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他浅莞说,粥很酸
早上小幸醒来后依然在煮饭,如今,煮饭已经成为她的一大乐趣。
而某人昨晚沉睡时那声小野猫更是让她不由的挑眉。
心情这东西,果然是你想好就好,你想不好就不好的。
突然想买个烤箱,以后学着做点点心什么的给宝宝们吃。
但是又有点担心自己比那俩萌包子吃的还多,然后就…
女人这一生最大的事业,果然是减肥。
傅总醒来后摸不到子在身边,却也不急,似是粥的香味已经飘到了卧室。
浅莞。
然后把她的枕头埋起轮廓,感的手指用力的抓住柔软的枕头,然后深呼吸,再也看不见那刀削斧劈的精美轮廓。
他笑了一声,然后把枕头拿开,放回原处,起的姿势都帅的无以复加。
下楼后看到她穿着围裙在餐厅里摆放碗碟,像个要求很精致,很专业的厨师。
深蓝色的牛仔加上黑色的宽大T恤,额前的长发被黑色的镶着水晶的卡子卡住,长发搭在前,粉扑扑的脸蛋上有着天生的绝美气质。
他缓步上前:“早!”
简单的一个字,他已经迈着长腿到她身边。
她抬眼,然后转身去厨房端粥:“早,洗漱了吗?马上开饭。”
他拉开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她端着砂锅出来,嘴里嘟囔着:“我没事的时候上网查了一下,用砂锅煮粥营养更不会失,所以咱们家往后煮粥就用它了。”
他微微点头,漆黑的深眸里思绪很复杂,却又很平静:“你说了算。”
她抬眼看他一眼,然后坐在他旁边,给他把粥盛上后才盛自己的。
他不由的嘀咕了一声:“这阵子午饭都没怎么吃却也不再胃疼。”
像是自言自语,并不是说给她听。
小幸却抬眼看他一眼,看着他那很足的样子不由的想起华恩的话:“我听说这阵子每天中午都有个实习生去你办公室给你送午餐,想来那女孩立下不少功劳啊。”
他喝了一口粥,角牵成一条直线:“嗯,你尝尝,我怎么感觉味道不太对。”
小幸低头看着碗里的粥,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异味,尝了一口:“没有啊!”他笑了一声:“很酸。”
小幸的小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原本被挖苦的是他,现在却成了她羞愧:“酸死你吧,赶紧吃完饭去上班。”
然后低头吃饭,再也不看他。
他笑着,看着她那羞愧的模样,快快乐乐的吃早饭。
曾经非常少在家里吃饭,就落下胃不好的小毛病,但是自从跟她在一起,忘了具体是哪一天开始,常常在家吃饭,或者在老宅,反正只要跟她在一起,似乎都是吃的还不错。
如今她更是爱上下厨房,他不自的觉得,结婚后的生活,还算可以。
有人知冷知热的,再也不用在深冬里一个人在被窝孤枕难眠。
而且,她最大的功劳,也许是给他添了一双儿女,想起她生孩子那天,不由的心里又是一紧。
虽然她总是说那是她的孩子,虽然她总是把所有该做的事情都当做自己该做的。
但是她在这场婚姻里付出的,他不是瞎子。
到了报社之后同事就拿着今天早上的报纸给她看:“今天早上咱们头就去蹲点了,说咱们的报纸还是技群雄,你这片稿子写的不错哦。”
小幸看了一眼自己写的,确认没失误,然后拿过另一份,那片报道上果然写着苏秦两个字,她仔细阅读了稿子,赞叹了苏秦的笔之后还是不由的多想了点什么。
这是巧合还是故意?
如若故意,苏秦怎么知道她要去采访那位大导演?
不由的多想,最后自己还是宁愿相信是巧合。
直到第三次被抢,小幸再也不能骗自己,一连三天采访者都临时改变主意,而第三天她在人家办公室门口等着,却看到苏秦从人家办公室里走出来。
那一刻,她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原本不想把人想的太复杂,怎奈人这个动物,本就属复杂。
而苏秦见到她却没有半点吃惊,似是早就在等着看小幸今天的表现:“卓记晚来一步哦。”
小幸没说话,苏秦潇洒的从她身边经过,离去时候带着一阵冷风。
她当然不知道苏秦对她的恨意有多深,就像是她不知道很多人为什么路那么宽却偏要走那个拥挤的地方。
所以她打电话给了卓亮:“卓大少,今天帮个忙!”
卓亮去咖啡厅见她:“晚上去家里吃饭不是更好?”
“今天是正事。”她说。
兄妹俩点了相同的咖啡,然后卓亮笑着问:“我能帮你什么?”
小幸抬眼看着窗外,天气已经晴朗,想来,自己这一仗不能在输:“明天早上上我们报纸的头条怎么样?”
卓亮微微皱眉:“嗯?”
“这阵子酒庄的声誉不怎么好,我的工作也有些难度,所以今天在被抢了采访对象后我想到我们兄妹俩最近的惨状,就想到,也许你能帮我一把。”
卓亮眯着眼,却是笑了一声:“你说!”
“不如假设出一个嫌疑人,编个名号出来顶罪,先把人们视觉上的焦点移动到这个假设的人身上,有了看点之后大家自然就会猜测这样的一个人物到底是谁,可能就不会在对咱们酒庄疑惑,并且那个真正的幕后黑手看到这篇报道,想来应该也会有些想法,说不定还会有点什么动态。”
她是这样想,便是一五一十的跟卓亮讲。
卓亮的深眸如沉默的狮子般,平静,优远。
小幸那双清灵的眸子里更是透着灵活:“你怎么想?”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你是我妹妹,这篇稿要是写你的名字,会不会让大众多了几分猜疑?”
“猜疑我们兄妹合谋?任凭她们明天早上看到报纸后去猜疑,过两天我就可以出一篇稿写一篇反驳他们的文章,我们原本是一家,我就要给自己家写这种稿子,谁又能耐我何?”
卓亮靠在椅子里端详着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早知道你有这种豁出去自己的子,我真不想把你跟我妹夫的老婆联系在一起。”
话似乎有点绕,小幸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你在傅执那里,就是个傻瓜。”他说。
小幸的脸色铁青,有这样骂妹妹的哥哥?
“为何你在这种事上这么决断,在对于跟傅执的事情上却总是那么任由他作为。”
小幸不得不干笑了一声:“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要拿绳子绑着他作何?”
“听说他身边最近站着一个比你年纪还小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你死的妹妹,我真不知道是你死的妹妹要挖你墙角,还是你老公打算培养这个小女孩上顶楼。”
…
小幸挑挑眉,不懂。
“上顶楼是什么意思?”小幸说,脸上的笑意真是干巴巴的。
“你说呢?一个男人把一个年轻女孩到身边,还能干什么?”卓亮实在着急妹妹对感情上的不急不躁。
“卓亮,你们办公楼的女孩应该也不少吧,难道你跟人家一起工作就是为了睡人家?那你既然那么容易打发,傅柔那么好的女孩你还推辞做什么?”
“你以为任何人都跟你哥我一样专情?”
…
好吧,自夸也是自信的一种表现。
分手的时候卓亮说:“空回家看看阿姨。”
小幸笑了一声:“我妈没白疼你啊,总算是看到回报了。”
卓亮嘲笑一声,上车离开。
苏秦虽然每次都抢先,成绩也明显提高,却跟小幸所在的报社还有一点差距。
但是苏秦似乎为的根本不是超越。
卓幸回到报社,在停车场却看到安顾的车子,她下车后安顾也立即下了车。
他的手上捏着烟卷,却有些发抖:“小幸。”
卓幸的心动了下,他跟前阵子的情绪不太一样:“你怎么来了?”
“我来道歉,我怕给你惹麻烦,所以不敢去你家门口,但是我今天必须跟你道歉,请原谅我这一年对你的所作所为。”
他那么诚恳,松松垮垮的脊背,脸上也尽是痛苦。
小幸却对他已经没了信任:“都过去了!”她轻轻说了一声,不打算逗留。
他却是拦住她的去路,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小幸,我知道你怪我做的那些糊涂事,我们都知道,不会那么轻易过去的。”
小幸看他那难过的样子觉得有点恶心:“放开我。”声音依然不高,却很坚决。
那凌厉冷漠的眼神,仿佛,你若在近,我就杀了你。
安顾一滞,望着她那冷若冰霜的样子,终究是放开了她。
浑身无力,却是苦笑一声,然后靠在了车子旁边。
她不由的转头,看着他的后背贴着车身,缓缓地下滑,他在哭。
他的样子,像是已经很多天没好好整理自己。
他做的事情虽然不好,但是他却是个很要干净,对自己身上很讲究的人,她想,或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我连畜生都不如,才会想到利用你,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埋怨到你身上,我知道我有错,我有错,是我亲手把你让给了别人。”
小幸的心里竟然翻腾了两下子,但是终究平静:“往前看吧。”
她转了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而他还坐在地上,像个受了重大打击的孩子。
哭的那么伤心。
早已经没了情,就算是心还会动一下子,也不过是这个人曾经跟自己有关。
天气那么好,却是冷了,连看夕阳都要犹豫一阵子。
从电梯里出来便进了报社,自己的部门里已经人烟稀少,戴娇站在她的办公桌那里靠着桌沿,双手环,非常有气势。
她坐在椅子里,跟戴娇说了自己的想法,戴娇是愤怒的,却压制住,用尽量平和的口气:“真是没想到这个苏秦,临了还恳求我让她自己辞职,我都同意了,她倒好,前脚还说什么过往情分,转身就来给我玩釜底薪的把戏。”
小幸想,女强人也有心软的时候,不过换做是她,大概那时候也会同意那个要走的女人那点请求。
女人总归是心软的,换做傅执,他定然不会因为人家求情就手软放行。
“你要写你家的事情,写了也好,虽然可能会有很大的争议,但是这争议也是给咱们报纸增加效益,而且你写这件事我也不怕卓家会找我麻烦,反正你们是一家。”戴娇笑了声,想来,总算还有让自己痛快的事情。
小幸笑了一声:“这前前后后我也想了好几遍,只是,这片稿子一开头,恐怕后天早上苏秦那边就会有批斗,所以,头,她要是写你庇护下属,下属长着你就随便写,你…”“你大胆写,正如你要写你们酒庄这件事不是也是做好了把名誉豁出去的心理准备?我就是要庇护你,我就是要让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的部门,不让我管我就不干了索。”
戴娇心里有口气,是冲着苏秦,也是冲着老板吧。
小幸摸透了戴娇的子,倒是也喜欢,她身边不缺乏豁达的人,戴娇是她后来结识,却是相逢不晚。
晚上回老宅去看儿子女儿,却在老宅附近看到一辆不怎么熟悉的车子,但是站在车门口的人她却是不陌生了。
车子缓缓地停下,她滑下车窗:“阮大夫。”
“傅太太!”他立即放下要的烟卷,打招呼。小幸笑了一声:“在这儿等人?”她看了看前面,也没人。
他笑了一声:“我看看月亮,这里的月亮格外美。”
他指了指头顶,一片坦然。
小幸透过窗口抬头,天刚黑不久,但是月亮却…
迟迟未出现。
小幸打完招呼开着车往上走,却在家门口看到傅柔从里面出来,穿着家居服。
傅柔无打采的往外走,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脚上那双棉拖鞋更是有点与这天气格格不入。
小幸只好再次停下车子,傅柔抬眼看了看她:“你快进去吧,我下去走走就回来。”然后继续往下走。
小幸没说话,只想着下面有大夫呢,想到傅柔是去跟阮为民见面,想想,总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却又想不通。
不过,大夫能治好她的心病的话,倒是也是一件好事。
傅柔下去就看到他站在那里,心里不由的一紧,却是冷冷的:“你又什么事?”
“我刚刚跟你嫂子说我这儿的月亮格外美。”他笑了一声,去白大褂之后俨然一个帅气的公子哥。
他的条件还不错,虽然家庭不怎么样。
但是她可没有下嫁的打算。
并且她的心里还放着别人呢。
“你见到卓幸了?没跟她说别的吧?”傅柔的眼眸睁大,果然是怕。
“你怕什么?怕我跟她说你跟我睡了?”他的直白,傅柔张着嘴,气结。
“你放心,我会尊重你的想法。”他说。
然后打开车门:“上车聊?”
上下打量了她一遍,那穿着,俨然一副没把约会当回事的样子。
他稍微不,却是随着她乐意。
傅柔确实有些冷,却不愿意进他的车子里:“你这车子二十万不到吧?”
“确实是比不上你们家的豪车。”他说,然后依旧站在车门那儿:“你上不上?要不要我抱你进来?”
那口气是威胁。
“你…你敢?”
他笑:“你穿着拖鞋难道比我穿着运动鞋还跑得快?要不要试试?”他出顽皮的样子,傅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你别总是没大没小,我可比你大三岁呢,而且你姐姐还是我哥哥的前女友,我们两家根本就不合拍,你以后别来了呀。”说完就警觉的看着他,想跑。
他把车门甩上:“你这女人真的很墨迹,人家都说头发长的女人才见识短,我怎么觉得你头发不长见识却很短,还是因为你最近头发长了一块,所以脑子就糊涂了?”
傅柔的眼珠子真要掉出来,他上车后就离去,再也没逗留。
她站在路边抬手摸了一把已经遮住脖子的头发,确实是长了不少,难道真是因为头发长了,所以脑子就瞎了?
可是她亲爱的小幸嫂子头发貌似也不短啊,——怪不得被她哥哥吃的死死地。
小幸回了家就看到何悦抱着孙子在生气:“这么晚穿成那样就出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点形象也不顾及了?”
“太太,小姐就在家门口走走。”
“家门口也不行啊,万一遇上什么人,明天一早传到大家耳朵里傅家二小姐穿着家居服在外面逛,一点形象也不顾,我们傅家的家教上哪儿去了?人家还不是说我教女无方?”
小幸走进去:“妈!”
“嗯!”何悦答应着,让小幸接过孩子,问:“看到小柔了没有?”
她点点头:“她说马上就回来。”听到那些话之后自然不能说小柔是去见异,不然还了得。
何悦看小幸来了,心情稍微舒缓,坐在沙发里:“小幸啊,能不能跟你哥哥想想办法,既然他对我们家小柔无意,就断了我们家小柔的念头,你看她最近都成什么样子了?我跟你妈是多年的姐妹,但是有些话我也不好直接找她说,你现在也是咱们傅家的人了,凡事要是能站在咱们傅家的位子上想一想,我也可以少点心。”
她这些话说的并不冷漠,却是带着些提示的,小幸扯了扯嘴角送出一个微笑,然后看了眼儿子,还是儿子好啊,不给她找麻烦,低声说:“是!”再无其他,婆婆面前,她的话向来不是很多,何况这几天何悦明显对卓家有意见,她就更不敢多说了。
老太太要变脸,真的很快,想到那次傅柔去他们别墅找她的情形,向来,母女之间还是有些相像的。
却是不敢有半点不敬。
张姐看着小幸非常会看眼色,虽然心里替小幸有点委屈,但是面上却是不说什么,只是小心伺候着,毕竟她的工资还是何悦给开的。
“这家里啊,最让人放心的,就是我这大孙子大孙女了,哎,再也没让我省心的。”何悦说着又抱起孙女,似乎这俩孙子,怎么抱着都抱不够,偶尔累了就让下人们去抱,自己也是眼瞅着,生怕一点地方他们做的不好。
小幸要是过来,她就会放心一些让小幸哄孩子睡觉,小幸要是不过来她就会亲眼看着孩子睡下再去休息。
小幸却说:“其实就小小幸跟小小执现在最俏皮让您心,您却心疼他们没有半点怨言。”
何悦听着这样的话自然是开心的:“这两天你爸爸跟你爷爷都在家,我倒是也不了多少心,不过你心里惦记着我,这份情我领。”
小幸便笑笑:“妈,前两天在渭南路新开了一家美容院,正好有个朋友跟那老板认识,知道他们店里的产品是真好,我空带您去美美容吧,正好放松一下,您总是为了我们小辈的事情操劳,也应该多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何悦看小幸一眼:“你是想说我老了?”不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小幸立即害怕的道:“当然不是,妈您就是不做美容也好看,我只是想让您借着那个机会放松下,我…”
“行了,也不用你带我去,你告诉我店名,我没事了就跟姐妹去。”何悦多少了点笑,虽不多,小幸却松了口气。
“好!”傅执放下车,傅柔也到了家门口:“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不用说也知道是因为你老婆!”傅柔说着已经停下脚步等他。
傅执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微微挑眉:“还是为了那件事不开心?”
傅柔撅了撅嘴,他便是叹息一声却再也没说别的。
一个人面对一份感情,不管得失,总要自己去慢慢消化。
旁人,谁又帮的上忙?
治标不治本的,还不如不治。
因为当伤口再次裂开,会更疼,更失落。
傅柔倒是很好奇:“近来好像发生一些事情,你们好像很少吵架了?”
傅执已经走远,突然停下步子,转头看着自己好奇的小妹:“你很想让我们俩吵架?”
傅柔的眼往上看,不承认,她还不至于那么坏。
傅执却是笑了一声,然后继续往里走。
客厅里老婆大人抱着儿子在逗乐,女儿也在怀里玩具很开心,他走上前去,遇上下人,下人便打招呼:“大少爷回来了!”
他点点头,然后直奔老婆身后,把她怀里的儿子抱起来:“小小执今天有没有听话?”
“他要是太听话,我还担心呢,男孩子当然是淘气的好。”何悦笑着说。
看女儿也回来,脸色总算没那么难看。
傅柔听着老妈的声音,感觉自己有阵子没听到妈妈说话了的感觉,却是不愿意逗留。
小幸站起身:“今晚下班这么早?”
“这两天都没跟这姐弟俩培养感情,再不早点来,他们该生气了。”
傅柔站在旁边,手在上衣口袋里,微微皱着眉:“那么小的包子还懂那么多?”
傅执全当没听到,只说:“你可以上楼了!”
傅柔哼了一声便转身要走。
何悦瞪了儿子一眼,又立即看女儿:“你给我站住。”
“一个叫我走,一个叫我留,我到底听谁的?”傅柔转身,嚷了句。
小幸站在母子之间,颇有点左右不适的感觉。
“你说听谁的?吃完饭再上去。”
傅柔便又回来:“呐,是母上大人让我留下的啊,可不是我故意要碍你的眼。”
傅柔说话是难听了一些,傅执却是没再说话,小幸也只当自己是个透明,人家母子三人之间的事情,她确实外人了些。
“你现在还没结婚,以后吃饭这饭桌上,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你,傅柔,你听到我说的了?”吃饭的时候何悦说。
老爷子刚下楼就听到儿媳妇这句话,却是没说什么。
虽然说严厉了些,但是孙女这阵子貌似过的不好,他也决定少管闲事。
坏人就让何悦一个人当吧,傅建国也想。
老爷子一过来,立即何悦就站了起来:“爸!”
“嗯,都坐吧!”老爷子入座。
小幸他们才又坐下。
傅柔说:“爷爷,妈想死我,您可不能眼睁睁看着。”
老爷子昂首,笑了一声,然后要了个酒杯:“那什么,今天我们爷仨喝两杯,白的。”
下人立即去准备,小幸听着却也不敢说别的。
傅执倾身在她耳边低道:“我会少喝。”
小幸脸一红,不由的看他一眼,心想我要求你了么?
不过律己总是好的。
小幸没说话,只低头吃饭,在这饭桌上,她是最没资格说话的人。
“也给我拿个酒杯!”傅柔说。
“你…”何悦生气。
“我借酒消愁!”傅柔说着已经转身拿下人刚刚给她的杯子,然后才接着说:“妈,我都憋了一大阵子了,再憋下去会疯掉的,您也不希望您女儿疯掉吧?所以我就喝两杯,喝完了上楼,肯定倒头就睡,您也不用担心的半夜爬到我门口去看我在不在了。”
何悦被说重心事,微微脸红,又白了:“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小柔淡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不过妈妈关心她,她该感激的,所以她后来话就少了。
小幸也不说话,只是听着何悦又说:“前两天我跟濮家长辈见过面,那家少爷长的还不赖,虽然比不上你哥,却也是个不错的男孩,你明天就去见一见吧。”
“比我哥哥差的,我不要!”小柔立即说。
她才不想去看。
“你…人家一个大好青年,跟咱们家也算门当户对,你还想挑三拣四到什么时候?”何悦的声音不高,但是着急明显在话里。
老爷子昂首:“小悦先吃饭,孩子的事情,饭后咱们在慢慢说。”
何悦却不甘心,对公公却是尊重的:“爸,您别总是护着她,她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呀。”
“那她不想去,你还拿刀子在她脖子上让她去啊?”老爷子又说一句。
傅柔忍笑,总算还有个替自己说话的。
小幸是眼观鼻,鼻观心,就是当自己是空气,不说话。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傅建国低声对老婆说。
何悦这才不再说话,老爷子看儿媳不高兴,自然也想吃顿饭和乐融融的:“小柔啊,你也别怪你妈妈说多,爷爷也觉得你这年纪,该是上心的时候了啊。”
小柔立即抬手敬礼:“得令。”
傅执默不作声,只是往老婆碗里夹菜。
小幸其实还不至于在他们家吃不饭,但是看到他给自己添菜,还是不由的心暖。
吃完饭小幸抱着孩子上了楼,知道傅家人要单独说话便不再在楼下呆着。
老爷子一入座,何悦跟傅建国才坐下,傅执也坐在单个的沙发里,只有小柔自己站着,却也傲慢的很,并不觉得有什么丢脸,反正被训话,习惯啦。
“少,您要不要喝点什么?我看您吃饭的时候都没怎么喝东西。”张姐怀里抱着一个,低声关心道。
小幸摇了摇头,然后把儿子放在上,也把女儿从张姐怀里抱过去放到上:“我不用,我来之前喝了茶,所以才没再怎么喝东西。”
张姐点点头,却看到小幸的眼神里有强撑的东西:“人年纪大了,说话可能会冲一些,少,您子好,也是太太的福气。”
小幸知道张姐想要安慰她,抬头对张姐笑:“张姐,您放心,我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什么问题都不会有。
虽然有时候难过,但是谈不上多委屈,而且不用几分钟她就把事情放下了。
张姐点点头:“嗯,我出去了,您有事就叫我。”
小幸便目送张姐离开,然后才转头看着两个小家伙:“哎,你们张对你们妈妈还是不错的。”
“等周,妈妈休息的时候带着你们俩去逛商场好不好?妈妈还没带你们俩出去玩过呢。”
前阵子在网上买了个背带,而且家里也有合适的推车,她是真想当个好妈妈,多跟儿子女儿在一起。
这世上,真正让自己心的,其实不过眼前这俩小萌包子。
她趴在上,看着两个小家伙玩着玩具手舞足蹈的,不由的就很安慰。
或者这一生会做错很多选择,而眼前这两只,却是无怨无悔的。
手机响起的时候她看到是陌生的号码,不由的就垂下眸想了想,但是脑海里实在想不起这个号码,却还是接了起来:“喂?”
“小幸,你现在幸福吗?”
是安顾。
“我很幸福,你没别的事情我挂了。”她说着就要挂掉,虽然说幸福的时候还是想了几秒钟。
安顾在家门口:“我不幸福,我不喜欢苏秦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喜欢她,是她一直着我。”他不想进去,因为对面,曾经是她的住处。
小幸想要挂掉电话,但是他却一直在说:“对面的人搬走了,你还会回来吗?”他的眼神里那样的痛,那样的难舍,那样的执。
“不会,安顾你喝多了,早点休息,拜拜!”
她说完挂掉电话,他现在的留恋,她已经有些心烦。
曾经爱过的人,却再也爱不起来。
恨不起来,却再也不想见。
有些相见,只会是徒增烦恼。
安顾却坐在门口难受的落泪:“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宁愿…我要回来的,我要看看你,看看你心里,到底放着我,还是真的放了别人。”
他又把电话打过去,小幸在哄小萌包子睡觉,听到手机响已经有些不耐烦,怕吵醒小萌包子就把手机静音,但是他一遍遍的。
她终于不耐烦,看小家伙睡着后便拿着手机出了门到自己的卧室:“你不要再打过来了,我们之间早已经结束了。”她说完要挂电话。
“小幸,你不要挂电话,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好不好?”
“无论你再说什么也无法挽回了,我们俩会分手,就算不是因为傅执,还是会分手的。”她说完挂了电话,然后索关机。
他们之间,不过是彼此生命中的一段小曲。
她挂掉电话,坐在沿低着头,听到门响才抬头,看到的却不是傅执,而是傅柔,傅柔站在门口轻笑了一声:“前男友貌似很人呢。”
小幸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这话,却是没回应,小柔站在她门口:“是你自己没关门,可不是我要故意偷听。”
小幸看她一眼,无奈沉:“我知道。”不是你偷听。
小柔想了想:“你觉得,安顾跟傅执,曾经跟现在,谁进到你心里更多一些,就是那时的感觉跟现在的感觉。”傅柔用力的想要说清楚。
小幸却只是苦笑了一声,垂下眸,看着自己的脚底:“我说从遇到你哥开始就把他放下了,你信吗?”
傅柔微微挑眉,笑了笑:“我信!”可是眼里却不是全然相信的。
但是傅柔转身上了楼,她又垂着眸,不自的想:如果当初知道后来会这样…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于是,当她知道这一事实的时候,她便不再让自己后悔了。
傅执回到房间里,她已经浅睡,走到边轻轻的坐下,斜躺在那里轻轻地拥着她:“睡了?”
她低声道了一声:“差点。”
他浅莞,然后她转身,看着他温暖的眼神,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什么也没说就亲了他的薄。
抬手轻轻的摸着他的瓣:“人家都说薄的男人很薄情,你却不一样。”
不经意的,那话,自己后来都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来。
而此刻,她却是很感动的看着他。
“我确实很专一,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说着彻底跟她在一起,轻轻地吻着她的:“怎么突然这么感?”
“安顾说他后悔跟我分手了。”她如实说。
他抬眼,眼里不动声:“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后悔。”
她笑:“你在吃醋吗?”
“那要看你心里还有没有他!”他如实说,他们之间,大概就是如此真实,真实到有时候自己心疼。
但是还是不想那么虚伪的存在着彼此身边。
“看到他难过,我不是无动于衷,但是,我不再爱他。”她勾着他的脖子主动的问他。
关于那个男人,早就不该存在她的生活,于是,她紧拥着眼前的人。
什么才是自己的后来,她自己清楚。
他也抱着她,这阵子她大姨妈,他倒是真的憋坏了。
但是衣服还没等完,他的手机也响起来,他看到是华欣的号码,不由的多看她一眼,然后低声说:“我接个电话!”
小幸放开他,觉得自己像是主动的过分,羞燥的红着脸。
卧室里的气氛有些暖的让人心,他坐在旁边一边给自己衣服一边接电话:“喂?”
“总裁,我有个想法想要听听您的意见。”华欣的话,一字一句都很正经,认真,严肃。
傅执微微挑眉,转头看小幸一眼,看小幸正在望着他,不由的又笑了一下,然后问电话里的人:“你说!”
“嗯,是这样的,我们部门这次的主要任务…”
小幸听着是华欣的声音,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后来渐渐地真的困到要睡着。
听到他说:“还有问题?”
当他挂掉电话后再去抱她,小幸已经没了兴趣:“好困,明天再来。”
他一手扯掉自己的短:“我憋了好几天了。”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才不管:“可是我等了那么久,已经没兴趣了。”
傅执微微皱眉,然后低声问:“吃醋了?”
她不再说话。
确实吃醋,上班时间不工作,下班时间倒是忙得很。
中午既然一起吃饭,为何不谈?
而且,华欣的部门距离他的顶楼那么远,他难道真想把华欣培养到顶楼,如果是那样,她倒是真要好好想想她自己的今后。
但是傅执自己曾经一时开心承诺人家,只要是工作的事情有不懂的就尽管请教他,而且是不管任何时候。
如今却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说了。
他后来躺在上了烟,看着身边已经睡着的女人不自的眯着眼,她若是跟他斤斤计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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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那么的捉弄人,总是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