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习惯形成,指尖咸味
这个夏天的深夜,纯粹又宁静。
幽暗的那么遥远,唯有那一处,那么温暖的光芒。
一轮弯月挂在别墅上空,玻幕里大上女人像是寻找什么轻轻转身,额头已经抵着男子的膛。
是习惯。
习惯了那样的姿势。
柔荑轻轻地搭在他的虎上,脸埋在他的怀里。
男子的下巴抵着女人的头顶,两个人的角度像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一对。
清晨。
当他微微睁开眼,感受着怀里的女人稍微动了动,他的心也跟着动了动,低头,不自的浅莞。
昨夜,他们还是分别睡着。
卓幸醒来的时候也发现自己在他怀里,似是忘记了昨夜两人不是一起入睡,直到一昂首,被他早已准备好的敏锐眸光擒住,她才滞住。
而撞进他眸光里的脸蛋白里透红,细腻无暇,那肌肤几乎可以用尽所有美好的形容词,每次被他亲吻都会留下痕迹。
而他精致的五官又如何不是美的让人痴醉?
那一刻彼此吸引却没人表示,他看着她不加掩饰的真情样子微微皱眉,却是低声道:“你能解释下是什么时候到我怀里来的吗?”
卓幸差点被雷死,不过说到这事,她躲躲闪闪的,长睫扑扇着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
“那个…”
“大概是…”
“习惯。”
当她支支吾吾的说出这几个字,她差点就要咬舌自尽,这是什么狗坏习惯。
他突然就笑开,坏坏的,在她感觉不妙想要逃开的时候一翻身把她在身下:“习惯了依靠我?”声音里充斥着质疑。
卓幸的心一,看到他眼里灼灼的光芒却只是尴尬的轻声道:“我知道这习惯不该有,我想如果我们分开睡应该就…”不会有这种问题。
“我很喜欢你这个习惯!”他吻她,吻的她要窒息过去,然后在她耳边低低的倾吐出几个好听的字眼。
卓幸浑身紧绷,他的话像是毒药一样入侵她的血。
身下软绵绵的,仿佛就要陷下去。
大掌轻轻地抚摸着她脸上细腻的肌肤,灼灼的眼神紧盯着她泛红的脸颊,当拇指轻轻地擦过她的间,他低头轻轻地吻上去,一下一下。
卓幸觉得自己像是忘记了什么,记忆里迅速下降。
他吻了几分钟,依依不舍的放过她:“待会儿要上飞机,现在先这样。”
卓幸觉得他这话有点古怪,好像在说她求不,当她不自的轻轻着自己的瓣,滚烫了精致的脸蛋。
出门的时候她拉住他:“我们在丰荣拍吧!”
他转身,门口,他高大拔的身材遮住她娇柔的身材:“为什么?”
声音轻的让她心动。
她笑着,眼睛毫不躲闪的与他的对视着,似乎擦出了一条很长的爱情火花。
“我们在丰荣出生,我们在丰荣相识,我们在丰荣领证,我们在丰荣有了小小执跟小小幸,虽然不知道我们能走多久,但是婚纱照,我想在这个地方拍。”她轻易地,爽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巴黎是很美,但是我不觉的那是这世上对我来讲最浪漫的地方。”
她的眼里闪烁着璀璨的光芒,那么积极,那么确定。
每一字都清晰有力,即使声音很轻。
幽暗的眸光望着她眼里的光芒,听着她的话突然低了头,然后抓住她的一双手,摸到她手上的戒指不自的挑了挑眉,她戴着这个戒指有些时间了。
“好,那你想在哪里拍?”
“江边!”她吐出那清晰的两个字。
他抬眸,望着她那温柔的眸光,也笑了一声。
他们曾经一起在江边待到很晚。
“听你的,我们去江边拍一组,不过剩下的可要听我安排,我保证在丰荣。”他富有磁的声音让她没有拒绝的力气,她点头,含着笑望着他。
那一刻,好像就要永恒。
可是没有直达永恒的路,于是她垂了眸,任由他拉着她出了门。
去吃早饭的路上他打电话给影楼的人:“去江边!”
影楼的工作人员已经在机场待命,没想到新人突然改变主意,老板一声令下,大家抱着各种行李又往车上跑,去江边。
最后影楼的工作人员还有他们的朋友全都被叫到了江边去拍照。
周园园跟华恩兴奋地不得了,临时搭建的更衣室,她一身白色的婚纱站在中间,化妆师在她的脸上勾勾画画,设计师在她间的地方见针。
是没人想到她的这么细。
卓幸却听着人家说她细很开心,小肚子成功减掉。
这天天气特别好,外面几个男子早就穿戴整齐,站在江边看着风景,严连不仅问:“你有没有告诉她婚礼后要马上去出差?”
“没有!”他脸上略带愁容,不过整个人还是很精神的样子,黑色西装衬托着他高大的身材,周围站着他的朋友。
卓亮跟傅柔最后赶到,傅柔感动的快要哭:“傅执,我从来没有这么爱你过!”
一下车就跑过去他背后跳到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他的脸一口,然后立即松开:“新娘子呢新娘子呢?带了几套婚纱?”
卓幸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没有带出多余的镜子来,但是看着周园园跟华恩那夸张的表情她想应该也不至于太糟糕。
就是不知道他满意不满意。
终究是仓促了,没有提前去影楼试穿婚纱。
心情突然紧张起来,她深深地了一口气。
不仅幻想着待会他见到她的那一刻,不知道他看到这样的她会不会眼前一亮,还是失望之极。
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开始不停的深呼吸。
“小幸,小幸,我们伟大的小幸呢?”
卓幸听着熟悉的声音没等转头,傅柔已经跑进来。
卓亮作为娘家人跟在傅柔后面,听说她穿着婚纱他才进去,当看到那个欣长的美丽身影,不自的放慢了步子。
她的长发被盘出一个简单的发饰,乌黑的发却依然让人心动。
谁说的,男人大都喜欢长头发的女孩,看上去比较温柔。
卓幸看上去不是个特别温柔的女孩,但是那头长发却让她看上去感很多。
她像是这个城市最合适的代言人,知,成,白领,相当的家世,漂亮的脸蛋,完美的身材。
大方,端庄,嘴角总是勾着一抹温暖的微笑。
周园园激动的说:“真是想不到,你穿上婚纱竟然是这个样子!”双手撑开一个弧度,无法描述的连连抖着手,摇着头。
卓幸无奈一笑,然后感觉有道属于男的目光看着自己,一转头就看到卓亮走过来:“巴黎那么美的地方,也只有你这傻瓜选在这么俗的家乡。”
她笑,突然有点感动,轻轻地伸手,卓亮垂眸望着她的芊芊玉指,上前牵住,卓幸紧紧地抓着他的手,不自的眼含热泪:“我好紧张。”
这话,这一刻竟然只想对自己的哥哥说,这个跟自己不是一个妈咪肚子出来的男子。
他松开她的手,抬手,大掌轻轻地在她的头顶:“今天很漂亮,紧张也是应该的!其实我也很紧张。”
第一次看着自己妹妹穿婚纱,作为哥哥,似乎有一种天生的使命,爱她,护她,送走她去另一个男人身边。
他还没来得及对她好,所以,他觉得自己更有压力。
傅执在外面等的有点着急,看着手腕上的时间,微微皱眉转头看向那个临时搭建的房子里,不知道她在里面怎么样。
摄影师正在找最好的位置。
对于这个城市的风景,其实对于每个摄影师,也有着某一种深深地情怀。
韩伟双手掐站在江边:“想起小时候在这里玩的情景,那次教授因为一个女同学还把我揍了一顿,就是在这里,还记得吗?”
教授笑了笑:“是啊,这里有太多关于我们的记忆。”
傅执也笑了笑,她的选择,好似总是对的。
她总会让他不虚此行。
眼前不又浮现出她去找他谈结婚的那一场,他打开门看到那个眼神明亮的女孩站在他的门口,那一眼,他虽然只是微微看到,其实心里却是一。
“说实话,傅执你娶卓幸那小丫头是不是很刺?俗话说三岁一代勾,你们差着要两代呢?”有死忍不住消遣。
几个男人站在江边成一排,成了江边最美的风景。
这天还不算是太热,风也很好,像是天赐的。
“与其猜测我们的夫生活,不如自己去找个试试。”傅执低声道。
然后有人笑着说:“那我要找,最起码也得差一轮,那才够刺。”
“大叔,谁愿意嫁你这个鬼啊?”立即有人复议。
几个男人在江边拍了几张,也算是留念。
周园园跟华恩都穿着白色的伴娘服,傅柔却穿上了圣洁的另一套婚纱:“喂?卓亮!”
她轻声叫着,不,其实还是大了。
卓亮正在跟妹妹聊天,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傅柔站在角落里,一席白色的婚纱把她整个人映照的,像是换了一个人。
卓亮一惊,然后低头在卓幸耳边:“我先出去!”
然后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傅柔失望的站在那里,脸上羞涩的容颜渐渐地变成了难过。
卓幸她们都看到傅柔伤心,默默地站在一旁却没有上去安慰。
卓幸现在几乎已经确定卓亮心里是有人的,不然他不会这样逃避傅柔。
但是那个女人是个怎样的人呢?如何能让卓亮那个腹黑的家伙看不到别的女孩的美,但是那个女孩他既然那么在乎,为何从来没见过?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抹悲伤?
“卓幸,没想到你就这样嫁了,哎,就知道先嫁的是你,却猜不到你嫁的竟然是傅家大少,更猜不到你嫁的让我这么悲伤。”周园园忍不住又感了一把。
华恩推了她一下:“你好恶心啊。”
周园园立即一手勾住她肩膀故作亲密:“我恶心死你!”
卓亮站到那群人中间也算出众,看着傅执略微焦急的模样突然皱着眉说:“我有点后悔了。”
傅执看他一眼,等待下文。
“卓幸嫁给你能幸福吗?”
众人均是围了过去,这个问题,还真是个问题。
傅执的眼眸变的犀利,渐渐地鹰眸眯起,卓亮这时候要是再多说一句肯定要挨踹的。
“他们俩是商业联姻,你期待值也太高了!”韩伟在旁边没心没肺的说了句。
卓亮不说话,只是看着傅执,商业联姻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妈,卓幸吃的苦,不能白吃,往后更不能再受苦。
“感情是要时间培养的,卓亮你这时候可不能拆散他们啊。”严连也说。
“从小到大都是她让着我这个哥哥,因为我出国,因为我结婚,所以傅执,如果你不能给她幸福,这一场,我倒是希望你们到此结束。”
她太美,美的让他不舍的把她当棋子利用下去。
傅执皱着眉看了眼别处,然后再回头的时候已经握着拳头挥出去。
卓亮就站在他面前。
众人见着他要揍卓亮立即去拉她,卓亮也吓了一跳,两个男人差点就要打起来。
“新娘子出来了!”
然后周园园吆喝了一句。
她已经站在外面,听到刚刚卓亮的话,看到他们的表现,然后微笑着看着那两个循声望过来的男人。
拖地的白纱足有五米多长,从那片绿色中走过,她的心里有些发涩,原本的紧张因为这份涩而被压制,她对傅执笑着:“是不是可以开拍了?”
在众男子都惊的移不开眼的时候,她却只是轻声对他说。
傅执挣开了拉着他的人的手,然后扯着西装走上前,看着面前穿着婚纱的女人,这一刻他发誓,谁要是敢阻止他娶她,那个人绝对不得好死。
刹那间他勾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火红的瓣,她的心狠狠地了出去,却是定定的保持着那个姿势让他吻着。
明明身边几十个人围着,却好似无有一人。
江边的水是清澈的,地是草绿的,纯美的白色映照着出最美的光芒。
他霸道的吻着她,像是在宣誓着什么。
看的旁边的女孩都羞红了脸,看的旁边的男子都尴尬的低了头。
婚纱,是对爱情的期盼,是对幸福的憧憬。
穿在身上的紧致,就如印在心底的深度。
那鲜的妆容,因为男子的亲吻更加的娇。
她可以一个人坚定的走向他,就不怕被人看到她的心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她想,就算将来注定分离,她也没什么好迟疑。
摄影师调整好角度,虽然不是原本选定的拍摄地点,却还是摁下快门抓住那让人激动的时刻。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松开她,看着她被他吻的口红都染到边,抬手轻轻地给她擦干净,她娇羞的低了眸,他说:“美的我的心都有些飘起来了。”
她更羞愧,直到周围他的死开始起哄,她才又望他一眼:“还行吗?我还怕你不喜欢。”
他牵住她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她:“喜欢,很喜欢!”
那一刻,她竟然突然屏住呼吸,好像时间也跟着停滞不前。
这句很喜欢,喜欢的是这套行头还是她这个人呢?
她笑着,心里想,当然是这身心头。
像是梦,这一整天,都是梦。
她不管卓亮的话对他来说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然而这一刻让她离去,她肯定是会遗憾的。
不知道是太爱这一刻穿婚纱的自己,还是站在身边轻拥着自己的男人让自己太过留恋。
她一直微笑着,那么静静地,温柔地。
卓亮跟教授站在一块,教授看着卓亮眼里的质疑,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不管将来他们会怎样,这一刻你要是拆散他们,他们肯定都会恨你入骨。”
卓亮听着声音转头看教授,教授微微点头,他才又转头看着那个在某人怀里羞答答的小女人,无声沉。
在江边拍完之后已经过了三点,几个女孩都已经没了起初的热情。
后来换地方的时候只剩下他们俩。
看他换领带的时候是服务员在帮忙打理,她拖着碎花的婚纱走上前:“我来吧。”
他看她一眼,目光幽深却并不说话。
蓝天白云,碧海帆船,他站在那里看着她走上前,一双柔荑利落的帮他打领带。
服务人员站在那里忍不住称赞:“傅太太打的好漂亮,在家肯定经常给您先生打领带吧。”
她笑了一声,如今对太太先生这样的称呼她已经习惯,只是也明白这种事她对他做的,貌似这才是第二次。
“在国外的时候突然有次看着同学给她爸爸打领带,我就自己跑到店里去买了一条没没夜的联系,想到见面的时候也可以给他打一次,不,是很多次。”
他不自的双手环住她的际,听着她的话心里有点低落:“以后再给你爸爸打的话,恐怕有人会吃醋。”
她抬眸看他一眼,笑着问:“你啊?”
他只是笑着不说话,她打完之后轻轻正了一下:“好了!”
他抓着她的手:“这种事你以后要常常对我做。”
晚上在外面吃过饭两个人才回去,她说回老宅,他却直接把她带到别墅:“今天太累了,明天再回去。”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两个人在一张沙发里依偎着休息的时候他才提议:“你不想出去玩玩?”
她摇了摇头:“去哪儿呢?现在有了小小执跟小小幸,我最想呆的就是他们身边。”
“那月呢?你也不打算过了?”
他低声问,大手把玩着她柔若无骨的手指。
卓幸的眼神一滞,转头望着他:“你有什么想法?”
“原本想先带你去巴黎转转。”幽暗的眸光里有些复杂的情绪,终究是没说出来。
她却才想明白,原来他是想婚礼前就把月过了。
从他的怀里离开,转头看着他:“如果你时间不够,月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一定要有。”
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她却不再看他,微微垂着眸,望着他衬衣的扣子继续说道:“其实婚礼后我打算尽快上班,而且现在如果月,就要一阵子见不到宝宝,那我肯定会想他们想到哭的。”她说着又笑起来,看着他的眼里光芒万丈。
他把她重新拉回怀里:“这样我会觉得亏欠你!”
她不再说话,就静静地靠着。
眼睛有点模糊,她却是一直笑着。
深夜里,终究是有些沉重的情绪,在他睡着后她却是许久都合不上眼,翻个身,静静地望着窗外,像是想要冲破什么障碍,透透气。
但是又安奈不动。
她想去月的地方,是爱琴海!
那里有那么多美丽的故事,她就想去成为其中之一。
但是想来这一场是不能够了。
半夜以后突然下起雨,稍微冷了一些。
傅柔在酒吧里喝的烂醉如泥,酒吧里的工作人员给傅执打电话,傅执接着电话还闭着眼,直到听到妹妹在酒吧何醉才爬了起来:“我这就过去。”
卓幸也醒来:“怎么了?”
他又躺下亲了她一下:“你继续睡,我去酒吧一趟,傅柔喝醉了。”
卓幸一听也爬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吧。”
然后夫俩大半夜的跑去了酒吧。
傅柔哭的泣不成声:“卓亮你个混蛋,你个胆小鬼!”
“我傅柔到底哪里配不上你?你竟然扭头就走,你个混蛋,小心我打碎你的蛋。”
卓幸跟傅执站在她身后,听着她这话的时候卓幸着实担忧了一把他们卓家的子嗣问题,傅执却只是叹息,什么时候这女人还成了个痴情的:“你打碎了他的蛋,你下半生的幸福谁给你?”
卓幸更是差点眼珠子瞪出来,这家伙跟妹妹说话的时候真是…一点都不含蓄。
“傅执?你来干嘛?”傅柔抬头看到傅执的脸冷冷的问了句。
“我还能干嘛?回家!”
说着把她从椅子里扶了起来,卓幸给她拿着包,跟着他们俩身边走着。
“我不要回家,你让小幸把她哥哥给我叫出来,我要你当着我面前把他揍的地找牙。”
“你要给你妹妹报仇,他竟然敢逃婚,他这么羞辱你妹妹就是羞辱你,你知道吗?”
卓幸在后面紧跟着,感觉卓亮真的要小心了,傅家二小姐对他的怨念好像很深呀。
“好,我去揍的他残废,把他拖到你面前任你羞辱行不行?”
傅执一面说着一面抱着她往外走,卓幸却不敢苟同,他要是敢打她哥,那虽然是夫,但是她可不能让那种事情发生呀。
傅柔突然抬手指着傅执:“他残废了我怎么办?”
哎,女人真麻烦!
傅执想着卓幸已经先跑到门口去把车门打开,他把她放在后面,卓幸也跟着钻进去。
他开着车在路上,从后视镜里看着傅柔趴在卓幸身上哭。
“带她去我们房子吧!”
傅执点点头,这个样子回到老宅还不把长辈吓死。
不过看到卓幸低着头给趴在她腿上的妹妹擦眼泪,他的心里倒是莫名的升起一股感动。
寂静的院子里唯独傅柔那难过的低喃格外清晰:“你知道吗?卓亮就是个混蛋…”
等把她照顾的睡着卓幸坐在边看着傅柔的嘴巴还在低低的嘟囔着,忍不住笑了声。
他靠在门口看着他的子把他妹妹照顾的无微不至,却也只是静静地看着,直到这一刻他才开了口:“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卓幸一抬头,然后看到他那温柔的眼神,笑着起身:“我陪她在这里睡吧!”万一这丫头在突然爬起来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却上前把她拉住:“回房间!”
替傅柔把门带上,然后拉着卓幸回房。
躺下后她才忍不住说:“卓亮今晚也不知道睡的好不好?”
他也笑:“你那么担心他?”
卓幸看他一眼:“那可是我哥哥!”还有点骄傲。
幽暗的鹰眸擒着她璀璨的眸光:“你哥把我妹妹折磨成这幅样子。”
卓幸才低了头:“小柔竟然对卓亮动了情。”竟然有些失落。
看着她突然失落的小脸,把她搂在怀里:“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看上了卓亮。”明明以前都在一起却也擦不出火花。
没想到一场没有开始的婚礼竟然让傅柔改变了当初的想法。
“那不管他们发生什么,你可是不能真的去跟卓亮打架。”她抬眸,趴在他的膛对他认真的说。
他抓住她的手:“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揍的我鼻青脸肿,到了我妹妹这儿,我却连给妹妹出气都不能。”
天已经快亮,她又躺在他怀里,两个人低低的聊着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像是已经感情明了的小夫。
“卓亮就是那么冲动的子!”
“你以为你老公就那么好说话?”
…
不知道是几点,她在他怀里睡着,眼角竟然不自的润。
透过外面朦胧的光芒,他抬手,拇指轻轻触摸那一处让他口了的眼角。
她竟然在睡着的时候落了眼泪。
静静看着身边的女人,睡意全无,只是那么痴痴地看着。
这一场婚姻对她来说,是不是有些委屈?
虽然他自认自己也没怎么亏待她,但是当看到她的眼泪落下来,心头还是不舒服。
傅柔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裂,着脑袋从上爬起来,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蹭的睁大了眼睛,这是哪里?
当她凌乱着一头长发光着脚跑出去,一打开门看到楼下傅执正在沙发里看电视,她才算是稳定了情绪。
原来是在老哥这里,回房穿了鞋子然后下楼:“这个时间在看球赛?”
“两点半的球赛,可惜被某人折腾的错过了时间。”傅执低声道,双手环抱着膛,手里捏着遥控器。
傅柔嘟了嘟嘴坐在他面前:“我昨晚没说什么吧?”
他笑了一声,冷冷的:“卓亮昨晚肯定没睡好。”
傅柔突然感觉不得劲,就打了个漆。
傅执皱起眉,这女人感冒了,可不能传染了他的人。
“早点回家吧,爸妈该担心了。”于是立即赶人。
“饭都不给我吃?”傅柔对双胞的吝啬非常鄙视。
“家里肯定给你留了饭。”这里没人给你做。
那个女人做的,他来负责吃掉就好了!
全部。
傅柔起身要走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别太为难了自己。”
其实对这个妹妹,他要说的一直不多,她一直活的没心没肺的,可是几个小时之前开始,他才突然想起来,她除了是妹妹,还是个女人。
于是,作为哥哥,虽然能说的不多,但是,依然该是妹妹的依靠,肩膀。
傅柔的眼里顿时染了暖意,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失落离去。
她也不想让自己难过,但是爱着的人不爱她,怎么都走不进他的心,怎么办?
尤其是昨天,当她向那个男人表达自己的心意,那个男人竟然逃也似地离去。
一直自命不凡,虽然不算倾城倾国也是貌美如花的傅二小姐,一个真正被捧在天上的公主,却被同一个男人两次重伤。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勇气能做出那样的事情。
卓幸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二点,浑身发酸,发僵。
一个人坐在中间缩成一团,双手着额头,手肘抵着膝盖。
屋子里似是有些沉闷,她沉了一声,觉得头疼裂。
着额头一会儿,双手垂下,抬眸看向门口,这个时间他大概去公司了吧。
嗓子眼里一阵干,不自的就咳嗽了几声。
手机打破了一室的安宁,她转头看着手机屏幕里出现的人名字,微微垂眸,然后拿起:“喂?”
“这里是警局…”
卓幸从上爬起来,迅速从橱子里找出衣服换上。
把头发从衣服里掏出来简单的挽起,简单的洗了个脸就穿着高跟鞋往楼下跑。
他在看电视,看到她匆忙下楼略微皱眉。
她看到他也吃一惊:“你没去公司?”
“公司没事——你要出去?”
她路过沙发里拿起昨天放在这里的包:“安顾在警局,我去带他出来。”
他皱起眉,那么匆忙的样子竟然是为了前男友。
她到了警局才更吓一跳,他的额上还有血没干:“你这是怎么回事?”
安顾看她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烦闷,应该是见到她也感觉很丢脸,毕竟自己是为了工作的事情成这样,要是她,只要一个电话,什么人都能采访到。
而他竟然被人家保镖拖出去揍了一顿又报了警。
警察看到她来也皱着眉:“你们这些当记者的也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怪不得别人叫你们狗仔,可不就像是狗一样整天黏在那些大人物身后,碰上子好的是你们运气好,碰到子不好的是你们倒霉。”
卓幸看了那警察一眼,冷着脸的样子真让人消化不良,她却没有跟警察争执,只是了钱然后跟他出了警局。
看着他额上的伤,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抬手给他擦额头:“怎么的这么狼狈?采访不到可以想别的办法。”
他冷冷的看她一眼,眉头紧皱:“你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有本事想采访谁就采访谁?”
卓幸的心咯噔凉了半截。
他上车前转头:“谢谢你来这一趟。”
卓幸站在那里看着他开着车子离去,直到他的车子消失。
看着手里带着一点血的纸巾走到旁边垃圾桶丢掉然后上车离去。
他们之间,终究是到了这种相见不如不见的地步。
反正已经仁至义尽。
她开着车在回去的路上,快要到家的路上,他的车子从她的旁边经过。
她的眼眸一转,从后视镜看到那熟悉的车子渐渐远去,车子缓缓地停下在旁边。
突然又头疼起来。
靠在座位里望着窗外不知名的方向,只是那么失神下去。
让他生气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车子终究还是发动,回到家认真把自己收拾好,然后开车直接去了老宅。
何悦念叨着:“小柔昨天不是跟你们一起去拍婚纱照,后来你们分开后又联系过吗?”
卓幸怀里抱着女儿,微微一怔。
“她没回来吗?”担忧的问了句,没敢说。
“回来了,再睡觉呢。”
卓幸点点头,琢磨了一下才又说:“昨晚后来他们一起去喝酒了,后来在我们那里睡的。”
何悦听着她说才安心的点了点头,觉得闺女最近怪怪的。
真怕她再看上卓亮,毕竟卓亮曾经逃婚给她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更不希望自己闺女赶鸭子上架非要跟那个男人,她闺女可是她的宝贝。
小小执看着妈妈抱着妹妹也想让妈妈抱,睁着一双眼看着妈妈不停的蹬腿。
何悦感觉着小家伙在身上蹬,就把小家伙托起来:“看到妈妈着急了是不是?”
卓幸立即跟何悦换了抱着:“是吗?你现在已经认识妈妈了吗?”有些激动。
眼的温柔望着儿子:“宝贝啊,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叫妈妈呢?”
好像,一直在盼望着那一刻,某一天一觉醒来,小家伙在身边望着她叫妈咪。
想着,就不自的暖了眼眶。
“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天玩到太晚也没睡好?”
何悦问了句,张姐端着果盘出来,也看到她的脸色很虚弱的那种红:“呀,是不是发烧了?”
放下果盘摸了摸她的脑袋:“肯定是发烧了,这么烫。”
何悦听着把孩子从她怀里抱过来,也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然后有点生气的叹了一声:“你这丫头,生病了也不知道?快去楼上休息。”
“我没事!”卓幸笑着说,也感觉眼睛要睁不开。
“就算你没事,难道你想要我孙子孙女也被你传染?”何悦又说一句。
“是啊少,快先上楼去休息吧。”
“张姐去给医生打电话,让他到家里来看看。”
“是!”张姐立即去打电话,卓幸只好上了楼。
傅柔一手摁着额头往下走,看到卓幸进了房间好奇的跟过去:“小幸,你什么时候来的?”
卓幸看着傅柔憔悴的样子:“做个伴吧,待会儿让医生也给你看看。”
然后姐俩抱着腿在上坐着聊起心事,傅柔给她参谋:“那个安顾啊,利益熏心,我总感觉他只是利用你,你以后还是少跟他见面,帮忙也不要。”
卓幸苦笑:“是啊,真是相见不如不见了。”
低头,略微失神,想到那辆车从自己旁边经过的时候,他看都不看她一眼,一定是生气她又去见安顾。
可是,她当时接到电话,像是条件反。
那种帮助不是爱情,也不是友情的样子。
她清楚自己对安顾已经没什么感情,大概是一起在一起的日子太长,所以有些时候像是习惯性的会帮他。
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别人却不知道啊。
尤其是傅执,她发现自己跟傅执,好像谁也不了解谁,然后,轻易就会有误会。
傅柔看着她低落的样子:“总不是我哥哥知道了吧?”
卓幸看她一眼,只是苦笑,不说话。
也不用说,傅柔已经了解,无奈叹息:“我发现傅执是个醋坛子,好容易吃醋,他以前没有那么小家子气的。”
像是无心的话,听的人却多了心。
怎么会不盼他对自己有所不同,只是不奢望罢了。
太多事,最怕就是自作多情。
当另一半不说出来,那一半无法让自己当真。
只当自己是人家的老婆,人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怕有不好的传闻呗。
当张姐领着大夫去到她房间,两个女人听着声抬起眸,傅柔吃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怎么是你?”
“傅小姐,傅太太,我们领导正在一台手术,所以派我过来。”
那男子淡淡的笑着,声音很有特点。
卓幸好奇的问了句:“你们认识?”
他笑了一声:“还是先检查病情吧。”
忙完正事后三个人才料到那件事,只是说起凌越,倒是有阵子没见了。
傅执听何悦说她生病就立即赶回来,却在门口听着屋子里男女聊天的欢笑声,站在门口靠着墙没有进去。
不由自主的嘲笑了一声,低着头看着自己黑亮的皮鞋。
是不是太紧张了?
只不过是发烧。
打打针吃吃药就好了。
他们的关系,领过结婚证签过协议的夫关系。
双手在口袋里,听着里面的声音终是觉得无聊,安静的走廊有点寂寞,他看着那个转角处,然后转身漫不经心的一步步走过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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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其实所有的重逢都很戏剧,虽然也想过这样的结果。
但是此刻,她的心一阵狂的跳动…。
杨晨打完电话一转头就看到暖文往后退的动作,很是心慌的皱了眉:“喂,你一定答应我的话不能食言。”他立即抓住了她。
暖文这才稍微的回过神,看向杨晨,刚想跟他道歉,却又听到那熟悉到让她刻骨铭心的声音:“放开她!”
当大家的目光都渐渐地聚集到他们身上,他已经站在她面前,那么冷漠的,好像又带着些痛苦,还有…一个叫做思念的东西。
微微皱着的眉锁的更紧了,眼神里一时之间仿佛千万种变化,复杂的要紧。
她更是吃惊的看着他。
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