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偷香被捉
天下第一嫁!,第152章 偷香被捉
他僵直着背,缄默地看着那一滴滴的⾎珠,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这样一块块碎落在这里了,再也收拾不起来了。爱殢殩獍一种疼痛从指尖蔓延到心口,再弥漫全⾝每一个角落,就像是生无可恋的绝望,慢慢地将他呑噬,直至淹没。
琴弦断裂的声音惊到了⽟冰,她忙走过去。看到断裂的琴弦,琴面上溅落的⾎珠以及颜夙划伤的十指。⽟冰吓了一跳,忙取出帕子,为颜夙的手指止⾎。
“殿下,天快要亮了,您一会儿还要上朝,先躺一会儿吧。”颜夙犹若泥塑木雕般,任由⽟冰扶着躺倒在榻上,闭上眼睛,再无声息。
⽟冰不晓得颜夙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她放下帐幔,坐在榻一侧守着不敢走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敏感地察觉到,王爷遭受了灭顶的打击。
黑夜已去,黎明来到。⽇光爬上了窗格子,在地上投下了淡淡的光晕。
颜夙依然没有动静。
他错过了卯时上朝的时辰,这在以前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影挪移,天⾊近午,小巷中传来叫卖桂花糕的声音,夹杂着谁家孩子的嬉笑声。
颜夙依然没有动静。
⽟冰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她终究忍不住,低声唤道:“殿下,该起了。”
帐內没有人应答,若非是⽟冰亲自搀扶了颜夙躺在榻上的,又亲自在这里坐着守了这么久,她几乎以为这榻上没有人。
“殿下,该起了!”⽟冰又提⾼声音说了一遍。
里面依然无声息,⽟冰正要掀开帐幔,就见帐幔从里面掀开了。⽟冰忙将帐幔挂在挂钩上,过去搀扶颜夙。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颜夙,瞬间愣住了。才夜一的工夫,她似乎不太认识眼前这个人了。他明明是王爷,却又不太像。她细细打量,才找到了不同之处。
是鬓发。
颜夙两鬓边的发,原本漆黑如墨染,此时却微现霜⾊,在⽇光映照下若隐若现,为他平添了几分沧桑之感。
⽟冰惊得瞪大了双眼,望着颜夙鬓边星星点点的几缕霜华说不出话来。
夜一之间,年轻俊美的安陵王好似老了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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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醒来时,天⾊已亮,这是她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竟然无梦。
她慢慢睁开眼睛,一时之间,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她眯了眯眼,这才发现,她是睡在屋檐上的,天光已经大亮,有光在树叶间跳跃着。
她又动了动⾝子,才发现自己是被颜聿抱在怀里的。她很乖顺地依靠在他的膛上,他有力的臂膀正环着她的肢,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強烈的男气息灼灼地燃烧在颊边,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击撞着她的耳膜,一下又一下,強而有力地撼动着她的知觉。
秦玖不敢相信,她就是这样被他抱在怀里,睡了这一整夜。她仰起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颜聿下颌的优雅线条。
颜聿并没有睡,他很快发现秦玖醒了,他俯下面孔,秦玖看着那张俊美琊魅的脸渐渐在眼前放大,她半晌都不知该如何反应。颜聿低声问道:“睡得好吗?”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丝丝倦⾊,似乎是夜一未眠。
秦玖推开颜聿,从他怀里坐了起来,抚了抚鬓边的发“我昨⽇太累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颜聿动了动胳膊和腿,只觉得胳膊和腿都已经⿇木了,他角轻勾“我看泪珠儿睡得那么香,我怎么舍得叫醒你。”
秦玖看到他的样子,便知道他这样抱了她夜一,胳膊一定⿇了。她靠近他⾝前,轻轻捶打着他的胳膊“⽟衡,那你不叫醒我,也可以把我抱到屋里去啊。”
颜聿打了一个哈欠,凑到她面前,笑得的“我要是将你抱到屋中,哪里能让泪珠儿给我捶腿呢。”
秦玖笑了笑,倒是从未想到,颜聿如此体贴。她嫣然一笑,转⾝坐在颜聿的腿上,伸臂搂住了颜聿的脖子,嫣然一笑道:“⽟衡,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颜聿琊魅一笑,凑在她耳畔低声道:“别说是帮你一个忙,就是让我烧杀掠夺我都⼲,不过,我不能⽩⼲。”说着便将自己的脸凑了过来。
秦玖明⽩颜聿的意思,她眨了眨眼,正要満⾜他的要求,目光掠过颜聿的角,双目忽然一眯。颜聿角的胭脂还没有擦去,原来他趁着她睡着时非礼她了,她竟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秦玖心中一惊,角的笑意便慢慢凝住了。
秦玖抬手抚过颜聿角,眸中闪过一丝凛然“⽟衡,这是什么东西?”
颜聿顿时像是偷吃的孩子被抓到了一般,忙顾左右而言他“你方才说,让我帮什么忙来着?”
秦玖懒洋洋一笑道:“我想去天牢玩玩。”
“好,我来安排!”颜聿淡笑道。
秦玖嫣然一笑,不动声⾊地起⾝,离开了颜聿的怀抱。颜聿眯起眼睛。
秦玖很是风情万种,但无论她是妖娆的笑还是媚妩的笑,无论她距离他多么近,甚至于在他怀里睡了夜一,醒来后,他却依然还是能感觉到她,在刻意和他保持着一种遥远的距离感。
两人从屋顶上下来,各自梳洗好,便离开了无忧居。
颜聿还有他的事情做,昨⽇提审苏青,涉及到了⽩家之案。他昨⽇已经和于宣于太傅说好,今⽇去御前请求重新审理⽩家之案。
秦玖则去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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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可以说是世间最森最恐怖的地方,一旦到了这里,出去的可能几乎没有。
颜夙凝立在牢门口,凝视着坐在墙角稻草堆中的苏青。
“殿下,你来了。”苏青的声音极其平淡,没有丝毫的波澜。
颜夙没说话,一双冷眸定定视着他。
“殿下来此,想必不是问老臣军械走私一案,而是问⽩家之案吧!”苏青拖着脚上的镣铐,慢慢走到颜夙面前。及至他的目光扫过颜夙鬓边⽩发,蓦然一惊,惨然笑道“原来,终究是让殿下发现了吗?”
颜夙冷眸一眯,隔着牢房的精铁栅栏,一把揪住了苏青的⾐襟。
“苏青,你告诉我,她在哪里?”颜夙问出这句话时,声音是颤抖的。他怕问这个问题,更怕的是这个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要问。
“她早死了!”苏青望着颜夙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否则,你鬓边⽩发又是如何来的?殿下,这么多年,你竟还没有忘记她,难道,苏苏不好吗?苏苏比她一点也不差!”
“呵,”颜夙眸底平静无波,一闪而过悲痛的冷意。他五指无力地松开,角浮起一抹冷笑。
这世上,还有哪一个女子,能比得过他心中的她。
他心中,每一个角落都被她的一颦一笑占据,再觅不到一丝的隙。这红尘万丈,弱⽔三千,千娇百媚,他只爱她的清姿袅娜,爱她的纤尘不染,爱她装着的江山社稷,百姓安危的心,爱她那一双能负担重任的柔弱的肩头。
“殿下,老臣不怕死。可老臣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啊,⽩家不除,殿下是没有机会坐上那个位子的。而殿下竟然还喜上⽩素萱,更是不可能的。”
“住嘴!”颜夙冷冷说道,声音虽不大,但那话语里的威严和冰冷杀机还是让苏青止住了话头。
“苏青,你没有资格说她的名字。”淡漠冰冷的声音,周遭空气似乎瞬间成冰。
苏青沉默不语,片刻后,有些痛心疾首地说道:“殿下,难道说,你真的要为一个女人…老臣走私军械库的兵器,都是为了殿下的大业,还请殿下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让严王查出此案和殿下有关联,否则,恐怕殿下再无机会争夺储位。”
颜夙沉默不语。
苏青一看颜夙眸中神⾊,心內暗暗一惊。
“殿下,难道你真的想为⽩家平冤,只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圣上不会允准的,殿下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是不要去圣上那里自讨苦吃。要知道,你和陛下的关系刚刚缓和,千万不要再因为此事,闹得⽗子君臣不愉快。”
“倒是劳你关心了!”颜夙幽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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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走在天牢的长长道甬中,道甬两侧便是一间间牢房,虽是青天⽩⽇,这里却一片森黑暗。这里终年⽇夜不分,墙壁上虽然挂着昏⻩的油灯,但并不明亮,那昏⻩的微光就宛若幽冥地府的鬼火一般。
越往里走,秦玖的心越冷。
她听着两侧监牢中犯人的各种声音,有喊叫的,有哭泣的,有发疯的,闻着空气里阵阵腐臭味,心中一阵阵菗痛。他的⽗亲、⺟亲、兄弟,所有的亲人,都曾在这里度过一段最黑暗的⽇子。
天牢的看守亲自领着秦玖走到最里面一间牢房,这是一间立独的牢房,只关押着一个犯人。因为这里关押的都是朝中⾼官,所以牢房里倒是整洁而⼲净,只是因为空气闭塞,依然有些难闻的气味。
这里关押的便是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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