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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九十九朵纸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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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以然一阵恶寒,百合网?她什么时候弄过那个东东?

  电话里的女声还在持续:“是这样的,我们在用户资料发现安‮姐小‬注册的资料,您方便能来我们婚介公司确认一下资料吗?我们有专门的红娘为您牵线搭桥,百合网是业界速配最快成功率最⾼的实名制婚戒公司…”

  安以然懵了,难道说,她昨晚上,真的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注册了这个东西?

  “那个,很抱歉,可能是有人恶作剧,呃,不是我个人注册的,谢谢了。”安以然赶紧挂掉电话,脸红得一塌糊涂。就算真被她前夫刺了,那也还没到恨嫁的地步吧?怎么弄成这样了?

  钱丽在一边看着她,安以然赶紧推开门往办公室走,钱丽即刻伸手把安以然拽着,问道:“你去征婚了?”

  “没有,怎么会呢?我这么忙,哪有时间去征婚呀?你听错了。”安以然赶紧溜。

  钱丽在后面嘿嘿直乐,转⾝一电话给孙烙拨过去:“孙总啊,我钱丽,忙不?”

  孙烙愣了下,这是他的‮人私‬号码,接听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听说是钱丽,下意识就想到是安以然,坐直了⾝躯问:“什么事说吧。”

  “哦,是这样的。贵公司人才济济,一表人才的男人不少吧?”钱丽笑着问。

  孙烙打着官腔:“嗯,我公司确实人才济济,钱‮姐小‬有事吗?”

  “这样啊,那你给我们家傻妞儿物⾊个财貌双全的男人呗。提示下,财貌双全的‘财’是‘财产’的‘财’,我们家傻妞儿啊,思舂了,自己跑相亲网上去注册了,今天非诚勿扰那个相亲的节目找到她去电视相亲呢。孙总啊,好歹咱们也是多少年的朋友了,她的终⾝大事还是应该多关心下。与其让她跟陌生人相亲,还不如咱们给介绍⾝边合适的,孙总您说是不?”

  钱丽立马噼里啪啦的说开了,看来还用心,就跟心自己闺女似的。

  孙烙愣了愣,微微抬起目光,什么玩意?小呆子去电视相亲?这可不像是她会做的事情,她那德行,让她站电视上告诉所有人说她要找什么样的男人,可能吗?现实吗?别看她平时傻不愣登的,其实要面子得很,这种事情,她做不出。

  “钱‮姐小‬,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孙烙沉默了两秒直接出声道。

  钱丽一愣:“嘿,好歹多少年的朋友了吧?你自己结婚了就不管别人死活?你俩当初还有过一腿,怎么着,你是不是看傻妞儿现在一个人过你心里乐呵啊?”

  孙烙脸⾊有些黑,钱丽那女人那张臭嘴真是,够损的,冷着声哼道:

  “我没有钱‮姐小‬那么闲,以然如果需要,她会自己来找我,万不到你来说。”

  “傻妞儿要有你一半脸⽪厚,她早就找上门来了,还能托到现在?你不知道吧,她前夫回来了,我合计着是给她前夫刺了,所以想赶紧找个人凑合凑合。喂我说孙总,别把我的话当玩笑听,我说真格的。”钱丽靠着洗手间门口晃悠悠的说,这话说到这时候忽然想起什么来了,当即捂着‮机手‬听筒低声问:

  “孙总,你知道傻妞儿前夫是谁吗?我呿,说出来吓死你,KING的决策人!”

  孙烙没‮趣兴‬听钱丽的话,直接挂了电话。钱丽一愣,怎么有“嘟嘟嘟”的声音?对方停电了?不死心,赶紧又给拨过去:

  “孙总,我知道你没时间听我唠,咱们长话短说,我就是想摆脫孙大总裁给物⾊个合适的。傻妞这年纪也差不多了,总不能单⾝一辈子,我们是她朋友,这事情上上点儿无可厚非。孙总,您说呢?还有,傻妞儿刚还接到婚介公司的电话,没准儿就是这两天就会出去相亲,行,我话说完了,挂了。”

  钱丽哼了声:挂‮娘老‬电话?想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傻妞死乞⽩赖贿赂‮娘老‬的。

  孙烙有些不平静了,小呆子真准备要去相亲?那位爷回来的事他也得到些消息,难道真是因为那位爷?如果说是为了跟那位爷撇清关系,小呆子这么做,也可以理解,她那养金鱼用的脑子不经常⼲这些蠢事?没准儿还真做得出来。

  那到底要不要给她介绍个人?他要是不给介绍,她⾝边迟早会出现别的男人。可,要他亲手把安以然介绍给别的男人?呿!他么这事儿怎么这么令人闹心呢?

  他等了多少年都没等到的女人,恰好在他放手后,她竟然又单⾝了?这不纯粹是在作他嘛?

  孙烙那心里是真不好受,想当初他对安以然差点都去蹲监狱了,那时候就是死心塌地爱着那个女人啊。那时候是苦了点,可瞅着她那张脸,心里再苦也是甜的。那么心甘情愿的为她遮风挡雨,流落街头都甘之如饴。

  现在就算是自己生活‮定安‬了,看着她,那心还是活的。非要说事情过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那也很勉強,毕竟是人不是?

  安以然绕着那一大捧玫瑰看来看去,火红火红的红玫瑰上露珠儿都晶亮亮的挂在花骨朵儿上,可爱得紧。安以然摸着下巴,虚合小眼神儿,要不是经过昨晚跟沈祭梵的“促膝长谈”她会怀疑这是沈祭梵给送的,可无疑这不是。

  首先,大爷不玩浪漫,偶尔做出些让人瞪掉眼珠子的事,那也是她要求过的,比如假扮王子和灰姑娘那事儿。其次,沈祭梵知道她不喜火红的红玫瑰,她喜蓝⾊妖姬,所以姑娘在看第一眼时就没往沈祭梵⾝上想。

  花卡上只有很官方的寄语: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愿你一生幸福快乐,一个默默爱着你的男人。安以然一个字一个字的念,这写得模棱两可的,谁呀?

  花的事儿算是过去了,安以然让人把花拆了,拿出去装饰画室,每台拷贝台上放一朵,倒是漂亮得紧,外面有人笑问了句:“社长,男朋友送的花就送给我们了,是不是太伤人心了?”

  安以然笑笑:“不是男朋友送的,是我自己订的,特意送你们啊,节⽇快乐。”

  钱丽那边冲卫生间溜出来,伸手搭在安以然肩上,问道:“自己订的?别扯了,给姐说说,谁送的?要真有人了,我也不用瞎着急了。”

  “着什么急?”安以然扭头看她,钱丽拿眼神儿瞟她,安以然叹气,老实代:“我大哥订的,卡片上有花店号码,刚问过花店了,花店那边把订花的号码发给了我。”

  “你大哥还管这?”钱丽笑出声“别是怕你⾝边没人,所以特地来刺儿你的吧?”

  安以然眯着眼睛小眼神儿朝钱丽飞去“你好像很闲?”

  钱丽耸肩,兴怏怏的转⾝离开。安以然吐了口气,进了办公室就给安以镍去了个电话。安以镍那边听声音感觉心情特别好,安以然就郁闷了呀,他是不是以为她特意打电话去谢他的呀?无语了。

  安以镍挂电话时候问了句:“以然啊,沈爷有没有找过你?”

  “…没有,怎么了大哥?”安以然下意识的选择说谎,还是不要让家里人再担心了,她也不是三岁孩子,什么都不知道。

  “哦,没事儿没事儿,你忙吧。”安以镍那边挂了电话,抬手摸了下头顶,那位爷没找过以然?怎么会呢?不过想了下,还是觉得这样最好,也别再想什么了,那样⾝份背景的人,就不该是他们这种小老百姓能妄想的,他们就该找个能踏踏实实过⽇子的。

  安以然刚挂了电话,孙烙来电了,越中午吃饭。安以然皱着眉头沉默,今天约她吃饭?这要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了,一百张嘴都说不清的。

  “介绍我一朋友给你认识。”孙烙当然知道她的顾虑,当即出声道。

  安以然立马放松了,答应道:“好啊。”

  安以然中午直接奔吃饭的地头去了,孙烙他们自然是找就到了的,安以然走进去大方的打着招呼:“你们好,来很久了吗?点餐吧,孙烙今天有没有限额的呀?”

  她能点个海鲜大餐不?安以然那样子就跟在自己家似地,络得很。

  孙烙旁边那位男士似乎刻意打扮过来的,西装⾰履穿得极为正式,孙烙就是往常的正装,而安以然则就有些随便了。本来她动漫社就跟一般的公司不一样,社里的人行事作风都的,她只要求⾐着得体,要不要穿正装都没做硬要求。

  大家穿得随意她自然也会随意的穿,所以她今天就是一件⽩T恤加⽩⾊仔,那感觉不像上班的,倒像个去上课的大‮生学‬。

  很随便,太随便了,以至于孙烙旁边那位男士几度用疑问的目光看向孙烙:这位‮姐小‬真是某公司的老板?真有二十五岁了?这德行也有点…啧,不是说耝鲁,但,是不是应该端庄一点,斯文一点?还有,点菜是男人的事,女人点什么菜?

  孙烙觉得没什么,小呆子在他面前一向这样,而且,他看着就很可爱啊。当然,安以然就是把餐厅砸了,在他看来也是可爱的吧。

  “以然,这是乔枫,我亲表兄,刚从加拿大回来,学金融的,在加拿大有自己的投资顾问公司…”孙烙介绍给安以然的,绝对是他信得过的人,也无疑是跟他关系特别好的。其实要撮合安以然跟他表哥这事,梁瑛爱在安以然早上孙烙投资的时候就已经提过多次了。但他一直三缄其口,就想着,与其别人,不如自己。

  可看看现实,他是不可能再离婚,他或许对梁瑛爱的感情没有对安以然那么刻骨铭心,可他既然许诺过人,就不会再轻言放弃。离婚,是绝不可能的。

  钱丽那女人说得没错,安以然⾝边,总要有个人。

  安以然点点头,大方自然的对乔枫点了点头,笑道:“乔帮主最近帮里可安好?”

  对方显然没听懂,倒是孙烙笑得前俯后仰,解释道:“不是乔峰的峰,枫叶的枫。”

  “哦。”安以然恍然大悟的点头,不过看孙烙那表哥并没有要多说什么的意思,也不好自讨没趣,所以直接转向孙烙,问:“你跟梁‮姐小‬准备什么时候生小孩呀?结婚了有几年了呀,你家里就不催吗?”

  “急什么?小孩子恼人,我还想清静两年。”孙烙笑道。

  安以然愣了愣,倒是有些惊讶,直问:“碍,孙烙,你不急吗?”

  “急?我们家老头子是急,我急什么?巴不得不生。”孙烙乐呵道,顿了下又说:“瑛爱也想要个,那都是被我妈给催的,烦得我一天。”

  “哈?”安以然有些懵,原来并不是所有男人都那么想要个孩子的“可是,你也不小了呀,再不生,是不是生不出来了?”

  安以然说话向来就直的,想什么就说什么,可这话在那位还是第一次见面的男士眼里有些不对了。你一个未婚女人,说这话合适吗?

  孙烙给安以然那话刺儿了下,这小呆子,她怎么知道生不出来的?

  梁瑛爱确实在受孕这方面做了很多准备,这么几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一直在做调理,跑医院跑得比谁都勤。输卵管堵塞,手术多了两次还是不凑效。梁瑛爱急,比谁都急,因为是她自己⾝体的问题。

  可孙烙是真没在这事情有什么想法,有了生,没有就不生呗,现在什么年代了,没有孩子就不能生活了?人一辈子又不是为了繁衍后代而活的。

  孙烙是看得开,毕竟是心思还没放在家庭上,孙家上上下下都急。孙铭文孩子都已经上中学了,你说孙烙他老⺟能不急?原本梁家女儿是她眼中最好的媳妇,现在也没那么稀罕了。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如同下不出蛋的,养着有什么用?

  孙烙是知道他妈对梁瑛爱有点芥蒂了,可当着他面,他妈还是好的,偶尔刺儿两句也没怎么过分。他哪里知道他妈跟他媳妇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火不容。

  “哪能呢?是我不想要,办事儿时候不穿雨⾐都吃药呢嘛,哪能生呢?我要想要还不简单?十个八个也能生得出来啊。”孙烙横了安以然一眼儿,哼声道。

  安以然挑挑眉,说:“还十个八个呢,你当梁‮姐小‬是⺟猪啊?哦,你怎么不穿雨⾐啊?吃药很伤⾝体的。”

  安以然这说的是实话,沈祭梵当初从来不让她吃药,对⾝体很不好,都是他做措施。当然,那后来的事除开,在她看来,那时候他已经对她没意思了。

  “影响‮感快‬。”孙烙眼⽪菗了下,他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跟小呆子谈论这事儿。

  “不会啊,不是有螺纹的嘛?也就贵十块钱而已。”安以然理所当然的出声,知道得还听清楚,就跟经常买似地,脫口而出。

  这话一出,对面两位男士脸都僵了,特别是那位乔枫乔帮主,那脸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国外的女人开放,可也没有开放成这样的,一开口就是男女情事。

  转头看向孙烙,那眼神的意思是:合着你就给介绍这样的给你哥?

  孙烙⼲咳了声,跟别人他就是上演限制级戏码都成,可对着这小呆子,不成。

  “看下要什么饮料?”孙烙是看到他表哥脸⾊没预先那么好了,赶紧岔开话说。

  这顿饭安以然吃得是嗨⽪的,因为她没有任何包袱,孙烙也正常,就那位还不怎么的先生是一忍再忍,总算把吃饭时间挨过去了。

  孙烙跟乔枫送安以然去公司,安以然下车后跟两人挥手,然后进了办公楼。

  ⾝后的车子开走,乔枫没出声,孙烙多少是看出乔枫不怎么満意了,还是得问下感觉“哥,你看怎么样啊?以然跟我都好几年的朋友了,单纯可爱…”

  “打住!”乔枫听不下去了,他就说,但凡他这弟弟吹上天的东西都是以次充好的货⾊,这面前不就摆了一个?随即再道:“你还是别了吧,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单纯可爱’的女人面不改⾊聊‮孕避‬套的,就在国外这也不多见。”

  孙烙就觉得头大,还想为小呆子说几句好话,道:“大哥,以然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今天她可能表现不太好。她本很纯真的,你眼睛没瞎,她是很漂亮吧?”

  “漂亮能当饭吃?漂亮女人一抓一大把,孙烙啊,哥是要找能结婚的,能过⽇子的,就这位姓安的‮姐小‬,不合适,当情人玩玩就算了,不合适做老婆。”乔枫这个年纪还没结婚,无疑是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他能不清楚自己要什么样的?

  “哥,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要有那机会小呆子我是见都不让你见,当宝贝是的往家里蔵。我现在结婚了,所以想找个可靠的人介绍给她。”孙烙有些来气,冲口而出,自己中意的,哪容得了别人诋毁?

  孙烙这话一出,倒让乔枫愣了一愣,很快想起来那人是谁了。当初梁瑛爱就跟他提过几次这个名字,难怪他初听时候觉得耳。前不久才听孙夫人说过乔梅夫人的事,也顺带提过这个名字两次。他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就是当初跟孙烙纠不清,最后攀上⾼枝儿的那个吧。

  孙夫人原话是说这女了最先是纠着孙烙,一心想嫁豪门,后来攀上更好的了后就放弃孙烙跟别人结婚了。攀龙附凤不说,还是个结过婚的人,这下乔枫可就有话说了:“孙烙,不是我说你,你说说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好歹我们是亲兄弟,你给我介绍个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你哥我就值这样的破鞋?”

  孙烙有些火了,车子当即刹在路边,两兄弟就站在路边大吵,乔枫急了就甩了一口的英语,孙烙一愣,听不懂的⾼端话啊,当下转⾝开着车就走了,就那么把他表哥给人在了大马路上。

  安以然下午心情还算不错,闻了下桌上的花,真香。直到下午下班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起来,一拍脑门儿,孙烙是不是想给她介绍对象啊?

  这一回过神来,愣了,仔细回想一下中午自己的表现,得,还不如不想的好。她是悔得肠子都绿了,瞧瞧她都说了些什么呀?而且,她就没正眼看过人一眼,她这么怠慢,别人往后都不给她介绍了,真是闹心得要死。

  钱丽推门进来,问:“你还不下班?”

  “不了,再呆一会儿吧。”心里悔恨加,又彻底丢了一次脸。

  钱丽点点头:“孙烙给你介绍的是什么人啊?长得怎么样,有没有感觉?”

  “你怎么知道的?”安以然愣了下,忽然抬起来脸问。

  钱丽嘿嘿笑了下:“还有什么事儿能瞒得过姐呀?”

  安以然叹着气,低声说:“搞砸了,都是你们不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也好啊。害我什么都不知道,胡说一通,合计人家男方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搞砸了?怎么会?男人应该都爱你这款儿啊,我没提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紧张。你落落大方的时候就很好,搞砸了,那孙烙怎么说的?”钱丽愣了,不应该啊,她还以为傻妞儿出马,所向披靡呢,竟然头一炮就闷了?

  安以然那个郁闷,唉声叹气道:“谁让我跟孙烙大聊‮孕避‬套的事,搞砸了就是搞砸了啊,就因为孙烙也没有暗示我什么,我哪里知道是这个呀?”

  钱丽翻了翻眼⽪子,傻妞儿平时那么谨慎一人,竟然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算了算了,甭想了,这就说明那人跟你不合适,别气啊,咱往后慢慢的挑,你还年轻,不急。”钱丽表示很理解,赶紧给安慰出声。

  安以然没出声,她不急啊,不急,一点也不急,抬眼说:“我想闪婚。”

  钱丽给噎了下,她不是给她前夫刺了吧?

  “闪婚也没什么不好啊,你看那个大S,一见钟情,立马就决定结婚了,人也幸福的嘛。不过,你准备跟谁闪?”钱丽表示万分支持,想通了就好,别眼巴巴紧瞅着那一棵树,大片的森林等着你呢。

  安以然摊手,钱丽脸子拉下去,说:“傻妞儿,我觉得你需要淡定一下,你现在,”指指自己脑袋,继续:“这里不正常。”

  安以然哼哼声,没搭理,钱丽跟安以然胡侃了几句就走了。因为陈楠来接她了,钱丽现在已经住到陈楠那边去了,她准备等钱多多这学期念完就接回京城来。女人嘛,又带着个孩子,还是应该早一点组建一个家庭,就算为了孩子也该这么做。

  安以然在办公室里挨来挨去,拍拍脑袋,好吧好吧,她又胡思想了。

  “收拾东西,下班。”安以然提着包包大声喊了句,也不知道是喊给谁听的,走出去时,外面的办公区还有两孩子在赶稿,安以然走过去士气昂扬的鼓励了几句,接着背着包包走了。

  后面两人抬眼,互看了下,莫名其妙的问:“社长最近,怎么了?”

  “谁知道?”两人摇‮头摇‬,又埋头继续画。

  安以然踱着小步子往小区去,走到家门口时被眼前立的⾼大人影给吓了一跳。安以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抬眼,张口结实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你…”“现在才回来,公司很忙?”沈祭梵低声问道,声音在昏暗的夜⾊中异常平静温和,透着醉人的气息,令安以然有一瞬的发傻。

  沈祭梵笑笑,上前一步,手上的花束送给她“节⽇快乐,要是收下觉得很勉強,就把它当成往年迟来的礼物。”

  安以然目光有些僵,看着他臂弯的肥猫,他竟然没把圆圆扔掉?还带回了京城?

  沈祭梵忽略她的目光,蓝⾊花束递给她。安以然目光总算落在花上面,一看,嘿,还会闪光?安以然眼底亮了下,觉得新奇,自己下意识就走近了一步,左右看了看,抬眼,狐疑问道:“这个,不是真花吧?是假的?”

  沈祭梵点头“这是我用蓝⾊纸折的,九十九朵,折了一天。”

  他是大男人,比不得心灵手巧的女人,做这个,真心不在行。现学现折,别看这纸玫瑰似乎很简单,可要折得惟妙惟肖,也不是那么容易。反复的练习,不停的折,折了几千朵也是有的。就因为他一直不満意自己折出来的,因为看着不‮实真‬。所以一直折到现在,这九十九朵是几千朵当中最好的,⾜以以假真。

  花折好之后,用亮漆整个均匀的噴了几遍。学美术的应该知道,就是噴油画那种亮漆,也可以噴小件儿的家具。这噴上去并不会影响本来的⾊彩,是透明的,就跟在上面打了一层蜡而已。噴漆也要讲究技术,并不是一通洒就尅。

  这是为了能保存持久,不朽肯定做不到,但十年二十年应该是没问题的。

  至于圆圆,他并不想这么快送过来,但她似乎已经对圆圆有了感情,所以,就带过来给她看看,只是给她看看而已,他走的时候,还得拿走的。

  安以然惊讶的张着小口,眼珠子发直的望着他,他的意思是,他亲自折的?折了九十九朵?这事儿,她怎么听起来这么玄幻呢?

  “纸玫瑰,嗯,很漂亮,那个,九十九朵都是你折的?”原谅她又恬不知聇一次。

  沈祭梵不置可否的点头,又把花束递给她,同时出声道:“这会比真花保持久一点,想着或许你会喜,就送过来了。当然,不喜也没关系,扔掉就是。”

  “这么辛苦折的,扔掉也太浪费了碍。”安以然庒制着心底的嘭嘭跳,这时候哪里还想得起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事?什么未婚也早就抛去云霄之外了。

  伸手接住,便笑道:“会不会很重,我看都噴漆了…欸?没有多少重量碍。”

  安以然抬眼望着沈祭梵,倒是给了个笑容,大方道:“谢谢,我很喜。”

  目光又落在他臂弯里的圆圆,如果那个给她,她就更⾼兴了。

  沈祭梵照样避开,装作没看到她哧裸裸的目光,低声问:“你今天相亲去了?”

  “哈?”安以然立马抬眼望着他,对上他温和的目光时面上有些赫然,乖不好意的出声道:“那个,那什么,就是朋友见个面而已,不是相亲,不是。”

  沈祭梵笑笑,这么迫不及待跟他解释,她心里怎么想的还用再问?

  “我都已经站在你门外了,你真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沈祭梵再度出声。

  “啊?哦,对,是啊,那你,等下我开门。”安以然赶紧往前走,背过沈祭梵时吐了下⾆头,她怎么在他面前时,就变得呆头呆脑了呢?

  开了门摁开屋里的灯,连忙看了下屋里的样子,还好还好,并不是很。门口,呃…安以然赶紧抬脚把门口散的拖鞋踢开,提到了鞋柜下面,边回头⼲笑着说:“那个,你进来吧,哦,不用拖鞋,就这样进去。”

  沈祭梵点头,阔的⾝躯走了进去。安以然关门的时候咬咬牙,是不是太紧张了?

  安以然回头,厅里立着的伟岸男人浓烈的男气息充斥整个空间,安以然瞬间有种屋子很拥挤的感觉,这人,气场到底有多大碍?安以然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招呼出声:“单⾝公寓都很小,你别介意,坐吧,要喝点什么吗?”

  沈祭梵笑笑,表示不介意。也是,他怎么会介意,想当初他不是照样在这样的单⾝公寓跟她挤了一段时间?提步走向沙发,坐下,出声道:“都可以。”

  “橙汁,凉茶,椰或者咖啡?”安以然不知道他这都可以时候表示都要还是什么。

  “椰吧。”沈祭梵点头,安以然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个没有了,要别的吗?”

  “凉茶。”沈祭梵笑笑,特好脾气的换了一种,安以然再度尴尬:“也没有了。”

  “橙汁?或者咖啡?”沈祭梵直接让她选,有什么就喝什么吧,他本来就不挑。

  “OK,橙汁,咖啡晚上喝也不大,对吧?”安以然立马转⾝去开冰箱。

  沈祭梵笑笑,在安以然转⾝的时候沈祭梵竟然一把狠狠掐住圆圆狂喜得満脸狰狞,安以然听到些动静,转头看他,沈祭梵几乎是同时间跟没事儿人一样,慢搭斯里的把圆圆放在沙发上,结实的臂膀搭在沙发靠背上,浑⾝透出一股懒散又傲慢捐狂的气息,是一种令人拒绝不了的惑。

  安以然有些脸红,赶紧回过头来,他们现在是普通朋友,比普通朋友还普通的朋友。而且,他已经有新女朋友了,她也正在积极准备结婚。

  沈祭梵目光盯着安以然,嘴角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意。见她在那捣鼓了半天,索走过去,安以然这瞬间有些慌,显得有那么几分手⾜无措,磕巴着解释道:

  “那个,买的橙汁喝完了。”安以然说这话时,底气忒不⾜,然后是一只空空如也的橙汁瓶子递在他面前让他看。

  安以然満脸的难为情,心里是把钱丽骂个半死,铁定是钱丽中午过来时喝掉的,她昨晚回来的时候还看了眼冰箱,橙汁还有大半瓶呢。真是,有够丢人的。

  沈祭梵拿目光挑着她,看来没有他,小东西⽇子过得糊涂得紧。

  “没事,咖啡是一样的。”沈祭梵好脾气的出声,声音还异常的好听。

  安以然嘴巴抿得紧紧的,瑟缩着点头,又开始翻冰箱。里面全是剩菜的盒子,大大小小的塞満了,还有不少的瓶瓶罐罐,有她的,也有钱丽的。陈楠买的房子离这边很远,钱丽中午就只能来她这来蹭。所以小小一只冰箱,东西是真塞満了的。

  沈祭梵目光淡淡落在冰箱里的东西,她平时就吃这些吗?怪不得会瘦成这样。

  安以然腾出盒子,眼睛亮了一瞬,跟找到宝了似地,回头看向沈祭梵说:

  “有橙汁,我给你兑,不用喝咖啡,你等一等哦。晚上还是不要喝咖啡的好,喝了哪能‮觉睡‬呀。”

  安以然拿出的是一包果汁粉,沈祭梵眉峰下意识就叠了起来。他是打算,只要,只要不是糟糕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他都可以接受。可她吃的这些,喝的这些…

  沈祭梵脸⾊绷得很紧,并没有回应。安以然把腾出来的盒子盘子又塞进冰箱,然后推上门,接了饮用⽔就给兑上了。兑了満満一大杯,瞧瞧,她还是很大方的嘛。

  “喝吧。”安以然献宝似的递上去,沈祭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廓几个起伏缓缓落下去,才接住,道:“谢谢。”

  安以然本来已经转⾝了,听到他那句“谢谢”有些新奇,立马又回头看他。

  “你也会说谢谢?”天地良心安以然那就是脫口而出,真没有要说他什么的意思。

  沈祭梵挑眉,目光对上她,安以然“嘿嘿嘿”的⼲笑化解,赶紧转⾝,把橙汁往冰箱里放。沈祭梵勉強抿了一口,全是⾊素啊小东西。实在也喝不下去,起⾝,走过去将台的玻璃门推开,台上是厨房。

  安以然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沈祭梵,觉得尴尬,他往后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再出现?虽然分手了,可她每次都这么狼狈的出现,也太那个什么了吧?其实她平时真的还可以称得上优雅的。她现在已经改走知优雅路线了,不像以前的糊涂蛋。

  安以然这一看过去吧,立马尖叫一声:“啊--”

  沈祭梵侧目看她,目光带着探究,这小东西,怎么还是这么一惊一乍的?

  安以然脸子有些僵,沈祭梵背后是厨房,厨房上是钱丽中午用过没洗的锅碗瓢盆。虽然说不是她用过的,可以解释下,可这时候解释不就等于掩饰了?

  沈祭梵顺着她的目光转头,安以然立马跳起来朝他扑过去,大声叫着:“别回头,别回头…”下意识的抱着沈祭梵顺势就往客厅里拖,结结巴巴的说:“有,有蟑螂,有蟑螂,很多很多,你别回头哦,很恶心的,真的,千万别回头。”

  安以然把沈祭梵拖进客厅,赶紧往台跑过去,不时的回头看他:“不要回头哦。”

  “嘭”地一声,玻璃门给合上了,安以然松了口气:老天,你要不要这么整我?

  沈祭梵暗暗叹息,噤不住抬手在眉心按了按,这小东西,难道他推开门的时候就没看到那些吗?

  “喝果汁呀,味道跟买的是一样的。”安以然腆着笑着又把杯子捧沈祭梵面前来。

  他不喝,她家里此刻目前眼下也没有别的好招待了。

  沈祭梵迟疑了下,还是接了,很给面子的喝了一大半。

  安以然看着,笑眯眯的问:“你很渴吗?那我再给你兑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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