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夫妻俩都被批斗
傅家
傅执坐在单个的沙发里,老爷子也是,却是坐对面。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眉眼间却是威严尽显。
傅执坐在那里不说话,只看了一眼对面的爷爷的样子,然后无奈的垂下眸。
这时候,他是真的有点像个做错事的大男人,要被家里的长辈训话的无奈,觉得自己到了这个年纪还要被训,真是让他只能一声叹息。
“你为什么要同意离婚?”老爷子抬了抬头,强忍怒意,眼的霾。
傅执也是微微挑眉,心里却想:那女人果然把我出卖了。
转瞬却是一笑,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些许的玩世不恭:“离婚这种事如今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猜透小幸跟老爷子的谈话,便立即找到借口。
老爷子却是气的抡起拐杖:“你再给我说一遍来听听?”
他拔的后背立即又往沙发背靠了靠:“您先息怒,你这一下子打下去,您孙子可就残了!”
他这话是真,老爷子气头上真能把他打残。
而何悦也早已站起来:“爸,您先别激动。”
何悦可是疼着宝贝儿子呢。
“我们傅家丢不起这个人,你儿子要是敢离婚,我就先在他离婚前处置了他。”
那父女外面回来便听到这样一句,均是吓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立即上前,傅柔立即跑到爷爷跟前抓住爷爷的手:“爷爷您真是干嘛,有话先谈清楚,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啊!”说着小心翼翼的夺了老爷子的拐杖交给旁边的下人,下人立即拿走,她扶着老爷子坐下:“爷爷,到底什么事让您如此动气?”
而傅执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子那要瞪出来的眼珠子。
“您生气有什么用?是我们俩在一起过不来,又与您无关,既然傅家以前没有这样的先例,那您孙子就来破一破这个先例岂不是很光荣?”
他竟然还当成光荣的事情,老爷子气的大气。
傅柔赶紧在旁边轻轻地给老爷子顺着后背:“傅执你说你要跟小幸离婚?”
傅执挑眉,意思是:就是如此。
何悦跟卓玉清互相看了一眼,何悦其实也是被吓了一大跳,傅建国更是手指着地:“简直胡闹。”
胡闹又如何?
他心里苦闷:真是被你害惨了!
却硬是自己承担下来。
“你们感情不是很好吗?怎么会突然要离婚?”
他也叹息,还能因为什么,他只好说:“那天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刚好在换衣服,一个女职员接的电话。”
老爷子更是差点背过去,何悦也觉得羞辱,傅建国更是气的指着他的鼻子:“你这个混账小子,我就说让你把那个女人开除了,你却不听,现在出事了吧?我看你怎么收场。”
傅建国跟何悦坐在一起,何悦也是问:“你怎么能让那个女人替你接小幸的电话?”
他若是知道是她打电话他会让别人接?
他刚好在休息室换衣服,华欣就帮他接了。
其实就是一杯咖啡的事情。
哎!
傅柔也有点幽怨:“离婚肯定是小幸提的吧?她本来就已经很委屈。”
他挑眉看妹妹:“她委屈什么?”
傅柔有点恨铁不成钢:“她委屈你给了她名分却不给她心啊,女人跟男人不一样,我会因为卓亮跟别的女孩吃饭就生气,你以为小幸比我好很多?何况你们不止一次的在办公室。”
那父子俩也是对这个疼爱的孩子比较生气,但是何悦却是心疼着儿子:“以前跟凌越在一起也没这么多事,怎么到她这儿,就一点错误也容不得?这些年咱们小执身边的美女多的是,也没见凌越曾经因为吃醋而不再在他身边,要我说,小幸这个媳妇,也是大小姐脾气,说好听了是独立自主,说难听了就是不懂事,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她却要闹什么离婚。”
傅执看了老妈一眼,不由的微微垂眸,还是老妈护短啊。
不过其实他不需要护着,因为小幸若不是这个脾气,他今天也不至于有这种感受。
“到如今你还惯着他,你当他还是二十出头的小子?”傅建国说了句。
老爷子也看儿媳妇惯着孙子太多。
曾经他惯着,那时候傅执还小,而现在傅执已经三十而立,而且那个孙媳妇说到底他还是喜欢。
更没有让离婚的道理。
傅柔说:“傅执,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跟小幸离婚,她身边可是排着一排追求者,到时候你再后悔,可就真是晚了。”
傅执抬眼看她,眼里却看不清是什么心思,只那么淡淡的,却又有着不同寻常的严峻。
他还有后悔的余地?
他只恨不能像是旧社会那样把她绑起来,绑在家里让她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他想给她自由,他不想让她难过。
他心里很不,很不。
可是对着家人,他却一点脾气也发出不出来,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敷衍着。
而她呢?
此刻又在做什么?
她也不好过,父亲现在还病着,母亲又不赞同她离婚,她也只能跟卓亮说说,说完后兄妹俩回到病房,幸美看他们兄妹俩在一起倒是放心:“吃过东西了么?”
小幸点点头,眼睛好几次看着幸美,话要说出口的时候又咽回去。
卓玉清问:“傅执去出差还没回来?”
小幸吓一跳:“哦!”却立即袄了一声,不敢回答。
卓玉清点点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妈妈在这里陪着我就好!”小幸怕漏了马脚,点点头:“好!”出了门还在难过,有话不能说出来的时候真的很难受。
“我给你做一回主,等爸爸出院之后在说吧。”
小幸又是点点头:“那我回公寓,你呢?”
卓亮往里看了看,高大的身板在医院门口显得有些落寞,又很有承担:“我留下再待会儿。”
小幸点点头:好!
说实话,她对卓玉清的感情自然没有卓亮浓厚的。
她开车往公寓走,眼里的从容不迫,内心的强自镇定,其实,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难受,又无奈。
一些事情,终究只能这样。
有时候,宁愿忍痛割爱,也不愿意无止境的等待。
但是到了公寓又见到安顾,她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再见到这个男人也显得有些烦闷,只想低头从他身板绕过去,他却抓住她的手:“小幸!”
小幸一下子甩开他:“请叫我傅太太!”
这便是她对安顾的态度。
她在提醒安顾她是已婚妇女。
安顾一滞:“你们都要离婚了你还说什么傅太太?”他笑了一声,然后双手兜:“小幸,别再自欺欺人了,我难道还不了解你?你是绝对不会姑息放任你的爱人去爱别人的。”
他说的或许都对,但是他却没资格在她的生活里指手画脚。
“你就是为了这事找我?”卓幸的眼里寒气人。
“我是来请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小幸的眼看向他身后:“先把你的现任打发掉再来跟我谈重新开始,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在我心里,大学里的安顾早就死了,我的初恋男友早就死了,我们,不,是我和你,再也不可能了。”
她说完后便离去,他转身看着身后的女人,苏秦哽咽,然后却笑着走上前:“她有什么魅力让你一直这么放不下?我记得曾经有一阵你很讨厌她,怎么会突然又这样?”
她貌似很好说话的样子拉着安顾往回走。
回到家,在这个狭小的公寓里,安顾突然有些闷,问她:“你这么有本事,硬要跟我这么个小喽啰在一起,图什么呢?”
他也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是现在却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你真把自己当个小喽啰?你明明是清高的男人,你年轻,帅气,有潜力,这便是我看好的,我想,今天即便你一事无成,但是将来有天,你肯定也会在这个大都市里占有一席之地,只要你肯努力。”
原来,还有人认为他是好的。
他不由的笑了一声,苦笑,然后点点头:“我还放不下她,你也不介意!”
苏秦往前走了两步,站在那个玻幕前看着外面的漆黑:“没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爱的人心里放着别的人,只是,经年累月,相信你总会发现我的好。”
“爱情的事情确实说不准!”
当他在看这个女人,却也发现,她是真心一片。
单凭她在报社里只要有一点可能就想着让他表现,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可能是他的贵人。
但是说到爱,他却是无话可说。
小幸回到公寓也是睡不着,想去老宅跟宝宝一起睡,但是想到某人可能已经回来,并且家里大概也不太和气,就在公寓睡下了。
傅执比较惨,但是晚上还是跟儿子女儿在一起睡,不仅她有这样的习惯,他也有。
仿佛是因为对那个人的在乎才会更爱这两个小萌包子。
看着儿子女儿睡的样子,想到他们俩的名字。
想到他后来做的事需要的名字几乎都是他们俩的姓名,不由的就多想了一些。
一夜难眠。
第二天她晚上她却被叫到医院,全家人都在,包括她的公公跟爷爷,还有某人。
不过某人靠在一旁跟个没事人一样,见她来就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就垂下眸,一副事情与我无关的样子。
幸美看她来更是恼的瞪她一眼,卓亮只好缓慢上前,错过肩膀,低声一句:“都知道了!”
小幸看他一眼,然后垂下眸,还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声:“爷爷,爸爸!”
老爷子昂了昂首,傅建国却是点了点头:“小幸过来了!”
小幸站在他们面前,卓玉清脸色不太好:“你给我跪下!”
小幸吓的抬眸瞪着父亲,跪下?
这都是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要让她跪下。
幸美也生气:“小幸,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我们卓家不流行离婚这样的事情,你爸爸就是二婚,你难道也想像你爸爸那样再结一次?”
小幸这才开口,轻声道:“我就算离婚了也不会在结婚的!”
她说着不由的看了站在窗口的男子一眼,然后垂下眸:“就算是要再婚,也肯定等宝宝们长大,等风平静之后,你们不用为我的事情心!”
傅执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看着她那镇静自若的样子。
对自己爸妈,她说话的语气明显的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虽然在公公跟老爷子面前,但是既然是爸妈问话,她自然会按照自己的子回了。
傅家面前她该含蓄就含蓄,但是在她自己家里她却是含蓄不起来。
老爷子终是听不下去:“小幸啊,爷爷今天跟你公公过来,可不是听你说离婚再婚的事情,你妈也说了,不让你离婚,咱们傅家更是没有离婚的先例,你们俩想开这先例——除非我这老东西先死了。”
一句话,小幸吓的抬眸:“爷爷!”这话太重。
傅执依旧站在那里,偶尔抬眸,却不管家人怎么刁难她。
“华欣那个丫头,再敢去总裁办公室,她就会被开除,这要不是她爸爸一直找我说情,这女孩,公司是绝不会留下的。”
小幸听着华欣心里才更赌了一口气,不由的看他一眼,他微微挑眉不说话。
但是长辈离去,她却挡住他的路:“我们谈谈!”
他抬眸看她一眼:“去哪儿谈?”
她冷冷的看他一眼:“旁边有个咖啡厅!”
他便是走在前面:“回家!”
回家?
那两个字,像是在她心里深深的划了一道。
很疼,眼眶泛红,她却是跟在他后面。
门口她停下:“我们现在哪里还有家?”
那低低的一声,她要哭出来的时候他转了头。
她抬眸,晶莹的眼眸望着他:“傅执,我们怎么会成这样呢?刚开始的时候明明那么好,一切都在正轨上!”
她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但是话却是字字句句的认真清晰。
眼泪落下,她用力的抿了抿,了一口气又抬头看他:“我承认我昨天是故意跟爷爷说你已经同意离婚,我承认我很卑鄙,但是我爸爸还在住院,你至于要让家人闹到医院来?”
她在生气,她最近大概一直在生气。
而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她生气起来,有点不同。
那刁蛮的子,最近时常爆发,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竟然这么难受。
“两年多了,从开始以为的相敬如宾到现在跟你提出离婚,你相信我,如果我还能忍下去,我真的不会跟你离婚。”
她说着,他听着,然后说:“先回家!”
路上她没再说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让他自己就把婚跟他离了。
到家后的玫瑰都已经蔫了,她的心更是凉了几分。
他也皱起眉,确实很扫兴。
所以她要开口之前他直接把她拉到卧室,这一次还好这里还干净。
她把手轻轻从他手心出来:“傅执,我没办法在跟你这样在一起,我的心很小,小的连我自己都受不了,你更受不了的。”
“卓幸,你知道,除了你我再也没别的女人。”他很认真。
小幸点点头:“傅执,我觉得是我们之间的观念不一样,也或许是女人天生感,而你们男人对身边那些花花草草其实根本就没想什么,你们根本就没在意的事情我们女人却很在意很在意,傅执,我们离婚吧,我们连最起码的共同观点都没有,你对我的感情也只是一个丈夫对一个子,算了吧,反正你想找什么样的女人随便一抓就全是好的,而我是个性子坏透了的女人!”
“是啊,你简直坏透了,坏的我恨不得掐死你!”
他上前,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知道吗?你快把我疯了!”
他强忍怒意,那一字一句却还是让她的心狠狠地被大石头砸中。
她快要落泪,他却是步步近:“你明知道我心里有你,还这么咄咄人,我告诉你卓幸,你有种就跟我离婚,孩子你以后见都别相见。”
他甩开她,然后大步走到窗口,高大拔的背影竖在那里,气急。
她更是吃惊,立即追上去:“你说过只要我说服长辈孩子就让我带走的。”
他冷笑一声,锐利的眸光向她的眼底:“你说服了吗?况且你把我利用的这么彻底,你还想提要求吗?我告诉你,若要离婚,你就给我之身滚出去。”
她突然觉得胃疼的厉害,倒退了两步,却是着胃部狠狠地瞪着他:“傅执,你翻脸当真比翻书还快,孩子我是要定了的,你想都别想让我跟他们分开!”
他更是狠的说:“孩子姓傅,你有什么资格带走?”
她的眼泪掉下来,五脏都在疼:“我结婚就是为了孩子,我不可能——”
他直接打断她:“你结婚是为了孩子,但是你离婚的时候却毫不考虑孩子的感受,口口声声说爱孩子,当初是谁为了孩子跟我结婚还说什么孩子小的时候不能缺失了父母的爱,如今你就是这么爱他们?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当初!”
原来,两个人撕破脸这么容易。
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他,眼里的波澜壮阔,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两年的等待,原来换的不过是一场绝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扶着自己的口,却是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缓缓地离去。
她已经有气无力。
下楼并不需要太久,可是这房间里,无数的身影都是他们俩,快乐的,难过的。
而今,她站在客厅中央,默默地扫了一遍那些了的玫瑰花,才终于明白,原来,这才是痛。
覆水无法收。
离开,竟然是那么快的事情。
晚上她还是后着脸皮去了老宅,她没办法一直不见孩子。
何悦看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
她没说话,抱过张姐怀里的孩子,温柔的眼神望着。
孩子这么天真,这么可爱,这么纯粹。
这世上,真是再也找不到这样简单的。
晚上她搂着孩子在她跟傅执的房间里休息,何悦本想再去找她说道,却被女儿拉住:“妈,别为难她。”
何悦看着楼上那个门口:“若不是离婚真是丑闻,我是坚决不允许这样的女人再住进我们家。”
“她一天没跟小执离婚就一天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小悦以后别再说这种话。”
她们母女正说着,傅建国跟老爷子回来。
小幸在楼上,听的很模糊。
不过她现在唯一在意的也不过是孩子而已。
傅执没再出差,倒是严连去了。
那天刚到公司就遇上华欣,华欣追上他:“傅总,好久不见你了哦!”他没打招呼,什么都没说,只是寒着脸上了高层电梯。
华欣本想追上,却被后面的同事拉住。
她有些懊恼,想跟他多说几句,好不容易见了:“你拉我干嘛?”
“你没看老板心情不好?”
华欣心想:“心情不好我才要去呢!”
然后傅执回了办公室,华欣没过两分钟就上去,却被秘书拦住:“总裁有令,华小姐不能进总裁办公室。”
华欣滞住,只以为他那天是置气,自己毕竟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一直都是稳稳地一步步的往前走。
他的电脑屏幕上还是他们的婚纱照,那美丽的女人,那美丽的容颜被一米阳光照到,美的让人炫目。
想到那晚两个人的谈话,他承认,谈到离婚他是不怎么理智。
离婚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损失?
但是他不想便宜了她。
小幸上班后也是忙的不亦说乎,虽然幸美总是打电话来,但是她也总有理由说挂掉之类的话。
很多劝解她都不想在听。
自己一旦决定了什么,便是不会再轻易改变。
他们之间现在唯一的问题便是孩子。
但是孩子到底要怎么办?
他们现在还不会选择,而让孩子选择,也确实是残忍的事情。
但是一旦离婚,他们必须面对失去一个——
也或许,能有点好的解决办法?
晚上周园园跟华恩陪她吃饭,她才问:“你小说里男主角跟女主角离婚,孩子归谁抚养呢?”
周园园跟华恩均是一滞,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周大作家还是先把菜吃了,然后才开口:“你们要离婚?”
华恩的表情更是凝重:“幸,这种事不能说的。”
她叹息:“你们不是早就知道?”
那次生日她喝醉。
周园园皱着眉:“那天晚上你醉倒后傅执来把你带走,我们都以为你们一定会和好的。”
她联想到那天可能发生的情况,不自的苦笑一声,然后低声道:“可是我们再也没了在一起的必要。”
质已经变了。
当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了,结束只是迟早的事情。
华恩想了想:“你是因为什么跟他离婚?是华欣?”
周园园皱眉:“那小狐狸有那本事?”
小幸垂着眸:“只是因为那个事件让我体会了很多,但是离婚的原因不是因为任何女人或者男人,是我们俩之间无法达成一致。”
两个死自然明白她说的一致是什么,周园园笑了一声:“傅执还真有意思。”
华恩也叹息:“可是一旦离婚,你想过以后的生活吗?傅家会把孩子给你?”
孩子的抚养不是问题,但是孩子会给她吗?
傅家肯定死都不会。
小幸笑了声:“所以我才向周大作家请教!”
周园园立即苦笑两声:“亲爱的,现实跟小说毕竟是有差距的。”
“可是我现在一点主意也没有,你说几个听听,我最起码会有点想法不是?”
其实她心里不是没有想法,只是想近一步的确定。
“实在过不到一块去大不了分居,再说你们家房子那么大,不睡一张就是了,为了孩子也不必真的闹成离婚吧?”
华恩想,凡事还是要留有余地。
小幸曾经也那么想。
但是她现在几乎没有勇气面对他,每次看到他那如墨的眸光她就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
仿佛是要被他的眼神给穿透,好像浑身都被穿透成无数个。
她怕的要死,她怕自己会变成一个失去理智的泼妇。
她怕自己再也做不会以前的卓幸。
那个简单,自由,独立的女人。
但凡还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但凡她的心里没有把他放下的那么彻底,她都不会提出离婚。
离婚,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就像是在自己的筋扒自己的皮。
吃完饭回到老宅,何悦在抱着孩子,其他人都不在,她低头走过去:“妈!”
何悦垂眸,不答应,只道:“不管你们是在一起还是离婚我都不管,只要你不把孩子带走,你就算是天天来我也不反对。”
到底也没有不讲理到那种地步。
“谢谢妈!”
她低声说了句。
何悦这才看她一眼,却是越发的无奈,有时候觉得这孩子也不是不懂事的,但是有时候真是被气的要死。
“小执也好几天没回来了,周末晚上让他回来一起吃个饭,这也是你爷爷先前订下的,当然,到时候你要实在不出空也不要紧。”
小幸似是听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我会提前给您打电话。”
何悦这才把孩子给她。
张姐给她抱着另一个,两个人一起上了楼,张姐把孩子放在旁边的小上:“少,您真要跟总裁离婚啊?”
小幸转头看张姐:“张姐,不要劝我!”
张姐却是叹了一声:“明明都是有情人怎么还非要走到这一步?我是没资格说什么,但是这两年多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俩一步步的到现在,少,真的就没了回旋的余地?”
小幸看着不知道何时多出来的小,只是微微的垂着眸子:“我有些害怕。”
张姐终是言又止,轻轻地给她关上门离去。
而她,就要落泪的时候低头看着两个宝贝疙瘩,终是笑了出来。
把孩子都抱到上,还是喜欢一起睡。
然后轻轻地给宝宝讲着睡前故事,两个小家伙听着妈妈温柔的声音,总是忍不住瞪大眼睛,有时候还手舞足蹈。
他们可能听不懂,但是却在听。
小幸的视线从故事书上移到一对小萌包脸上,看到他们那快活的样子也忍不住开心:“小蝌蚪终于找到了他们的妈妈,他们围在一起开心的跳起舞来!”
她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美好。
傅柔下楼想找小幸聊天,却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那个门口,不一滞,原本的打算终是挥走,又转头上了楼。
如墨的眸子望着楼梯拐角,自然是看到妹妹的一点身影却是又垂下眸。
想着刚刚她温柔的声音,他这几天一直在想,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
其实都得到了。
但是说道珍惜这两个字,他不知道怎么才算珍惜。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珍惜,给她该给的一切。
小幸半睡半醒的时候似真似假的好像听到门被打开一下,虽然只是开了一道。
有点光透进来,却是很快又没了。
之后他在隔壁休息,何悦看着儿子那委屈自己的样子,不自的就心疼,回房后还跟傅建国说:“我那宝贝儿子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委屈?”
傅建国微微抬眸,手继续翻了页报纸:“可是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见他为一个女人费过什么心思?”
何悦委屈的要哭,傅建国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身边:“小悦,你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一直那么了无牵挂的活着,还是希望他也像是寻常人那样有喜怒悲乐的活着?”
当然,人还是不要做冷血动物的好。
人都是有血有,而且还是热乎乎的。
又不是死人,当然是要有感情的好。
“我当然希望他能热乎乎的过日子,可是你看他现在,受多少委屈?从小大的,谁敢给他脸子看过?”
傅建国笑笑:“你不是也常常给我脸子看?爸爸不是也常常对我甩脸子?儿子更是不把我这个老子放眼里,也没见你这么心疼过。”
何悦一下子说不出话,傅建国说:“咱们当长辈的,是劝和不劝离,早点睡吧。”
早上她爬起来就去给儿子女儿冲粉,张姐早已经起来正在做,她立即接了过去:“我来!”
其实为宝宝冲粉是很幸福的事情,没一会儿她就快快乐乐的回房了。
却像是幻觉一样的,总觉得隔壁好像有声音。
却只是停了一下又回了房间。
她在给宝宝喂的时候听到隔壁的门响了一声,立即又安静下来。
想来大概是佣人在打扫,然后继续哄孩子喝。
两个孩子一起喂,感觉非常有成就感。
早饭的时候老爷子心情还不错:“小幸啊,周晚上可不准有事不回来吃饭啊,就算你们俩将来真的有什么事,这小小幸跟小小执的父亲跟母亲可是不能永不见面的。”
小幸听着,立即点头:“我一定准时到。”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这顿饭吃的还算不错。
却是一上班就被堵住,苏秦来势汹汹:“卓幸,你能不能别再着安顾,你们既然已经没关系了,别再让他整天找你行不行?”
小幸微微皱眉:“我让他找我?你以为你手心里的宝也是别人的宝贝吗?我告诉过你,他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我更不想再见到他,恨不得这一辈子都不再见,我这次说的足够清楚?”
苏秦皱着眉:“你们昨晚没见面?”
小幸冷眼看他:“我每天晚上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没空去陪别人的男人见面。”
苏秦一下子更着急:“他今天早上才回去,嘴里还口口声声念着小幸小幸,他的身上还——”
苏秦说不下去,小幸却想到些什么,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严肃的很:“没别的事情我先去上班了!”
苏秦看她要走转身叫她:“卓幸,我也希望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关系,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小幸停了停,却终是迈开坚定的步子上了台阶。
这对魂不散的情侣,不知道要被折磨到什么时候。
她一到办公区戴娇就给她安排任务:“今天你陪李去一下外地,晚上可能才能回来,有问题吗?”
小幸愣了一下子:“一定要我去?”
戴娇耸肩:“咱们这是工作任务。”
小幸笑了一声:“没问题。”
李听说这样的安排也没拒绝,只是在路上笑了声说:“台长有心思把你培养成台前记者,你恐怕事逃不过了。”
小幸坐在副驾驶,只低笑一声:“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后面跟着的摄像不由的说了句:“卓小姐其实很适合在台前,气质形象比我们台里的女主播简直好太多了。”
小幸也笑了声:“这话要是女主播们听到,恐怕你就要倒霉了。”
摄像便说:“所以这事,你就听听就好,传到她们耳朵里我就死定了。”
李笑了一声:“你便把心放在肚子里好了,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大嘴巴,也不会有咱们车上这位女士的事情。”
小幸默不作声,他对她的了解倒真是蛮多。
她是认可的,李对她的了解。
李开着车半路上三个人倒是也不显的寂寞,三个人一起去采访的大人物还是个较好说话的,因为提前打过招呼,所以对他们也很客套。
向早就提前准备好,小幸在做笔记,李拿着话筒问问题。
三个人倒是配合的很好。
但是实际上其实根本不需要小幸这个角色,只是人家有心培养她,李也不想拒绝。
他能一直忍着不再对她表现爱意已经很厉害。
采访结束后三个人在当地吃特色菜,李看她吃的少不住微微垂眸:“再多吃点,反正是报销。”
摄像忍不住笑出声:“李主持,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势利。”
小幸便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坐在小幸斜对面,然后小幸浅莞。
不过报公账的事情,大家向来都这样啦。
只是李肯定不是。
回去的时候摄像还是让她坐在前面,雪下的有些大,摄像在后面却睡的打呼。小幸微微皱眉,李便把车子故意开的有些不稳。
那家伙脑袋撞一下玻璃什么的就几十秒不打呼,然后又要开始,李继续。
好在今天高速上车并不多。
但是后来终归平静,忽略了某人的打呼声,她却是看着外面的雪不由的感叹:“这世界上最纯洁的,除了宝宝,就是这大片的雪花瓣了吧?”
他也看了一眼,尔雅的样子,轻声道:“你还是喜欢雪花!”
她想,往后许多年,很多心情都无法改变吧。
回城的路口有几辆车子追尾然后他们被堵住许久不能动,车子终是熄火,他下车去看了看,小幸也下车去透气,发现真的是围堵的水不通。
雪还在继续。
傅执还在公司,站在玻幕前看着外面那场大雪纷纷,只觉得凄凉无比。
她好像很喜欢,记得那年陪她在广场上接的那场雪,她低眉浅莞的样子到如今他也不能忘。
但是,为何还想她?
要离婚的关系。
秘书后来敲门:“总裁,今晚的应酬时间是七点半。”
如墨的眸子垂下:“知道了!”
秘书看他那寂寞的背影,如此拔人的男人,却也有着他的忧伤吧。
小秘书心里想,无论什么人,哪怕他再怎么高高在上也还是有不尽人意的。
突然就觉得自己那点小痛快不算什么。
严连跟她打的赌,其实她是不希望他们离婚的。
但是输赢的问题还真叫人头疼。
晚上七点半他准时出席海悦的应酬,却是在海悦遇见一个不怎么的人,傅忻寒在电梯打开的瞬间抬眸,凌厉的眸子便立即眯起:“傅总!”
傅执也是微微一笑:“傅总来出差?”
不过是陪老婆来看小姑子,傅忻寒垂着眸,自始至终脸上没有什么别的表情:“陪老婆看妹妹而已。”
傅执又笑了声:“傅总还真不愧是模范好老公!”
傅忻寒这才转头看傅执一眼:“我也听说傅总跟卓记的关系很好。”
两个同姓傅的男人,前者傅忻寒是白手起家,后者傅执却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
但是两人一见面,却是各有千秋,仿佛两个王者,各不相让,各种寒暄。
电梯到了他们订好的包间那一层,傅执转头:“先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