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回到这个房间,集团必姓傅?
“我希望你出集团的大权,如果你不能还给傅执,就写孩子的名字,总之集团必须姓傅。”
小幸在去集团的路上,她没想到今天上午会耽搁这么久,她原本只是打算去李那里看看然后去办公大楼。
“我已经跟傅执谈过,他也说只要你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再接手。”
走在是寂静的小路上,周围的树,天空中的云,她不由的抬头,想起自己最后的回答。
“我们都没有让孩子太早就担着沉重的担子的想法,如果真是您说的那样他愿意随时接回去,我当然也乐意奉还,只是如果不是您说的那样,我也会尊重他的意见。”
当透彻的眼底里是不容置疑,她的一颗心早已经坚定。
她心里是信任傅执不会跟傅建国达成一致的,她很感动,傅建国在最后竟然要跟何悦去治疗,说明他的心底深处还是个有感情的人。
但是面对自己的家族利益,原本对她还算不错的公公就一下子便成了小人。
回到办公大楼的时候已经不早,她便直接去了餐厅,没有再让严连叫傅执,只是给张小凡打了电话。
张小凡看到她还说:“今天早上前老板,不对,是前前老板还来找傅总了。”
“傅总他父亲?”小幸被她绕的头疼,但是还是明白。
因为傅建国说他见过傅执了,并且跟傅执达成一致。
“你知道了?”张小凡吃惊问。
“见过了!”小幸低低的一句,对这件事真没兴趣提起。
张小凡一副了然的模样,只是眼珠子一直瞪的很大。
这公公与儿媳妇见面的情景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相恨相杀。
脑海里不自的幻想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看到小幸那无大所谓的样子,她便慢慢的回归了。
“听说傅总父亲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张小凡却还是习惯性的作报告。
小幸这才又抬头看她一眼:“不说他了,倒是你跟严连的事情,你为什么还不答应他?”
张小凡一听自己的事情立即变哑巴了,装傻充愣的望着自己老板。
“两年多前我还在的时候就听傅执说严连在追你,其实那小子除了嘴巴有点贫别的也还好啊。”
“好什么?我没觉得他哪里好。”张小凡低了头,看着盘子里的菜也是食之无味,说起那个男人就一肚子的火。
小幸便闭了嘴,不开心的事情统统不要提了。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还是得过且过。
张小凡叹息:“你说他到底看上我什么了?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我想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好改正,结果他说我这个人够傻。”
小幸差点笑,人够傻?
傻一点其实确实很好,女人太聪明了活的真累。
但是张小凡到底哪里傻?
好吧,在某些事情上只有当事人才有资格评论。
于是两个女人吃饭吃的一点劲也没有。
今天严连跟傅执都不在,小幸后来才问:“今天傅总有应酬?”
“没有啊,好像是去了海边。”
“海边?去海边做什么?”
“不就是那个房——啊,我也不太清楚,这件事你还是问当事人吧,我吃了!”
张小凡差点说漏嘴,立即站起来走人。
小幸坐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张小凡盘子里没怎么动的菜,眼里越来越多的疑惑,但是终究这样想来想去也跟个无头苍蝇一样想的头疼也想不出,所以索不想了。
反正这次她回来之后,好多事情他也不与她讲了。
集团的事情就通过秘书,家里的事情甚至可以通过那三个孩子。
或者什么也不说。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看着一堆文件不由得皱眉:“怎么这么多?”
“总裁说这些文件都需要仔细过目。”张小凡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大眼镜框无奈说道。
其实她也觉得傅总有点欺负人。
小幸却是无奈的打开了文件,心里感叹,看吧,她不过是晚一点过来,不过是去看看李的伤势,他就要惩罚她。
说什么她是他老板的话,有哪个老板被下属这样耍的?
让大家都以为她现在站在他头上,恐怕张小凡是最有感触他们俩到底谁活在谁头上的人吧。
下午他依然没提前回来,给她打电话:“待会儿让司机送你去接孩子放学。”
“你还在海边?打算回家吃晚饭吗?”
她不自的问了句,听他的口气好似不知道几点才能归。
“谁跟你说我在海边?”他站在房子里,距离孩子们生日越来越近,他自然要亲自督工,要快点完工才好。
“张小凡,你在海边做什么?”她不由的想笑,这也不是夏天还要吹吹海风乘凉。
他听她这么问后才微微沉,然后淡淡的说道:“没事,几个朋友在这里玩玩,晚上回去吃饭,先挂了。”
他从容的说完后挂掉电话,工人从他身后走来:“傅先生,楼上的宝宝房的差不多了,您要不要现在过去看一下?”
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去。
严连站在五楼上,看着走廊里温馨的墙面不自的感叹,这人真不怕有钱,反正想要挥霍也是容易的。
一条走廊下来就要几十万,还不加头顶的灯光,墙上的壁画之类。
小幸还没等下班,张姐给她打电话:“少,我已经到学校门口了,今天由我来接小少爷跟小小姐放学吧。”
小幸知道张姐是想孩子了,这眼看还有半个多小时才放学。
“好,我待会儿给老师打个电话说一声。”小幸低声道,学校有规定,不能随便什么人都去接宝贝。
小幸去超市买了菜,家里多了一个人,果然就感觉轻松很多,做什么也不必急急忙忙。
回到家张姐已经把孩子们都接回来,三个孩子在吃着水果看电视,似是并没有因为她没去接就不高兴。
小幸看着他们的样子,不自的就又想起自己不在的时候,有这样懂事的孩子,当然是他们做家长的福气。
“我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水果跟蔬菜,都是超级新鲜的。
手上很累,不过孩子们也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叫了声:“妈妈!”
“嗯,乖!”
她点头说着往里走。
张姐上前接着她:“正好我还没空去买菜,没想到您就都买回来了。”
“你刚回来就帮我接孩子们我还没感谢你呢。”
张姐不说话,厨房门口两个女人互相对视着,小幸看着张姐眼里的历经风雨只是不由的稍微张开手臂:“回家!”
张姐笑了,眼里挂在眼眶:“谢谢!”
其实她真的好想回来,跟小幸相处了几年,小幸一直都很尊重她,她便也把小幸当自己人。
然后两个女人一起煮饭,小小幸突然跑到房间:“张,我怎么没来呢?”
张姐不由的低头看着那张纯真惹人爱的小脸:“你去国外度假,可能要过阵子才回来哦。”
小幸微笑着,看着张姐跟女儿说话心里也很安慰,张姐从来都是不用她心对错的,张姐从来不会说对她或者对家人不利的话。
“喔——是这样啊!”小萌货听着那话有些失落,不由的脸上的笑容就褪去,只剩下脸的忧伤。
“不过等度假回来,就会一直陪在小小姐跟小少爷身边,再也不会离开了哦。”张姐看小萌货那么失落好心疼。
“是真的吗?那太好了,那我要祈祷快点回来!”
然后又一蹦一跳的朝着外面跑去,脸上立即就又活泼开朗。
小幸吃惊的笑出来:“真是善变呀。”
“小小姐现在正是单纯好骗的时候,不过,相信太太会真的再回来守着孩子们。”
“当然!”
小幸想,何悦肯定会度过这个难关,何悦是个很要强的人,多咬咬牙,相信一定会度过去的。
傅执回到家的时候三个孩子就冲他跑,不过俩大的自动把被抱的机会让给弟弟了。
“爸爸你怎么才回来?张回来了呢!”小小幸昂着头对抱着弟弟的爸爸说。
“是吗?那你们不是都很高兴?又多一个人陪你们玩。”傅执柔声说着,抱着小儿子往沙发那里走去。
“可是没回来,张说去国外度假了,过阵子就回来,而且再也不会跟我们分开了。”
傅执看着女儿昂着头努力跟他解说,仿佛是担心他会伤心,不由的微微挑眉:“如果回来,你要跟一起住吗?”
“当然。”
“那如果不跟我们一起住呢?你们三个是不是打算都搬去跟住?”
傅执的眼神望着三个儿女,他倒是想要看看这三个小家伙的反应。
“是你想跟妈妈单独住吧?”小小执一语道破天机。
傅执忍不住低头看着在吃东西的小家伙,人家已经不理他,只是在吃水果了,还给弟弟拿一,就是不抬头看他一眼。
小荣天却捏着苹果往爸爸嘴里放。
小小幸也嘿嘿的笑着,一双小手又开始捂着嘴巴装作小淑女的模样。
心里却在想,弟弟每次都这么说中爸爸的心事,爸爸的脸色好难看呀。
小幸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已经回来,并且在跟儿子女儿玩心里一暖,脸上的表情也透着温柔:“回来了!”
她柔声一句,他却抬头就给她一冷眼:“嗯!”淡淡的一声,冷漠的眼神里似是在说:没去看你的老相好?
最后所有的话都咔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的原因是,那三个字并不好听,对他也并没什么好处。
而且看她那么温柔的样子他竟然根本说不出再难听的话。
于是最后,便只剩下那样淡淡的一声:嗯。
小幸却看到他眼里的冷漠,只好又灰溜溜的钻进厨房里去。
张姐看小幸的表情就知道傅执没给她好脸:“总裁还是以前的样子,记得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不苟言笑,整天搞的跟在办公室似地。”
是吧,连张姐都那么清楚他的脾气。
“是啊,我每天跟他在一起也好像是上了战场一样。”
小小幸从厨房门口悄悄地跑回客厅:“爸爸爸爸,战场是什么?妈妈说每天跟你在一起都跟上战场似的。”
小人跪在地上双手手肘放在沙发上,脑袋使劲的往爸爸那里抻。
一双大眼睛好似随时都要窥视掉别人的心事。
傅执却脸色微变,还那么淡无表情。
她把跟他在一起的日子当成在战场上吗?
那这场仗谁输谁赢呢最后?
“陪弟弟玩吧!”不自的垂下眸起身就朝着厨房那里走去。
小小执跟小小幸都转了头,然后小小执看向姐姐:“笨蛋,你怎么这么笨?战场就是吵架啊。”
这种话都能跟爸爸说,那不是让他跟妈妈吵架吗?
小小执不自的有些担心妈妈晚上会不会再惨叫了。
傅执走上前去看着两个女人在忙活晚饭就靠在门口看着。
小幸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拿着砂锅盖子,眼神专注的看着锅里的汤。
“孩子妈果然比普通女人淡定的多,就连上了战场也从容不迫。”淡淡的一声却是在别人听来那么没来由的。
小幸不自的缓缓地转头看向门口,他高的身子倾斜靠在门框,就那么眼睁睁的望着她,像是无无求,又像是幽怨已久。
然后垂下眸把汤勺放下,把盖子盖好转头对张姐说:“再过五分钟关火。”
张姐点了点头,她便从他身边经过往外走去。
傅执依然靠在那里没动,直到她从他面前经过以后,他才直起身转头跟上她的步子。
却也是不急不慢,角落里小幸望着客厅里三个孩子然后回头看他:“我没别的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很好懂。”他淡淡的说了一声。
小幸恨不得咬舌,这倒底是谁把她的小秘密说出去的,张姐在厨房肯定不是她啦。
当无意间朝着外面望去,看到小小幸也在看着她,因着她的眼神碰上小小幸的,小小幸立即低了头,然后给弟弟拿玩具:“弟弟,这个送给你。”
小幸立即明白他们之间有内,却只是无奈感叹,反正他要借着这个话找她麻烦她反驳了也是无用。
索闭嘴。
小小幸吓坏了,担心爸爸真的过去找妈妈的麻烦,然后妈妈岂不是就要凶她?
想想自己的晴天马上就要遭遇迫变成雨天,心情立即变的不好了。
小幸又怎么会因着小孩子无心的一句话而找小孩子的麻烦,只是对傅总那种揪着她一句话就不放过她的精神深深地佩服。
吃完饭后他看着她领着孩子上楼,不自的叹息,他想他昨晚肯定没有表达清楚。
于是他便一直坐在客厅里,直到张姐都去睡觉了,他自己倒了杯红酒在楼下开着电视看球赛。
小幸哄着小荣天睡了后从房间里出来,感觉楼下还亮着光,不自的往楼下看了一眼。
原本打算去跟女儿一起睡,但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便是轻轻地步子往楼下去。
傅执冷漠的眼神一直望着电视屏幕上,仿佛并不知道她的到来。
却是在她走到旁边的单个沙发里坐下的时候微微皱眉。
她已经洗完澡,着手坐在旁边看着电视里果然在放着球赛,不由的心里一沉。
这一沉不是对什么事情担忧,只是一颗心落了实。
他的爱好没变。
也有内容吸引着他的注意力,不至于在她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会突然起身离开。
小幸的心里踏实了以后才转眼看他,看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偏冷漠的模样。
客厅里除了电视里传出来解说员说话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
周遭都寂静的让人的心感觉寂寞。
她缓缓地垂了眸:“这几年一直有个男孩子去疯人院看华欣你知道吗?”
傅执听到那个名字就皱了眉,转头望着她:“什么意思?”
一下子房子里的空气凝结,冻的人心都僵硬了。
小幸听着他那淡淡的没有感情的一句也是有些胆战心惊。
“我前两天在超市遇上她母亲,听她母亲说的。”说完后垂了眸,一颗心也不敢再跳,怕听错他的一个字。
“找你求情了?”他又问了一句。
小幸却是不由的又看他:嗯!
他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那是谨慎地眼神只是不冷不淡道了句:“过来。”
小幸一怔,犹如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对她说这句话。
想到那次因为要拜托他,好像是因为报社的一场官司要用他的专用律师,他也是说了这两个字,然后让她陪着他看三点多的一场球赛。
心里一动,人却是乖乖的挪到他那个沙发里。
跟他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她再也没勇气靠的更近。
而傅执就那么冷冷的看着她坐在他的一臂之遥,他的眼里没有波澜,却平静的让人害怕。
小幸还是忍受不了那样的低,转头看他:“你有什么想法吗?对华欣那件事。”
“你看着办吧!”他道了句。
小幸吃惊的望着他:“我看着办?你的意思是你不管了?”
“我的意思是以后再出现当年的问题,你不要怨我处理的不好,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怨不得别人。”
他说话总是那么干脆,她可以随便处理,让华欣在疯人院还是出来。
但是若是华欣再出来纠他,那么她就不能再不高兴的跟他冷战或者离家出走。
小幸不由的呆呆的望着他,太狠了,就这样一点责任都不负了。
“考虑好了吗?”
“——我想我或者该去一趟疯人院。”
“让华恩陪你去!”
小幸又痴痴的望着他,让华恩陪她去的原因是?
心尖不由的一动,然后点了头。
“华恩比你更了解华欣,真真假假她更会分辨出来。”傅执还是说出这句话。
其实就算他不说小幸也想的到,但是他还是说了,并且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小幸的眼神里渐渐地柔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小幸一抬眼就毫无防备的撞上那深黑的眼眸,原本就是黑夜里,客厅的灯早已经都关上。
只剩下的电视里放出来的光时明时暗的,两个人四目相对却那样的铭心刻骨,惊心动魄。
“让华恩陪我一起去啊,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面对他那晴不定的脸,她决定还是早点撤退,以免再遭殃。
“陪我坐一会儿不行吗?”
他低声道了句,坐在那里丝毫未动。
那声音仿佛划破寂寞的长空跑出来的唯美的,让人心醉的声音。
她回头看着他,却突然看到他眼里带着一些些的落寞。
不由的又垂眸坐下在他身边,不说话,但是陪他坐一会儿,安安静静的,却是让她心动不已的。
她早就想陪着他,一直想。
“李怎么样?”他低声问,像是随意的聊天。
“没什么大碍,我出钱给他请了一个护工,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的样子。”她解释着,努力地解释着。
傅执转眼看她,她竟然请了护工,看来严连没有骗他。
其实严连也只是听张小凡说的。
这样看来,她已经在他跟李之间做出了选择。
心情不由的还不错:“有你喜欢看的韩剧,要看么?”
遥控器送到她眼前,那不轻不重的一句却着实让她受宠若惊。
“不用,我可以陪你看球赛!”
她立即回绝,虽然受宠若惊,却深怕有十面埋伏。
他却是换了台,以前她爱看的剧。
他曾经看了几遍,在网上。
很枯燥,但是心里却起伏得厉害。
而小幸过了两年多在看这种言情剧,竟然有些看不下去。
看着还是曾经的那些人,还是曾经的那些摆设,那些语言。
明明什么都没变,她也努力地试着找回以前的感觉。
但是竟然再也没有了曾经看着那些的时候的冲动感觉。
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岁年纪一岁心?
她的心早已经不似当初那样悠闲,足以悠闲到为了一处言情剧而气到好几天吃不下饭,感动到痛哭涕毫无形象。
过了会儿她拿起旁边的遥控器又放到那个球赛的台:“还是看这个吧。”
于是他笑了一声:“确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对视着,在后来他已经抱着她往楼上去。
不是横抱,她像个八爪鱼一样抓着他身上,紧紧地勾着他的脖子。
只是那样的亲吻方式有些痴狂。
他抱着她回了房间,然后抵在门口不停止那个亲吻,只是趁空档的时候问她:“你本来打算睡哪个房间?”
“女儿的!”
她实话实说,于是脖子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的她紧闭双眼,不自的发出难过的声音。
“听清楚了,从今天晚上开始,回到这个房间,不准再以孩子为理由拒绝我,记住了吗?”
像是再驯服一不怎么听话的小兔子。
小幸无辜的拧着眉,被他吻的不过气来还要受他要挟。
不过这话,她竟然发现她并不讨厌听。
“那你不准再冷着脸望着我。”
“我有吗?”
“当然有,每天都是!”“你这是想反我?”
“是又怎样?”
“找打!”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的,只是最后吃亏的却是女人呀,小幸突然想到自己还挂在他身上,想跳下来又不能,只能任他吃尽豆腐。
“你竟然还知道回来?卓幸,我真恨不得把你啃的骨头都不剩。”
他突然用力的捧着她的脸,并不急着跟她展开那场轰轰烈烈,而是在即将到达心底的吵闹后,终于要跟她说出心里的感受。
他的痛,他的恨,全都是因为她那场自以为是的离开。
离婚,那么刻骨铭心的两个字,他说过不会跟她离婚的,但是她还是把他到那份上。
她如愿了,迫不及待的离开。
坚硬的牙齿咬在她的颈上许久都没有移开。
开始小幸还疼的叫,后来渐渐地却,或者是感觉到他的心跳,竟然缓缓地安静了。
竟然忍不住眼泪了出来,却是越来越紧的把他抱住:“傅执,怎样你才能不恨我了?”
他笑了一声,却是看也没看她,低着头看着她的衣裳,然后有所动作:“怎样?在你用尽办法取悦我只之后再来问我这句话。”
后来她趴在他的怀里用力的息着,却是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打算。
他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里夹着烟:“你走后小柔告诉我你叮嘱过不让我再抽烟。”
小幸气吁吁地抬起头望着他,刘海已经被汗打了:“原来小柔都告诉过你,你却不听?”
“我都快疯了,如果不在抽烟难道你要我开车出去疯?这是我唯一的发途径。”
他淡淡的声音里却不似是那会儿的冷漠,他的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肩膀,小幸又趴在他肩上:“对不起!”
想到他的难过,想到他的难过,隐忍,她知道自己真的太过分。
但是当初,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他摇了摇头:“这声对不起我不接受!”
然后又用力的了一口烟后把烟蒂掐灭在头柜的烟灰缸里,然后搂着她的肩膀一下子就翻转。
小幸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如当初一样紧张地,恋的。
他低头,望着她那透彻的眼神,夹杂着烟味的指尖轻轻地抚着她脸上肌肤,静静地望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个精美的瓷器,又像是在审视着原本属于他的一个宝贝,此刻又到底属于谁?
或者她已经不属于任何人?
“为什么不接受?你还想恨我一辈子不成?”
毕竟这一场分离,这一场离婚,也并不是她真心所愿,她也有她的悲伤,在她心里,他会恨她,却不能太久。
“怎么不成?”
“喂,不要做了!”
“我说过,你要让我满意才行!”
“傅执——”
“嘘——别叫我!”
想起曾经她喊他老公,而如今一声傅执,明明还是那个卓幸,却让他的心里没由来的像是暖暖的地方横进一冰冷的子。
“为什么?”直到后来他够了,她才趴在他怀里问他。
“什么?”他低声问,嗓子有些沙哑。
“为什么不让我叫你?”她的声音也很低,仿佛正在受着煎熬。
那痛,言语不出来,却是在腔内那样明显的存在着。
“你叫的很难听。”他说,声音很浅。
她的心却很痛。
后来她想她大概明白了他那话的根本原因,却只是默默地擦掉了眼泪。
何悦离开的时候说希望他们会复婚,但是即便已经在一起睡过几次,他也没有提过。
她也不指望他立即就能跟她去复婚。
就那么靠在他的怀里迟迟的睡不着,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她的心里却想了很多。
这是她第一次,再回来后跟他在一起睡觉的时候竟然一直睡不着。
几乎是睁着眼到了天亮。
清晨没有太阳升起,今天外面下了雨。
她早早的便起了,站在一楼的窗口看着外面的细雨,春天真的来了,这雨下的不大,却好似很固执,要下好一会儿。
但是难得这样润的天气,其实也很好。
最近似乎整个城市都太干燥了。
所以下雨不一定是坏事,只是后来转身的时候无意间又看到自己的画架,不由的就有种想要拥抱的打算。
却是缓缓地坐在那个椅子上,然后拿起了笔,上面一张纸也不知道是被谁画了一撇,但是并不妨碍她画下去。
在国外那两年多,她几乎都快要忘记自己还会画画,或者准确的来说,是还会画一个人的脸。
但是拿起笔来之后,也不是很顺手。
张姐起后看到小幸站在窗口不由的心疼:“少很早就起来了吗?”
张姐也一直这样叫她,她听了后不由的一笑:“张姐,我们都离婚两年多了。”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傅家的少,再也没人能代替你。”张姐笑着说道,却是很认真。
小幸低了头,心里却也不是不高兴,毕竟被认可也是件好事。
只是心里并没有多开心,也来不及想太多,只是想起昨晚上他说她叫他的名字叫的很难听。
即使把她折磨的差点晕过去,也没能解了他的心头恨啊。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复婚?”张姐好奇的问了句。
小幸才转头去看她,眼神却空如也。
复婚?
小幸低笑着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张姐却不高兴的摇了摇头:“怎么能不知道?你可以主动一点啊。”
“还是算了吧,等他想复婚的事情自然他会提出来。”就像是当年去找她结婚。
小幸想到当年心里就会暖一下,当年他很主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主动。
她希望那样子的生活,她不喜欢太主动,她也想在一个男人的怀里踏踏实实的呆着,什么也不用负责。
当年他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现在,她还是懂的太多,主动的太多。
当他们一家五口吃饭的温馨画面却是与那个房子里的一个人吃饭的情景完全不一样的,王姐望着凌越紧皱着眉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的冷哼,却也不说话。
“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一碗粥也猪不出来了?”
“就我们俩,我一个下人又不用吃好的,你一个残废,有人给你做饭吃你就吃吧,还挑肥拣瘦,不吃我倒了啊。”
凌越气急,却是看到王姐上前端起她面前昨晚的剩饭来的时候立即叫住:“放下,我吃。”
声音依然很高,但是她却知道自己不得不吃,不想死的话就要忍气声,既然现在她已经威胁不了任何人,但是求生,她总是会自己想办法的。
“这就对了,你要是在嫌弃,这个都没有了,快吃吧,总比饿死了好。”
凌越看着王姐那嚣张的样子,打碎了牙齿也往肚子里咽。
何悦走了,这个家里更是冷冷清清,才第一天,她就已经深深地感觉到将来的日子里可能还会更糟糕。
现在还有这个王姐,万一王姐也不管她了——
所以她低头看着碗里的凉米饭,拿起了勺子,真的很凉。
这两年她的胃里总是不好受:“有热水吗?”声音也不似是那会儿那么冰冷。
“等着!”王姐挑挑眉,然后转身去厨房拿了水出来,凌越刚抬手要接,就被王姐突然的一个动作吓的退避三舍。
王姐拿着水壶提的高高的往她盛着米饭的碗里倒水,刚好烫到她脸上的疤。
“快点吃吧,我还要刷碗呢,什么都不会做还活着干什么啊?就像是我们家大少那样有福气的女人,洗衣做饭样样都会呢,从来也没见她到了家不煮饭过。”
“你想说什么?我已经这样子了我还能洗衣煮饭吗?你当我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只要是傅执想要的,或者是我能想到的,我像个下人一样守着他,陪着他,在他生病的时候知冷知热的去给他煮饭,给他把衣服拿到干洗店,你以为卓幸做过的我曾经没做过?”
她越说越生气,分明两个人都做了同样的事情,可是她的结局跟卓幸的结局的差距竟然天差地别。
真好笑不是吗?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完全凉了。
“你说的也对哦,你守着一个男人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情也没能打动他,凌越你说你是不是很没用?”
凌越却没想到她的一肚子委屈换来的是别人一句这样的询问。
她没用?
她没用还是他无情?
小幸跟华恩约好了一起去疯人院看华欣,华恩很感动小幸能这样做,只是去小幸那里接了她以后也在路上忍不住问:“你的车到底什么时候还回来?”
“说起这事我也纳闷,晚上再问问他好了。”小幸想了想不由的摇头,傅总的回答实在是太敷衍。
“不会是被他给你卖了吧?我昨天经过旱冰场的时候看到一辆跟你一模一样的车。”
小幸好奇的转头看开车的华恩:“开玩笑吧?——肯定不是!”想了想用力的摇头否定,他没理由卖她的车啊。
华恩却无奈叹息:“你还是太单纯。”
“我单纯吗?可是他卖我车的动机是什么?”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有动机的吧?
“动机——这个我还没想到,不过肯定有个原因的。”华恩也想不太明白,但是觉得快想明白了。
“不过他最近确实不对头,我说自己开家里的车去上班吧,他说什么家里的车有别的用处,但是他不在的时候呢又让我打电话给家里的司机。”小幸越说越想不通,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妈也跟我提过这事,但是我怕你为难,所以始终没开口。”华恩在停车的时候说。
“这么说华欣在这两年里确实是被一个男孩子打动?”小幸不自的好奇。
“我也是后来才听我妈提了那么几句,说是一个书香门第里的大少爷,比华欣高一级的学长,对华欣死心塌地的。”
“那华欣呢?”
“华欣?去看看就知道了!”一切只凭着听说的,并不能证实什么。
华恩也希望华欣能够真的想开,看到还有别的好男人。
华欣还年轻,已经受到那么严重的惩罚,真的如果知错就改,这惩罚已经可以结束。
当两个女人站在那扇门外,华欣一个人蹲在那张冰冷的小墙角,直到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抬了头。
然后便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姐姐,一个是——
她都记得。
这三年,除了母亲跟那个男孩,再也没人来看过她。
仿佛像是躲瘟疫一样的,连小青也没再见过她了。
“你还好吗?”华恩先开了口,看着华欣瘦的那么柔弱,竟然也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此时的华欣看上去却是很柔弱,很可怜。
眼里闪烁着的泪花,强忍着不落下的结果,却是在流泪的时候一下子就出来很多。
小幸就那么站在那里定定的望着里面落着眼泪的女孩,原本,那是一个美丽的,如公主一般的娇娇女,现在——
像是一个楚楚动人的邻家女孩。
“堂姐,小幸姐姐,真的是你们吗?”
她爬下,几乎是发疯一样的跑向门口。
一双手用力的贴着门上的玻璃,那望眼穿的样子更是让人我见犹怜。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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