖国军队成功走了来镇自己的西班牙狗腿子，岸的华人们更是欢呼雀跃，费南多吹胡子瞪眼睛，也是毫无办法。一场小风波落幕之后，智远登了马尼拉的码头，与费南多总督展开了亲切的交谈。

　　本来智远的要求仅仅是要求西班牙改善华人待遇而已，但是在刚刚纷争的时候，晓梦号密室刚刚由果兴阿发明的巨大的无线电台，接收到了长最新的要求。除了改善华人待遇，不得待华人之外，北州政府正式要求西班牙王国菲律宾总督，还其非法侵占的和乐岛，并保证不再继续侵犯大清的属国苏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