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聪明的张姨娘
更新时间:2013-06-17
第三十四章——聪明的张姨娘
段青茗微微地沉了一下眸子,看来,她真要会一会这个张姨娘了!
段青茗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望着门外,沉声说道:
“夏草儿,我们去后院!”我们去后院,去看看张姨娘!
夏草儿的眼神闪了闪,小声说道:
“可是,这院子里,可到处都是刘姨娘的人啊,小姐你就不怕…”你就不怕刘姨娘知道了这事,会来找你晦气?
段青茗摇了摇头:
“不,她现在没空理我!”
是的,刘蓉这会儿,怕是和新来的先生正在讨论一切不为外人知道的伎俩吧,哪里还会有心思去管她,甚至是两个长久以来,并不受宠的姨娘?
再说了,这院子里,倒还真有个叫大翠的丫头好好地呆着!
而且,自从田嬷嬷出事之后,这个叫大翠的丫头,表面上看来,也安份了一段时间。只不过,不知道她还能安分多久,也就是了。
眼看着,段正叫段青茗挑丫头的日子就快要到了,说不得,这一次,她得先把大翠这样的丫头全部都给扔出去,然后,再将整个丽姝苑,都换上自己的人!
穿过后花园,就到了西院的角落。那里,有一排破旧的院子,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着破败的光芒!
段青茗沉了一下,这才迈步朝着中间的那个院子走去!她才一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小小的丫头有些慌张地了出来,一看到段青茗,就跪了下去:
“奴婢秋儿见过大小姐!”
段青茗抬了抬手:
“张姨娘呢?”
秋儿的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很是破旧,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张姨娘的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秋儿才刚刚起来,屋子里,就快速地闪过一个身影,一看到段青茗还站着,连忙过来见礼:
“大小姐!”
段青茗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她大约二十来岁的年纪,眉眼清秀,脸色苍白。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半旧的水红色半袖,下身穿着一条水蓝色的襦裙,虽然收拾得干净利落,可是,同样可以看出,她的窘态!
段青茗在秋儿搬的凳子前坐下,朝张姨娘淡淡地说道:
“张姨娘,免礼了!”
张姨娘这才在秋儿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却是低着头,不敢去看段青茗!
段青茗望着张姨娘,沉道: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张姨娘是我娘指给我爹的姨娘,不知道是也不是?”
一提到夫的丁柔,张姨娘的眼泪就了下来:
“奴婢原是夫人的陪嫁丫头,后来被夫人指给了老爷…”
下面的话,张姨娘没有再说下去。她出帕子抹了一下眼睛,这才说道:
“夫人心善,待奴婢等都是极好的…可是…”
可是,自从夫人死后,她们的境遇,就一天更比一天差了!
段青茗望着张姨娘,淡淡地说了句:
“我娘指给我爹的姨娘,也算是我娘的人了!”这张姨娘,若不是夫人丁柔的人,怕也不会落到今的境地了吧?
张姨娘带泪的眸子,猛地抬了起来,她用难以置信的眸子望着段青茗,正触到一双沉静之极,却也冷漠至极的眼神!
张姨娘快速地垂下头去,再也不敢出声了!
大小姐最近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此时,她这番话里有话的话,可是在暗示些什么?
可是,自从夫人去世之后,刘蓉就把持了段府,她们这些个姨娘们,不是疯就是死,唯有她,装疯卖傻的,才留了一命!
段青茗静静地注视着张姨娘,眸子里和锋芒不言而喻——爹爹的三位姨娘,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唯有这位张姨娘却毫发无损在留了下来,虽然清贫,可也安然,有谁敢说,她没有一定的手段呢?
再者,能从段青茗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里,听到她的暗示,这样的姨娘,就真的是个省油的灯么?
可是,眼下的段青茗,已经无人可用,用这个聪明的张姨娘来给刘蓉添一下堵,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吧?
一念及此,段青茗望着张姨娘,说道:
“你既然是我娘的人,我自然会照看着你的…当然了,这还得你自己会做!”
听了段青茗淡淡的话,却隐含着说不出的锋芒,张姨娘一惊之下,连忙再次跪下磕头:
“奴婢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还将奴婢当成是自己人!”
段青茗眸子里的光,微微地闪了一下。果然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呢,却不知道这个玲珑剔透的人,会不会过河拆桥呢?
段青茗既然能为张姨娘搭一座桥,自然能在张姨娘走到河中央的时候拆了她,至于是要淹死,还是要安然地走到河的对岸,这就要看张姨娘的觉悟了!
段青茗已经站起身来,望着站在门口的秋儿,淡淡地说道:
“秋儿是吧,这丫头不错!”
说完,朝夏草儿使了个眼色,夏草儿拿出一个金锞子递了过去:
“好好侍候姨娘,这是小姐赏的!”
秋儿连忙跪到地上谢赏,段青茗已经旁若无人地走了开去!
看来,这张姨娘还算识时务,这一趟也没有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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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茗才一走到后花园,就听到一阵琅琅的读书声:
“。天命之谓,率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
段青茗侧耳一听之下,竟然是刘渊的声音。他原来在背诵【中庸】中的片断。而这一番话的意思则是:上天所赋予人的本质特叫做本(天),遵循着本以做人处事叫做道,圣人的教化,就是遵循本,来修正过与不及的差别现象,使一切事物皆能合于正道,这称之为教化。这个正道,是片刻也不能够离开的,如果可以离开,就不是正道了。
看来,这刘渊倒是个用功之人,若非如此,虽有丞相爹爹撑,他也不可能在如此年轻的时候,就得到如此大的成就!
段青茗缓缓走上前去,笑道:
“刘公子在读书啊!”刘渊一看到段青茗前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书本,上前来施了一礼:
“大小姐!”
段青茗淡淡一笑:
“不需多礼!倒是我打扰了刘公子温书呢!”
刘渊谦虚地说道:
“不打扰,不打扰,能得到小姐的指教,才是学生的幸事!”
段青茗摇了摇手:
“刘公子的年纪大过我许多,怎么能称得上‘指教’二字呢?”
顿了顿,段青茗又说道:
“我与公子相识久矣,刘公子又是旅居之人,我就称你一声刘兄吧!”
刘渊一听段青茗的话,连忙说道:
“段小姐是千金之躯,这哪里使得?”
段青茗一笑:
“刘公子并非我段府之人,可又愿意悉心教导誉儿,我自是感激在心的,这称你一声刘兄,也不算为过吧!”
刘渊的脸红了一下,这才点头:
“那么,为兄就托大了!”刘渊曾经听自己的母亲说过,他的父亲,也是中举之人,只是家中远迁,得不到双方的消息罢了,而今,他只为寻亲而来,看到段青茗托大一句,自然并不为过!
段青茗也不扭怩,只朗地唤了句:
“刘兄!”
刘渊连忙答了句:
“贤妹!”
段青茗欣赏刘渊虽然读书甚多,却并无寻常书生的迂腐之气。而刘渊则欣赏段青茗磊落大方的气度,以及她对幼弟的宠爱之心。这两人,倒也算是惺惺相惜的一对儿!
然而,就在这时,耳边却传来一个恻恻的声音:
“哼哼,又是兄,又是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个人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