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当众遛鸟

　　“呵！这是谁家公子？”

　　“没听说过啊，盛京什么时候多了个这样绝美少年，只是这胆子…”

　　“哈哈，今天晚上有好戏看咯！”

　　一双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画舫内潋滟少年，极低议论声窸窸窣窣，如同这盛夏夜里挥之不去蚊子，压抑而烈地嗡嗡作响。

　　落身上视线之复杂，观望，唏嘘，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乔青却始终淡定无波，啜了一口项七送到边美酒，慢悠悠地抬起头，一声喟叹轻飘飘散夜风中：大哥，缘分啊…”话音一落，四周顿时再响起七嘴八舌议论声，这声大哥必然不是叫玉王爷，大燕皇室子嗣匮乏，到了这一朝只有皇上和玉王两兄弟，就连那一字并肩王玄王爷，都只是被赐了国姓异姓王而已。

　　“是你这个小废——”

　　一声卡了壳怒吼，证实了诸人猜测。口而出“小废物”被咕咚一声咽下去，终于回过神乔文武，酒劲霎时便醒了一半，鬼才跟你有缘分！

　　“大哥，看来你记不怎么好。”

　　乔青鄙夷地摇摇头，双臂一挥，项七非杏立即乖巧地让开，十分投入担当着美姬和男宠角色。她缓缓走出风立于船头，抱着手臂和对面暴跳如雷乔文武隔湖对立，夜下衬得风无双：让爷再给你…长长记？”

　　乔文武刷后退一步：你…你怎么这？”

　　乔青低低一笑，嗓音成一线直入乔文武耳中：你是为了什么来，我就是为了什么。”

　　众人眼里这少年只含蓄弯了弯，这一笑当真绝美之极，却见乔家大公子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你是为了无紫姑娘？你…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少年竟和大燕第一名姬有关系？

　　一双双耳朵悄悄竖起来。

　　乔青耸了耸肩，左臂一伸，项七立马职责靠进来，眨眨眼一副小媳妇样：要说无紫姑娘和咱们公子之间啊，那真真是关系匪浅！”

　　他说没错，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能不匪浅么？

　　右臂一伸，非杏跟着依偎上来，温婉一笑含蓄动人：当年那无紫和奴婢险些都要打起来，争着抢着要侍候公子，好后是奴婢赢了，无紫姑娘可是为这哭红了一双眼睛呢…”

　　低垂下明眸眨一眨，心想我说也没错，三年前和无紫大战三天三夜，输了就要被公子派出去，临走时候那死丫头哭泪人一样，根本就是苦计嘛！

　　项七非杏对视一眼，同时为自己真诚点了点头，咱们可是一丁点都没说，至于你们要怎么想，那真不是咱能控制了。

　　还能怎么想？

　　两人话音落下，四下里就一片绝倒之声。

　　这少年吹牛简直不打草稿，还关系匪浅？争着抢着要侍候她？这大燕境内谁不知道，一代名姬无紫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是号称才女乔家五小姐，到了她面前那也是略逊一筹。关键是她出道三年，从来是卖艺不卖身，别说想春风一度了，哪怕摸摸小手那都是做梦！

　　多便是今这样，万人齐聚只为听她献艺一场。

　　哎，牛皮吹破咯！

　　环视一周，整个竹心湖上没有一个相信，除了乔文武。项七非杏话中意思直接被他深层次理解了，就算心里再怎么抗拒，前里那一方玉佩就是证据，怀里玉佩硌他心口生疼，让他不得不信。

　　乔文武一张脸青白加，险些一股坐到地上，若是换了别人恐怕会嘴下留情，偏偏乔青就不是个大度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犯我一分…靠！老子不玩死你就不是纯爷们！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大哥，你若是真喜欢无紫，小九也能圆你一个梦。”乔青语重心长，脸真挚，将乔文武熄灭双目重点燃。不待他激动抬头，白皙手臂已经隔着湖面拍了拍他肩膀：待到小九把无紫娶回来，她夜夜侍奉身边，大哥也能常常见到弟妹了。”

　　乔文武心头一哽，差点没被气晕了：你…你不要脸！”

　　这咬牙切齿一句骂，简直说出了所有人心声，娶了无紫姑娘？

　　你敢说咱们还不好意思听呢！

　　“哈哈哈哈…”一阵热情大笑声从旁传来：好一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般有趣之人，文武，怎么不给本王介绍介绍？”

　　乔青歪头看去。

　　这男子尚算英俊，脸上堆着热情得过分重重笑意，那笑却未达眼底，一双凤眼细细长长眯起，盛着三分傲慢三分鸷三分令人恶心痴来回游移她脸庞。

　　玉王爷！

　　乔文武讷讷转头，不解他怎会对乔青如此热络，忽然双目一缩，看对面船头少年微风中红衣浮动，仿佛矗立于一团火焰中月下妖，顿时明白了过来。

　　不只他明白，所有人都瞬间恍然大悟。

　　这还得从玉王爷某个众所周知“秘密”说起。

　　——好美人。

　　本来今晚到烟雨楼便是为了一睹无紫姑娘芳容，大家都是来**，谁也别奚落谁。只是大燕民风再开放，对于男风之好也是掖着藏着，达官贵人中不乏有此爱好者，都是奴籍中拣了白净漂亮偷偷买回府上。

　　而整个大燕贵族中，唯一一个明目张胆男女不忌，便是眼前这玉王爷。尤其他笫之上某些兴趣令人难以启齿，每夜里被折磨致死俊男美女，真是数也数不清了。

　　“此人身份卑微怎配王爷眷顾。”乔文武一惊之下口而出，转头大喝道：冲撞王爷本是死罪，如今饶你一条小命，还不滚！”

　　乔青诧异地觑他一眼，见他脸上虽有不甘却是真心维护，恐怕这人以为她是无紫心上人，为无紫考虑吧。仿佛没听见他喝止，乔青盈盈一笑，看上去稚气又天真：二姐夫，三年前二姐出嫁，小九还远远地看过你一回。”

　　众人绝倒一片。

　　小九？这倒霉催，竟然是乔家那个小废物！

　　听听那一声“二姐夫”亲热，再瞧瞧玉王爷那飘飘然样子。得，这下没跑了！

　　宫玉脸上笑再次扩大了几分，仿佛已经看见这少年被他上模样。乔家此时和他是齿相依关系，原本还有几分顾忌，这会儿倒是正好，一个小废物而已，根本没人放心上。

　　“原来是小九啊！本王就说看着眼，几年没见，二姐夫都认不出了。你二姐近身体染恙，整府里念叨着你，有时间就过去瞧瞧，看着你说不得那病也能好一些。”暗瞪了又想开口乔文武一眼，他朝乔青伸出手，作势拉她上船。心里已经开始寻思着，到时候姐弟俩一起伺候着，享齐人之福：哈哈，今天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来，上这边来，二姐夫跟你好好叙叙旧。”

　　乔青心下冷笑，以她废物名号，怎么可能见过这宫玉。

　　叙旧？叙你大爷旧！

　　她伸出手去，纤纤皓腕，盈盈素手，看得宫玉呼吸又凝重了几分，一双眼中盛了痴，不知又想到了哪些龌龊事。然而就双手接触一刹那，那手却陡然一转，一把推上了他膛：二姐夫，小心！”

　　噗通——

　　“王爷？”

　　“王爷落水啦，来人啊！”“大胆！你竟敢推玉王爷下水…”

　　话音未落，惊变骤起！

　　半空中一团白影乍现，速度之仿佛凭空出现，直扑乔文武而去。

　　一惊之下，乔文武拔剑劈去，剑气未至，那白影半空喵呜一声，飞蹿逃离。

　　不过一眨眼功夫，只见那团白影如风扫，整条画舫之上盘盘盏盏乒乓掉落。侍卫拔剑胡乱劈砍，女子们尖叫着四下闪避，你推我我撞你，一时作一团，落水声噗噗作响。

　　而那悲催被乔青一把推进湖里玉王爷，正狼狈地扑腾着，一手四蹄并用狗刨式耍得炉火纯青：来人，来人！本王不会游水…来人！”

　　左拥右抱乔青站船头，笑盈盈欣赏着对面飞狗跳，漆黑眸子如曜石般闪亮，纯真又无辜：二姐夫，恐怕这画舫成这样，小九没法和你叙旧了呢。”

　　“来人！救本王…”

　　“想必二姐夫贵为王爷，还有要事处理，小九便不打扰了。”

　　“救…救…”

　　“噢，不必客气，不用相送。”

　　水里宫玉没被淹死，却被这不要脸话给气白眼连翻，一口水呛进一口水，跟了肚皮死鱼一样。

　　项七心头暗，怜悯地瞄他一眼：主子，那小子歇菜了，不管？”

　　乔青斜眼看他：你管？你献身？”

　　没有气节侍卫瞬间变身男宠，捂着菊花拱到乔青肩头，一咧嘴，小虎牙亮闪闪：属下为主子守身如玉！”

　　乔青一脚把他踹开，边一声口哨吹出，后方闹得人仰马翻白影喵呜一声，仿佛来时一般突兀，转瞬蹿了个无影无踪。那稍稍停歇众人正要下水救人，空气中忽然一声尖锐裂帛声响起。

　　嗤啦——

　　紧跟着，一片静默。

　　甚至连水里宫玉呼喊都顾不上，所有人都呆呆地望着乔文武，哦不，准确说是他下半身。许是和那看不清是什么东西烈斗，他子竟然无端裂开，出了里面溜光水滑两条腿，和两腿中间无遮无拦某样事物。

　　乔青角一勾，漆黑眸子笑眯眯扫过去，忽然一愣。

　　“…好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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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咱今天勤不？

　　第十一章 当众遛鸟

　　第十一章 当众遛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