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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弈桀略略抬眸,看着急步走出去的白衣男子,眸中闪过一丝沉凝之⾊。
有时候,不光是守护就可以的,还得主动出击,努力去争取,像雪儿这样的格,如果没有把她到死角,她不会做出回应的!
而他,就是这么一个霸道、独占強的男人。
不许她有半点退缩,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为了让她别无选择的仰仗他,完全的依附于他,就算是把她入绝境,也再所不惜!
既然做不到放手,那他就只好将她牢牢的抓在手中,再也不放开,而此刻,他多想轻摸她柔软滑光的发丝,多想将柔纤细的她,揽进自己的臂弯里,真正的去感受她的存在。
舱外的月⾊投进来,落到他修长有力的掌心,仿佛掬了一抹幽蓝的光,落入他的眸中,清冷、悠然,而那只手,也隐隐颤抖着,似带着难以抑制的望渴。
云沁雪低垂着头,指腹轻柔的在伤口上涂抹,专注小心的集中力,让她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当然,也没有注意到,那个悄然靠近的脸庞。
舱內寂静无声,她细心将伤口处理好,轻柔的帮他包上绷带,蓦地抬首,四目相接,眸中似浮现了盈盈的水雾,所见之处,只觉朦胧一片。
那瞬间,她的眼里只有他,仿佛时空倒转,几世轮回,她的眼里,终究还是只有他,这样的难以割舍,这样的深刻的牵绊,她知道,只有他。
东陵弈桀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清幽的月⾊,落到她白皙的脸上,只见一双清眸盈盈的凝视着他,水波潋滟,好似拨动心底最柔软的一根弦。
云沁雪心中顿感慌乱,急急的避开他的视线,菗回被捉住的手,迅速的站起,低声道:“你穿好衣袍,我舀碗粥来,给你尝尝。”
东陵弈桀看着空空的掌心,只觉怅然若失,紧抿着薄唇,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持续不断蔓延的恐慌,哪怕她在他边,他也总要担心着,她何时会离他而去?
这个望渴到让他心痛的女子,究竟要怎样,才能确定,她会永远留在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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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阳光,从窗棂的缝隙里照耀进来,云沁雪醒来时,看着一室的碎光,温软的睡榻,可是,她的心中,却无一丝暖意,隐约涌现出一丝不安。
她起着衣,走出寝舱,见天气很好,微风轻暖,天空中飘着几朵流云,淡淡的晨曦,投在他的丝质银白的衣袍上,泛着冷幽的光芒,透着寒冷与孤寂。
不知怎么的,云沁雪心底传来涩涩的疼痛,低低的唤他“轻寒…”
他回过来,清俊的面容,绽出一缕温和笑意,温暖的似连那积雪也瞬间融化,可是,她却迟钝的没有发觉,在他那样温暖的笑容里,潜蔵着多少她所不知道寂寥忧伤。
突然间明白,那份忧伤,源至何处!
原来,他是喜欢自己的,可他这番深,终究被她辜负。
而明白了他的愫,他的心,也纷乱得不能自制,她该怎样做,怎样才能偿还,他所给她的恩,如何回报这份真呢?
微微的转过头,望着站在旁的男子,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笼罩,张了张唇,低声说道:“轻寒,我有话想…”
萧轻寒忽然急急开口,打断了云沁雪的话“不要说话,陪陪走走好吗?”
他知道沁雪要说什么,可是,纵使知道,那份失落的心,无论他做什么,也无法抑制。
云沁雪点点头,萧轻寒侧过来,淡笑着牵住了云沁雪的手,她感受着他掌心的冰冷,任由他紧握着,没有挣开,两人顺着云梯,来到了船上最⾼的位置。
萧轻寒深幽的目光,望着南昭国的方向,低低地道:“说个故事给你听,好吗?”
云沁雪闻言,点了点头,萧轻寒微微低首,低沉的嗓音中,透着一丝磁的沙哑“一个少年在皇宮中迷路,遇到了一个小女孩,他从没见过那样冰雪般的人儿,当时,她坐在花丛中,淡淡的光晕,洒在她的上,他只以为是误落凡间的精灵。看着她悲伤的脸,他觉得他的心,也好似感染了这股悲伤,为了不再让她哭泣,他许下了保护她一生的诺言。”
他轻轻地诉说着,就好似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她知道,这是属于他的故事。
云沁雪诧异的抬首,心头漫过震惊与复杂,他说的那个小女孩是她吗?
她记得,在南昭国时停留的那晚,他曾做过这样的梦,原来,这么多年,有那么一个人,一直将她放在心底最深处,而她却不知道。
萧轻寒悄然回首,望向哪个面带忧伤的女子,漆黑的眸中竟是一片涩然。
云沁雪心中一震,低低的说道:“轻寒,如果是没有你,说不定,我早就已经死了,你对我的恩,对我的好,我真的无以为报。”
萧轻寒摇了头摇,淡淡的道:“感不是亏欠,也不是回报,而,则这是两个人的事,勉強是无法长久的,我不需要你的谢谢,只想看到你的笑容…”
云沁雪心中一震,这样的萧轻寒,让她觉得,好心痛,那双深邃清幽的眸中,闪烁着一丝伤感,低低的问她“你已经做了决定,是吗?”
云沁雪点点头,她的回答,对他来说,无疑是忍残的,但是,长痛不如短痛,总有一天,他会释怀,从而,遇到真正属于他的女子。
萧轻寒淡淡一笑,忽地,微微一垂首,霎时间,云沁雪感觉指缝处,有抹滚烫的液体滑过,还来不及察觉,便已消失无踪。
云沁雪的心一阵波动,不呆愣住,过了片刻,萧轻寒缓缓抬起头来,俊美如玉的脸上,回复了以往的清冷与洒脫,好似刚才那幕不存在一般。
若不是指缝的湿润,她真的怀疑,方才只是她的错觉,这样一个清傲的男子,怎么可能在她的面前流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