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莫名被抓
呼呼风过——
如此的速度和高度,让属于冬天的寒冷是——冷上加冷!
现在,这么被人挟着,像踩着弹簧一样,一弹一跳地逐渐远离那片屋舍,锣鼓声也渐渐模糊——
云蓝衣和乐陶有没有发现我已经不见了?
女人购物的热情和磨的功夫,我是深深知道的,那群姑娘估计还在那间店里团团围着,也许还会越来越多!云、乐二人说不定还以为我仍在里面。
自己难道来了这个世界后,运气如此差?差到连单独出门不到一刻会出事的地步?
我真想翻个白眼,但现在,更想停止这难受的感觉。
如果我是被面朝上的端在这个人的胳膊中这样子纵跳,或许我还会欣赏一下所谓轻功带来的飞驰快。而现在,我只能强力地忍着难受的反胃,和脑充血的憋!
刚才想大喊出声,想试图用我的声音引来云、乐二人,虽然被鼓乐声掩着,但总会有一点希望。
谁知自己刚开口,拉好的嗓子只能光出气了。
“你再吵,再不老实,杂家把你给扔下去!”
挟着我的人,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从前面伸出一手指,绕到我前颈处一点,在我的大喊刚有声音传出的第一时间内,点住了我!
一定是点了什么道,要不然自己现在不会连说话都发不出音。
疾速的劲风袭得我脸面生疼,身上可以穿得很厚,但脸上无法加上太多,这皮肤像有小刀子在割一样!他们在顺风而行,而我却脸朝后,逆风的方向,真是受罪!
“砰”地一声,我听到了自己股着地的声音。
接着,脸朝上的倒栽在地,但总算着陆了,也总算可以顺利呼吸了。
大口大口地着气,自己的肋骨快被挟短的感觉,而头倒栽得过度,猛然恢复了正常的角度,结果是眼前发黑,无数个小星星在转!
“小子,想逃?老子挟个人也追得上你,怎么样,不逃了吧?”像闷雷一样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眼,看去。
先看到一个高大壮的背影,翻的羊皮袄,黑油油的高筒靴,那双腿,有我的三条;那个,有我的四个壮;那个背
不用说了,简直是一座山,一座塔!
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背影可不是任何人能长成这样的!
不熟悉,但绝对见过!
“楼山,你我冤有头、债有主,那件事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来着我做什么?”对面那个皮装男子开口了,一脸的恼怒,而他一身的兽皮,看起来矿,但脸上却是贼眉鼠眼的,一颗长了的黑痣长在他嘴角一侧,更添了这个人的猥琐,想来,能随便把路人抓来做挡箭牌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小子,你也别不糊涂,却来装什么糊涂,杂家眼里可不得沙子,见你小子照打不误!”说罢,这座塔却像燕子一样飞过去,蒲扇大的手冲着那个男人挥过去。
对面那个看起来也不含糊,轻功虽然不怎么高明(高明怎会让这座小山在挟着我的情况下还能追上?)但手脚功夫却不错,二人兔起鹘落,拳来脚往,我看不出哪一方有明显落下风的趋势——
于是,甩甩头,让脑袋里的眩晕缓减,然后,悄悄站起,缓缓地以不发出声音为主的挪动——
“小妞,你给我站住,少给杂家耍花招!”小山一般的那位,头也不回,脸也不转地这么吼出来。
我惊得实在是不知应该怎么诅咒——这所谓的练武与不练武,有这么大的差别吗?
我的身手,在这个世界里根本用不上,连想溜走,也是如此轻而易举的被发现!
最重要的是,这个叫楼山的男人,可不是我想惹的角色。
他是当我在初过横江投宿时遇到的凭两个耳认出我是女儿身的那个“二哥”而这个人,体重如山,却身轻如燕,轻功竟练得完全与他的身形搭不上调的厉害!
而那边打斗,耳朵还照样能听见我在移动!
这些在我心里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脚下却不听他的恐吓,如果他正打斗着时,我不速速离去,等他腾出手来,我再跑的话不是笑话了?
迅速转身,拿出百米冲刺的势头,狂奔——
我不知道这个人在追着别人时还不惜挟着我跑是什么意思?而他又不准我走是什么目的?但这个人,太强大,算他没有功夫在身,光论身高和力气,他也是个强大的人!
而且这个人似乎很难!
我发了命似的在奔跑,至少在我累得气吁吁前,我会跑出去一大段,但——
我的腿脚功夫还没施展,感觉腿弯处,一阵痛麻,该死,被什么击中了,跪倒在地!
顺着一道几不可闻的声音看去,是一粒纽扣落地,铜黄的,应该是枚铜扣。
痛!
再回头,那边的情形很不乐观,我已看出那个皮衣人有些脸红气,而为了抓住我,那座山竟然扯下一颗铜扣?
努力站起,实在搞不清自己招谁惹谁了,这桩麻烦似乎太莫名其妙了!
腿仍在麻,但我必须移动!像当初那两个采花贼一样!不论是谁,在自保时,都是会拿出十二分的努力的。
“哆!小妞,还是个硬脾气,一条腿也要挪着跑?咱家让你这么跑了,岂不是丢尽了面子!”
嗡嗡的声音传来,我更加狠命的在移动,不管这个人抓我有什么目的,但我不愿意被他抓!
“噗”的一声传来,不知后面是什么状况了?
接着是“咚”的一声,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那个皮衣人估计落败了,周围又没有什么东西可让他们往地上砸,那“咚”的声音极有可能是落败一方倒地的声音。
“哼哼哼,不给你小子点颜色看看,你小子不知马王爷长几只眼!”是那座山的狂笑,显然是他胜了,而他竟然还说了句关于马王爷的俗语?
我不敢回头,怕延迟速度,但即使如此,也知道,在那面胜负已分的情况下,我这种不会上窜下跳耍轻功的人是跑不了多远的。
身后异风扑来,他这么快追到了?
“小妞,看你还往哪里跑!”一只手已挨着我的后脖领,我早已有备,猛低头,上半身用我最快的速度甩回去,手中匕首已出,而它早已从我怀里被我拿在手中——
我不认为自己能伤得了他,但如果不试试,便是自己放弃一切的可能!
“咦?还会耍刀?”对方又是一声咦,像刚才在寒月城中时被他挟到腋下前的那声,而我从此记住了这个“咦”的特别的声音,如果还有下次,会在耳朵先听到他的声音前快速闪掉!但现在,我能吗?
力气、身高都不及对方,他轻而易举地打飞了我的匕首,而且已提起了我的前襟。在他将我提高前,我狠狠一脚踩下去!
成功!即使没有把他大象一样的一脚给踩扁,但他也应该有点感觉,至少自己不是白白地被抓!
“呼,还真有点痛,你这小妞顽强,明知打不过还要打?”一双铜铃大眼瞪着我,炸开的胡子随着他嘴角的抖动而抖动。
而如果我能够说出话,我会冲他喊:“你如果不把武力用在我这种手无缚之力的女子身手,而是去向高手挑战,我是不会反应如此过度!”我发不出声音,而他也听不到我的话。
如果乐陶站在这里,他那点功夫应该不算什么,我亲眼见过乐陶与那个胡人的打斗,快的连人影都看不清楚,和他刚才那拳脚相比,根本不能同而语!
想着,我使出了一招女人最常用,也是女人在力气单薄时不得不用的一招——
狠狠咬下那只抓着我衣襟的黑手!
他显然没料到我还会使这手,他以为力量太悬殊的情况下,我应该乖乖缚?
以前那几次被持,几乎都是在我昏中被缚的,现在不一样,我的双手还属于我的支配范围内,我的牙也离他离得非常近!
“妈呀,你这小妞有点意思,花招多!”他连忙甩开提着我脖领的手,而我的牙没有咬实,却也在那黝黑的手背上留下了点印迹。
“真麻烦,不能让你这小妞醒着——”
然后他以我无法闪躲的速度砍来一掌手刀,脖颈处一痛——
我再无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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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痛让我醒来——
也让我的记忆迅速滑入脑中,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一切!
猛然坐起!
我是在一张上,然后看到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屋子,再然后,一阵香味吸引了我——
扭头,看到一个人独坐在一张圆桌前,正大口地吃,大口地喝酒。
正是那个楼山!
“醒了?”他扭过头来,一嘴的油“过来吃东西,吃了好上路。”
我下,走过去,看桌上是另外还有一双筷子,虽然这个人吃东西的样子很让人倒胃口,但如果我不吃,肚中无食,会没有力气,没有力气谈什么都是妄想。
我坐下,抓起筷子,朝着一碗夹去,猛猛地吃起来——
我昏了有多久?肚子这么饿,从早上吃过后,再没有进食,而我现在也是在大口咽。
“咦?你这小妞倒也不含糊,爽快!”楼山停下动作,手里抓着一块,猛瞧着我。
而他不吃,意味着我可以多吃,不理他,迅速填肚子是第一件大事,然后才能谈其他的。
“啧,杂家开眼了,你还能吃,杂家得考虑一下,把你带回去后,是不是能养活得了你——”
我耳朵竖起,但还是得先吃,如果要跑,也得有体力为先!
终于肚子吃个八分后,我停住,太了会起反作用!
“你抓我为何?”这是我开口说话,直接问他最想问的,而我的道已解。
“嘿嘿,小妞,没什么原因,杂家心血来而已,顺手一抓,把你给来了——”
这是什么答案?心血来?而我是他心血来顺手抓来的?
这个人外表鄙,内在却十分精明,如果他不打算说,我问不出什么。
于是不再问这个问题,只是冷冷一笑,这个人确实是个难的角色,我想不出自己和他无怨无仇,他有什么理由抓我。
“小妞,现在你准备被打包上路行了。”他一仰脖子,咕嘟咕嘟灌下一大碗酒,擦着下巴上的酒水,斜着眼镜看着我。
“你说我准备被打包?”这个人的这句话有些古怪。
谁知,这个人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块东西,打着转,在他手指上绕,再转着绕开,来回地摆着那件东西——
竟然代表是楚天极地宫的那块令符?
我吃一惊,往自己怀中一摸,果然不在,他是怎么拿到的?
脸在瞬间沉下,最好不是从我怀里去掏的!
“小妞,别担心,杂家没往你那里摸,你小样子虽然不难看,但杂家对你还不感兴趣,这东西是从你怀里漏出来的,掉在地上响声还不小,回头一瞧,不得了,看不出你个小妞身上还有这东西?”他咂巴着嘴,眼里是光闪闪。
而那光,更有点像贼光!
这个男人,竟然还是狡猾的那种?他的外表会骗过多少人?
但他显然认得这块符是什么东西!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想从那里面发现什么。
“小妞,杂家没想到竟然惹上这么个大麻烦,如果一开始知道你与这劳什子有关联,一早不会碰你,但现在嘛,杂家半路放了你,拿什么颜面去见人?”
什么颜面?他抓我一事,他知我知,还有一个不知死活的人知,他能丢什么颜面?
“以你这小妞的身手,不会是楚天极地宫走出来的,除非是与那里的人有什么渊源,但杂家还真有点不怕,打算把你掳回去了,摁么着?唯一知道杂家抓了你的那小子已经死翘翘了,做的隐密点,谁还能知道?”
他的话带着些无赖,而这个人竟然让我倒霉的给碰上了。他话中似乎是有点忌惮楚天极地宫,但又想着掳我的事不会有人发觉,索继续?
“你最好衡量好,自己的力量是不是足够对付楚天极地宫。”我冷冷地对他说,找到一个茶壶,直接从壶口灌下。
“嘘——”他竟然伸起一手指比到自己嘴前,嘿嘿地说:“小妞,不要试图说服杂家,杂家是有了名的不讲道理,而你永远不要同不讲道理的人去讲什么道理——”
我差点噎住,看向他,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而我不打算与他说自己还认识一个摘星阁,那样他会更警觉,也会做得更隐密。而我目前似乎没有生命危险,不如以不惹他恼怒为上策。
于是,我不再说话,跑也跑不掉,打也打不过,只能静观其变!
“放心,接下来的路程不会太难受,只要乖乖睡觉成了——”他的眼翻看我一眼,又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乖乖睡觉?他准备做什么?
接着我明白了他的话——
因为他又一掌砍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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