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鬼门净府
刀出,水光潋滟。
这是一柄完全由风雨汇聚而成的惊世狂刀,柳生纯一郎一招读心,当头劈下,毫无任何花俏,青龙哀鸣一声,它身躯一扭,看看闪避开去,灵舌一吐,反噬柳生。
柳生双手持刀,一刀化三,刀刀劈下。
他挥舞着近五丈的天地巨刀,刀法已经毫无花俏,但刚猛、狠辣、甚至迅速。
豪命绝沒想到这样的情境,天地间充斥着雄浑的刀劲,他竟渐渐的觉得心头被着一口泰山,得他沉重的透不过起來了。豪命久在行伍,战场上生死无数,自然知道真正的武功是用來杀人的,也只有杀人的武功才是最可怕,现在,柳生纯一郎的刀法无疑就是杀人的刀。
这种刀法也许并沒有什么优点,也沒有什么别的用处,它甚至看上去还有些丑陋,它唯一的用处,就是杀人,而且非常有效。
现在,柳生要屠龙!
刀光与龙,得豪命全身发冷,他也曾见过不少人手,却从未见过像这一人一一样的。
他们每一招每一式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取下对方的性命,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意思。
刀光,长刀横扫,院子里的百年梧桐树,黄泥砌做的墙壁,甚至还有大青石铺起來的地面已经全部被这霸刀扫毁了,柳生每一刀出都携带了凌厉的破风声,渐渐的,青龙在那铺天盖地的刀劲中左突右闪,已渐渐的被围困了。
“看來,柳生的刀法果然有独到之处,这所谓的势字诀难道就是风水相博幻化成巨人?”豪命喃喃道。
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清啸“着”柳生的五丈长刀结结实实的劈在青龙颈脖下,顿时,青龙那一人团抱不过的身躯颓然倒地,龙尾无力的动两下落在泥水里,唯有龙首双目还在一张一合,目光中竟似乎有说不出的诡异。
“任你何等样的畜生!还不是逃不出某家的手段!”柳生纯一郎放声大笑,他身子涨了四倍有余,那声音亦是洪亮了布下四倍,一番长笑,远远的传出震得观音堂佛殿上的黑瓦也不住的颤抖,仿佛这声音再大些,屋子就要倒塌掉一般。
青龙被这一刀扎实的劈中,一时间竟真的不能起身,它勉力挣扎了数次,均跌落在泥水中宣告失败。
“这…”豪命似乎沒想到逆会失败的情境,一时间也沒了主意,他大皱起眉头。
“轰隆隆!”柳生纯一郎长笑着得意的一步步走到倒地不起的青龙面前,他叱道:“逆,只要你肯认某家为主,终生不叛,某家便饶你这一次!”
青龙无力的合上了双目,居然不再看柳生一眼。
它不能说人语,可这举动无疑已经将它的心思说的很明白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柳生纯一郎冷哼道:“那就莫怪某家心狠手辣了!”
柳生纯一郎也是心狠,他知道这等异物要不以德服之,如是不成便必须要以力强服,换个通俗的说法就是将它打得服帖了,打得怕了,不敢违抗后便也算是收服了,他这般想着,反手一刀“呼”一声又是狠狠一刀斩下,青龙被这一刀斩下,早已是皮绽开,也不见得有血飞溅出來,只是伤口处滚滚黑雾冒出,诡异无比。
柳生纯一郎得意大笑,忽然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的绳索紧紧缚住,他心中一紧,知道是青龙身上來了,柳生心中大恨,实在沒想到这孽畜居然会使诈,明知不敌后假装无力抵抗,却等到自己大意后突地绕上來,当时他不暇思索,向上急纵,不料竟是完全挣之不,随即左臂也是一阵冰冷,那青龙已经在片刻间紧紧的将他下本身和左臂全部包裹起來,柳生半边身子登时动弹不得。
柳生纯一郎心知不好,要知这青龙和蟒蛇一般,一旦被身,它身躯上鳞片动只会越越紧,到最后任凭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怕要饮恨在这蛇吻之下,这时的柳生只剩下右手尚可任意活动,他挡下立即反手一刀狠狠劈向那青龙的龙首,青龙头一闪早已躲过,竟伸舌去舐他的脸颊,但见黑雾滚滚,柳生登时半身冷汗,横刀格挡,可那青龙的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龙头更是不断猛力向柳生脸上伸过來。柳生纯一郎臂撑持,过了片刻,只感觉腿脚酸麻,口被青龙紧,呼吸越來越是艰难,口烦闷裂。
“给我破!”柳生纯一郎体内刀气成疯,破体而出,那无双的刀气疯魔般斩在龙身上,青龙身子稍一放松,但随即得更紧。逆也发了疯,它也知道这时侯已到了决定生死的时刻,绝不能有一丝的放松,黑雾滚滚,龙声惊天。
这一人一全在使上了吃的劲在做着最后的拼搏,柳生纯一郎身子渐感无力,龙口中出來的黑雾离,似乎还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柳生更是觉得口发恶,只是想呕。再相持了一会,神智竟将要昏,可此时他心里也知道这青龙的力气也使到了尽头,双方都是强弩之末,此时,他要是手一松,那龙首就要张口直咬下來。
现在,拼的就是耐力和坚韧,这一点,出身于东瀛忍者的柳生自信自己绝对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这一人一做着最后拼搏之极,柳生纯一郎突觉双臂列缺、合谷、偏历及双腿上陵泉、委五处要一麻,他心中惊讶,失声道:“这…”忽然,柳生纯一郎的身子如被扎了的球囊般疯狂的气缩小,大量的雨水至他鬼门、净府出,转眼间,三丈许的身子一下子缩小,化作他原本的矮小身子。这情境之诡异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
柳生纯一郎丢落在地,他身子缩小后,那青龙自然也裹不住他,于是龙首一声清啸,竟然也幻化回魔的模样,一狠狠的扎在柳生使刀的右掌掌心。
登时只听到听到一阵古怪声响,柳生的身子强烈的震动起來,一道鲜红色的血自他掌心往口奔而去,被滚滚入魔的尖六个内,一时间,内玉珠腾,散发出离的旋律,不一会儿,柳生那只持刀的右手已被的只剩下干皮包裹住枯骨,他心中大骇,只怕再不过半倾,自己一身的血都要被这魔给得干干净净了。
柳生纯一郎心中发狠,他左掌如刀,反掌一刀切下自己的右臂,登时鲜血涌,纷纷扬扬洒落在大雨里,他然后勉力一滚,躲到一边点止血。
那魔也不追赶,只是慢慢的将那只被斩下的右臂得干干净净,才算是足了,它突地一个旱地拔葱,回了青铜棺“砰”一声,棺盖盖上。
大雨过处,若非是见到这院的狼藉和残臂的柳生,实在让人难以想象就在不久前此地还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
柳生纯一郎右臂已斩,一身功夫已经折损了大半,他虽然不懂为何到最后逆居然不再追杀,反倒回到了魔棺离去,不过毕竟是捡回一条性命,面容上惨白无比,大口大口的着气。
忽然,他叹道:“豪大将军,沒想到最后的胜利者居然是你!”
那出手点了柳生足太、少经五处要的人自然是豪命了,他也沒想到自己仅凭着猜测着出手居然能一举破掉了柳生的幻化巨体。
“只是,某家实在不明白,你究竟是怎么看破这风水相博之术的!”
豪命也在大雨中,他的左手食中两指依然并立如剑,慢慢答道:“医书有云;风为六之首,风之,侵袭肺卫,肺失通调,风水相搏,发为水肿。”
“所以我故取列缺、合谷发汗解肌开鬼门,通利肺气;再取偏历、陵泉洁净府利小便以消水肿;而这委为三焦下合,功可调三焦气化功能更能以消水肿…”
豪命这喋喋不休一堆都是玄之又玄的医学之话,常人根本难懂,柳生纯一郎是东瀛人,虽说是能懂一些中原风土,可哪懂得这等玄奥之学,实在不知所云。
豪命也知道柳生纯一郎不懂,他解释道:“柳生先生这忍术幻化之法名为风水相博,我经过仔细观察,发现与我中土之水肿之水之证极为相似,故而试探着用了平补平泻法,以宣肺、解表、利水为主破之,要知这《素问?汤醪醴论篇》有云:水肿之治法:无外乎“去菀陈垄”、“开鬼门”、“洁净府”三条而已…”
他又喋喋的讲解了一番,柳生纯一郎看他讲个不停的模样,与其说是在解释倒不如是在讲给他自己听的,似乎连豪命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般便破了那诡异玄妙的一招。
柳生望着豪命面上思索的表情,他忽然心中一动,失声道:“你…你是何人?”
豪命抬起脑袋,不再思索,回答道:“自然是豪命是也。”
柳生纯一郎肯定道:“你不是豪命。”
豪命道:“哦?”柳生纯一郎叹息一声,他似乎也不想在纠结这个问題,他甚至根本不想再去想任何问題,如今他右臂已失,全身功力散去大半,只觉得生不如死,再也不心去管其他的事情。
(解释一下,中医所说“开鬼门,洁净府”就是发汗利小便的意思,其中关于上段的水肿水针刺之法,以及素问治疗,全是真实,无半分虚假,不过是我用來在小说中使用在武功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