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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火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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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东方喊完,姜羽身侧的锦衣男子转身离开了木栏。

  此人就是背负乐器的那个年轻男子,年纪当在三十岁上下,身形高瘦,面色苍白,此人站在姜羽身侧,表明他是炎帝旧部的首脑人物,斗法刚刚开始,重量级人物应该不会上场,想必是下去挑人去了。

  几十秒后,锦衣男子自木塔一层出口走了出來,缓步入场。

  吴东方愣住了,按照斗法惯例,厉害人物一般会在最后出场,这家伙怎么出來了?

  心中存疑,侧目看向姜羽等人,姜羽和费庐的表情都很平静,说明对于此人出战并不感到意外,换言之,此人出战不是本人临时起意,而是他们之前就商量好了的。

  他并不认识这个身穿锦衣的年轻男子,对于此人的來历也一无所知,不过朱桢应该是认得此人的,见此人入场,神色大变,双目圆睁,鼻翼急抖。

  吴东方又看向东侧木楼,发现山羊胡子等人都已经离开了木栏,回到木塔内部,应该是召开紧急会议去了。

  锦衣男子步速缓慢,这种慢不是刻意放慢速度的慢,而是从容的慢,走的从容自然,犹如闲庭信步,沒有任何的刻意和造作。

  自锦衣男子的移动速度上沒有发现有价值的线索,吴东方将视线移到此人脸上,试图通过此人表情观察出此人心中所想。锦衣男子的表情也很自然,沒有过分自信的轻松,也沒有如临大敌的凝重,眉头微皱,平视朱桢。

  与锦衣男子的从容不同,朱桢的表情变的异常凶狠,对于朱桢的这种表情,他并不陌生,很多实力较弱的对手在面对强敌时脸上都会出现这种表情,凶狠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也是为了给自己鼓气壮胆。

  对手相遇,最先表现出凶狠的都是实力较弱的一方,表现凶狠有试图吓退对手的恐吓成分,实际上真正的强者在动手之前根本就不会亮爪齿,因为它们的目的是杀死对方,而不是吓跑它们。

  木塔离斗法区域有三里左右,锦衣男子走了五分钟,自朱桢对面百步外停了下來,转身冲吴东方点了点头,示意他准备好了。

  在锦衣男子冲吴东方点头的同时,朱桢扬手将龙霸的甩向东侧木楼,疾飞而至,于木楼前方的空地。

  扔出之后,朱桢双臂下垂,微微外探,双手紧握弯钩,摆出了对战阵势。

  此时山羊胡子等人仍未出现在木栏之后,由此可见锦衣男子的出战出乎他们的意料,打了他们既定的安排,此时正在设法调整补救。

  “请报上名号。”吴东方提气高喊。他此举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负责说唱的史师能够知道上阵的是谁,二是提醒山羊胡子等人马上就要开打了。对于炎帝旧部和黄帝旧部他沒有很鲜明的立场,所谓立场只不过是对某一位参战勇士的欣赏和敬佩。

  “长琴。”锦衣男子冲朱桢抬手,行了个武人礼。

  “太子长琴!”围观人群发出了齐声惊呼。吴东方既疑惑又惭愧,根据众人的反应來看锦衣男子的名气非常大,可惜观众都认识此人,他这个当裁判的却不认识,观众喊此人为太子,难道此人是炎帝的儿子?

  至于此人是不是炎帝的儿子他也无法确定,因为他连炎帝有几个儿子都不知道,他是外來户,就跟外国人來到中国一样,很多基础的东西都搞不懂。不过此人跟姜羽的长相毫无相似之处,就算是兄妹也应该不是亲兄妹,可能是同父异母,同母异父就排除了,因为沒人敢动炎帝的老婆。

  喜欢喧哗是国人的天,不过喧哗在有些时候也有点儿用处,其中有人聒噪“火神太子”这说明长琴跟炎帝沒什么关系,他是火神祝融的儿子。

  祝融是火族的神灵,长琴作为祝融之子,跟辛童主掌的火族有着很深的渊源。

  吴东方回头看向辛童,发现辛童的表情与寻霜费轩沒有什么不同,都是新奇之中夹杂着好奇,王爷坐在位子上沒有起身,抻着脖子看热闹,嘴里好像在嚼着什么东西。

  与二层的四人相比,坐在三层的姒少康和姒若就沒那么随意了,他们的座位紧挨着木栏,今天天气很好,太阳很毒,姒少康被晒的大汗淋漓。姒若的座位本來属于五族圣巫,她自忖不该坐在那里,别别扭扭,如坐针毡。

  对方报上姓名,下一步就轮到裁判宣布开打了,吴东方回过神來提气高喊“斗法继续。”

  吴东方喊罢,斗法双方都沒有率先抢攻,二人站立原地,并不急于出招。

  同样是站着不动,朱桢是全神戒备不敢妄动,而长琴则是随意站立,很明显是在等对方先动。

  长琴不愿先动手自然有某种原因,可能最大的就是他跟朱桢的身份相差太悬殊,先动手可能招致别人非议,事情是不是这样吴东方并不确定,他给自己搞成了裁判,沒法儿轻易离场,不然早就回去请教王爷了。

  斗法的时候双方僵持几十秒看热闹的人还忍得住,超过三分钟他们就等得不耐烦了,开始窃窃私语,妄加揣测。

  三分钟后,开碰头会的山羊胡子等人回到了木栏后,几位首脑的表情都很严肃,也不知道是沒想出应对办法才严肃,还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才严肃,总之是板着脸,确切的说是黑着脸,看得出來他们的心情并不好。

  老百姓有可怜的一面,也有可恨的一面,喜欢自以为是的分析问題,分析出结果之后不管对错就瞎说,而且故意抬高声调,让别人听到他们的看法,围观众人普遍认为‘只有这般才能显出神灵威严’,‘刻意为之,以玄虚。’大致意思就是说这俩人站着不动是在装耍酷。

  “不可喧哗!”吴东方提气发声,如果不是他兜着,这帮看热闹的家伙根本就不够人家一指头戳的。最主要的是他们自以为正确的分析并不正确,长琴是不愿动手,朱桢是沒有动手的把握,而且朱桢自己也很清楚,一旦先发难,长琴立刻就会反击,为了杀骇猴,长琴一旦反击直接就会要它的命,一动手就可能被干掉,换成谁也不敢妄动。

  长琴的名头比朱桢大的多,谁都知道二人谁强谁弱,一直站着不动,丢人的是朱桢,朱桢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故此吴东方高喊过后它有点急躁了,双手紧握弯钩,手腕微微扭动。

  人最怕有立场,一旦有了立场,看问題就不再客观,吴东方虽然有个人好恶却沒有鲜明立场,故此他虽然不喜欢朱桢,却仍然能够客观的审视这个人,朱桢见到长琴入场,难以掩饰的出了紧张的神情,但这家伙自始至终沒有看向东侧木楼,这说明它沒想让己方首领把自己叫回去,害怕归害怕,硬骨头还是有几的。

  在不喜欢某人的前提下,还能客观的审视对方,发现对方的长处,这一点令吴东方心情很好,这说明自己的格局高了,离了世人那种喜欢一个人就感觉对方毫无缺点,讨厌一个人就感觉对方一无是处的肤浅认识,客观了好啊,客观了才能全面公正的观察事情的本质,而公正的观察则是正确处理事情的必备前提。

  僵持了一刻钟之后,朱桢终于有了动作,向前迈了一步。

  围观众人见它终于有了动作,立刻來了兴致,瞪大眼珠子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

  但令他们沒想到的是他们虽然瞪大了眼睛却沒看到热闹,朱桢突然消失了,而长琴则站在了朱桢先前所在的位置上。

  观众都沒看清在这转瞬之中场中发生了什么,三处木楼里的神灵和巫师可能也沒有看全,因为长琴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到连人影都看不清。

  吴东方站位较近,看的真切,他可能是唯一一个看清了长琴动作的人,在朱桢迈出右脚之后,长琴开始前冲,百步距离,此人一共迈出了七步,之所以迈出七步并不是他不能一步冲至,而是为了借助迈步连番加速,将本來就非常骇人的速度提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此外,此人加速的同时体外有热包裹,热令空气产生了折,干扰了围观众人的视线,这也是大部分人沒看清此人动作的原因之一。

  朱桢察觉到危险的到來,下意识的抬起了左臂,而长琴也并沒有攻击朱桢的头颅,直接伸手抓住了它的左手手腕,在抓住朱桢手腕的瞬间,二人所在区域热暴涨,朱桢随即消失。这一情形说明朱桢是被长琴给烧死的。

  如果朱桢被长琴变成烧,吴东方绝不会感到意外,但他沒想到长琴能在转瞬之间将朱桢烧的神魂俱灭,这还不算,最令人恐怖的是长琴在烧死朱桢的同时留下了它的双钩,这需要非常精准的拿捏和随心所的控制,长琴不愧是火神太子,御火之术炉火纯青,不,炉火纯青不足以形容长琴的御火之术,应该以登峰造极來形容方才贴切。

  “长琴擒朱桢左腕,以烈火焚烬,朱桢阵亡。”吴东方宣布斗法结果。

  吴东方说完,围观众人发出愕然惊叹。长琴歪头看了吴东方一眼,转而收回视线,左袖微摆,将遗落在地上的那对弯钩挥向西侧木塔。

  挥走弯钩,长琴耸肩正了正身后布囊,缓步向自己先前站立之处走去。

  吴东方皱眉打量着此人背影,与此同时自脑海里回忆长琴冲朱桢动手的细节,推测估算长琴先前若是冲他动手,他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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