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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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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速度如此之快?

  他感觉到一股强劲的力道,冲着他的双眼,迅即而来,在他未来得及反应时,停在他双眼前,离他瞪大的眼珠不到半寸的距离。就那样停在半空,既不前进,也不落下。令他剩下的话语卡在喉咙,半个字也吐不出。惊惧的目光望向突然袭来的暗器,竟只是两只细细的竹签!

  透过竹签的边缘,看到的是远远的那个女子张开的手心,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制着。仿佛只要他再发出一丝声音,那竹签便会毫不犹豫的扎进他的瞳孔,令他再也看不见世间的万千之

  他怎能不惊恐!不单是他,在场所有人皆为这瞬间的变化而惊呆了。

  尤其是自认为武功高强的曲战秦征等人,他们甚至没看清那女子何时抬起的手,如何发出的暗器,而那两只细细的竹签带着强劲的力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呼啸着擦过他们的耳畔,绕到后面那名说话的武将眼前,在最紧要的关头,停住。

  那是一种警告,对于自大的男子蔑视天下女子的警告。而她的警告,确实受到了很好的效果。

  隔空物蠲罕见,竟还能如此的控制自如,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年轻女子,竟有着如此深厚的内力!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如陌生平最恨的便是他人的肆意取笑,看不起女人吗?她会让他们知道,女人不知是能生孩子,还可以随意操纵他们的生死,并且不需要依靠任何外在的权势。望着他们诧异而惊惧的目光,她冷冷的勾,募地收了力道,那两只竹签没有了依附,立刻向地上落去,在青石板发出的轻响,传递到众人的耳中,竟无比的清晰。

  那名武将憋住的一口气终于重重的吐出,暗道,好险,差一点成了瞎子。

  正当众人送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她忽然抬头,向天空望去,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令人不住心中发颤。

  一群白鸽飞过,净白的颜色与蔚蓝的天空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极为赏心悦目。然而,这道风景仅仅存在了不到片刻。只见那白衣如仙的女子纤手一扬,轻巧而优美的动作,却带着一股千钧的力道,扫向一旁的竹林。所到之处的翠竹顶端皆被齐齐屑断,却无一片落叶如尘。

  众人屏息凝神,望着那如被利器削断的竹枝齐齐悬在半空,感觉自己的心似乎也被悬了起来。

  如陌面无表情,冷冷扫了一眼众人,纤手再往上那么一台,顿时,那些纤细的竹枝,似被人操控了一般,竟齐齐向天空飞去,迅速的速度在风中划过的声音如利器破空般震人心弦。眨眼之间,那群正在飞行的白鸽连半点声音也无,便已随着碧的竹枝如破败的枯叶般速速坠落在众人的眼前,惊得众人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如陌望向空中仅剩的一只,角的笑意愈来愈浓,葱玉般的指尖轻点玉杯之水,往空中看似轻柔地一弹,那水珠仿佛被注入了生命般,在空中发出五彩的光泽,不等众人惊叹,那唯一的白鸽似被击中,迅速的坠落。

  一滴水,也能成为袭击的暗器?!且如此精准好无错漏!

  又见她微微纵身一跃,竟翩然飞起,凌空的姿势仿如腾云驾雾般轻松自然。风带着雨后的及夏日微微的急躁之气,扬起她的如墨青丝,在空中轻扬飞舞,那月的轻纱,随风飘摇摆动,轻灵飘逸的身姿宛若九天仙子的归去。南宫傲心中募地一紧,想要伸手去拉住她。

  却见她停在半空,摊开掌心,拖住那只坠落的白鸽。旋转的身影令胜雪的白衣扬起一圈圈美丽的弧线,飘飘然落地。这短暂的片刻,只起落之间,已是一场华丽的视觉盛宴,一场不属于凡尘俗世的绝美舞姿,然而,仅仅是片刻,众人惊的目光立刻变得惊骇无比。

  那如仙般女子掌心托起的白鸽在丛莹指间,被一股似有似无的气体绕,以他们看得见的速度,慢慢的,化为了一摊血水,滴滴落入青石砖,开出无数妖冶而美丽的花朵,溅入青石砖的隙,消失不见。那雪白的羽,化为灰烬,随风四处飘飞,于他们的呼吸间,无处不在。

  而她白皙娇的掌心以及葱莹的玉指间却并未沾染上半点的血迹污点,她看起来依旧无比的清澈纯净,美的不带一丝凡尘的气息,只那双绝世双眸忽然发出的光彩,极尽了妖娆魅惑,勾人心魄。她边扬起的那抹笑容,带着刻骨的寒意,震慑人心。

  是惊过后的震撼,震撼后再次惊。惊的是那如仙般绝美的身姿容颜,震的是那世间几乎无人能及的盖世神功,以及那将世间的一切皆不放在眼中的孤傲。她,果然有足够的资本,傲视苍穹。

  这样的女子,谁能吸引她的眸光,哪怕是短暂的一刻?她前行的脚步,最终将为谁停留?

  古予舒望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没有惊讶,只有痴的神色。原来她武功如此之高,何须他这微薄的力量,但是,他还是愿意,哪怕是能帮上她一丝一毫,对他而言,都是一种幸运。即使帮不上忙,至少也能多看她几眼,这边足够。

  南宫傲震惊得许久不曾回神,这便是古予舒说的舞姿么?不,这仅仅只是一个纵身而已,可这个纵身起落之间便已如此之美,那么她的舞姿,又该是何等的绝世倾城?而她的武功更令他震撼,听晔提过魔宫宫主神功盖世,却没想到竟然已达如此境界,她还这么年轻,内力却已然深不可测,那迅疾无影的身法,那竹枝齐齐扎进的白鸽的双眼,令身负当世三大神功之一的他望尘莫及,也许只有晔和莫残歌才可以与她不分高下。

  他终于明白为何晔在军营要她离开,若她那时并未失去武功,那么,要离开军营,只是轻而易举之事。军中的将士,连她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

  曲战秦征等人更是心中一片震撼。她…真的是那个无助而绝望的女子吗?为何如此的截然不同!似完全变了一个人。忽然想起那她离开后,王爷的那一声仰天长啸,带着悲痛与无奈,令他们十分的疑惑不解,如今,似乎明白了一些。

  这样的女子,与王爷具有同样的藐视天下的气势,谈笑间可杀人于无形。在让他们心目中,这世间的女子无人可与王爷相配,但眼前的女子,高雅如仙,却又妖冶如魔,生生遮掩了一旁的王上身为一国之主的耀目光芒。若是她。令他们的王爷陷入了感情的囚笼,也并不奇怪。

  如陌缓步走到面色惨白早已瘫倒在地的妍贵妃,只见她瞪大了眼睛,如白里见到了鬼怪似的,眼惊恐的神色,微微颤抖着。

  如陌缓缓蹲下,微微一笑道:“贵妃认为如陌可有出去翌王的本事?”

  妍贵妃身子一颤,轻轻往后挪了挪,紧咬着,似要哭出声来。如陌笑容顿敛,蓦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冷道:“若不想翌王死,便安安分分地做你的贵妃。既然怀有身孕,当好好休息,往后,你的书信,如陌为你代笔好了,也省的贵妃费神。”

  说罢对旁边吓得身子直抖的宫女吩咐道:“扶着贵妃回凤仪宫歇息,请个御医去瞧瞧,别动了胎气。”她淡漠的嗓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俨然一国之后的风范。却忽然令人觉得,这一过之后的地位,也只会委屈了她。

  随妍贵妃来的宫人唯唯诺诺的应着,连忙扶了她匆匆离开。众人望着张扬而来狼狈而去的妍贵妃,不心中一叹,遇上这名女子,注定了她的悲哀。

  如陌转身,望向曲战等人,眸光锐利,道:“几位将军,还认为女人只能暖被窝生孩子?”

  曲战等人垂了目,一声不吭。

  如陌走回南宫傲身旁坐下,望了眼仍跪着一脸震惊的常御史,再扫视众人,淡笑道:“各位大人以为,如陌可有成为这一国之后的资格?”

  古予舒站起身,走到中央一缭衣摆,笔直跪下,对如陌拜道:“臣拜见王后千岁千千岁!恭喜王上即将娶得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为。”

  众人愣了一愣,仕子们也都跟着伏拜。 只一些老臣们,仍撑着面子,心中不安之感愈发的重了起来,如此女子,才貌双绝,又有这一身神功,按说当世封国之福,其实不然,若她无野心还好,若有野心,以王上对她的宠爱之情,封国定会不保,那他们这些老臣,如何对得起先王的托付?可是,又无力阻止,只得暗自叹气。

  南宫傲对着如陌笑道:“凝儿,听予舒讲,你的舞姿当世无人能及,何时也让孤见识见识?”

  如陌微微一愣,随即淡淡道:“如陌陋姿,不敢污了王上的眼。”

  南宫傲眸光一暗,只瞬间便恢复如初。指着一地的白鸽,对一旁的弈德道:“这些鸽子正好用来晚宴招待各位爱卿们,你命人拿去御膳房,叫他们做成全鸽席,不得有重复。”

  弈德连忙应了,招呼人把鸽子全部拿走。

  如陌端起玉杯饮,却听一人过来向南宫傲禀报道:“王上,靖国侯求见。”

  她一怔,握杯的手微微一颤,杯中之水溢出,了她的掌心。黛眉微蹙,双眼莫名的有些干涩,带笑的再也牵不出一丝弧度来。

  南宫傲微愣了一下,随后面现喜悦,忙道:“快请,爱卿们也都起来吧。”

  众人心中惊讶,冷迟自十年前娶了长公主之后,便辞去将军之职,被封为靖国侯,自愿推出朝堂。王上曾多次去请,皆无功而返。他这次主动入宫,所为何事?

  如陌垂眸定定的望着手中的玉杯,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是的,很远…远到令人几乎要以为那是前生之事。

  “爹爹,您说过,我们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家人,要一直快乐的生活,可是,娘才刚走两,您便要娶公主做您的子?那娘回来时怎么办?爹爹不要嫣儿、哥哥还有娘了吗?”

  “嫣儿是爹爹最疼爱的心肝宝贝,爹爹怎么会不要你呢?爹爹很爱你娘,也爱哥哥,可是爹爹必须得娶公主,王命难违。往后,你们要叫她二娘…”

  “不要!嫣儿只有一个娘,爹爹不要娶公主,好不好?爹爹,爹爹…”

  那一年,七岁的她抬起头,仰望着心目中高大的犹如神一般的父亲,紧紧拉着他的衣袖,是那样无助的恳求着。然而,一直疼她入骨的父亲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那一,自她记事起,第一次痛哭出声,在哥哥的怀中哭了,而哥哥温暖的怀抱,却怎么也暖不热她微凉的心。

  那一夜,漫天的飞雪,覆盖了整个大地,白茫茫的一片,仿佛在提前预示着她即将面临的不幸遭遇。她固执的在父亲门前跪了夜,悲伤的泪水,在冻得通红的脸庞凝结成冰。哥哥只暗自叹气,望着她的目光充了无奈和哀伤,见劝不动,便也跟着她跪了一夜。她瘦小的身子终于抵挡不住腊月间寒气的侵袭,足足昏了七个夜,醒来时,她第一次从哥哥清雅如仙的面到了无比的紧张、欣喜与激动织的复杂神色,哥哥紧紧抱住她娇小的身躯,像是怕她突然消失了一般。在她耳边喃喃道:“嫣儿,你吓着哥哥了。”

  她回抱着哥哥,心中无限悲哀,她不明白,那样爱她的父亲,为何突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在之后的一个月里,竟然对她漠不关心,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直到那个公主进门。

  “臣参见王上。”

  那熟悉中的声音唤回了她久远的思绪,蒙上一层薄雾的眸子立时变得清明,再缓缓抬起望向曾万分熟悉的男子。心中蓦地一惊,仍就是俊美的面容,却刻上了岁月的痕迹,消瘦而憔悴,带着历经百年的沧桑表情,眸中的深切绝望和悲痛,被表面的平静所掩盖。没有了记忆中焕发的神采,只有浑身散发的似淡似浓的头骨悲凉。

  原来,这一场变故,悲哀的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南宫傲免了他的礼,赐了座。笑道:“靖国侯怎想起孤了,平常请也请不来,今来的正好。长公主的身子可有好转?”

  靖国侯入了座,看也没看他身边的如陌一眼,只道:“公主还是老样子,多谢王上关心。臣今觐见,是为了王后一事而来。”

  南宫傲脸色立刻变了一变,沉声道:“若是立后一事,靖国侯不必说了。此时,孤意已决。”

  靖国侯冷漠的面容有些微的变,他没料到,南宫傲的态度竟如此的坚决。”听说王上为此与辰王生了嫌隙?目前,金国屯兵边关,对我封国虎视眈眈,虽有翌国牵制,但我封国一旦内,只怕会生变故。臣虽退出朝堂,但曾对先王有过承诺,如今局势,臣也不能不管不问。”

  南宫傲随口道:“靖国侯想如何管如何问?”

  靖国侯道:“事情已闹到如此地步,取消封后大典,还需将破坏王上和辰王感情的女子做个处置。若王上实在喜欢她,留着她的性命也不是不可,但须得送去庙堂,终生不得还俗,如此方能平息因她而引起的国之动。”

  如陌心一颤,握杯的手遽然紧了紧,目光中一丝痛意一闪而逝。他竟然要她出家,终生不得还俗!呵…果然是好主意!她不冷笑。

  南宫傲似感受到她的异样,忙转头望了一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却发现她整个人绷得紧紧是,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不暗自奇怪,之前吴太师骂她妖女,也没见她有半分动怒,这会儿怎么如此在意了?按下疑惑,道:“靖国侯,孤说过,此时孤意已决,不必再说。”

  靖国侯面色遽然变得严厉,仿佛一个长辈面对待不争气的晚辈般,道:“王上,立后乃国之大事,岂能儿戏?如此一意孤行,怎堪当江山社稷之大任?”

  南宫傲双眼微眯,不悦道:“王后是孤的子,孤愿意立谁便立谁!”

  靖国侯神情严肃道:“王上不同于普通人,您的子,是一国之母,是要母仪天下,臣听过一些关于此女的传言,且不说她出身低,还曾与辰王有过纠,已是不洁之身,此等女子怎配为一国之后…”

  “砰!”如陌蓦地起身,动作之猛,竟掀翻了面前的方桌,手习惯性的紧攒,玉杯在她手心已然成了数瓣,杯中之水溢而出,溅在她胜雪的白衣之上,破碎的残片深深扎进了柔的掌心,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被风扬起的月轻纱上印下斑斑痕迹,刺目惊心。

  出身低?!哈…她的父亲竟然说她出身低!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不洁之身?那曾经说她是这个世上最纯洁最美丽的天使之人,如今,却说她是不洁之身!他有什么资格,如此说她?天下人,谁都可以,唯他们不行!

  靖国侯这才将目光转到她身上,霎时,身子一震,不是因为那女子的面容美的令人窒息,而是她带给他几分莫名的熟悉感觉,似曾相识。那眸中倾泻的无法掩饰的伤痛,令他的手微微一颤,他的话对于一个女子而言,确实是重了些,但为了封国的江山,他也只能如此。

  南宫傲看到她手心滴落的鲜血,连忙拉过她的手,强制掰开她被鲜血染红的手指,那一片片深深嵌入掌心的碎片,仿佛割在他的心上,令他的心蓦地一痛,抬头诧异的望着她,见她眸中泻的情绪,惊讶道:“凝儿,你…”如陌甩开他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深了一口气,试图平息欺负不定的口,用力的勾一笑,极尽讽刺,异常冰冷的声音道:“如陌请问靖国侯,什么叫出身低?如何才不算是低?而靖国侯你,又如何得知如陌是否出身低?您有是否知晓,如陌的父母究竟是何许人?”

  靖国侯在她锐利如刀的目光之下,怔了一怔,微微皱眉,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子竟也有这般强势锐利的目光,不有些讶异,被她如此问,心中顿觉不快。回视着他,同样冷声道:“出身低便是出身低,哪里有那么多的问题?若你是有身份人家的女儿,又如何会沦为琴?”

  她曾被人称为琴仙,后被巫临月散布谣言称她被辰王抛弃,落军营沦为,因此,被人称为琴

  “琴?!”她的父亲竟然称她为琴?还说好人家的女儿,便不会沦为琴

  “哈哈…”她不大笑出声,那本应清欠淡漠的嗓音,带着无限的悲哀,响彻在整个御花园。

  南宫傲心中一紧,这样的笑声,令他想起了那的军营,她也是这样大笑,笑到泪水溢了眼眶,笑到了绝望。他正想对靖国侯发怒,却又听她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咄咄人的气势。

  “如陌再请问靖国侯,何为有身份人家的女儿?靖国侯可算是有身份之人?而靖国侯您的女儿可算得上是出身高贵?若可以选择,您猜,您的女儿是愿意拥有高贵的身份,还是宁愿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家,过着最平淡的生活。”

  她倨傲的昂着下巴,看着他眼中闪现的痛苦,再转为愤怒,仿佛她提到他的女儿便是对他女儿莫大的侮辱。蹭的站起,沉声道:“本侯的女儿自然出身高贵,岂是你这种低之人可比。”

  如陌边的笑容愈深却愈加的冰冷和讽刺,道:“你说如陌是不洁之身,那您的女儿又是什么?”

  靖国侯一听这话,双眸遽然阴冷,杀意顿显。南宫傲不自觉的往如陌身前站了站,竟一时忘记如陌才展示过的高绝武功。

  靖国侯微微敛了写杀气,却怒气极盛,口不择言,道:“本侯的女儿是这个世上最美好最纯洁的女子,不像你这没教养的低女子,难怪被人抛弃…”

  “靖国侯!”南宫傲厉声喝道:“您是长辈,怎可如此与一个晚辈事实计较,句句争锋,不觉得有失您的身份吗?”

  靖国侯顿时一愣,他今这是怎么了?已经十年不曾有过情绪,今却被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挑起了怒火。

  那一声没教养的低见女子,难怪被人抛弃!令她深埋心底的伤口狠狠地被击中。

  先是父亲,再是母亲,如今又是南宫晔,他们曾经都是她最爱的人,在她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给予她致命的一击。

  她走到靖国侯的面前,倔强的目光紧紧盯住他,抬高下巴,傲然道:“你们愈是反对,我便愈要坐上这王后之位,我要让你们瞧瞧,我一个身份低有着不洁之身的女子,如何在这宫廷之中,翻云覆雨,掌管天下人的命运!要谁生,谁便生,要谁死,那他便只能是死!这便是我如陌!谁与我作对,便有如此桌。”

  只见她是鲜血的掌心对准旁边的方桌,暗中凝聚真气,稍一用力,那桌子“砰“的一声,木屑飘扬,残木断肢带着强有力的气势,飞散开来。

  众人皆惊,连忙用手抱头,以免被伤到。然而,那破碎的残木仿佛长了眼睛般,带着疾风绕过众人的耳畔,狠狠钉入周围的亭栏。

  靖国侯一惊,没想到她竟然会武,还是个绝顶高手,能够如此自如的操控离掌心的外物,即使是他,恐怕也很难做到。这样的女子做了王后,只怕封国真的危矣!为了先王对他最后的嘱托,他,定要拼力阻止她登上后位。

  如陌冷冷扫视了众人一眼,不再言语,决然的转身,迅速离去。

  她动了真气,又怒气攻心,早已感觉到喉头的腥甜,强制忍耐。快速的掠出了御花园,往凤舞宫而去。

  双眼水汽蒙,令她视线模糊,脑子异常混乱,令她无法辨清方向,口急剧起伏,险些揣不上气来。顿下身子,她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慢慢蹲下,双手捂住脸庞,掌心的血腥之气萦绕着鼻间,她却毫不在意。此时的心,异常的疼痛。

  那不是别人,那是她的父亲,曾经在她的世界,如天神一般的存在,疼她入骨,将她捧在手心呵护,即使她只是不小心跌上一跤,也会令他心痛不已。

  可是,那已经成为过去,在十年前,亲情的温暖于她的生命,早已终结。经历了如此多的伤害与磨难,为何她仍然无法做到真正的淡然?在乎的,终究还是在乎。

  忽然,感觉到似有人靠近,带着淡淡的熟悉气息。轻轻抬头,透过蒙的水雾,隐约瞧见,一个身着白衣衫,俊雅如仙的飘逸身影,正朝着她缓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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