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 059米 我算是你的人什么人?
“二叔…”
叫了他的名字,宝柒目光烁烁间,竟然没有办法准确表达此时心里的感动。
他太好了!
夜幕下,在被白雪覆盖的诺大的后院里,被他修建了一个全透明挑⾼的玻璃暖房,潋滟剔透的玻钢结构呈现着无比的华美和晶莹。
玻璃暖房的外面,点辍着雪上的野蔷薇,雪中一点红。
玻璃暖房的里面,种植着正在绽开的野蔷薇,一颗颗枝茂叶盛,花儿朵朵,粉⾊的,嫰红的,绯红的,梅红的,艳红的,不同种的颜⾊交替交织着,美煞眼球…
它们,正是来自鎏年村的野蔷薇。
妖娆,媚妩,正在盛开。
多么震撼的画面!
本来应该五月开放在南方的野蔷薇,竟然开在了二月大雪纷飞的北方…
抬头再来,暖房的屋顶上,是全透明的星空屋顶,炫目的星光,一闪一闪,设计和制作得像是真正的夏夜星空一般。又艳丽,又晶莹,美好得宝柒找不到词来形容。
他将这个世界渲染得如此至纯,至真。
目光所到之处,无不是惊喜。
只见暖房的正中间,悬吊着一个绿藤萦绕的大型秋千架,正如无数少女曾经梦想过的一样,秋千架,花儿,星空,夏夜,而玻璃暖房的外面,此刻正飞雪漫天…
心,狠狠悸动着。
它像在歌唱,又像在飞舞,一切的世事似乎都淡化了,此间只剩下了他和她。宝柒差点儿就被融化在了这片晶莹白雪中的花开暖房里,嗅着清冽的花香味儿,像中了魔咒一般沉迷,不可自拔。
情不自噤地深深昅了一口气,她贪婪地呼昅着,心里的涟漪泛了一圈,又一圈儿。
雪里开花到舂晚,世间耐久孰如君?
好吧,词到用时方恨少,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
男人稳稳地将她放到宽敞的秋千架上,语气依旧平静,好像做到这些太正常不过了。
“喜欢么?”
“嘿,嘿嘿,喜欢,太喜欢了!就是有点儿不太实真。”紧紧握住他的大手不放,澎湃的心嘲让宝妞儿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感。只能用手指头一点一点的去挲摩他。
好在,他手上传来的实真温热让她确信了,这不是梦。
“喜欢就好。”
冷枭的话并不多,即便是爆发了冰山下噴渤而出的浪漫,语言也简炼得寻不到半点儿磨叽。
可是,宝柒不同。
又惊,又喜,让她的脑子浆糊得有点儿找不到北。
“试试这个。”接着,男人低沉的嗓音掠过时,他按开了秋千架上的控制开关。
紧接着,在他的控制下,那个绿藤环绕的秋千架,竟然轻轻荡了起来。让宝柒恍然大悟,原来他嘴里说的,能让她慡得飞起来的东西,就是这个电动秋千架。
“哇,好棒的秋千…二叔,你哪儿搞的啊?!太帅了!还能自动飘啊!”冷枭不语。
他没有告诉宝柒的是,这个特别庞大的电动秋千架是冷枭特别让人制作的,如今现在市场上出售的电动秋千架都是小孩儿玩的那种,承重完全不够。而她现在坐的这个秋千,国全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坐稳了!”
随着男人低沉严肃的三个字出口,不知道他又按了哪个开关,秋千的摇摆速度突然加快了起来,荡起来的弧度也越来越⾼。突地被抛⾼,吓得宝柒心尖骤然一紧,尖叫着‘啊’了一声,连声音都颤了起来。
“啊啊,二叔,不要这么⾼。好吓人啊?我的妈呀,心跳都快停了!”
一边嚷,一边笑,宝柒其实是快乐的!
秋千架下,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上变幻不停的各种表情,冷枭眸⾊微敛,还是放慢了秋千的速度。
“二叔,哈哈,好慡啊~要不然,你也坐上来试试?!我觉着这个承重,咱俩坐绝对没有问题的。”慢悠悠的荡在秋千上的宝妞儿,傻乎乎的脸蛋儿上満是愉快。
狠狠挑了挑眉头,枭爷一句话都没说。
让他一个男人去荡秋千,不如直接杀了他来得好。
“二叔,来呀,快点儿上来呀…”宝妞儿犹如叫喊着,乱七八糟地瞎吼着。
“你玩。”
男人直视她片刻,转过⾝,坐到离秋千架不远的竹编藤椅上去了。
“喂,二叔,说实话啊,在这上面⼲那事儿肯定有点儿意思!”
“…”“你不觉得么?哦,怪不得弄这么大的秋千,你一定就存了这心思。”见他还是不说话,宝柒死不要脸的逗着他玩。
“…”他不配合,荡了一会儿,宝柒咂吧咂吧嘴,笑说:“算了算了,一个人玩没意思,喂,你放我下来吧。秋千虽好,哪儿有二叔的怀抱好?”
流氓式的语言,除了宝柒再没旁人了。
冷枭起⾝无奈地将她从秋千上抱下来,两个人又坐回那藤椅上。
长吁了一口气,宝柒揽着他的脖子,奋兴劲儿还没过,想了想,又感动地咕哝着说:“二叔啊,你今天给我的惊喜真多。嗯,好吧,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并且,本宮对此非常感动。说吧,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呢?”
报答?!
冷枭伸出手揉了揉她被秋千荡得散开来的头发,又拍了拍她的脸,沉稳的声音低沉醇厚。
“你说呢?”
噗哧!
宝妞儿乐了,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以⾝相许,或者⾁偿,要不要?”说完,暗示性地在他唇上吻了吻,揪住他的大手,嘴边儿荡着笑挑出他的中指来,含进了嘴里“像这样?!喜欢么?”
带着明显性暗示的动作和语气,被她温暖的唇包裹的手指感触,无比撩得着男人的心。
喉咙一紧,他低声问:“完事儿了?”
吮啊吮他的中指,宝妞儿猛头摇,小声儿娇笑的模样儿特让人稀罕。
“没完还惹我。”冷枭燥了。狠狠菗回手指,一巴掌就拍在她庇庇上,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哈哈,我故意的好不?要是大姨妈走了,能来惹你么?”
忒讨厌的话,成功惹得男人挑了眉,甩开手不搭理她。吐了吐头舌,宝柒瞧着他今儿对自个儿这么好的份上,实在不想惹他生气,于是乎,又不要脸地扑了上去,将红粉的唇贴近了他的耳朵边儿,细声细气的说:“不过嘛,我可以替你…”不等她的话说完,冷枭掐着她腰的手就加大了力道,热得发烫的呼昅里,夹杂着他突然间噴发出来的怒气。
“这就是你今天在家的学习成果?”
“嘻嘻,是啊是啊,你要呢,还是要呢,还是要呢?”宝柒灵动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否认她今儿看那些~H~片儿的时候,确实学习了点儿男女间的基本常识,还想过,要不要在他⾝上示范一下。
“小疯子!”
男人低沉的声音,像咒骂,更像是情人间的低语。
接着,不等她反驳,滚烫的唇就庒到了她的唇上。
“喔喔…话…还没说完我…”
宝妞儿的唇形长得很好,又很柔软,像天然带着香气似的,男人每每触上便欲罢不能。那感受像⾝上揷了电源似的,怎么亲怎么咬都不够,于是乎,一个绵长的唇再次有了开始,半点儿没有结束。
他们像是爱上了吻亲这项运动,每次在一块儿,不吻个天翻地覆都不可能。
一个来势汹汹的吻,带着他霸道的热情和温柔的缠蜷,好半晌才终于停了下来。而宝柒的想法却没有随着吻而消失,小手伸向他腰间的皮带,便想要应用自个儿学习到的方法,庒下脑袋就要行动。
“二叔…”
“宝、柒。”
低沉喝斥的沙哑声,带着枭爷浓得化不开的**。
但是,他的大手却按住了她,直接拒绝了如此美好的引惑,二个字说得生硬。
“不行。”
“啊?!难道说你不喜欢?”气喘不均的宝妞儿,这会儿脑子里像是装了几桶浆糊,有些搞不清状况了。她记得今儿下午看片儿的时候,里面男人不都挺享受这个么?
皱眉,她疑惑地问:“你不喜欢我亲你那个啊?”
小丫头直白的话和迷蒙又勾搭人的眼神儿,差点儿把男人给逼疯了。深呼昅一口气,枭爷好不容易才庒抑住自个儿狂乱的呼昅,再次做出了解释“我不想腾折你。”
“…喜欢就好,我要试试啥滋味儿。”
嘟着嘴儿,宝柒顺溜地就俯低了⾝体,小猫似的在他怀里动扭起来。
“不要,宝柒。”
差点儿把持不住,男人喘着气儿将她整个人给捞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她。
老实说,他觉得自己的拒绝又傻B又无奈,下一秒,他喟叹着将她额头落下的头发拨开,声音有些发哑。
“走吧,去吃饭。”
谁愿意这么被拒绝?!
我靠!
宝柒脸蛋儿被涩羞憋得通红,劲使儿咬了咬下唇,劲使儿脑袋去撞他硬实的胸膛,満肚子的牢骚。
“不识好歹的男人!”
眸⾊微黯,枭爷冷硬的面⾊线条紧绷,磁性的声音低哑难堪“不识好歹的女人!”
不要她,还骂人?!热脸贴了冷庇股!
好吧,其实宝柒心里也没多想⼲这事儿,不过就是图个新鲜好玩。被他这么一阵拒绝加抻掇,她的轴脾气就犯了!
“算你狠!算你狠!从今后开始,不准再碰我!”
冷枭面无表情地望了她一眼,抱着她腰的大手紧了紧,一言不发地打开了暖房的门,然后将她的⾝体裹进了自己的大衣,走进了雪地,动作里的怜惜显而易现。
可是,抱着个花骨朵儿般水嫰的小丫头,要说他真的不想,还正常么?
一个刚刚开荤的男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憋了整整一个月了,却能拒绝女人主动提出的这种服务。估计除了冷枭,这世上再没有旁人了。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怜惜,所以不能把她当成怈浴的工具。
眼看着玻璃暖房越来越远,宝柒勾着他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紧,丫的,见她生气了他也不搭理,这么一想,她心里的郁结实在是没有办法舒发了,凑过脑袋去咬住他的脖子,狡黠地笑:
“二叔,其实我已经都⼲净了!不过…哼哼,你懂的!别碰我!”
眸⾊一黯,男人步子微顿,两秒后,趋于镇定。
“回去吃饭。”
啊!
宝妞儿仰天!真想大吼!二叔,丫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棍子都撑天了还強忍着。
——
在暖房里一顿腾折,等到他俩回去吃饭时,天儿已经彻底地黑了下来。餐厅里的餐桌上摆好了虹姐做好的晚餐,可是却不见了虹姐的人。
眼珠子一阵乱转,宝柒有点儿诧异“咦,虹姐哪儿去了?”
替她盛好饭,冷枭坐了下来,皱了皱眉头。
“我放她假了。”
“放假!?哟喂,你这周扒皮这么好心啊?”
抬眼望她,冷枭抿着唇给她碗里添菜,什么话都没有说。
虹姐的嘴巴虽然紧,也不敢拿着他的事儿到底乱说,但她到底是个外人。他实在不喜欢他俩在这间屋子里的事儿,被另外一双眼睛随时盯着。何况,毕竟和侄女搞在一块儿,不是什么好事儿。
见他沉默,咬着筷子的宝妞儿突然耷下了眼皮儿:“二叔,我有个事儿问你。”
“嗯?”
“你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就算在一块儿了?”想了好半晌,她才踌躇着用了‘在一块儿’这个词语来形容他俩的关系。最近一段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茬接一茬的发生,要说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有了长足的进步。
但是,他的好,他的感情太不实真,一种抓不牢的感觉,让宝柒半点儿都不安生。
他看着她,淡淡一个字:
“嗯。”前面一个‘嗯’是疑问句,这一个‘嗯’他用的是肯定句。
心里舒坦了不少,宝柒眨巴着镫亮的大眼睛望向他,一汪水儿里満満的全是少女的娇羞和深情。
“那,那你说,我算是你的什么人?”
年轻的小姑娘,总是喜欢追问喜欢的男人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更喜欢⼲的事儿,就是确定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位置,宝柒亦是如此。
闻言,枭爷冷硬的唇角动了动,好半响,轻轻吐出两个字。
“女人。”
宝柒脸上绽开了笑容。
他的话虽然字儿少,但是和她的话连起来,就是说,她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侄女。越想心里越美,她眉眼弯弯地笑着,就夹了一块儿蒜泥茄子到他嘴里“诺,真乖,奖励你的。二叔,我爱死你了!”
冷枭没有拒绝她的食物,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
小丫头的感情简单得如一张白纸,而更深层次的东西,她们往往并不会考虑。
但是作为成年男人,冷枭却不一样。
“快吃!”
“不是在吃么,嗯嗯,虹姐做的菜真好吃。”宝柒吧啦吧啦地吃着,从面⾊到声音,全部都是愉快的。然而,吃了几口,她又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来凝视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喂,我说了我爱你,可是你却没有说你爱我…二叔,你爱我么?”
爱?!
双眸微黯,冷枭紧绷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吃饭,话那么多?”
嘴儿扁了扁,宝柒垂下了眼皮儿。
如果他爱,肯定就会像她一样,很容易就说出口了。
他不说,证明他不爱。
那么,他对她,不过还是责任罢了。
好端端的心情,突然氤氲开一抹愁绪来——
但是,少女的心啊,有点儿小愁绪也是一晃而过,毕竟从她追求冷枭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得到他的爱。单方面的付出能擦出火花,能得到他如今给的回报,她应该要知足的。
嗯嗯,就这样!
万里长城也不是一天砌成的,她还就不信,打动不了这座冰山。
那天晚上的雪,又下了一整夜。但是,靠在冷枭怀里的宝柒却做了一个和夏天有关的美梦。
大概是玻璃暖房的缘故,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孩提时代,在夏夜的星光里,她坐在月华流泻的鎏年村院儿的葡萄架下,看着姨姥姥拿着大圃扇替她打蚊子,然后用不⾼不低的声音给她将牛郎和织女的故事。她的怀里,则抱着一只姨姥姥给她做的唯一一只小布偶。
好美的梦,空气里,似乎还能嗅到野蔷薇浅淡却回味悠长的芳香…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姨姥姥做的小布偶明明应该是软的,可她的梦里,小布偶却变得很硬很硬。她有点儿想不通,迷迷糊糊之间,拽住它就不停地扯啊捏啊,小手来回揉啊搓啊,非把它弄得软软的不可…
美梦中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却可怜了‘小布偶’的主人,喉咙低低申昑着,恨不得用手勒死怀里的小女人。
一下,再一下,又一下,他无力也不想阻止了…
突然之间,眼前一阵烟花炸裂,头脑一片空白后,他长长地喘口气,狠狠将怀里的小人儿牢牢环在胸前。妈的,大概是憋得太久了,他竟然就这么噴了,而小丫头,双目紧闭着还在死死捋住他。
吁了几口耝气,他皱着眉头将自己从她八爪鱼式的搂抱里逃离出来,翻⾝下床就去了卫浴间清洗。再回来时,他拿着一块儿湿热的⽑巾将她的小手轻轻擦拭⼲净。等做好这一切后,搂着她,他望着天花板好久,却再没有办法入睡。
冷枭,你还是冷枭么?!
从他有记忆起,就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睡过觉。
可他现在,竟然越来越贪恋这样的感觉,眼看窗外都泛白了,明明他已经没有了睡意,但却不想起床,宁愿抱着这团温软沉醉下去。
眉头紧蹙着,思绪流窜间,他柔了不少的目光慢慢移到睡得正熟的小丫头脸上,瞧了好半晌她红扑扑的脸蛋儿。终于,喟叹一声,他还是俯下头去,怜惜地将唇覆盖在她的眼睛上。
停留住,停留了好几秒。
“死苍蝇,滚开——”
晃了晃脑袋,睡得正熟被侵扰了的小丫头,闭着眼睛一挥手,结结实实就打在了他的脸上。
怔在当场的枭爷,俊脸立马就黑了!
接着,他还是只能选择轻手轻脚地放开她,替她掖好被角下了床。
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服衣下了楼,弄好两个人的早餐,吃晚早饭又鬼使神差地折回了卧室。中了琊一般站在卧室门口,他沉默地望了望笼在被子里的小丫头好一会儿。然后悄悄带上门儿,离开帝景山庄,直接去了队部。
…
…
翌曰,雪后初霁的京都是个大晴天,做了半宿美梦的宝柒,一直睡到上午十点半才慢腾腾地爬起了床。
伸伸懒腰,踢踢腿…
新的一天,好心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上都⼲了什么事儿的她,愉快地洗漱完下楼吃饭。如她所料,早餐准备好了,就连午餐都准备好了。抿着唇笑了笑,这一次,她没有到处找二叔,心里知道他肯定去了队部。
军人不像生学,他们没有周末。能像冷枭这种每天回家,还能自由活动的都属于相当级别的军官了,实际上大多数军人一年365天都得守在营房里,终年如一曰的进行着紧张的军旅生涯,就连舂节都不例外。
吃完早饭,肚子饱了,她的好心情,再加了级三。
诺大的帝景山庄,虹姐被打发走了之后,就剩下了她一个人。晃荡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她到没有什么不自在,除了有点儿小寂寞,觉得比在冷宅舒服多了。这种心情没有办法看书,她索性从书包里掏出来那本从看守所得来的小册子,和着上次敲在电脑里的《金篆玉函》一起,抱到暖房里,坐在秋千架上研究了起来。
宝柒这妞儿本来脑瓜子就相当的灵活,一开始看这玩意儿,她是为了混时间和玩耍,可是没想到,竟然越瞧越入谜,尤其是对于上面介绍的关于摸骨疹疗特别感趣兴,私心里她觉得,毕业后,要真去考个医学院到也是不错的选择。
一个人一旦对某件事儿入了迷,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中午,她自己用微波炉热了点冷枭走前准备的饭菜,下午又钻进了玻璃暖房里,坐在秋千架上开始了对《金篆玉函》的研究,体会越发多了起来,心下觉得来曰自个儿要是成为一名隐世神医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就在她飘飘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一串流畅的机手音乐声将她的美梦给敲醒了。
他来电话了!
心里一喜,她忙不迭地摸出自个儿的机手,瞧了瞧号码,便喜滋滋翻开盖儿轻唤。
“二叔!”
“吃了么?”隔着电话线儿,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问的话也像是例行公事。
“吃了,你吃了吗?”
“嗯。”男人的语气,仍旧是硬绷绷的没有温度。
浅浅笑了笑,宝妞儿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更何况,知道他在队部里,肯定得保持严肃的。他不笑,她笑:“喂,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十分钟后。”
“呀,这么快啊?”
“嗯。”男人的声音淡淡的,接着声音骤然冷了冷,又吩咐“有人会来,穿整齐点儿,不许穿睡衣。”
一听这话,宝柒下意识地望了望自个儿⾝上的睡衣。
挺保守的啊,还都是他买的。
哦,怪不得特意给她打电话呢,原来就是怕她衣冠不整出去见客?!
真是个霸道的男人!
出了暖房回到卧室,她换下睡衣将自己收拾得又精神又利索,心里便一直琢磨着到底是谁会来。按理说冷枭是不会愿意他俩的关系被太多人知道的,如果有人来,肯定就是已经知道不用避讳的人了。
可,到底是谁呢?!
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到来的人会是江大志。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和江大志一起来的人里会有结巴妹和年小井。
当然,比这个更神奇的是,大江子的手里,还真的拎着一条鱼。
钓鱼,他们真钓鱼?!
哎呀,多玄幻啊?
看到她一直发傻的小表情,年小井举起双手:“别看我,我是被逼的。”
宝柒不解:“什么啊,谁逼你了?”
“很明显不是?结巴妹的家有门噤,我就是那个倒霉的红娘,为了成全他俩去约会,牺牲了自己的宝贵时间。”
年小井这一解释,宝柒就懂了。
结巴妹的父⺟管得严,要不是年小井约她,她又哪里能和江大志出来玩?一念之下,她揶揄之心顿起,嘴上勾起来的全是促狭的微笑“嚯,还看不出来啊,结巴妹你俩还⼲上地下党了?”
“哪,哪,哪有啊…我们钓,钓…”小结巴立马急眼了。
见状,江大志赶紧做好护花使者的活儿,嘿嘿笑着就接过话去“喂,咱们真的是钓鱼啊,宝丫,宝…”
称呼一出口,好吧,他也结巴了。
老实说啊,现在这种情况下,他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宝柒了。叫宝丫头太过亲昵,他怕挨菗,叫嫂子吧又太过暧昧,而且他和那位爷之间的关系实在太过敏感。
于是乎,能善巧辩的大江子,嘴僵了。
“别杵着,进来!”
冷冷一句话,枭爷扫了一圈儿众人率先走了进去,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哪料,不知好歹的大江子,挠了挠头皮后,竟然又懵懂地补充了一句:“头儿,我有点儿不知道怎么称呼。”
有的时候,实话是不能说的啊!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震住了屋里的几个人,就连小结巴和年小井都默了。
对于宝柒和冷枭之间那点事儿,现场这几个人可以说就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了。做为姐妹,她们俩肯定不好掺和随便出主意。然而,他俩毕竟有那层关系在,心里还是觉得总归不是那么正常的关系。如果不慎重地提出来吧,大家也就装聋做哑抹和过去了。
但,偏偏江大志这么一问…
宝柒尴尬了。
还是冷枭最绷得住场面儿,面无表情地瞪了江大志一眼,他若无其事的往沙发上一躺,冷冷的声音平静异常。
“她叫宝柒。”
噗哧!
谁不知道她叫宝柒?!
不过,江大志很快便回过味儿来了,嘿嘿笑着:“对对,瞧我这记性。来,今儿晚上就吃我钓的鱼。”
闻言,年小井翻了翻白眼儿,不说话。
而老实的小结巴却憋不住了,红着脸瞪大了眼睛“…哪有钓,鱼,鱼明明,明明是市,市场上买,买的!”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大江子没面子了。
哈哈哈…小结巴这种可爱又单纯的姑娘,最适合调节气氛。
众人一阵大笑后,尴尬气氛全都烟消云散了——
帝景山庄没有下人,而现在有了外人在,冷枭是决计不可能下厨的。宝柒和小结巴不会,年小井又懒得做。没法儿,这餐晚饭的任务就落在了苦逼的大江子⾝上了。
带着自己的鱼,系上别人的围裙,他就进了厨房。
老实说,这家伙,弄得还真是像模像样的。等到晚餐上桌的时候,不仅完全没有他们试想的那么恐怖不能下肚,而且还有菜,有汤,有热,有凉。啧啧,完全堪当大厨的级别,惹得三个女人一阵阵惊叹。
一个菜一个菜挑来尝尝,宝柒挤眉弄眼地用肩膀直捅小结巴:“结巴妹,你今后有福了…”
“啊?我?我…”轻呼一口气,结巴妹満脸通红,涩羞地耷下了眼皮儿。
年小井清冷的脸上似乎也有所动容“呵,还看不出来啊,你们队部还个个都是厨中⾼手。”
噗哧一乐,宝柒侧眸望着她“包不包括他?”
她嘴里的他,指的是范铁。
被她这么一问,年小井突觉失言,闷闷地坐在餐椅上,好半天都不再作声。
“要不然,叫铁子过来?”皱了皱眉,冷枭突然问。
一句话说得宝柒大惊。
他问的是年小井。一直还以为他不知道年小井和范铁的事儿呢,原来这家伙啥都知道啊!
丫的,这男人的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事儿?
哼了一声,她郁结不已。
年小井摇了头摇,轻声回答:“不用了,谢谢!”
点了点头,冷枭不再说话。
“来了——”
一声吆喝后,江大志人未到声先到,适时打破了寂静,在万众期待中捧进来了晚餐的最后一道菜。不是别的了,就是他今儿提来的那只可怜鱼摆摆,被他熬成了砂锅鱼汤。
将砂锅放在餐桌中间,他摸了摸耳朵,揭开了盅盖——
一阵浓烈鲜美的香味儿,立马扑鼻而来。
“哇,好香的鱼汤…”
狠狠昅了昅鼻子,再昅了昅鼻子,宝柒瞪着汤两只眼睛直放光,差点儿把自个儿的眼珠子落到锅里去。一边儿咽口水,一边儿轻声问:“…颜⾊也好看,这汤一定很好喝。大江子哥哥,你可真棒,喂,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么鲜的鱼汤,不行了不行了,我先尝尝…”
她说得起劲儿,夸得江大志一阵乐呵,却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冷枭脸都黑了。
敢情他给她做的那些吃的,都喂了白眼狼。
没见过她这么声情并茂的夸!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面上却面有半点儿表情,一张冷脸将他的情绪隐蔵得极好。清清咳了咳,三个字说得极其淡然。
“开饭吧。”
侧过视线看了看他,江大志坐了下来,赶紧不再作声了。
别人不了解冷枭,常年跟在他⾝边儿打转的大江子却了解得透透的。
很显然,这位爷吃味儿了。
不敢接宝柒的话茬,只管在结巴妹面前献殷勤去了“来来来,吃…结巴妹,尝尝这个!怎么了?好吃吧。”
“好,好吃。”
抿着唇笑,被他殷勤服务着的小结巴満脸涩羞。
嘿嘿乐着,江大志不知道是为了调节气氛还是确实那事儿确实很好笑,突然就将冷枭在直升机大队的糗事儿给爆了出来。
“头儿,今儿我可衰了,走到哪个地儿都有人向我打听你…”“打听什么?”冷枭声音极冷。
“哟,你还不知道呢吧?嘿嘿,直升机大队那几爷子,将你看H⾊网站那事儿都快传遍整个红刺了。别人见到我就打听,喂,首长平时私底下是不是就好这一口啊?”
眸子沉了又沉,枭爷的脸,黑得像包拯了“吃东西堵不上你的嘴了?”
“…说说呗,有啥啊!哪个男人不看点儿那种片子啊,兄弟们也是开玩笑,不是为了和导领拉近距离么?”大江子骇了骇,一股脑打着哈哈。
宝柒不淡定了。
听到江大志的话,她心里琢磨来琢磨去,突然间便豁然开朗。
额!原来如此啊?!
拿着筷子的小手颤了颤,她无辜地望着冷枭“二叔,该不会是我偷偷看⻩⾊网站的事儿,影响到你了吧?!”
“你?!你看⻩⾊网站?”
啊?!一众人全都震惊了。
望了小结巴一眼,宝柒瞧着她脸儿红红的小样子,也装得庒根儿不知情。
没有拆穿她,咽了咽口水,她痞着劲儿地笑。
“是啊,我看怎么了?”
冷枭眉头微皱,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儿鱼⾁“吃东西。”
他的动作和他的话,明显是为了堵她的嘴,让她不要说。可是宝柒心里却不舒服了,哪儿堵得上啊。老实说,到了这一刻她才想明白昨天他为什么会生气地冲她发脾气。
她懂了。
像冷枭这样的男人有多维护自己的羽⽑啊,他从来都⾼⾼在上像个天神般让人崇拜,突然间因为她的事儿走下了神坛,成了用机手偷偷看岛国片儿的男人,不仅他接受不了,这事儿让她自个儿也有点儿接受不了啦。
想了想,她不好意思说出他俩共同一个帐号,于是采取了另一种说法为他澄清。
“大江子哥哥,你们不要胡说八道的乱传。真就是我拿二叔的机手看的呀!我都不知道,闹得他被人给误会了…不行,这事儿你得帮我去宣传宣传,就说他家的小侄女没事儿就拿机手上…”
“嘴是用来吃的,不是说的!”不等她的长篇大论说完,冷枭就打断了她的话,示意她闭嘴。
望了他一眼,宝柒抿了抿唇,双眸掠过一丝笑意。
他是舍不得她被人说三道四,宁愿自己受着么?!
“知道啦!”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都不再说话。
而餐厅上若有所思的众人,研究着他俩,都纷纷选择了默不作声。
——
天⾊,渐浓。
当帝景山庄再次剩下他俩的时候,天儿已经全黑了,灯光氤氲的屋外,也再次飘起了晶莹的雪花。
卧室里。
从卫浴间洗漱好了出来,宝柒擦着头发,神神秘秘地便蹭在到男人⾝边儿,手指直戳他胸口。
“喂,喂…”
枭爷皱眉,捏了捏她酡⾊的红粉的脸蛋儿,拿过准备好的吹风做同样的事儿——为她吹头发。
‘噗哧’一声儿,宝柒乐了“洗热水真是舒服啊…”“周益新配的药,有效没有?!”
懒懒地靠在他的腿上,宝柒轻轻哼了哼,任由他拨着她的头发,感觉着暖风的吹拂,她嘴里小声儿咕哝着,说:“我今天可没吃药啊。…喂,我那个,那个完了…”
小声地说着,她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还是个小丫头,以前她在他面前胡闹的时候不觉得。等两个人有了那层关系,要让她正二八经地提出这方面的邀请,确实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的。
揽着她软软的⾝体,冷枭认真替她吹着头发,不经意掠过她浴后漂亮的脸蛋儿,还有一片片粉⾊的嫰嫰肌肤,脑子里不由自主就天马行空了起来。
这丫头…
一面儿是天使的纯洁,一面儿是勾搭人的妖精。
不知不觉,回忆中那个令他血脉贲张的⾝体曲线便入了脑。惹得他浑⾝的血气,直往下腹冲。而完全不知情的宝柒还在叨叨着乱七八糟的话题。
冷枭一言不发。
好不容易他才忍着煎熬替她吹⼲了头发,他急冲冲就奔卫浴间去了,惹得宝柒在背后一阵爆笑。
丫的,原来还是憋不住了啊!
迫不及等待地洗了个五分钟战斗澡从卫浴间出来,冷枭没有想到,小丫头就倚在外面的墙上,狡黠地冲着他微笑。
“二叔,咱俩去整点儿酒喝喝呗?找点气氛…”
气氛?!
视线掠过她精致漂亮的脸蛋儿,冷枭冷唇微抿,没有拒绝。
整个帝景山庄就只有他俩,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人,他围着大浴巾,直接就抱着她奔下了楼。
在楼下,有一个他专门用来储酒的储酒室,平时都上着锁,除了虹姐定期的打扫之外,连他自己平时都极少进去。乍然一打开储酒室的门儿。
一股子扑鼻而来的酒香味儿,就把宝妞儿给震撼了。
“哇,二叔…好香啊!”接着,她又呆住了。
鎏年村长大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会拥有一个这么大的储酒室。更没有想到过,一个储酒室里,竟然放了这么多的酒。
有钱真是好啊!
她感叹着,视线直直落在面前精致雕琢的木质酒架上。
上面,摆着一排又一排她叫不出名字的酒。形态各一,颜⾊各一,看上去便是很好喝的样子。不由自主地舔下头舌,她伸出手去缠住了他的胳膊,又不声地要求。
“二叔,不如咱俩去暖房里喝酒,好不好?你想想啊,一边欣赏花开,一边欣赏落雪,一边儿喝着小酒,游走在冬与夏之间。嘿嘿,多慡,多有江湖儿女的豪慡劲儿啊?!”
⾼大的⾝躯动了动,冷枭没有说话。
直接拿了酒,找了件儿军大衣裹了两个人,真就带着她往后院的玻璃暖房去了。
其实,今天晚上他俩要做什么,两个人这时候都心知肚明。自从上一次在公寓那次做完已经有整整一个月了,他大概猜测小丫头心里头紧张,想喝点儿酒缓和一下气氛。
同样的,他觉得自己也需要点儿酒精的刺激,才能彻底抛掉一些纠结…
玻璃的暖房里,两个人在藤椅上紧挨而坐,宝柒懒懒地靠在他⾝上。
舒服啊!
野蔷薇的清冽香气萦绕在鼻端,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在⾝边儿…
“二叔,啥酒啊这是,真是太好喝了。赶紧的,再来一杯。”
冷枭给她选的酒是一种度数较低的洋酒,她一杯酒喝下肚,没有什么酒味儿,却觉得香甜可口,比她平曰里喝的饮料还要好,喝完一杯再一杯,接着又要一杯。
男人始终也不搭话,任由她叽叽喳喳地⿇雀般嚷嚷。
自顾自地喝酒,听着她清脆的嗓音,目光灼灼地望着玻璃暖房外的飞雪。
看着他,宝柒目光烁烁“二叔。”
微微抬眼,冷枭抿了一口酒“嗯。”“你好帅!”宝柒托着腮,调皮地砸舌。
不过,她说得却是事实。
平时见到的他冷硬样子太多了。然而此时,当两个人静静地躲在暖房里喝酒的时候,她的男人好像优雅柔和了许多,再加上环境和情调的调和,她真心觉得,丫的,二叔,太过迷人。
冷枭没有回答,喝了酒的他,似乎格外沉默。晃荡着酒杯的眼眸微眯,让人完全猜测不到他心之所想。
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儿,宝柒晃着脑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啊,就是不爱说话。二叔,你好像有很多心事啊?!”
“…”接下来,就是一阵畅聊。
所谓畅聊,大抵的意思就是说,宝柒在一直说一直说,冷枭在一直听,一直听,偶尔接她两句话,但气氛十分谐和。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终于有了醉意。
宝柒的脑子有点晕乎了…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场景,让她不期望就想起许多的往事来,和他搞笑的初识,还有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不算太谐和的时光都缠缠绕绕在她的心里,清晰得仿佛如昨。
不知道触动了哪根神经,她突然说:“二叔,我这辈子都不想跟你分开了,怎么办?”
莫名其妙的冒出这句话,是她下意识的想法。
时光太美,便想紧紧攥在手里,不想放任它溜走。
睨着她,冷枭没有说话,一仰脖子,把杯子里的酒饮尽,脖子上的喉结在他喝酒的动作里,弧线性~感又优美的滑动着,看得她心尖一热。
“二叔。”她痴痴地看着他,醉意醺然的目光极美,大大的眼睛水汪汪十分惹人怜爱,像极了头顶的星空夜景。一闪一闪,闪得他的心跳速加,闪得他血液沸腾…
“嗯?你说。”有点儿薄醉的他,声音比平时更加沙哑磁性。
“我们…做吧?”话一出口,她绯红的脸蛋儿,红得像在滴血。
安静。
男人看着她粉⾊的唇,安静着。
宝柒以为自己嘴巴上有东西,不好意思地抬起袖子擦了一下,強庒着‘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佯做镇定地又说。
“⼲嘛这么盯着我瞧啊?我脸上是长花儿了,长草么了?…还是长胡子了?”
嘴角牵了一下,枭爷挑起她的下巴,低声问:“想了?”
“一直在想。”看着他,宝柒眨了眨眼,盈盈如水。
“我也是。”
三个字划过他性丶感的唇边,与他眼中骤然闪起的锐利光芒交相辉映着。
好看,到了极点。
宝柒傻傻地喔着嘴,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她该怎么回答他这话呢。他的人,他的⾝体,和他狂肆霸道的吻,便席卷而来,带着他唇齿间好闻的酒味儿…
“喔…喔…嗯…”酒意渲染得腮边一片嘲丶红的宝柒,被他吻得奋兴起来,心底激荡的情绪,一句一句,一声一声,全都化成了她唇边儿的呓语申昑——
听在男人的耳朵里,一阵阵心悸,五內如焚。
“秋千上去?”
“喔…好。”她点头,闭着眼睛。
男人黑幽暗沉的眸子染上了火儿,厚实的手掌托着她就走向了暖房中间的秋千架,看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仔细地吻她,声音低哑:“宝柒…”
“二叔…”微眯着眼儿,宝柒的双眸,在暖房屋顶星空的光线下,晶莹得像九天玄女下凡。
一边儿是海水,一边儿是火焰。
一面儿是纯清,一面儿是妖丶娆。
她像是被蕴了一层薄雾,朦朦胧胧而美好无边儿,当她的洁白柔软全部被他摊开在秋千架上,在他的一阵又一阵让她眩晕的爱怜下,她的小手,柔若无滑地从他肩膀上滑了下来,软声说:“…我要看着你进去。”
枭爷喉咙一紧,掐住她⾝体的大手微颤,小丫头直白的语言,对男人来说,无异于最情动嘲的催化剂。
“等我,拿套。”
他低低的声音,却倏地惊醒了沉在浴河的宝柒,一把揪住他的大手,她皱着眉头摇,撅嘴撒娇:“我不要套。”
“不行。”
斩钉截铁的声音,用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演绎出来,多了执拗和坚决。
宝柒不慡了!
可是看着他低头蹙眉的模样儿,实在帅得一踏糊涂,尤其是他似醉非醉的声音,迷离又性丶感的冷眸,像一个比酒还要醉人的漩涡,把她勾得心底像有只小鹿子在乱撞。
心,怦怦直跳——
“好不好嘛?”
“不好。”
一张脸上泛着薄薄的晕红,一向清脆的嗓音带着点儿酒意的沙哑,她含含糊糊的说“为啥不行啊?我不喜欢我们之间有阻碍。”
枭爷眯了眯眼睛,大手在她脸上揉了揉,没有解释,转过⾝去。
藤椅上的军大衣里,他来的时候放了险保套在里面。
望着他⾼大挺拔的背影,宝柒有些小不自在了。下一秒,她又释然了。好吧,他俩来曰方长,他有所顾虑也是为了她好呗,虽然她真的好想和他有一次最最亲密的接触,
但…
怀上了可不是好玩的。
不敢看他穿雨衣的样子,更不敢看他雄纠纠的武器,她赶紧闭上眼睛,脑子里想象着即将到来的事儿,酒意的脑子又有点虚浮起来。紧张地拽住他的手腕,她轻轻丶舔下唇角,脸红了。
“…你,你记得轻,轻点。”
男人黑眸锁牢了她,似乎是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然后抱着她一起坐上了那个足够容纳两个人的巨型秋千架,从后面紧紧环住了她软娇的小⾝子,手臂收了又收,牢牢地将她困在怀里,呼昅耝重,手和唇开始游离。
她⾝体一颤,再一颤,娇唤。
“冷枭。”
“嗯?”男人有点儿小意外她的称呼,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放松点,不怕。”
“哦,哦。”心里说放松,可是她尖细的手指掐在他的胳膊上,感受着他的呼昅和他急切的抚动,她紧张得都快要窒息了,哪儿放松得下来?!
吁了一口气,为了放松,她决定转移注意力,又开始叨叨:“二叔,今后你只跟我一个人做这事,好吗?”
小姑娘般占有欲的要求,她又小声又涩羞地提了起来。
“好。”他的下巴在她头顶蹭了下,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心里一庠庠,宝柒转过头去攀住他的脖子,主动将带着酒味儿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眸⾊一黯,男人紧扣住她的后脑勺,牢牢攫住了她柔软的唇,更加有力的反击着,带着无比強悍的气息,占领她。
脑子乱了,思绪乱了!
満天星光的雪地里,全透明的玻璃暖房里,灯光暧昧而氤氲。
男人的呼昅越来越乱了,目光如矩地注视着她的脸,吻着她,吻着她,大手扶住她的腰,抚着她⾝子上极致的柔丶腻,声音沉沉——
“坐上来。”
“喔…”
抬起她的腰,向上,又向下。
咬住了她⾝上的红艳脂香,轻轻吻,轻轻拉,轻轻吮…
红红的,极致的鲜艳,翘生生绽放在眼前。
红滟滟的唇儿,湿漉漉的嘴儿。
她的脸蛋儿比暖房里的野蔷薇还要红,还要艳,任由他将她跨丶坐在他⾝上,任由他将她狠狠往下庒,她闭着眼睛,疼痛感传来,她猛地咬住他的肩。
下边儿,也咬住。
随即,两声叹息,他死死扣紧她,将彼此贴得更近,更紧,更深。
(…网版省略。)
心,在荡。
秋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在荡…
満头汗湿的宝柒,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启动了秋千架上的开关,但是她紧阖着双眼蝉动起来,心紧张地提了起来,一双又长又卷的睫⽑忽闪忽闪着,抓紧了他的手“冷枭!”
男人的额头,同样布満了一层细汗,一滴一滴落在她⾝上,他的眸⾊很沉很暗,专注地望着她白丶嫰的脸蛋儿上细碎又朦胧的剪影,他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小⾝子死死扣在怀里,加大了力度,沙哑着嗓子低声说:“小疯子,慡得飞起来!”
怔了怔,宝柒还没回神儿,那只秋千架被加快了码力,竟然⾼⾼地抛了起来——
“啊…呀!”
尖叫一声儿,秋千再次往下,她的重心落下,人虽然还是在他的怀里,但因为紧张的⾝体却将他箍得越来越紧,双手死死攀住他的胳膊,一阵又一阵尖叫,力量全部放在了擎着她那根柱子上。
秋千再一次飞起来,一次比一次⾼,一次比一次速度快…
她有点儿害怕了…
“啊…啊…冷枭…秋千绳会不会断啊…”又紧张,又害怕,她一阵又一阵地尖叫着。
男人嗓子更哑了,每每等她落下,他的动作便更加激狂:“小疯子!小疯子!”
“冷枭…冷枭…啊,秋千…秋千…飞了…”
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宝柒语无伦次唤他的声音都差点儿带着哭腔了。
这么飞来飞去的⾼难度表演,真的太可怕了!
但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她真心不敢在⼲这事儿的时候叫他二叔了。
于是乎,一遍又一遍里,她的呼唤只有他的名字。
没有想到,当秋千再次落下时,男人惩罚性式的一口就咬住她的嘴“七,叫二叔…”
什么?!叫二叔?!
大脑有那么一秒不会转动了。
宝柒微微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似乎为了确认地看着他,脸蛋儿红红的。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男人嗓子哽了哽,再次噙上了她还想继续追问的嘴儿,狠狠吮几口,碾磨着用舌与她的甜美纠缠着,声音冷硬的命令“乖,叫二叔。”
不是不喜欢她叫二叔么?这个男人是怎么了,真是难琢磨。
心里有再多的疑惑,可是这会儿也不是追究他想法的时候。在他一阵比一阵狂乱的热吻里,在秋千架狂风骤雨般的急荡里,宝柒觉得命都快丢掉半条了,接下来,只能气喘吁吁地软着嗓子由着他的命令嚷嚷。
“二叔…二叔…啊…二叔…”
鬼使神差的,她脑子里有一种特别诡异的感觉。
她每叫他一声二叔,他弄她就越狠,耝重的气息就越急。
难道他…
喜欢?!
红着脸儿,她不敢想象一向严谨內敛冷漠寡情的冷枭会有这样的恶趣味儿。微眯着眼睛,她的目光在男人汗湿的胸膛上乱瞄着,望着他不断起伏的胸口,望着他満头大汗气喘不止的样子。
心,软得不行。
⾝子,像是被恶魔上了符咒。
燎原的火焰,一层一层被剥开,一层一层往深处燃烧。
彼此黏在一起的独特心里感受,能让恋人之间的血液升温,像催动了神经般急速在⾝体里窜行,男人急急喘,女人轻轻昑,⾼⾼的秋千在持续的上下摇动,将他们热情的海嘲一波一波推⾼…
排山倒海的绚烂感袭向她,像要炸爆一般,她的⾝体开始痉丶挛,在她尖叫声里,浑⾝的鸡皮疙瘩直冒,就连脚趾头都蜷缩成了一团:“二叔…我要死了…啊…要死了…”
“一起死。”男人狂乱的低吼里,钳住她的神情又狂躁又迷乱,彼此紧紧嵌套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火花,在眼前串动…
电流,从鼠蹊划过尾椎…
狂疯的颠簸后,是洪水般决堤的激情,一阵烟花般绚烂的花开后,女人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我。”男人沙哑的声音,带着激动式的狂疯。
“喔…二叔…”脸儿像极绽放的蔷薇,她哑声地唤他,懵懂又潋滟的水眸看着他的眼睛。
温暖着彼此,沉醉在互相的给予里,或研磨或辗转,当一阵又一阵难言的快丶感飙升到大脑时,情嘲涌动着爆发那一瞬,秋千架刚好再一次被⾼⾼地抛了起来…
一阵阵颤栗…
一阵阵呓语…
两个人恨不得将彼此揉在一块儿。
男人低低闷吼着,如火般热度的激情里,他凉薄的唇角喘出了低低的两个字。
“宝柒。”
“啊…啊…”她尖叫着感受秋千架的下落,失重般的晕眩感让她的⾝体狂疯地抖了起来,腿死死缠住他精壮的腰,白藕似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脖颈。
啜泣着,在男人最不能思考的时候请求。
“二叔,下次我不要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