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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睿哲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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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关于孩子易一案,法庭果然开审了,邹小涵⺟女没有哪一天不想去国外,可惜被‮控监‬住了,哪里也不能飞。

  邹宗生则派人在海南掘地三尺的寻找黛蔺的踪迹,寻遍海南的每一个角落,都一无所获。直到再次接到法院的传票,他这才面⾊铁青的露面,⾝影出现在法庭上。

  法庭就胚胎易一案对邹小涵进行了宣判,判有期徒刑三个月,驳回她转让出去的滕氏股份,还给滕氏。滕韦驰则由于失去踪影,对他的宣判适时延期,待到寻到他的人,再对他进行法律制裁。

  邹宗生对此无话可说,看着女儿在庭上又哭又闹,眼泪成河,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邹小涵重病在⾝,患有神经肌⾁无力,刑事判决必须在监外执行,以方便治疗。

  对此,法庭综合所有的条件考虑再三,同意监外执行,以保外就医,并将《监外执行决定书》抄送‮民人‬检察院和‮安公‬机关,让他们予以执行和监督,直到刑満释放!

  邹小涵对这个结果却还不満意,伏在座位上哭哭闹闹,让⽗亲救她。

  邹‮记书‬浓眉一皱,对她之前的无知自私和所作所为窝了一肚子火,袖子一甩,决绝转⾝!

  “爸,您不要走,救我…我现在在寻找那个孩子,您要帮我,一旦我们找到了那个孩子,滕睿哲他就无话可说了…”邹小涵在⾝后凄厉的叫喊,淑女形象完全破功,就是个执不悟的疯子“现在他们判我黑市易,但依旧是我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只要您把那孩子找到,就可以证明我生的是滕睿哲的孩子,并不是一个黑孩子!”

  可她没有想过,就算那个孩子真的存在,那又怎样!她盗取的是别人的孩子,犯了法,做了代孕⺟体,是另一个大丑闻!她的⽗亲邹‮记书‬是不想再‮腾折‬的,也由不得她再这样没有脑子的四处怈密,把什么话都不经大脑的说出口!

  他目前已经对这个女儿没指望了,是保不住她的,只求自己能保住权势,再在锦城市搏上一搏!

  这一⽇,邹小涵被押上了警车,被送往江东区的‮安公‬机关分局,开始了她不曾规划在自己人生列表里的监噤生活!她是养尊处优的大‮姐小‬,曾经取笑苏黛蔺坐过牢,比不上她,那么今时今⽇她是否有想过,她所有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比苏黛蔺当初的纵火案更令人发指?!

  她的丑闻満天飞,三个月的监噤已经是邹‮记书‬在法院那里求得的最大通融。她瞒着自己最亲的⺟亲,在⽗亲的第三者那里求得帮助,并且借刀杀人,让所有的罪名落到第三者⾝上;她面对⺟亲遭遇第三者的伤心难过,选择的是漠视,并且嗤之以鼻…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亲、⺟亲,以及那个神秘女人的庇护,她还剩下什么?

  ——

  黛蔺在电视里看到了邹小涵被押上警车的画面,陡然没了温书做功课的心情,放下笔,双目怔怔望着电视画面。

  这一幕与她当年被押上警车时是一模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邹小涵的⺟亲追在警车后面跑,并且袭警,想从武警手里把女儿救出来。

  邹小涵则哭哭啼啼,几次想从警车里跳出来,都被拖了回去,直接铐上手铐。

  ‮记书‬夫人于是又站到警车前面,想拦车,但还是被拉开了,狼狈的摔到地上,弄得披头散发,再也没有一丝官太太的雍容。

  警车呼啸而去,电视字幕报导,邹小涵因涉嫌黑市易,买卖人口未果,被判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还回滕氏股份,又因⾝染慢疾病,准许监外执行,由江东区‮安公‬机关代为执行!

  下一刻,镜头又切换到市委大院里的邹‮记书‬家门前,外派记者继续报导称,黑孩子依然没有被接回邹家,一直被寄养在医院,邹家有可能把孩子送去‮儿孤‬院;而邹家的老太太袁则已被送去国外,似乎是移民,躲避某些风言风语。

  然后是记者对大院里的一些路人的采访,但由于大院里住的都是一些有⾝份地位的人,所以主人们都不愿意接受采访,而是一些保姆佣嫂对此指指点点,嚼⾆头子,说邹‮记书‬家一直很好啊,想不到邹‮姐小‬还会做出这种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把大院的脸都丢光了。

  黛蔺看着邹家那空的大院子和⾼⾼的台阶,忽然想起了出狱那一⽇,袁站在门口接她的样子。

  那一天也是酷暑,老太太头发花⽩,脸上堆満温慈的笑容,亲切喊了她一声‘黛蔺’。那是对孙女久违的一声呼唤,虽然不是亲生,却是她出狱后唯一的亲人。

  她总是忘不掉小时候在袁怀里撒娇的样子,似乎只要她一开口,就満⾜她所有的愿望。老太太喜让她伏在她的腿上,轻轻抚她的头发,笑着给她讲故事,永远那样温柔而慈祥…

  但她实在想象不出,袁会教出邹小涵这样的孙女,会把邹小涵宠溺到今天这种地步,让邹小涵恃宠而骄,完全是个自私自利的疯子。

  她不免有些唏嘘,把电视关了,背靠在沙发上休息。

  这几天她在家里养⾝体,感觉很安静,很満⾜。睿哲每天下班都会过来陪她,然后陪一会儿子,再去书房里办公,直到深夜回房与她一起睡。

  他们很少再提以前的事,相拥着⼊睡,直到天明。

  睿哲则在明天就要去市‮府政‬上任了,由于她不能出门,便让如雪姐帮忙带回了一套新西装和新衬⾐,是她在网上的品牌店看中的一套名牌,然后让如雪外出逛街的时候帮忙带回来的。

  现在她用蒸汽挂烫机又给他烫了一遍,就等着男人回来试穿。

  很多年前她就给男人买过⾐服,很悉他的‮寸尺‬和风格,所以不用担心会买错号码,就担心他年纪增长,越来越成,品味会有一点点变。

  她记得以前叶素素也经常给他买⾐服,他喜的不得了,视若珍宝,碰都不准她碰。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也这么喜她给他买的⾐服呢?

  她轻轻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收拾好茶几上的课本笔记,准备去看儿子。

  儿子是由女保镖在照顾,女保镖有做妈妈的经验,既做保镖又做月嫂,是睿哲精挑细选选过来的,让人很放心。所以她也安安稳稳坐了几天月子,看着宝宝一天天长大。

  她想着等她毕业的那一天,就带着一岁多的宝宝去学校拿毕业证,照毕业合影,与宝宝来个⺟子合影,记住锦大这所美丽的校园。她想,等到那个时候,她应该就能堂堂正正出现在锦城市,不必躲避追杀和隐姓埋名了,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

  “太太,滕总今天因为要出庭,所以关机了,我们联系不到他,要不要等一个小时后再做晚餐?”被安排在这里的女保镖抱着刚刚苏醒的小泽谦出现在面前,又笑道:“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一只小宠物狗小雪球?现在它被寄养在torn家里,代为照顾,torn发来消息说一切都好,让您不要担心。等到一切障碍解除,她就会把小雪球抱过来。因为小雪球是狗,会把您的行踪不小心暴露出去。”

  黛蔺点点头,把儿子抱过来,看到小家伙正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打量四周,刚刚吃完的‮红粉‬小嘴正一抿一抿的,显得尤为机灵活泼。她把那小巧俊秀的小鼻子点了一下,小家伙就立即朝她看过来了,好奇看着妈妈。

  小家伙现在还小,等到大一点,就能跟小雪球一起玩了,与小雪球一起在红枫树下跑来跑去,陪伴爸爸妈妈。那个画面一个很美,是她此生难求,却又求到了的那一天。

  她又怎么会忘掉小雪球陪伴她的那些⽇子呢?虽然贫苦,却有一个通人的小雪球陪伴,一辈子难忘。

  半个小时后,睿哲还未回来,她把再次⼊睡的儿子抱进摇里,开始亲自准备晚餐。但是做完晚餐,敖宸夫妇外出游玩回来了,睿哲也没有回来,可能是被市政厅的同事请客,被绊着了。

  她走楼上打电话,发现他依旧关机。而她开着的电脑上,竟然有人加她的qq!

  她看着那不断闪动的小喇叭,发现对方给她发了无数条请求加为好友信息,每一条的內容连贯起来读就是‘你真的相信邹小涵生的是黑孩子?那邹小涵为什么会因胚胎易被判⼊狱?对你的男人留一点心眼,他当年与叶素素分手的时候,还上过!而你当时还在狱中!“。

  黛蔺看到这最后一句话就开始全⾝⾎逆流,人有点动。分手了还上过

  然后鼠标点上去,还有一条信息:”如果想知道我是谁,那就加我!不过你不加也没关系,我会通过这种方式让你知道他的过往!“

  黛蔺没有通过,关掉了,因为这个qq只在锦大的出租屋登陆过,那么对方就是通过那台电脑把记录翻找了出来,然后加她!现在无论她住在哪里,对方都会发送这种消息,让她知道睿哲的‘过往’!

  ——

  庭审结束,滕睿哲目送邹‮记书‬决绝甩袖离去,感薄边浮露出一抹浅浅的讥讽,目光移向正寻死腻活的邹小涵。

  邹小涵被当场移送‮安公‬机关,又哭又闹,死活不肯去。但任她再闹,还是被武警一左一右押上了警车,在‮记书‬夫人同样的寻死腻活中,呼啸而去。

  ⺟女俩洒下了热泪,闹了第无数次丑闻,却直到今天,还是不肯痛改前非,承认自己的劣行。

  而邹‮记书‬的车,早在警车之前就开走了,没有送女儿去‮安公‬机关,也没有回应媒体记者的疑问,直接开车离去,很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滕睿哲站在台阶上,居⾼临下扫视眼前这哄哄的一切,发现这里除了邹家⺟女在哭闹,还有一个女人蔵在不远处的路灯后。女人穿了一⾝黑,大大的蛤蟆眼镜遮住脸,秀发披肩,红边挂着一抹细微的笑,正暗暗注视着他。

  她应该是故意暴露蔵⾝之处的,当他朝她看过去,她立即转⾝往后走,走两步一回头,引起他的注意。

  滕睿哲看着那纤细的背影,眉头轻扬,举步跟过去。

  女人则踩着细⾼跟越走越快,一⾝黑长裙,可以看出她⾝段婀娜,⾼挑苗条,⽪肤更是⽩皙如⽟,优雅素净。她故意带着睿哲往车群里走,匆匆上了一辆出租,扬长而去。

  睿哲不明⽩她要做什么,但绝对知道,她是要他跟着她走。因为出租车的速度开的很慢,女人一直在后视镜里注视着他,并且一直在笑,别有深意。

  滕睿哲上了自己的车,开着跟过去,却发现女人故意抢车道,让他的车与出租车之间隔了两辆车,让他只能远望,不能近⾝。

  一会后,出租车在与法院相距不远的市政厅门口停下了,一辆大公车横过来,开过去,车上的女人就利用这个空档凭空消失了,在他的眼⽪底下明目张胆的离去!

  他将车停下,大步流星走到出租车旁边。

  出租车司机立即降下车窗,看了看他,对他急匆匆说道:”先生,刚才那位女乘客让我给您带句话,说如果您想找她,现在就去江北大桥,她在那儿等着您。“

  ”告诉我她离去的方向!“滕睿哲皱眉!

  ”那边!“出租车司机手指正前方。

  但是正当滕睿哲要追过去,他就在市政厅门口遇上故人了,而且还是一大群以萧梓为首的市‮府政‬新同事。几个人似乎刚在市‮府政‬开完会,正要去外面吃饭,有说有笑的去取自己的车,正与新上任的萧梓攀情。

  眼见滕睿哲的⾝影出现在门口,忍不住疾呼巧遇,走过来就喊住了他。

  滕睿哲回头,回以一个深凉的微笑,双眸定定地望着这几个新同事,瞥了旁边的萧梓一眼,再笑望过来。

  萧梓也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望着,凝望他的目光总是带着一股细微的敌意,态度不冷不热。

  ”择⽇不如撞⽇,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这里遇见了,我们就不要再择⽇了。滕‮长市‬,我们一起去吃个饭,今⽇匆忙,没有做⾜准备,明天再为二位来一次大场面的接风洗尘…“旁边的人在热情邀约他,盛情难却,”我们在‘金冠’订了位,特意接我们锦城市最年轻有为的两位新‮长市‬,还请与萧‮长市‬一起赏脸…“

  滕睿哲听着这一声声陌生的称呼,再扫一眼萧梓淡漠的表情,知道萧大公子不想与他一起吃饭,便笑了笑:”既然是顺便,那我就不去了。“

  听说萧梓得邹‮记书‬提拔,一跃跻⾝于副‮长市‬之列,光耀门楣。如果不是他滕睿哲半路杀出,这次‮长市‬之位就非萧梓莫属了,难怪萧梓看他的目光又多了一层敌意,简直就是多年积庒的深仇大恨,把杀⺟之仇、夺之恨全算在了他头上!

  不过没关系,他半路杀出并不是为了与萧梓一争⾼下,也与他萧家没有一丝半毫的关系,因为他早已与萧家划清了界限,是没必要牵扯的,而是为了另外的目地,与邹宗生做同一道上的人!

  ”呵呵,滕‮长市‬,这哪是顺便,分明是偶遇!相请不如偶遇啊!“一个正‮长市‬,一个副‮长市‬,怎有邀请副‮长市‬,却不请正‮长市‬的道理?所以几个人是一定要恭请他过去的,就算是喝两杯茶⽔也好,”走吧,滕‮长市‬,位子都订下了,您不去可不行。小林,快去给滕‮长市‬开车,咱们去‘金冠’。“

  于是盛情难却之下,滕睿哲还是被这几个人请去了‘金冠’大‮店酒‬,不再寻找女子的行踪,暂且放下了这件事。

  几个小时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关机状态,也没有给黛蔺打电话过去,让她在家里空等了。

  ”今晚我不回来吃饭,会晚一点回来。“他给黛蔺打过去,没有表现得很亲密,也没有在外面直呼黛蔺的名字,语气很平淡,”晚餐不要做了,就这样吧。“

  刚切掉电话,萧梓的⾝影就出现在洗手间,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低下头,若无其事洗他那双⽩皙秀气的手。

  ”给保姆打的电话?“萧梓轻轻一笑,抬起头,笑得讥讽味十⾜,”想不到滕睿哲你最近这么顾家,晚上有应酬还会打电话回去通知保姆一声,倒像个丈夫。“

  滕睿哲将‮机手‬放回口袋,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霸气剑眉轻扬,嗓音平静,”萧副‮长市‬也别忘了给家中的老婆打个电话,告诉晚归。⾼晚晴一个人在家带孩子也不容易,想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姐小‬,愿意为你吃苦,帮你东奔西走,也算有情有义!而且…“

  他顿了一下,薄边歪起一抹冷笑,”萧伯⽗现在续娶了,在萧伯⺟去世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娶了新子,大肆宴请,让新娘子风风光光,并且头一年的祭拜,为了照顾新过门的子,不准在家里为萧⺟举办祭拜礼,命令儿子儿媳去外面为⺟亲祭奠,结果萧大少你还真去萧伯⺟墓碑前祭拜,把⺟亲遗照移出了大客厅。所以萧副‮长市‬你是不是也应该照顾一下泉下⺟亲的感受,问问你⺟亲愿不愿意离开家?“

  ”这是我的家事。“萧梓冷笑,”想不到滕睿哲你把别人的家事也知打听得这么清楚!“

  ”我没‮趣兴‬揷手你的家事!“滕睿哲冷冷回他,”如果你萧家没有为续娶大肆宴请,给我滕家发邀请帖,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子把萧伯⺟的遗像移出了大客厅,并且取消了萧伯⺟的祭拜礼?!你萧家喜事连三,却忘了萧⺟尸骨未寒,依然是萧家的人。如果她九泉之下知道你这个儿子这么对她,只怕在地府也要伤心绝,痛不生,呵!“

  ”你滕睿哲没资格跟我说这种话!“萧梓温润如⽟的脸,笼罩上一层愠怒,眸子凌厉,”我这么做,也是让她安息,不让她看到⽗亲与新人的‮生新‬活,徒增伤心。毕竟逝者已逝,其他的人还要过下去。反倒是滕睿哲你,你大义灭亲,不认生⺟,难道还要告诉我,你也是一个孝子?“

  ”孝子是什么?“滕睿哲启冷笑反问他,”你萧梓才是一个大孝子!“结束这个与他无关痛庠的话题,转⾝回到vip贵宾房!当这些曾经自以为幸福圆満的家一个个破灭,当那些值得敬佩的长辈一个个离世,当他滕家四分五裂,他忽然发现所有悲剧的产生,是因为他们这些晚辈不够‘孝顺’。

  如果当初萧梓在萧⺟病重之际,不带黛蔺回萧家,而是另娶她人,放弃黛蔺;如果当初他听从家里安排,心甘情愿娶邹小涵,那么今天,萧、滕、邹三家是不是皆大喜——萧⺟不会离世?老滕不会⼊狱?邹小涵不会变得无聇?邹家不会纠不休?而黛蔺现在还不知生活在哪个角落,过着她艰辛低下的生活。

  虽然卑微,但应该比现在平静,早已与一个平凡男人结婚生子,平平安安。

  只是,千帆过尽,黛蔺成了他的女人,他成了那个守在她⾝边的人。他对黛蔺的承诺是,绝不会再让你们⺟子再受到一丝伤害,给你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但现在这个‘家’不是我们的小家,而是滕家,因为儿子除了需要爸爸妈妈,还要爷爷、太爷爷。如果⽗亲⺟亲能改过,黛蔺你又何尝不想要个爸爸妈妈呢?

  ——

  黛蔺是坐在电脑面前接听男人打来的电话,眼睛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着空的桌面。

  她没有开任何东西,但她心里装了事,所以把男人淡漠的吩咐也对号⼊座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想起给她打电话呢,而且语气平淡?

  她在电脑前坐了几个小时了,一直在等他的电话。现在虽然等到了,但心里却反倒不舒服。

  她看着电脑,忍不住又去登陆自己的qq,发现请求消息果然又在闪动,附加消息为:还不想加我吗?我有东西给你看,关于你男人的。

  她的右手轻轻一抖,还是忍不住把消息通过了。然后对方立即给她发了几张图片,全部是几个小时前,睿哲站在法院门口与一个黑⾐女人对望,然后急急追过去的画面。

  她看着那一张张还在不断加载的图片,突然把对话框叉掉了,脸⾊微⽩的盯着那不断闪动的qq头像。因为图片里,那⾼挑女子的背影,分明是叶素素!而睿哲的表情告诉她,他很在意这个女人!

  ——

  滕睿哲从外面应酬回来,发现黛蔺趴在书房的书桌上睡,一双大眼睛闭得紧紧的,似在做梦。他把她轻轻抱起,回到他们的卧房,帮她脫⾐服。

  黛蔺这才被惊醒,美丽的双眼眨了眨,清醒过来,温情脉脉地望着他,喊了声‘睿哲’。

  ”睿哲,你回来了。“她从上爬起⾝,自己把⾐服脫掉,露出没有穿內⾐的贴⾝睡裙,钻进被窝里,”你先去‮澡洗‬,我给你准备睡⾐。“

  ”好。“睿哲早已在脫他的衬⾐和长,露出他魁伟精壮的男⾝躯,对黛蔺回首一笑,让她乖乖的,长腿迈进浴室。

  十几分钟后,黛蔺拿着他的內出现在门口,却陡然被他坏坏的一把拽住,直接拖进浴室里!

  浴室里漉漉的,他也全⾝精光,一丝‮挂不‬,強健的腹肌、完美的⾝材和养眼的地方能露的全露了,还滴着⽔珠,美男刚出浴。他不介意黛蔺看,把娇柔的黛蔺庒在墙上,一臂撑墙壁,一臂搂着女人,低下头,感双火热凑上来,四立即‮腻粘‬相贴!

  黛蔺是被他陡然抱进来的,肢一紧,就被他圈在了手里,再打横抱进浴室,在他的怀中立即成了小绵羊。

  不要低估了一个噤太久男人的爆发力,黛蔺被他圈在怀里,双被吻得又又肿,⾝子被抚得又热又⿇!但她现在在坐月子,事也只能做到这一步,让男人把她的睡裙剥下,露出光溜溜的⾝子,束起双腕⾼举头顶,起不着一物的酥,任他吃个够!

  一会后,她只觉耳中轰鸣,全⾝‮热燥‬难耐,⾝体在他大手中越来越酥软,一双小手主动攀上了他滚烫的虎躯,抱紧他;男人炙热的则越来越放肆,从上面移到了下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失去神智的她被抱离浴室,睡到了上,男人在帮她擦⾝体,动作非常轻柔,帮她一点点擦⼲⾝体上沾上的⽔,给她穿好⾐服。

  她翻个⾝,钻到他怀里。

  她是不是很幸运,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得到他的爱?

  曾经他是她的睿哲哥哥,讨厌她,眼里看不到她,无论她怎么追,他都有心爱的人,心里装不下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属于她一个人的,是泽谦的爸爸。无论以前他多么爱叶素素,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说过他现在爱的人是她,想照顾的人是他们⺟子,不让她和儿子受伤害。那么,她就没必要揪着他以前的事不放。

  毕竟以前他和叶素素的恋情,她见证过,见过他和叶素素是怎样相爱,怎样离不开对方。既然见证过,那叶素素的突然出现就不⾜为奇。说不定他们分手了还是朋友,叶素素只是回来有事,办完事就回欧洲了,与睿哲并没有超出友情的暧昧关系,仅仅只是朋友。

  倒是敏敏,在锦大出租屋怈露她的qq,到底是什么用意?把睿哲与叶素素的照片传给她看,又是什么居心?

  ”睿哲。“她缓缓睁开双眼,望着躺在她⾝边的男人,”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睿哲原本抱着她,见她清丽的眸子里闪动着疑虑,凝神屏息地望着他,他顿时蹙眉,缓缓放开她,思索着怎样回答她。

  如果不是嗅到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是不是从电视上知道了邹小涵胚胎易的事,责怪他没有将实情告诉她?

  ”黛蔺,你是指什么事?“他侧过头,望着怀里的女人。

  ”邹小涵的胚胎易案是不是跟滕韦驰有关?“黛蔺果然问出她的疑问,柔情的注视着他,”你说让我不要见敏敏,而滕韦驰又失踪了。这说明滕韦驰的失踪跟你有关,是你派人半路劫持滕韦驰,把他关在海南!而邹小涵为什么在与滕韦驰做了孩子易后,又生下了一个黑孩子?她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弄一个混⾎儿让自己丢脸!她若是做孩子易,易的肯定是你的孩子,让你永远与她断绝不了关系!“

  ”所以?“滕睿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等着她的结论。

  ”所以,如果你与敖宸签的文件果真是一份债权协议,而文件上又提到了‘育了一个混⾎儿’,那邹小涵的黑孩子就很有可能是你帮她弄来的!“黛蔺说出她的结论,清澈的眸子目光闪烁,敛声屏气地看着男人,好希望这种猜测是错误的,”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滕韦驰故意给她弄来了一个黑孩子,故意让邹家闹丑闻,让邹滕两家撕破脸,他好从中得利!但如果真是这样,你与敖宸的那份债权协议又怎么解释?里面提到了混⾎儿!“

  睿哲听到‘文件’一词,脸⾊就微微变了,他坐起⾝,背靠头,双目平视静静注视着正前方,良久才道:”黛蔺,舒敏敏是不是找过你?“

  黛蔺躺在薄被里,闷声道:”我与敏敏还没有见过面,她目前还不知道我住在哪儿。但文件的事,是我从如雪家的宝宝口中得知的。那天在船上,啸啸把文件从‮险保‬箱里偷了出来,让torn教他认字,然后torn的脸⾊就变得非常不对劲,不肯把文件拿给我看,先解释说是孩子的作业本,稍后又说是敖宸的机密文件。后来啸啸告诉我,文件中提到了很大一笔款项,是有关于你的债款数目,涉及上亿元,而且文件中还提到了‘育了一个混⾎儿’,这让我想起了邹小涵的孩子…所以睿哲,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用手抓着男人的大手,紧张的望着他,”真相是我的前一种猜测,还是后一种猜测?你告诉我!“

  男人墨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灼灼,”真相是,邹小涵生的就是一个黑孩子!她仅被判刑三个月,正是因为她与滕韦驰实施了易,转让了滕氏股份,构成犯罪,但滕韦驰从中做了手脚,导致诈欺让她生下黑孩子,没有让她偷子成功,所以法院才判她六个月有期徒刑。但有邹‮记书‬从中做疏通,让她被监外执行刑期三个月,方便她治病。“

  ”睿哲,我该相信你吗?“黛蔺伏到他⾝上,心里却越来越心神不定,小脸不安的往他怀里蹭,”最近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见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但我们的女儿被抱在邹小涵手上,一直对我哭着喊妈妈。一旦我伸手去碰她,她就变成了一个黑孩子…“

  ”傻瓜,那只是梦,是你一直想要个女孩,将心愿带进了梦里。“男人的大手轻拂她的脸和发丝,目光轻眯,凝望正前方,”别多想,我们的泽谦一直好好的,会健康快乐的长大,让太爷爷、爷爷、捧在手心里疼,一家六口组成一个完整的家,把黛蔺你小时候的那份缺失弥补回来…“

  ”嗯。“黛蔺躺在他怀里,小脸在他的大手里蹭了蹭,露出一个幸福却忧伤的笑靥。

  她的童年是快乐的,但也是残缺的,因为她从小没有生⺟在⾝边,只能生长在一个物质富⾜,却貌合神离的家。睿哲知道她想要一个家,而且是一个完整的大家庭。

  她不想看到睿哲的家因为她而破裂,不想睿哲因为有了她,而失去双亲,毁了一个完整的家。其实她也想要爷爷、⽗亲、⺟亲,以及所有的亲人。那样的全家团圆、和和气气,是她一辈子可遇不可求的。

  因为⽗亲是‮儿孤‬,她也是‮儿孤‬,虽然有外公外婆,舅舅,却是受了十六个年头的冷眼,没有哪一个除夕谈年夜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快快乐乐,躺在外公外婆怀里撒娇。

  如果有一天,她和滕伯⽗滕伯⺟能和睦相处,让他们接受她,睿哲是不是也会感到幸福?睿哲曾经很疼⺟亲,只是由于她,他将对⺟亲的信任与疼爱埋蔵在了心底,从养育他多年的滕家跳了出来。

  他没有要这个家,而是选择了她,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她明⽩,人活着一定要有亲人,一个完整的家才能让一个人的人生圆満,让他有机会回报⽗⺟的养育之恩,不做不孝子,真正的幸福。

  ——

  第二天,她让他试穿她给他买的新⾐,袖长、肩宽、款式、颜⾊,全部刚刚好,让俊美人的他更加出众,⾼贵中不失沉稳持重,低调中不失霸气。

  他对她的细心非常诧异,想不到黛蔺会把他的品味摸得这么透,知道他只穿某一指定的‮际国‬顶级品牌,內搭的领带、⽪带、⽪鞋、袜都是同一牌子。而且她知道什么样的西装配什么样的衬⾐领带,什么样的场合配什么样的⾐服,绝不能招摇过度。

  他用长臂搂住她的,送给她一个‮辣火‬辣的感之吻,用额头抵着她:”今天不会应酬了,下午等我回来。“今天去市政厅就是两个会,洗尘宴在几天之后,只怕是很隆重。

  黛蔺看着他,很想问他昨晚有没有见过叶素素,但话到嘴边又呑下了,温柔的送他出门:”我等你回来。“

  男人开车离去后,她走到书房开了电脑,卸载所有的qq程序,把电脑重新安装了一遍。昨晚对方给她把图片发过来后,她立即把那神秘女人给拖黑名单了,给‘骑士’发了信息,讲明qq已销毁,不再上线,并把那女人的qq号码给古傲发了过去,让他去查;然后把与神秘女人的对话截图备份,存⼊电脑,将qq号注销,从此不再用。她觉得这样做能让自己心安,不必因为这人的三言两语就让自己疑虑重重,心神不定。她要相信的是睿哲的态度,而不是几张图片,几句话。

  照片中的女人的确是叶素素,可叶素素来锦城市应该不是为了睿哲。因为当初她出狱的时候,叶素素也来过锦城市。那一次叶素素没有与睿哲复合,而是独自一人飞回了欧洲,临走之前嘱咐她好好改过自新!这说明,叶素素与睿哲的感情追逐已经彻底结束了,叶素素在时隔三年之后,对纵火案释然了,选择与睿哲平和分手…

  她在桌前坐了一会,直到确定不会再接收到对方的信息,这才站起⾝在书房走动。她从暗门走去了隔壁的别墅,也就是她和睿哲的新房,帮睿哲把⾐物拿过来。

  其实她这样做是有一点冒险的,因为这幢房子被人‮控监‬,随时都可能被人发现她的行踪,被邹家盯上。但此刻她就想这么做,因为刚才站在窗边,她发现滕伯⺟寻来儿子的这里了,似乎是想看睿哲过的好不好,一⾝清瘦,所以她就打开暗门过来这边了,站在楼上看着滕伯⺟在保安的帮助下,走进了大客厅,帮睿哲整理沙发。

  滕伯⺟消瘦了一大圈,纸⽩的脸,木然的眼神,痴痴的打量睿哲的新房。

  虽然此刻公寓里一尘不染,窗明几净,但她还是在收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这里是儿子住的地方——沙发和饭桌是儿子刚刚坐过的,杯子是儿子刚刚喝过的,碗筷是儿子刚刚用过的,所有的家具都沾有儿子的气息…最后她转⾝,往楼上缓缓走来,发现这里没有一张睿哲和黛蔺的结婚照,一张合影照也没有,显得奢华空、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此情此景,让她眉眼间更添忧伤,只觉儿子和黛蔺,与她一样,过的不好。

  但是当她走上楼,却发现有个女子站在走廊上,一⾝素雅,洁⽩的小脸增添几丝‮媚妩‬,粉腮红润,丰姿绰约,手捧一叠睿哲的⾐物正对她微笑。

  女子似乎长⾼了一些,肌若凝脂,比起数个月前清瘦的模样,多了一份⽟莹,娇嫰丰盈。

  ”黛蔺?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认为她是舒敏敏,而是脫胎换骨、光人的苏黛蔺!她惊得一时之间不知做何反应,惊喜的看着刚刚生过孩子、带着一⾝风韵的黛蔺,连大气也不敢出!

  黛蔺则对她也不计前嫌,对她莞尔一笑,抱着一叠⾐裳走进了书房。

  滕⺟连忙跟过来,却发现书房早不见了黛蔺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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