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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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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章

  又行驶了六,安宏寒等人总算到达沣州境内边缘。

  在这里,驻扎着的全是沣州的原住居民。

  早在半个月前,安宏寒就下令调动了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来沣州治理洪水。一分部负责修补堤坝,拖延洪水冲溃堤坝的速度,以便百姓们能够躲到安全的地方。一部分则负责护送百姓离开,尽量疏远他们远离发洪水的地方。

  这里的地势多山峰,即便洪水真的冲过来了,也淹没不到山

  安宏寒们的马车刚驾驶到这里,便瞧见四处分散着的难民。他们三五几个人挤做一堆,过得比较好一点的,就抱着脏兮兮的棉被取暖。

  有部分军队时不时的巡逻,有了他们的存在,很多想要抢东西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之下,很多抵抗力不强的人,都得了一些小病。

  席惜之甚至听见了不少人的咳嗽声。

  并不是这些人不想离开沣州,而是他们就算离开了沣州,也只能过颠沛流离的生活。若是他是一个孤家寡人,走得肯定比较干脆。但是要拖家带口去,那就不容易了。再说,人或多或少都会对家乡,有着一份不知名的执着,他们舍不得离开这里。

  况且有朝廷派来的军队在这里,他们对未来仍是充希望。只要过这个坎,朝廷一定会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这才是让他们真正留下来的原因。

  在第一场洪灾的时候,大水已经剥夺了他们的一切,冲毁了他们的家园。连最难熬的那段时间,都度过去了。这时候的他们,岂会舍得背井离乡?

  这时候,安宏寒几个人已经下了马车,想要四处看看难民们的情况。只留下三个车夫,在那里守着马车,以免有人做出抢夺马车的举动。胡屈的武功也是出类拔萃的,对付这些没有功夫的难民,自然不在话下。

  林恩长居深宫,哪儿看见过这等场面,瞧着那些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眼睛里顿时泛水光。

  “唉…你说老天爷是不是瞎了眼,竟然连续发洪灾,瞧瞧把这些人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儿了。”林恩一边走,一边抱怨,眼泪出来了,就举起袖子擦擦眼睛。

  席惜之躺在安宏寒的怀里,也对这些人充了同情。至少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一场洪灾害得他们落魄到此等地步。

  司徒飞瑜上一次就来过沣州,那时候的人们比现在惨得多了。

  “至少他们还有军队的保护,有食物有棉被。”而且,每隔一段时间,朝廷就会送来救灾物资,里面有吃的和穿的。意志力稍微强一点的,就能撑过去,不会丧命。

  但是这话刘傅清听了就不痛快了“司徒大人还好意思说这事?若不是你修的堤坝不坚固,洪灾又怎么可能再一次来临?害得百姓还要经历一场磨难,你还敢在这里说风凉话?”

  司徒飞瑜不止百次解释,他修建堤坝真的按照规格完成,可是刘傅清却一次又一次跟自己抬扛。

  一句话不投机,两人又争吵起来。

  席惜之抬起小爪子,堵住自己的耳朵。这才叫冤家啊…一见面就眼红,一见面就吵架。

  安宏寒他们找到了留守在此处的护军统领,亮出令牌,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护军统领激动的看着他们,双膝一弯,就想要下跪行礼。

  但是没等他跪下,就被安宏寒说话的声音,给打断了“不必行礼,朕不想别人知晓我们的身份。”

  护军统领谭海立刻站直了“是,陛下。”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安宏寒挑了几个重要的问题,询问他。

  谭海为人正经,特别是第一次面对陛下,不想给安宏寒留下失礼的印象,得笔直,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回陛下,沣州的百姓大多数都撤离到了此处,已无危险。不过…堤坝却坚持不住几了。”

  他们只留了一小部分军队在这里,其他的人都在堤坝那边,不断修补被洪水冲坏的缺口。

  “准确一点,到底是几?”安宏寒皱了皱眉头,问道。

  谭海低头回道:“五,已是极限。”

  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的洪水比上次更加猛烈。而且都过了那么多日子,洪水仍是不见退去,反而越来越大。

  不过这些反常之处,他都没敢对别人说。第一,说出去害怕别人说他多心。第二,又怕造成百姓们的恐慌。

  安宏寒神色一凝,没再继续发问,只留下一句“朕去巡视一圈,等会要去堤坝看一看。”

  “需要属下带陛下转一圈吗?”当然知晓陛下来到沣州后,免不了会检查一番他们的工作,谭海当然遂自荐。

  “不用,朕自己去转转便可。”和谭海在一起,未免太过招摇。安宏寒转身又对准刘傅清与司徒飞瑜“你们几个也不用跟了。”

  其中还包括了林恩。

  林恩闲的无事,便去帮助那群难民烧火做饭什么的。

  安宏寒则是独自抱着席惜之,往其他地方走去。

  难民们都分散在这几座山里,安宏寒们所在的,只是其中一座。

  秋日的天气很凉爽,可是到了沣州这里,这样的天气带给他们的却是风寒。山里的棉被本来就很少,再加上他们都是风餐宿,若是遇见下雨,土地便是的。在这样的环境中,许多老弱妇孺都生病了。

  安宏寒一路走走看看,看见不少人都捂着肺咳嗽。

  安宏寒饶过脚边的难民,继续往前走。

  刚走没两步,摆仿佛被什么勾住了。

  安宏寒皱眉转身,却看见一个中年妇人。

  她脸泪水,惊慌失措的一只手抱着怀里的五六岁儿子,一只手死劲拉扯着安宏寒的摆不放。

  “这位爷,求求您救救我的儿子吧。他高烧三,到现在还不退,我怕…我怕再这么烧下去,孩子会…”中年妇人一脸泪水,脸上充了祈求。

  倘若她求的是另外一个人,那人至少也会有所表情,而安宏寒却至始至终没有任何名之为同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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