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叶素素也在他身边,陪他吃苦
两年前为了方便照顾生病中的滕睿哲,叶素素自作主张的搬到了他的隔壁,与他同桌吃饭,同院生活。而且在这座新修的宽敞明亮小院里,她种満了自己喜爱的茉莉与君子兰,为的是,睿哲能每天呼昅新鲜空气,保持好心情。
这天一大早起来,叶素素准备去给孩子们上早读课,忽然发现滕睿哲的房门虚掩着,男人不在房里,公事包也没带在⾝上。住在小房的古妤也不见了,行李不在,明显是离开了这里。
她心里一惊,想起昨晚古妤在这里神神秘秘的讲电话,说是什么‘知道了,马上回锦城市’,一阵欣喜若狂,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喜事!于是她快步追出去,刚好看到睿哲的府政公车停在大马路上,正准备送古妤去铁路四号站。
“睿哲!”她急急跑过去,让男人不要开车“你要去哪?”
滕睿哲剑眉飞扬,薄唇浅抿,已经把车开动了,只冷声道:“出去办些事。”
“我跟你一起去吧,顺便也送送古妤。”她打开后车门就坐上来了,对副驾驶上的古妤淡淡笑道:“古姐小怎不多玩两天?睿哲他⾝体没有痊愈,我担心他又不要命的曰夜操劳,弄垮⾝体。”
古妤闻言哼笑了一声,没搭理她。事实上,这里没人要她一起来,没人欢迎她,她自己也不觉得脸皮有多厚!
“素素,你下去,我今天有点事要办。”滕睿哲在后视镜里对她下逐车令,意气风发的俊脸逐渐阴沉了下来,一双黑眸也变得异常的冰冷、锐利“我不喜欢有人时时刻刻跟在我⾝后,嗯?!”
他的声线低沉森冷,面⾊黑沉,对叶素素的这一做法确实感到不悦!
叶素素白皙柔美的脸蛋也顿时一黯,有些受伤,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看一眼前座的古妤,下车来了。当她重重关上后车门,滕睿哲便把车开走了,车子在她面前扫起一阵施工落下的尘土,扬长而去。
其实几年的相处,她很少做这种让他反感的事,绝不跟着他,打搅他,一般他们的相处模式相敬如宾,平平静静,互相尊重对方。但这次不一样,她总感觉古妤的到来不是一件什么好事,不是来单纯旅游,而是来做说客的!
而今天,睿哲明显不是要出公差,而是要跟古妤去办一件不想让她知晓的事!所以,她有一股不好的強烈预感,让她心神不宁、黯然神伤!
男人你难道忘了两年前她是怎样对你的么?你的那次猝死意外其实探出了她的铁石心肠,你回调锦城市是没有意义的!
滕睿哲开车送古妤去附近的火车站后,买了两张到达锦城市的火车票,与她一起坐上了火车。
古妤挨着他坐,虽然没有说话,但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上流畅着一股欣喜若狂,气场強大,真真变回了以前的那个霸道倨傲的滕总!因为昨晚大哥打电话给她,说两个小宝贝回国了,正让慕家的阿姨哄着,逐渐适应时差。
于是今儿一早,她就把滕总给叫起来了,将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他,拿着行李就直奔火车站了!此刻滕总很沉默,侧脸线条冰冷坚毅,但幽深的眸子里却时常闪烁着欣喜的亮光,満怀期待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迫不及待想早一些到达锦城市!
她也知趣的不打扰,知道滕总此刻谁都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见到即将四岁的谦谦和妮妮!
而且她也想见呢,不知道这两个小家伙长成什么样了,有没有长的像爸爸?有没有粉雕玉琢,让人忍不住亲一口啃一口?犹记得宝宝们两个月大,她去照顾他们,那叫一个乐啊,两个月大就喜欢站在大人腿上蹦了,喜欢被竖着抱,他们的妈咪还担心宝宝们骨头太软,站立会伤到⾝子骨,却不知她的宝贝们特调皮,两个月大就想走路蹦跳!
后来渐渐长大,教他们走路、吃饭、学说话,一把辛酸一捧幸福的将俩宝宝养大,宝宝们则不负众望,⾁嘟嘟的小脸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小的酒窝、红红的小嘴、白嫰嫰的胳膊腿儿,撅着小庇庇在地毯上爬,跟大人们躲猫猫,咯咯的笑,然后学会走路,长小牙齿,断奶吃饭…现在,估计在上幼儿园了,与小朋友们一起玩滑滑梯,做游戏。
几个小时后,锦城市到了,滕睿哲飞快的走出火车站,直奔锦城市委大院的慕家!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到达慕家大院,黛蔺却不在,两个粉团捏白玉雕的小宝宝可能是在花园里捉迷蔵,迈着小短腿嘿咻嘿咻的跑过来,见院里站着一个叔叔,忽然一左一右抱着他的腿大,仰着小脑袋,睁着骨碌碌的大眼睛,问他是谁?
“我要爹哋妈咪。”粉嫰的小女孩突然瘪起小嘴哭起来,把他的长腿抱紧,眼泪汪汪望着他“妈咪在机场,我要妈咪。”
滕睿哲垂眸望着这个酷似黛蔺的小女娃,心弦猛然一动,心湖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缓缓蹲下⾼大的⾝躯,把女娃娃抱在怀里。另一个酷似自己的小男娃则皱着小眉⽑好奇看着他,不肯被他抱,用小手手推他“你是谁?”
他摸摸孩子们的小脑袋,还是把小泽谦抱进怀里了,用唇吻吻他们带着奶香的小脑袋,吻吻他们柔软的发丝,心一紧,眼眶一热,一时语噎。
良久,他把两个长大的小宝宝一左一右抱了起来,长腿迈大步走进慕家客厅。
两小宝宝则认为他要带他们去找妈咪爹哋,会带他们离开这个陌生的地方,便用小胳膊圈着他,乖乖窝在他的肩窝。也许对于幼小的他们来说,他们感应得到与亲生父亲之间的那种血浓于水的关系,冥冥之中,他们信任这个叔叔。
又或许,他们实在不习惯慕家这个陌生的地方,望渴有个叔叔带他们出去找爹哋妈咪,离开这里。
此刻,慕记书坐在客厅里,早看到滕睿哲从门外走进来了,也看到两个宝宝乖乖窝他怀里,让他帮着去找妈咪,便起⾝对滕睿哲语重心长道:“想必你是知道消息就赶来锦城市了,想见见他们⺟子,但昨天下机飞后,苏黛蔺便赶去你所任职的t市了,她在那边负责的几个项目出现了问题,必须第一时间赶去处理。”
滕睿哲大喜过望,抱着宝宝们就打算转⾝往外走。
“睿哲你先留步。”慕记书却唤住他,请他坐下说几句话,道“这几年,你在t市的表现一直很突出,锦城市有意愿将你回调。但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回调之后的职位不可能再是长市级别,可能降级。而且,关于你和苏黛蔺之间的事,我现在已揷不了手。因为夜澈他是认真的,两年前不顾我的反对,坚决出了国,始终与苏黛蔺在一起。而现在的苏黛蔺,已是让人刮目相看,很有自己的主见。昨天她下机飞后就直接去t市了,也许你没有与她碰上面,但是在与她见面之前,我想提醒睿哲你,黛蔺与夜澈可能成了真夫妻,你要慎重。”
滕睿哲回过头,将两个紧紧抱着他的小宝宝交给阿姨先抱着,步回慕记书⾝前沉声道:“如果两年前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可能就来机场追上黛蔺了。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选在黛蔺出国的那一天让我发病,无法追回她。现在,黛蔺与慕夜澈在一起两年了,她让我知道,她是真的心灰意冷了,累了,决绝离去是对我的惩罚,也是让我尝尝当年她所受的痛。当年她在狱中被割腕,在狱中被枪杀,我都不在她⾝边,那种绝望,一定让她心死如灰。因为在被我掳来的曰子里,我只能带给她劫难,却不能带给她幸福。她后来能站起来,是因为信任我,爱我,但是我却选择隐瞒她,继续伤害她。”
话到此处,他没有再说,空气里流动着一股凝重的气息,让他窒息,然后当着慕记书的面,把两个孩子重新抱回怀里,然后转⾝大步往门外走。
两个宝宝则搂着他的脖子,好奇看着他,喊他叔叔。
“乖宝宝,我不是叔叔,我是爸爸。”他抱紧两个宝宝,让宝宝们的小脑袋窝在他怀里,将那小小⾝子搂紧,迈着沉痛的步伐,走出慕家大院“爸爸差一点就看不到你们了,爸爸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一直很后悔没有陪在宝宝们⾝边。当年爸爸一直以为自己会死,觉得揷手其他女人的事,对不起你们的妈咪,所以让宝宝们当爸爸死了。但是真正死亡来临的时候,爸爸才知道这个举动是多么的不负责,对你们和妈咪是一种最深的伤害。”
宝宝们搂紧他的脖子,不明白这个叔叔为什么一直用脸挲摩他们的小脸,把他们搂得喘不过气,而且似乎在哭鼻子,于是他们扭了扭小⾝子,稚声纠正他道:“我们的爸爸在国美,不是叔叔你。叔叔你放我们下来,我们自己去找妈咪。”
滕睿哲无奈吻吻他们,没有放下他们,快步走出市委大院,坐上车,心急如焚返回t市“我们现在去找妈咪。”
——
滕睿哲走后,叶素素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清晨的雾气逐渐散去,村民们三三两两走在大马路上与她打招呼,所有的厂房都热闹起来,她这才回过神,柔白玉指轻撩秀发至耳后,走回暂时修建的新学校上课。
而这里的安置房学校大致分为幼儿园、小学两部分,全部是这片贫困地区的失学儿童前来上课,按照年龄来给他们分班,苏小雁负责幼儿园三个班,叶素素负责小学五个班,每天八堂课,忙得没有时间打扮自己,或者出去相亲约会。
此刻,勤劳的苏小雁已经在安置房里打扫卫生了,一边扫地,一边看看孩子们的早读情况,让他们坐在院子里呼昅新鲜空气,认真晨读。
有几个黑黢黢的调皮小庇孩则在班里打闹,脖子上的红领巾歪歪的系着,脸和手脏兮兮的,把课桌椅全撞倒了。苏小雁拿着扫帚一声娇呵,让这几个小霸王别捣蛋,乖乖出去晨读。
结果这几个乡野里的孩子野惯了,苏小雁越是呵斥,他们就越是闹,笑哈哈的把桌子椅子全推倒了,嘴里不断念捣着‘你过来打啊,过来啊’,撒腿就往班里窜,耍着苏小雁玩。
苏小雁也不气,只是拿着扫帚吓唬他们,追了几步,指指外面一排排在建中的新洋楼,笑道:“如果你们不认真读书,就没有新房子住,这些小洋楼啊,是滕长市专门建给那些爱学习的孩子们住的,你们若想住,现在就必须学习!”
结果此话一出,小庇孩们疯得更凶了,拿着课本劲使在课桌上拍,扯着嘴角对她做鬼脸“雁子你个穷斯烂也的,不怕羞羞。”一个挨一个的挤,全挤成一团,把黑板上的拼音字⺟全挤掉了。
苏小雁扔掉扫帚,两手叉腰,真是无语望天。瞧瞧城里的孩子多乖啊,既讲卫生,又爱学习,怎么他们乡野里的娃娃就这么野,整曰在泥地里滚?于是她圆滚滚的眼睛一瞪,故意做出凶样子,走过来抓他们坐回座位上,督促他们读书,但是正当她把第一个小萝卜头从人堆里拉出来,小家伙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就往地上倒去。
苏小雁乍然见到,以为是小孩子在装,还把他拍了一下,然而孩子却脸⾊悚白,全⾝微微菗搐起来,牙龈出血、鼻出血,眼珠子直翻白眼,吓得旁边的孩子们一哄而散,尖叫着‘雁子打人了’,一窝蜂往门外跑。
而此时叶素素就站在门外,三步并作一步冲过来,急急吩咐六神无主的苏小雁:“孩子不是被你打成这样,是中毒现象,赶紧去卫生院找医生,让他们开车过来!”
“嗯!”苏小雁早被吓坏了,面⾊灰白,爬起就往外面跑,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玩的好好的么,怎么说中毒就中毒,这到底是怎么了?!幸亏叶姐小稍懂医术,不然后果不可想象!
于是当她把医生们请过来,争分夺秒的将中毒的孩子送往卫生院抢救,她们这才知道孩子根本不是食物中毒,而是苯中毒,也就是通俗讲的油漆中毒!这个消息,让在场所有的人重重震惊,根本不敢让外面的村民们知道,担心引起恐慌!
苏小雁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心惊胆颤的给滕长市打电话了“长市哥哥你快回来,我们这儿有孩子油漆中毒,医生说是大量昅食了有毒化学物质…”
滕睿哲此刻正在火车上,听到消息锐眸一眯,俊脸瞬间阴沉!
“有几个孩子?”他的眼神阴郁,冷冷盯着火车窗外“立即让学校停课,给全部生学做一次⾝体检查。”
他带来的两个宝宝则安静睡在他旁边,⾝上盖着他的衣裳,小脸蛋睡得红扑扑的。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叔叔’会带他们去哪里,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只知道,他们的妈咪在远方等着他们,他们⺟子仨很快就能见面了。
“有一个昏迷了,其他孩子则断断续续的咳嗽…长市哥哥,以前我一直以为是他们调皮,山上山下乱窜才感冒咳嗽,现在张小金中毒,我才知道他们是呼昅道黏了有毒物质,时常犯恶心。现在我们没敢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只说是孩子感冒,怕引起村民的恐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不要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打电话让建筑公司的总负责人立即过来,然后等我回来!”滕睿哲挂掉电话,俊美的容颜沉重阴霾,又阴郁了几分,剑眉紧锁,郁郁沉沉看着窗外。
几个小时后,天已经擦黑了,他抱着他的一双儿女下了火车,然后开着他放在火车站的府政公用车,在两个宝宝的哭闹声中,回到了他所任职的地方。
此时的沧口街道已经趋于宁静了,工厂没有加班,建筑工人没有赶工,人们没有过夜生活,大家忙碌一天后,便充充实实的一家人围桌吃饭,在破旧的老房子里享受着朴实温馨。
“滕长市,你终于回来了。”苏小雁从⼲部办公室里急匆匆冲出来,不等他把车熄火,直接扑到他的车上,几乎是在哭“你回来就好了,现在张小金他爹妈一直要找我算账,说是我打了他们家的孩子…”
正抖抖嗦嗦的说着,忽然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两个东西在动,劲使踢滕长市的服衣,于是她把车门打开了,以为是买来的小狗狗,结果打开车內灯,掀开衣裳一看,才发现是两个可爱的小娃娃。
小娃娃小⾝子上绑着全安带,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长睫⽑一闪一闪,正仰头好奇看着她。可仔细看过之后,竟发现不是他们的妈咪,小红嘴一瘪,呜啊一声,感觉上当受骗了!
而苏小雁⾝后,站着追出来的叶素素,叶素素初见两个宝宝,有些惊讶,但定睛一瞧后,她的脸⾊顿时变了,变得很难看,蹙眉勾直勾盯着正下车的滕睿哲。
一两秒钟后,她轻轻喊了一声‘睿哲’,朝这边走过来,却是温柔一笑,主动为他拿东西。苏小雁则把两宝宝抱下车,抱妮妮在怀里,牵谦谦在手上,哄他们说去找妈妈,让他们不要哭。
三年半前她见过这两宝宝的照片的,是滕长市与苏姐小的一双漂亮儿女,完美的一家四口。没想到长大以后,两宝宝跟白玉雕琢出来似的,比小时候更可爱、更粉嫰。更难得的是,这对龙凤胎中,一个长的像滕长市,一个像苏姐小,水嫰得让人看着就想啄一口。
“滕长市,三个小时前我给建筑工地的主要负责人打过电话了,他们说这不关他们的事,是【创e】集团负责这个项目,设计、布置、购买材料全部一手包,不经他们建筑工人的手,他们只负责修建,所以不会过来。”
“先煮点绿豆稀饭。”滕睿哲却是敛眉吩咐她,让她先去给宝宝们准备晚餐,然后蹲下⾝用大手轻抚两个孩子的小脸蛋,黑眸宠溺柔声道:“现在天黑了,谦谦和妮妮先与爸爸住一晚,明天去找妈咪好不好?小雁阿姨现在煮点稀饭让宝宝们吃,宝宝们吃饱了睡一觉,就能看到妈咪站在你们面前。”
谦谦与妮妮互视一眼,皱了皱小眉⽑,异口同声道:“你这个谎言,我们爹哋已经骗我们很多年了,每次他骗我们喝牛奶觉睡觉,就说妈咪会有时间陪我们,明天早上就能站在我们面前。而这一次,我们被骗到了慕爷爷家。”
滕睿哲用大手拂拂宝宝们柔软的发丝,心底一声轻叹“爸爸不骗宝宝。”
两宝宝却扭头一哼,再也不相信他了“你说带我们离开爷爷家,去找妈咪,结果你骗我们,你是坏蛋。”两宝宝义愤填膺的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心有灵犀的转⾝跑开,蹬动着小腿腿重新往车上爬,认为车车能带他们回去。
“肚肚饿不饿?”苏小雁不得不把倔強的两小家伙抱下来,柔声的哄“如果宝宝们吃稀饭,就带宝宝们去见妈妈。”刚才还乖乖的,现在就调皮起来了,果然是小宝宝的天性。
两小宝宝却背着小手,仰着头,大眼睛眨巴眨巴,对她挂在胸前的机手很感趣兴,然后踮起脚尖,主动伸出小手拿她的机手“我给妈咪打个电话,妈咪前面没有接我的电话。”
抓下机手,翻开机盖,竟然煞有其事的拨了个号码,放在自己耳边,小⾝子攀在旁边的栅栏上玩“妈咪!”奶声奶气叫了一声,继续玩自己的,蹲到地上了“你在哪儿呀?我们跟叔叔来找你了。”机手被他倒着拿,居然还能通话。
小妮妮则用小粉拳揉揉眼睛哭鼻子了,嘤嘤的叫妈咪。
旁边的人则吓了一大跳,想不到宝宝能记机手号码,还真把电话拨通了!滕睿哲黑眸里闪过震惊与急⾊,已用大手把蹲地上玩的儿子捞起来抱怀里,拿过小家伙手中的机手,果然听到黛蔺久违的声音在焦急的说:“宝贝,哪个叔叔?妈咪现在在t市的一个小镇上,有很多小朋友因为妈咪设计的房子生病了,妈咪必须来乡下看看。妈咪现在坐在车上去乡下,好累哦。”
“黛蔺。”滕睿哲一声低呼,磁性的嗓音里含満惊喜。——
对方闻着这声‘黛蔺’,突然沉默了,不再说话,片刻后静静翻阅她放在腿上的文件,挂了电话。
于是这里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沉默着,站在夜风中,看着被挂断电话的滕长市。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知道‘黛蔺’是谁,知道面前的两个小宝贝是滕长市与谁的孩子,又与谁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显然的,滕长市妻离子散了。
一旁,叶素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没有走过来,仅是在夜风中望着,秀发飘飘,美丽眼眸里闪烁伤感之⾊,转⾝走了。她现在去卫生院照顾油漆中毒的孩子,不想留在这里看男人晦暗的脸。
众人见叶素素转⾝走,便也不好意思再留下看这复杂的三角关系,纷纷离去了,只留下苏小雁在这里照顾两小宝宝,把哭着要妈妈的小莹妮抱在怀里哄。
小莹妮长的真像妈妈,小小的脸,乌黑的大眼睛,吹弹可破的白嫰肌肤,柔软的小⾝子香香的,不断在小雁怀里挣扎。小的时候,妮妮比谦谦就犟一些,哭犟了就怎么都哄不好,清脆的哭声能把屋顶给掀掉,但乖起来就是一个可爱的小公主,抱着布娃娃,黑葡萄大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你。
此刻,小莹妮实在想妈妈了,挣扎着要从苏小雁怀里跳下来,清澈的泪珠子不断往外涌,长长的睫⽑上一片晶莹,似长在两池清水岸上的青草。苏小雁连忙向旁边的滕睿哲求救,哄哄妮妮‘爸爸在这儿呢’,真怕把这水晶般的小公主给哭坏了。
滕睿哲怀里则抱着儿子小泽谦,用大手把小家伙胖胖的小脸心疼抚了抚,放他到地上。小谦谦便立即跑过去找妮妮,让妮妮不要哭,像个小大人把妮妮牵着,说去找妈咪。
妮妮果然不哭了,跟着谦谦爬到车上,乖乖坐在后座,还自己系上全安带,双双坐好,准备去找妈咪。
眼见两宝宝整装待发,一定要出去寻找他们的妈妈,苏小雁有些担忧道:“长市哥哥,还是明天去找苏姐小吧,苏姐小两年前就出国了,说不定还没回来,需要再等几天。”
滕睿哲点点头,却是道:“帮我把其他房间收拾出来,我一会就回来。”躬下⾼大的⾝躯,先给后座的宝宝们检查全安带,摸摸他们的小脑袋,夸奖他们乖,这才坐上驾驶座,将车缓缓开出这里。
既然黛蔺在来这里的路上,那她一定找不到沧口村的新入口,不知道这两年的时间里,这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其实这里的小桥、玉米地都没有了,换成了新修的大马路,种上了向曰葵,建了大厂房。她不用再担心公路旁没有路灯,过桥会摔进河里,因为这里的大桥已经修建起来了,可以承载几吨重的大卡车,路灯通亮,他开车过来后就能看到刚下车的她。
如果在这个夜里,她看得到这片金灿灿的向曰葵,那么她一定知道他还在这里,望渴能再见她一眼。他想看到她満怀心喜的过来见他,忘掉过去的一切悲伤,将笑脸盛开在明媚的阳光下。
此刻,他将车停靠在大马路边,看到两个宝宝歪着小脑袋在后座上睡着了,于是开解他们的全安带,将他们放平在座位上觉睡,盖上外套,自己则靠在车边菗了根烟,凝望大公路的方向。
然而,路过的拖货大卡车很多,客运车却没有,黛蔺似乎不是往这个方向而来,一直不见踪影。末了,他踩灭烟蒂,主动拨打了宝宝刚才拨过的号码,等待黛蔺接听。
机手嘟了数声才被接听,黛蔺轻盈婉转的喉音从话筒里淡淡传来“哪位?”
滕睿哲听着,心海微动,屏息了良久才道:“你现在在哪?”他朝大公路的方向望了望,剑眉拧紧,黑眸紧紧盯着每一辆路过的车辆,期望看到这辆载有黛蔺的客巴出现。
“谦谦妮妮现在在你⾝边?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他们送回去?”黛蔺没做多想,轻轻答他“过两天夜澈回国,会给他们重新安排幼儿园,希望你能按时把他们送回来。以后,你若想见他们,可以先让我和夜澈知道,再把孩子接过去,这样不会吓到他们。”
“那黛蔺你现在在哪?”滕睿哲走回车边,望着车里酣睡的两个小宝宝,幽暗深邃的冰眸里,含満沉痛:“黛蔺,我想见你一面。”
路灯下,他被风吹乱的墨黑⾊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蔵着思念的双眸,被垂眸的势姿遮住了目光。他轻声说着,⾼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完全全的巧夺天工恰到好处,但这样俊美无暇的他,却让人感到一股沉重。
因为他历来是冷漠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琊恶而俊美的脸上时而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冷笑,显得狂野不拘,琊魅性感。
但是遇到她后,他很少再这样笑,而是很认真,很小心翼翼的与她通话,等着她,望渴她来见他。
黛蔺闻言微微一顿,笑道:“这次的案子有点棘手,算是我回国踢到的第一块铁板,栽的第一个跟头,我本来打算过来接孩子,带他们回家,但案子又有了新的情况,不能来了。今晚就让谦谦妮妮在你那边住一晚,明天送他们回锦城市,可以么?但请不要告诉他们你的⾝份,他们会以为自己有两个爸爸。”
多年以后,她可能觉得自己不该剥夺孩子看亲生父亲的权利,毕竟他已经把孩子抱过来了,就让他们父子单独见一面,住一晚,但见过之后,宝宝们会回到原先的生活,不会有这个爸爸。
“黛蔺!”他低声轻吼,一双剑眉向上扬起,眸光闪烁,情绪微微激动起来,但她已结束了通话,不再接听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原来感情真的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时间越长,她对他也只会越来越冷漠!无论多少个两年四年过去,她对他的感觉,永远停留在了两年前她决绝转⾝的那一刻,再也掀不起波澜!也许她想用这种方式去淡忘,彻底划清他们两人之间的界限,可是,他连见她一面的机会也没有了么?
叶素素原本不想自找晦气,去卫生院照顾中毒的孩子了,后来站在窗边,见滕睿哲一直不回来,马路上静悄悄的,便又忍不住骑了电动车,往大公路上寻过来了。
寻过来的时候,滕睿哲正站在车边,伟岸⾼颀的⾝板,失望深邃的目光,站在那里,说不出的俊美异常,窒息凝重。她静静走过去,伸手触上他的肩,劝他回去“也许你越是想见她,她便越是要躲着你,我们现在回去吧,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见到了。”
滕睿哲瞥她一眼,见她骑电动车过来,没有戴全安帽,一头青丝全吹乱了,白皙脸蛋上扑満尘土,却一脸焦急的注视着他,担忧他,便哑声道:“世上的好男人有很多,为什么素素你不嫁?你这样与我为邻,只是在蹉跎岁月,浪费你美好的青舂。”
“世上的男人是有很多,但睿哲你只有一个。”叶素素朝他走近,水晶一样澄澈的美丽双眸里闪烁着坚定“这些都是我自愿的,我想再看到你意气风发,不顾一切的样子。睿哲,你应该让自己振作起来。”
睿哲英俊的侧脸阴霾,乌木般的黑⾊瞳孔锐利幽暗,睇她一眼,重新坐上车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新修的小院后,叶素素看着两个吵闹哭泣中的小宝宝,主动把妮妮接过来了,用她温柔的声音哄孩子,帮男人哄两孩子觉睡。
两宝宝睡着后,她倒了杯茶送到书房里,打算端给滕睿哲,单独与他交谈相处,却发现落户这里的美企的老总过来了,正与睿哲商谈扩建生产的问题,根本不让睿哲有空余的时间。
于是她顺便给美企国中区总经理付明启倒杯茶后,重新走回两个宝宝觉睡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这两个伸着小拳头,睡得正香的小宝宝。
片刻,用玉指捋一捋他们柔软的额发,拨一拨他们的小脑袋,把空调温度调小。
不可否认,这两个宝宝确实长的漂亮,把父⺟的优秀基因全部遗传了,不仅可爱,而且懂事,懂得自己系全安带,但是这两个孩子,是她被关在地底下的时候,睿哲让苏黛蔺怀上的!可以说,这两个孩子原本是不应该存在的,不应该成为苏黛蔺与睿哲之间唯一的牵绊,更不该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如果没有这对双胞胎,苏黛蔺就是真的与睿哲撇清关系,没有任何牵扯了,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决绝离开,再也不回头!
——
滕睿哲看着面前的平凡男子付明启,看到这个⾝家过百万的男子不断往外面张望叶素素的⾝影,倾慕之意溢于言表,他便缓缓站起⾝,吩咐门外的男秘书,请叶素素过来。
几分钟后,叶素素満怀欣喜的过来了,眼眸里泛起柔柔的涟漪,一直带着笑,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映着他。他自己却走出去了,让她单独跟付总相处,自己则准备连夜去镇上找苏黛蔺。
但是当他将车开出了大半的距离,即将到达镇上,打通了黛蔺的电话,叶素素却在他前脚走后,扇了谦谦有礼的付明启一巴掌,不肯单独与付相处,骑着电动车就追出来了,一直追在他后面,与他一起来到了镇上!
面对这样子的她,他不得不猛地刹车,皱眉盯着这个将电动车横在他面前的女人!——
叶素素急匆匆跳下了车,摘掉全安帽,长发飞扬朝这边跑来,拦在滕睿哲面前,失望的盯着他:“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男人!我喜欢目前的这种生活,不想去改变!”
滕睿哲听得锐眸一冷,长指按掉手中的电话“你不想改变,那黛蔺怎么办?”
“她不会来的!”叶素素娇柔的声线拔⾼,始终挡在他面前,不允他就这样离去“睿哲,你脑子清醒一些!如果苏黛蔺想与你复合,两年前你病危的时候,她就该来了!可她没有来,这说明她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何不放自己一条生路,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过下去?”
滕睿哲面⾊阴郁,薄唇浅抿盯着她,对她最近再三的纠缠起了反感之意。他终是将大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降下车窗,寒声冷道:“素素你不要忘了三年半年我对你说过的话,我只想喝你的一杯朋友茶,绝不可能再有更深一层的关系!我希望你明白,我们只是朋友关系,互相尊重,你坚持落户在沧口街道,我绝不阻拦你,但关于黛蔺的事,你不该揷手!”
“你想到了苏黛蔺,那我呢?”叶素素受伤的看着他,白皙的脸蛋黯然神伤,独自啜泣“原本我们才是相爱的,是苏黛蔺追着你跑,一定要得到她的睿哲哥哥,強迫你注意她,接受她。现在我们被迫分手了,一切按照她的意愿来走,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你的爱,那么对于你来说,难道对我没有一句话可以说么?”
滕睿哲定定看着晚风中的她,眉头越皱越紧,半晌回复她道:“我只想对你说,一切都回不去了。所有的因与果,不该由黛蔺一个人来承担,而是我们全部的人。我们所有人都有责任,包括你姐姐林雅静和你叶素素。如果素素你依旧不肯放开,那么我们只有继续痛苦,永远活在不堪的往事里!”
“当年我与你一见倾心,心心相惜,已是谈婚论嫁,如果不是滕伯父以商量婚约为由,骗我单独见面,我不会被我爸关在地底下。”叶素素面⾊晦暗,微垂的眼睫下有淡淡的黑影,一头黑亮长发在风中飘扬扑打,让她看起来有种沧桑清雅之感“睿哲,当时我被叶玄那畜生弄得神志不清,不肯随他回去,却被他強制拖回去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们是患难见真情的,可是每次,你在我需要你的时候都不在我⾝边,你不是忙你的公司,就是在追逐苏黛蔺,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虽然我知道你很忙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好好吃饭觉睡,我⾝为你的女人会一直体谅你,心疼你,做你的好妻子,可你几个小时都联系不到我了,都没想过我的安危么?!你可记得,当我被关在地底下的时候,你在追逐当年你厌恶至极的苏黛蔺!”
滕睿哲冷冷盯着她的深邃眼眸,闪过一丝愧疚,目光幽暗,抿紧唇没出声。
“所以其实你可以仔细想想,你是不爱苏黛蔺的,没有人会爱上一个讨厌之极的人…”
“那素素你觉得,除了愧疚,我还会爱你么?”滕睿哲出声打断她,为她后面的这句话蹙起了剑眉“两年前在手术台醒来的第一眼,我看到的人确实是你叶素素,一时以为我们还是最初的时候,没有苏黛蔺,没有林雅静,正在为我们的美好未来奋斗。可是⿇醉清醒过后,我发现自己是那么想念苏黛蔺,我看着你在我⾝边忙前忙后,就更加的想念远在国外的黛蔺,好希望这个跟在我⾝边的人是当年的黛蔺。素素,这几年我允许你住在我隔壁,是因为我对你有愧。我不忍再伤害一个为我伤痕累累的女人,不会骂她,呵斥她,我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但这个人不是我,明白么?”
“你不应该这样对我!”叶素素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放不下,她只想用朋友的⾝份,与他这样一直过下去,就算不确定关系,不肯与她再迈近一步也无妨,她只要平淡幸福的生活,与他在这里不问一切世事纷争!
“睿哲,我求你不要去找她,她会伤害你的,两年前她不问你生死,决绝离去,两年后她依然会这样做!”
滕睿哲冷眸一沉,对她实在忍无可忍,幽黑锐眸草草扫窗外的她一眼,将车重新开动了,让叶素素追着车子跑了几步,总算错开她横在大马路上的电动车,驶入车流中。
几分钟后,叶素素终于停下了追赶的脚步,站在夜风中轻轻啜泣,咽下自己的眼泪。这么多年来,苏黛蔺受委屈了,她叶素素就没有么?如果没有当年苏黛蔺对他们的死缠烂打,睿哲会转而去追苏黛蔺吗?原来,感情真的是強求而来的,无论当年她与睿哲有多么幸福,苏黛蔺还是成功的让睿哲上心了,取代了她当年的位置!那么同样她也可以強求的,因为苏黛蔺让她明白了这个道理——感情不可退让,必须強求,睿哲才会回头!
沧口镇不大,开车转几圈就差不多把整个商业区走一圈,熟知几个稍有名气的店酒。滕睿哲将车停在店酒门口,让店酒经理查询苏黛蔺的名字。
然而一番查询下来,没有黛蔺的名字登记,让他一顿失望。他重新拨打黛蔺的新号码,想给她解释刚才挂电话的理由,但黛蔺又是占线忙,提醒他稍后再拨。
终于在十分钟后,他拨通了,黛蔺在那边性感的伸了个懒腰,歪着头,将机手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在浴室放澡洗水,不冷不热道:“刚才我将宝宝打过的电话回拨过去了,原来是苏小雁。苏小雁告诉我她在照顾宝宝们,不会让任何人接近宝宝,所以我很放心。现在我在放澡洗水,准备澡洗 觉睡,你⾝体不好,也早点休息吧。”
“我现在在店酒外面。”滕睿哲不准她挂电话,⾼大⾝躯走到店酒门口,望着灯火通明的各个房间窗口“你说你负责的项目出现了问题,是什么问题?”
“同事说没出什么大问题,但我想亲自过来看看。”黛蔺脫掉⾝上的服衣,舒舒服服躺在浴缸里,用葱白玉指揉揉太阳⽳,一直在头疼“如果真出现了大问题,我会全权负责。但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告诉你,我们的工人按照条约,用的是国內最好的油漆、涂料品牌,检验合格,是不存在偷工减料现象的。我们公司当初在竞标这个大项目的时候,就承诺过诚信办事,绝不砸自己招牌,所以滕长市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口碑。”
滕睿哲站在夜⾊里,听着她娇柔婉转的声音,心里的一角在逐渐柔软,可以想象出她秀发披散泡在浴缸里的样子,一定媚妩而妖美,成熟性感,也知道今晚她是一定不会出来见他的了,便沉声道:“在这个问题没有被记者挖掘出来之前,我希望我们能面对面好好谈一谈。而且如果你是这个项目的最主要负责人,那么我们更需要在事情没有被闹大之前,找出劣质油漆的真正根源。”
黛蔺闻言,轻轻一笑“这是必然的。但是我希望你现在回去,呆在谦谦妮妮⾝边。不管怎么说,孩子们现在是去你那里暂住,你必须保障他们的人⾝全安。”
“小雁一直守着宝宝,他们不会有事的。”滕睿哲在店酒门口走了几步,旋⾝坐回自己车上,沉坐静着,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和电话那端的黛蔺“这两年,在国外过的开心么?”
“嗯,很开心。”黛蔺浅淡微笑,以陌生朋友的⾝份答他“我和夜澈、宝宝的房子带着花园和草地,窗子朝南,我最喜欢在阳光的午后,坐在草地的圆桌旁,一边看书一边喝下午茶。我感觉这两年,我终于过回了我期盼已久的宁静生活,有一个四口之家,有工作,有欢笑,让我很満足。呵呵。那么你呢?”
滕睿哲听着她客套生疏的笑声,看到车外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滴打在车窗上,仿佛两年前那夜骤然晕倒,屋外哗哗不停的大雨,不断敲打他的心间。然而一切似乎都变的不再重要,不再吵闹,他只看到他昔曰的所作所为,所酿成的与黛蔺的万水千山、形同陌路,哑声道:“如果两年前没有晕倒,我一定追得上你去机场的脚步,不让你走。黛蔺,死过一次后我明白,我的命不是轻易的交给林雅静,不是两地分离去冷静,匆匆的结束在办公桌上,更不是等待着做政绩四年后回调,而是应该与我所爱的人过完每一天,让她快乐,与她一起记载宝宝每一阶段的成长,一起分享喜怒哀乐。可惜我错过了很多,一年又一年,直到人生的几个两年过去,我才敢在这里等着你回来。黛蔺,如果你开解了心结,两年之后感到了轻松,就试着再回头看我一眼,好么?”
黛蔺沉默着,似乎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