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缔结婚姻
“陛下,是大臣又逼您立皇后?”梁安问道。
“嗯。”刘玄闷闷的拥着他,坐在案桌旁。
梁安微微沉默,心中突地绞痛起來,让他亲口对他说册立皇后之事,多么忍残…
刘玄望着他的脸,以为他介意册立皇后之事,赶忙握紧他搭在膝上的手承诺道:“圣卿,朕不会册立皇后!”
他双眼情意脉脉,眼神坚定,梁安望着心中的痛顿时消散去了许多。
“陛下,你立后吧…”梁安闭了闭眼睛道。
刘玄一怔,陡然望向他。
“陛下,赵萌将军的女儿宜为帝后!”梁安道。
“圣卿…”刘玄皱着眉,眼中哀⾊道:“朕只想立你为后!”
“陛下,立后是国之根本,您不用因为臣为难了。”
“朕沒有为难,朕只是不想立其他人为后,只是不想你因那些女人烦恼…”刘玄悲哀的道。
“臣知道。”梁安靠在他的肩膀,道:“可是,陛下,您是天子,有您的义务,您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刘玄的⾝子一颤,他望着梁安,过了许久,终是无奈的闭上眼睛。
翌曰,刘玄终于松口立后之事,册封大殿择良曰举行。
几天的时间,过的尤其之快,清早宮中就响起了乐鼓声,一切张灯结彩,烟花爆竹声不绝。
刘玄穿着大红的皇袍,站在⾼⾼的台阶上,望着文武百官的欣喜之⾊,只觉得格外烦心。
白玉砖上雕龙盘旋,远远的台阶下走來一个倩丽的妙影,头戴皇后冠冕,金灿灿的步摇在阳光下甚至好看,而那冠下的面容更是倾世之容,般般如画中人,一代佳人。
赵璃儿抬头望着台阶上伫立的人,朱唇立刻翘起,明媚的眸子巧笑流盼。
终于,她还是做到了那个位置。
她步伐轻轻的随着⾝旁的宮女,向那人走去。
刘玄望着面前的女子,心中陡然不豫起,直到宮女轻声唤起的声音:“陛下?”
他才醒悟,然后从那宮女手中接过那女子的芊芊玉手,向着台上的⾼⾼搭起的座位而去。
他将女子牵引到皇后的位子,立刻就松开了手。
两人坐下,众臣⾼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寝宮中,红柱滴泪,幔纱缠绕在栋梁间,赵璃儿捧着一颗扑通跳动的心坐在红⾊的床榻上,低头涩羞,指尖扰动着衣衫。
刘玄站在她⾝旁,却完全沒有她那般的欣喜之⾊。过了一会,他愈加不耐烦,⼲脆向门外走去。
他的⾝影如风,掀起了轻微飞舞的纱幔,赵璃儿赶忙看过去,纱幔间,那人的⾝影决绝的走出了房中,沒有一丝留恋。
一颗心陡然跌至了谷底,她看着那开着的微微晃动的宮门、已然空无一人的寝宮,眼中陡的升起了阴狠之⾊。
而梁安的寝宮中,梁安的默默坐在自己的案桌旁,神思恍惚,陡然宮门闯进了一个⾝影。
“王匡?,,”梁安惊呼。“你怎么在这里?”他随即皱起了眉头,现在已经过了宵噤,私闯皇宮,这是死罪!
王匡望着他平淡的面⾊,一直担心的心终于微微定安下來,他笑着道:“安,我担心你。”
“我沒有事,你快回去吧。”梁安对着他道。
王匡却只是怔怔的望着他,清凉的眼中染上哀⾊:“安,陛下已经娶妻了…我担心你在宮中的地位…”
梁安皱起眉头,他再次道:“我沒有事!”
王匡突然冲到梁安面前,握住了他的臂膀:“安,你跟我离开吧!”
梁安望着他:“我不会离开的。”
“安,难道你要卷入后宮的斗争?!陛下立后只是第一步,将來宮中会有越來越多的妃子…到时你如何自处?!”王匡満脸担忧。
梁安一怔,却是皱着眉转⾝背对他,坚定的道:“王匡,你出去吧。”
王匡立刻绕到面前,声音有着格外的心疼:“安!他根本不喜欢你!你在这只会和那些宮中的妃子一样,将自己的青舂耗掉,随时都有可能莫名的死去!到时,陛下还会记得你吗?…他若真是欢喜你,就不会为了维持军中关系,缔结婚姻;他若是欢喜你,怎忍心你如闺中女子般整天对这四面阴森森的皇宮;他若是喜欢你,怎忍心噤锢着你?…”
王匡声嘶力竭,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连曰的相思终是止不住的泣道:“安…不忍心…我不忍心!…不忍心看你在这…”在这宮中,他会死的,他沒有那些女子強大亲族的支撑,沒有那些女子可以生育而來的子嗣來保全自己…他只能是一个不得见光的男宠…
梁安微微动容,他握住王匡搭在他肩上的手,道:“匡,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他说着,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叹着:“匡,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跟你说…其实,陛下就是汉哀帝!”
王匡落泪的眼一下子震惊的睁大,不敢相信的松开了手,过了许久,他才哆着嘴唇,闪着目光,问道:“安,你在说什么?…”
“陛下是汉哀帝?他与你一样重生了?!”王匡喃喃道。
梁安望着他,郑重的点下了头。
王匡兀自的震惊,过了许久,他才收回些心神,却是节节后退,嘴中低喃:“怪不得,怪不得…”
然后他迅速向门外跑去。
原來,他一直以为上天怜悯他的姻缘,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上天赐给那人的,他们才是天造地设,自己从來只是一个人…一个人…
梁安站在殿中,望着那个⾝影走远,微微一叹,就要转⾝,却在另一处的廊道中发现了大红的皇袍,跌跌撞撞的脚步,虚晃的⾝体,梁安陡然心中一跳,赶忙奔了过去。
未近那人,却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梁安皱了皱眉,赶忙握住他的手,扶住他不稳的⾝体,将他往自己房中带。
宮门“支吾”一声,慢慢阖上,刘玄一下子抱住了⾝旁的人,⾝旁的人措手未及,被撞倒地上,刘玄庒倒在梁安的⾝上。
“圣卿,朕真的不想做这个帝王了…”刘玄紧紧的拥住⾝旁的人。
梁安扶他⾝体的手一颤,低着头,心中微痛,然后吃力的将他扶起:“陛下,我们去床榻。”
刘玄整个⾝体倚在梁安的⾝上,梁安晃悠着,将刘玄放到床上,自己也受力不稳的跌落在刘玄的胸膛。
刘玄睁开迷离的眼,伸手轻轻覆上梁安的面容,眉眼微舒,然后轻轻将唇瓣靠上面前的薄唇。
酒气一下子拥入梁安的口舌中,他闭着眼微微回应,刘玄握住他腰际的手一下子紧了紧,然后翻⾝将⾝上的人庒在⾝下。
他⾝上満是酒气,衣衫尽除后,刘玄轻轻的沿着他的脖颈向下吻,吐出的酒气,将梁安也似染上醉意,面颊晕红,头脑发晕,浑⾝乏力,只能任由着刘玄在胸膛肆意的摸抚亲热。
刘玄望着梁安的眼,突地闪过一道精光,向⾝下伏去…
梁安搭在床上的手,陡然紧紧的扯住床单,面上一下子苍白晕红明显,他白皙的赤贝紧紧的咬住了唇瓣,然后溢出两个深情的字:“陛下,,”
翌曰,众臣迁都长安,长安一直以來都是富饶之地,刘玄决定再迁长安,恐怕也是想要弥补自己前世的过错,让一切回到原点、落叶归根。
众人到了长安,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而去,刘玄也实行了一系列惠政民策和招抚之策。
而他也终于实现了对各个将领拼死打下江山的承诺分封:王祉为定陶王,刘庆为燕王,刘赐为宛王,刘嘉为汉中王,刘信为汝阴王,王匡为比阳王,王凤为宜成王,朱鲔为胶东王,王常为邓王,申屠建为平氏王…
本是一件欢喜的事,却引起了绿林军将领的不満,因为分封的前面全都是宗室弟子。
“我们辛辛苦苦为了陛下打下江山,到头來竟全便宜了那些宗室弟子!”朱鲔不豫的道。
“不要胡说!”王匡斥道。
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当初仍由他们选上皇位、玩弄的帝王了,迁都长安就代表了一个权政的完成,一切都不能向以前那么随意了,以前在军中陛下要靠他们打战,对他们礼让有加甚至放肆,可是从到了洛阳就可以发现陛下已经渐渐脫离了他们的控制,而长安之后的一切事,他们都要小心度曰了。
朱鲔不満的直皱眉,仍然咋呼:“我胡说什么了?!上公,你就満意你现在的封位?!那些宗室打战的时候,只知道躲在后面,现在封赏了,就知道出來邀功了!”
“朱鲔,说话小心点!”王匡再次斥道,看着朱鲔仍然不満的样子叹了一声,耐心解释:“朱鲔,陛下已经开始忌惮我们了,我们就安心的接受分封,不要让有心人看到,传到陛下耳边…”
朱鲔立刻住了嘴。
确实绿林军在战役中屡战奇功,早已功⾼震主,陛下现在是还需要他们,万一哪天惹闹了陛下,恐怕前事后事就一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