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个月
多⾼的价格,她都愿意交换,大家都很可怜她的遭遇,但没有人愿意把机票卖给她,顾相宜摸抚着自己的腹小,她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等那女子平息了痛苦后,顾相宜和她交换了机票,她去A国旅游,女孩子回国看自己的孩子,女孩子千恩万谢,顾相宜只是头摇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顾相宜想到这是犯法的行为时,机飞已经起飞,她想,等机组人员检票的时候,她再说明情况,谁知道,那天机飞上机组人员并没有检票。一般大家过了安检,上机飞都没什么问题,很少有人会再检票,再加上A国对国中免签,所以检票什么的就宽松许多,不会有偷渡移民这种事情,也不会再一次检票。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然而,等到A国机场,竟然在她的包里检出一包du品,在A国,贩毒是死罪,顾相宜立刻被逮捕,他们一查航班,发现她的信息和护照信息不对等就把顾相宜当成一名毒贩,在A国,贩毒是死罪,顾相宜不由分说,被投进了监狱。
不允许打电话,不允许辩解,当晚就执行死刑。
然而,又发生戏剧性的一幕,她怀有⾝孕,死刑被暂缓了。A国法律也规定,女性犯人若孕怀,刑罚暂缓,必须等到她生下孩子,再执行死刑。
顾相宜并不知道,自己的包里为什么会出现一包du品,她在国內过安检的时候,分明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谁放到她的包包里。不管她上哪一辆机飞,她最后都会被贩毒的罪名逮捕。若是法国,至少她有机会申诉,能有一个机会打电话回去求救,虽然会⿇烦一些。然而,在A国,这个家国里,她语言不通,连为自己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监狱里认命,她不甘心。
监狱里也有一名华裔女子,她翻译了典狱长的话,打算在她生下孩子后,把她处死,顾相宜不甘心,她不能一生下孩子就离开。
这孩子,并没有流掉。
她在手术室里,醒过一次,恳求医生帮她撒了谎,不管孩子能不能留下来,都要和荣少说,流掉了。若是她怀了孩子,荣少一定更为难,一边是她和孩子,一边是他的⺟亲,顾相宜并不想让他太难做,且当时她也有预感,孩子保不住,谁知道,孩子竟然保住了。
她瞒着所有人,留下了孩子。
她看报纸,也知道去苏黎世的机飞 炸爆了,无人存活,顾相宜十分痛苦,在监狱里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是女孩子主动提出换机票。她还是会觉得难受,若是她不和女孩子交换机票,她或许就不会死,她就不会离开世上,该死的是她,是她应该登上死亡的机飞。
她和华裔女子是室友,那女人是因为谋杀丈夫被关在这里,无期徒刑,且有点神经质,顾相宜不关心对方是什么人,她只想打一个电话,给顾晓晨。她知道,她会有办法,让她出去,虽然A国制度比较严格,且又是一个**立独的家国,可能要费一些功夫。但她想,克洛斯一定能保住她和孩子。如今因为孩子,她才能活下来,她不想一生下孩子,她都没来得及抱一抱孩子,她就要离开世上。
她不甘心,可典狱长,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她的财物被监狱的人拿走,她的机手也没收,都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没有人想知道,她是谁,来自哪里。只要是在A国贩毒,她就是死罪,不管你来自哪里,又是谁。他们连她的⾝份都没有调查,更别说通知她的家人,对他们而言,她是一名偷渡客,又是一名罪犯,罪无可恕。
每年早起,和犯人们一起出去劳动,女子监狱的人每年都到草坪上晒太阳,四周都是⾼強,有一面铁网,顾相宜每天都沉默地坐在草坪上,仰望天空。
A国的天空很蓝,很美,云朵也很好看,顾相宜的心情从烦躁到安静,她已渐渐能够欣赏这里的蓝天白云,和她的故乡很不一样。
这里,华裔女犯人并不多,她和谁都没有共同话语,在别的女犯人看来,她是孤僻的,奇怪的,但她的脾气很好,每天都微笑地欣赏蓝天白云,好像很努力地生活。
女犯人都知道,她是一名死囚犯,又怀着孩子,也没人去惹她,因为死囚不管做什么,都会死,若是惹了她,她一个冲动杀了你,她也就是死罪。
也因为,没有人骚扰她。
女子监狱里的丑事很多,恶人也很多,有些南美和人黑女子特别的耝暴,控制整个监狱,所有人都听她们的话,同性恋什么的这里屡见不鲜。
顾相宜有一次还看见一名人黑女子耝暴地扒着另外一名女子的服衣,她没有出声,趁着她们没注意,悄悄走开,她不想惹祸上⾝。
在监狱里,她只能明哲保⾝,若是和别人有冲突,受伤害的,只有自己,还有孩子,她不能因为打抱不平,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已自⾝难保,自然不能去管别人。
她在监狱里,度过漫长一个月,没有人和她说话,偶尔和华裔女子说几句,没共同话语,后来也不说话,吃着耝糙的饭食,做着繁重的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毫不起眼,不惹人注意。孩子两个月了,看不出孕怀了,她每个礼拜都能去看一次医生,保证她的孩子健康。虽然这个家国的法律很无情,但很重视生命,这是一种观念,因为他们人口很少。孩子生下来,就是A国的人了。
这漫长的一个月,前一半对她而言是一种煎熬,后半个月,她学会了自我放逐,安安静静的,待在自己的世界里。夜里,透过小小的铁窗,看窗外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