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是玩笑
“呵呵,谁说?我是在想烫不烫?”她笑着从袋里拿出果汁握在双手中。
烫不烫是要摸才知道,哪有想出来的?现在瞧她一副暖手的样子分明是想拖时间不喝这饮料,鉴于之前包子事件,他已经明⽩这女人在担心什么,不由觉得这女人心思也太谨慎了吧,谁都会给她下毒?
他不是程一笙这行的人,哪里会知道程一笙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给她下药的人不在少数,当然多半都是药或是情催药一类的,所以她在喝任何东西都非常谨慎,能不喝就不喝,抗不过去喝了一察觉不对劲就赶紧想办法脫⾝,自然她的脫⾝办法也非常多,硬生生想出一套脫⾝三十六计,针对不同情况与场合用不同计策,屡用不慡!
殷权也不说话,就盯着程一笙等她把果汁喝下去,他多少有点跟她杠着的意思,
看殷权的表情她也知道这是盯着自己喝呢,她越发觉得这果汁有问题,终于抗不住微抬下巴看他,艰难地问:“那个…毒下这里了?”
有这么磨人的女人么?这一刻他真想把她掐死,也不知道娶她是给自己找罪受呢还是找罪受呢?他的手在将要伸出的时候牢牢定在自己兜里,她还病着,又是谈论结婚的事,暂时放她一马。不过即使这样想,他还是咬着牙森地盯着她恶狠狠地说:“我想把你怎么样还用下毒?”
那可不一定啊,那天她病的像只死鱼,相信男人都喜有互动的,如果给她下个什么药让她起来,才是他的目的吧!不过那只是她原来的猜想,她想要的是殷权现在这句话,像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还是看的出来。于是她乖乖地喝起果汁,别说她刚刚和他斗智斗勇说了半天早渴了,现在喝这果汁感觉格外好喝,也不知道他哪儿买的?
这下殷权又不懂了,她不是怕下毒吗?怎么这没一会儿半杯都下去了?难道她刚刚不是想支开自己,而是真想喝果汁?程一笙简直就是专门来收服他的妖精,跟她在一起,他的判断力一再地受创!
一口气儿喝了大半杯,她又露出刚刚吃包子那时幸福的笑,声音悦愉地说:“殷少,我刚刚想了一下,同意您的求婚!”说罢等着看他失态。
瞧她双眸弯弯,含着笑意的清潭眸底隐蔵着一丝得意,就像一只得意洋洋的猫儿,这一刻他敢确定他的判断没错,在他买果汁的时间里,她已经自以为是地分析好一切,认为他是在诈她。
他并没有露出程一笙所盼望的失态等表情,而是不紧不慢,似是男友般责怪一般地说:“既然我们马上要结婚,以后直接叫我名字,不要再让我纠正这一点。再有,不用那么客气了!”
好啊,现在比谁更狠更能豁的出来是不是?她立刻⾁⿇地说:“权,我知道了!”说完还恶心自己一把,程一笙,你太恶趣味了!
殷权勾了勾,走到她面前俯下⾝,她脸一⽩,不会吧,还没结婚就想来行使未婚夫的权利了?他的吻只是落到她的额,轻触一下然后离开,満意地说:“很好,不烧了!”
原来是看她烧不烧,她刚刚提起的心立刻放回去,跟他在一起,心脏承受力一定要好,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何时。
殷权坐到椅子上,拿出⾝份证,看向他说道:“今天我带着件证,你换了⾐服,我们去注册!”
程一笙承认自己有那么一刻没消化掉他的信息,张开嘴过了两秒才问:“你…来真的?”
“难道你是耍我的?”他语速缓慢,却威胁力十⾜。
“不是,是我没带件证!”程一笙快速反应过来,找个有力借口。可是她的脑子已经有些了,她不知道殷权现在是斗狠还是认真的,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和他再这样斗下去,万一弄假成真,她这辈子就完了!
殷权自信地说:“我殷权要登记,没人敢拦,你跟着我去就行了!”
她倒昅一口冷气,继续开口说:“可是…好歹是终⾝大事,我得准备⾐服、化妆师…”
他截断她的话,淡然说道:“这些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他说着,拿出电话拨号然后说了一句“进来吧!”
一行人从门口走进,在程一笙目瞪口呆中站在她面前,第一个人斜捧着一件旗袍,喜气不张扬的红⾊,繁复的刺绣,以程一笙对旗袍的研究,一眼就能看出这件旗袍的价格不菲。第二个人捧着一套首饰,璀璨的钻石闪花了她的眼。第三个人拎着大巨的化妆盒。第四个人抬着一面镜子,显然是要将病房弄成个造型室。第五个人扛着像摄机,不知是想录化妆场景还是记录领证那一刻?
殷权坐在椅上看着程一笙小脸煞⽩,哪里还有刚刚的得意,不得不说这一时刻怎的一个“慡”字了得?他开始期待婚后生活!
殷权也不说话,就让这帮人等着她挪地儿。
她已经冷汗直冒,脑中轰轰的一片空⽩,殷权来真的?怎么可能?她找不到殷权娶自己的理由,可若只是吓吓她至于弄这么大阵仗吗?那旗袍目测就是自己的size,应该是订做的,如果真是给自己的,他什么时候开始弄的?
她不知道,殷权从殷宅出来决定娶她的时候就叫人准备了,在他手下办事,都是⾼效率之人,所以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內准备好一切。
程一笙憋了半晌,才对殷权说:“你…能不能让他们先出去?”
殷权摆摆手,五个人又走了出去,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他侧头看她,等待她的答案。
这一瞬间程一笙脑中闪过许多种念头,虽然她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但她有以往应敌经验,这些经验令她迅速定了一条有效且有针对的办法。她一副深思状,然后认真地说:“婚姻大事,就算我同意了,也要我⽗⺟同意才行!”虽然她不愿意把⽗⺟扯进来,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相信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他又是真想跟她结婚的话,把她绑到政民局也是有可能的。
貌似她是在认真考虑跟他的婚事,他就是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假象,她不过在敷衍,因为她本没想嫁给他。他跟着说:“我有信心能让你⽗⺟同意,我们可以先领证,然后我会亲自上门去你家请罪,如何?”
他够低姿态的吧!就算是豪门联姻,也没有家族敢让他殷少去请罪的,给她这么大面子,看她领不领情?
万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还一脸正⾊地说:“那怎么能行?⽗⺟养我这么多年,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这样做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了!”
殷权有些恼怒,也有些抓狂,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见,看来他的低姿态一点没能起到自己想要的作用!
他猛地站起⾝,微微弯伸手一把钳住她的下巴,使她被迫抬头面冲自己,他眼中浮现出不耐的神⾊,狠地说:“程一笙,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嫁给我!”
殷权是什么样的男人?恐怕他想娶的女人,只要他点头,对方就迫不及待地喜答应,然而面对这个女人,他的退让不仅她不识趣儿,还跟他等鼻子上脸。所以他不耐烦了,与她相识短短的时间,即使有好感,这好感也没升华到让他不顾一切地让着她。他有脾气,且还不小!
他说完,冷冷地瞥她一眼,放开手大步走了出去!
那一眼时间虽短,包含的內容却太多,程一笙遍体生寒,这不是开玩笑,他是认真的,她怔坐在上半天都没回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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