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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新娘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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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之上已经布置的喜气洋洋,处处张灯结彩。堂上正中一个大大的囍字贴着,下面桌上一对龙凤花烛正燃烧的快。

  桌旁有两张黑木椅子,椅子上左右坐着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自然就是双方父母了,从他们脸的喜庆之中也可以看出他们两人对这桩婚事是十分满意的,就好似他们经过千挑万选之后才为女儿找到的一户好人家。

  大堂两旁的廊柱后,隔着纱帐,纱帐中人影幢幢,却是身材苗条的少女,自然就是这婚礼的乐手,其实很多时候她们奏的乐声还沒有从嘴里吐出來的话语好听。

  下面,左右两旁,各各也摆着一张张得长案,案上有珍馐百味,琳琅目,自然是准备给宾客的招待。

  大堂中,人们來往,身上都穿着吉服,面上都带着笑容,有更有人不时的过來给白雪道贺,拍拍他的肩膀,好似相多年的好友。

  白雪脸微笑的站在门口准备接新娘,只听那妇人自言自语道:“这纳彩,催妆,送妆,铺房,亲样样都沒做这行不行啊?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新娘到!”随着一声高呼。一对童男童女手捧花篮,边走边往外撒花,其后一名妇人背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走进门來,只见那女孩子身穿凤衣凤冠,额前垂下丝穗遮住了面容,但瞧那摸样绝不会超过二十岁。

  “是你?”白雪心中大震,他虽然已有些心理准备,可当终于看见她的颜面时,心中还是止不住的泛起涛。

  “就是我。”那新娘一进门从妇人身上滑下,脚踩在席子上走到白雪面前,把手上的红绿彩缎结成的同心结的一端递给他,望着白雪,微笑道:“怎么?你不希望是我吗?”

  “我?”白雪发出一声无意识的**,道:“现在由得我不愿意吗?”

  那新娘道:“你若是不愿意,天下谁能困得住蝶恋花呢?”

  白雪长叹一声,道:“小言,我愿意。”

  这新娘居然正是张栀言,只见她面含粉桃,望着白雪有说不出的娇羞。

  白雪道:“我早该猜到是你的,只因当陆血情受拜月前祭祀秋琴姑娘之令送你回苗域时,我就猜的你和苗域的关系匪浅,不过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來你就是秋琴的女儿。”

  张栀言道:“我是的。”

  白雪道:“只是你为何要这么做?”

  张栀言道:“我怎么做了?”

  白雪苦笑的看看自己,一身新郎官打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栀言眨眨眼,在白雪面前转了个圈,飞舞的裙摆跃起如同一只美丽的精灵,她笑道:“你说呢?我们穿成这样自然是要成亲了?!”

  白雪道:“这…”张栀言见白雪面带犹豫,略带怒气道:“当我爹亲口将我托付给你,你也答应了,难道今你想反悔?”

  当兵临城下,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白雪一直都沒有想过要和张栀言成亲,更沒想到自己有一会被人婚,他苦笑道:“不敢。”

  张栀言转怒为喜,过去挽起他的手臂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拜堂吧,可莫要错过了吉时。”

  白雪只能任由着她挽着自己,他心中纵有百般心计,却也施展不开,只因他实在欠这个女孩太多,欠张家太多,似乎在白雪的心中,他永远都欠着别人,却将自己对别人的好完全的给忘了。

  白雪终于也笑眯眯的由那面白粉的妇人扶着他,接过同心结牵着新娘张栀言走到高烧大红龙凤喜烛的堂前站好。

  “好,实在是太好了。”堂上坐着的那妇人热泪盈眶,不住的擦着眼泪,众人纷纷上前劝慰“今天是大喜之,不哭不哭。來你们俩就拜天地吧。”

  大红高烛,热烈的燃烧,白雪心中叹道:“若是让那小阿梦知道我现在在和别的女人拜堂,也不知道她要闹成怎么样了?哎!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白雪百般愁肠之时,一声暴喝“且慢”!

  三拜天地未完,门外忽有一老妪抢入,只见她单手拄着龙头拐杖,虽头白发,却颜面不威,众宾客似乎极为畏惧她,自主的分开一条道來让她一直走到一对新人面前。

  “姑婆?”张栀言从那盖头红布珠帘子看到來人不心神一震,口而出道:“你怎么來了?!”

  那老妪慢慢踱进來,目光却不看张栀言,只是目光直勾勾的望着上方大梁,冷声道:“哼!老身的族人大婚,难道我这做姑婆的还不配过來讨杯喜酒吃吗?”

  “这姑婆又是何人?”白雪在心中暗道:“看样子并不是只要讨杯喜酒这么简单。”

  “她是我们一族的最长者,有些类似于汉人所说的族长。”张栀言仿佛看到了白雪心里的疑问,小声解释道:“姑婆并不愿意我与你…成亲,她是主张屠龙的领头人。”

  “屠龙?又是一个要屠龙者?”白雪点点头暗道:“果然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张栀言见白雪已明白,便放高声线,道:“丫头今嫁人,本想请姑婆主婚,只是念及您老人家年事已高,实在不敢惊动,谁曾想还是扰动了姑婆,丫头心中实在惶恐。”

  “哼!”姑婆厉喝一声,叱道:“我此身是老,但还未埋进土里,你这杯酒老身还就是喝定了!”

  那姑婆一喝,张栀言立即双膝跪地听训,她见白雪还直直的站着,连连扯着他的长袖,白雪无奈,他现在也算是半个族人,被这一扯也跌着跪下。

  “是,姑婆您老人家來,丫头心里面只有无限欢喜。”

  那姑婆见张栀言已跪下,凌厉的眼神也渐渐缓和下來,叹息道:“你从小就不在族里长大,老身等也不曾带养过你,你自也不和我來亲,这些道理老身也都是懂得。”

  张栀言跪着道:“丫头不敢,在丫头心里,姑婆是丫头最尊敬的人。”

  姑婆拖着拐杖慢慢踱过去,亲自躬身扶起张栀言,危颤颤的的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细细的摸,无限感慨道:“丫头啊,你姑婆也年轻过,也尝过情爱的滋味,你心里面的想法啊,我也知道的…”张栀言起身,那扶着白雪的妇人也拉他起來。

  张栀言被她那双看破世情的眼睛盯着,只觉得心底的秘密被一览无余,不由低下了脑袋小声道:“姑婆,丫头…”

  “丫头哇…”姑婆截住她的话继续说下去,道:“丫头啊,今天你先别开口,让我这老太婆先说,你说好不好哇…”

  张栀言低声应道:“是。”

  “丫头,你也知道,姑婆今天不是來贺喜的。”那姑婆深叹口气,大声道:“老身啊,今是來做恶人的!”

  “恶人?”白雪心中一惊,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坏人“哦,对了,她是要來取我性命的。”

  姑婆望向白雪,道:“你就是白雪?”

  白雪道:“在下正是白雪。”

  姑婆道:“就是那个江湖上传说青楼白雪下的风子?”

  白雪道:“不敢。”

  姑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白雪,才道:“的确不错。”

  白雪道:“多谢,谬赞了。”

  姑婆道:“白雪,很好!”白雪微笑道:“在下一直很好。”

  姑婆道:“你敢单身闯进我这龙潭虎,也算有几分胆!”

  白雪道:“在下胆子一直不小!”

  姑婆道:“可惜!胆子大的人,不一定就命长!”

  白雪道:“有时候,人活着不一样要命多长,有些人活着看着活到了七老八十的,可回头看看,却是一片茫然!”

  “你敢暗讽老身!”姑婆听出白雪话中有话,怒斥道,她这一怒,竟然白发无风而动,甚是威严霸气。

  白雪道:“不敢!”

  “哼!”姑婆又瞪了白雪一眼,不再看他,而是望着张栀言,道:“丫头,老身今來为了什么,我想你也多少猜到了。”

  张栀言面上显得很镇定,似乎心里面早知道这么个结果。

  “老人家说呀,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那姑婆道:“今天老身硬着头皮來,是要求丫头你一件事。”

  张栀言听到这句话身子不由颤抖起來,面色刷的雪白,她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震动,她颤抖道:“姑婆,我…”

  “你听我说,丫头哇…”姑婆道:“老身做了恶人死后肯定是不得安宁的,不过丫头,我老太婆一定会补偿你的…”

  “姑婆,我…丫头…不能…”

  “丫头,你先别说话…”姑婆继续道:|你要是肯答应姑婆的请求哇,老身的这龙头拐杖就传了你,我这一族三千族人除了月神与我老身之外,其他人唯你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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