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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眼逐渐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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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月云裳身为六境,又以身法飘逸而闻名于世,即便不敌,全身而退总是不难的,然而偏偏就离奇失陷宫中。

  三后,江湖上传出消息:【舞妃】月云裳身为惊鸿门中弟子余孽,途知返,已效仿门中姐妹入教献身为奴,宣誓遵从教规作践自己,真教更把她那身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舞裙与贴身衣物悬挂门外炫耀!

  奇怪的是西梁君王,梁王竟然丝毫不为所动。惊鸿门一夜灭门,各大派终于惊觉,连同剑阁,花瘦楼,济世山庄,群英盟,尽遣高手,意在一举剿灭教,永除后患。

  光是六境修行者,便有李挑灯,沈伤,宁夫人,上官左月四位,五境,四境高手不计其数,本以为十拿九稳,问题只在于是否能擒获那位藏头尾的神秘教主罢了。

  然而,他们错了,他们都错了…正派诸人行至风暗林中,突遭伏击,这几位六境修行者,本来以为是最大的依仗,未曾预料除宁夫人外,竟是早就遭了暗算!

  猝不及防下,连平常两成的修为都拿不出来…而真教中的五境高手,居然可以通过服食某种忌丹药,刺体内真气。

  在一炷香之内以伪六境的战力出手,哪怕代价是他们的寿,屠杀几乎是单方面的,上官左月最先失手被擒,接着便是沈伤…宁夫人拼死带着李挑灯突围,但在战中,她们也失散了。

  逃逸途中,李挑灯从真教一些个头目口中得知,除了中伏的四人,连燕不归,冷烟花,莫缨缦也在那个神秘教主的算计内,他是谁?他到底要干什么?一统天下?江湖魁首?还是与数年前的那批六境高手集体陨落有关?

  她猜不到…囚车冷漠地拉动着绝望,缓缓越过宫那道朱红门楣,花式繁杂的粉连衣舞裙,荷花绣鞋,鸳鸯肚兜,嫣红亵,本属于【舞妃】月云裳的四件衣物高悬大门两侧。

  “云裳,你在哪里,你到底怎样了,他们…他们对你做了什么…?”李挑灯悲哀地想道。囚车入内,李挑灯便与门下弟子分开,被单独押送至宫主殿…女殿。四位虎背熊的力士齐声高喝,挑起沉重牢笼,拾阶而上,不见气,步伐沉稳,显然不是普通苦力,堂堂修行者。

  在真教中竟然当作下人使唤?殿外明明高照,殿内却是出奇的幽深,左右两排各列五张墨高椅,纹饰栩栩如生,雕工各有不同,质地古朴,隐有灵气外溢,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仙家器物。

  如此矜贵的材料,千金难求,寻常江湖门派所用法器,也不过如此,然而这些真教徒,却是用之制作家具,当真是暴殄天物,或者说,挥霍无度。

  十张椅子,共坐八人,左侧第四张与右侧最末一张却是悬空无人。大殿正中是一张透着黑烟的玉座,通体晶莹,不知材质为何物,反正教主所用,总不会比教众的更廉价就是。

  殿中众人均身披款式一致的长袍,覆有兜帽,看不出面容,教主更是被朦脓黑烟所萦绕,无法看破其中,像是某种神通。

  力士解开铁锁,将李挑灯带出,四位壮汉无论如何使力,怎么也无法将看似娇弱,却傲立如剑的女子按下,左首一人伸出手指凌空一弹,李挑灯闷哼一声,双膝一软,终是跪在了殿前。

  玉座上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李阁主,我们终于见面了,上回你乘兴而来,败兴而去,蔽教未能一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于你,本座深表歉意,如今邀得你再次大驾光临,定要好好住上几天,兴许几天后,被蔽教热情款待过后,李阁主乐在其中,便舍不得走了呢?”

  “放,装神鬼,若我恢复如初,你可敢与我一战?”说着李挑灯又不屑地看了看殿中众人“或者你们一起上吧,我还能赶在酒馆打烊前去喝一杯。”

  教主:“李阁主剑术修为冠绝天下,大可不必出言挑衅,我会让他们一起上的,毕竟他们加入本教的条件之一,就是能亲手调教李阁主呢。”李挑灯:“哼!

  恬不知,你们把云裳她们几个带到哪去了?”教主:“沈伤与上官左月两位姑娘此前受惊,我真教的医师正在给她们用药调理身子,为她们量身定做的新衣裳亦在制,都是身段绝佳的美人儿,穿得那般保守,敝帚自珍,岂不可惜?

  至于李阁主的好姐妹云裳姑娘嘛…她作为本教首位畜,正在履行自己的义务与教众们群呢,哎?他们…搞了她多久了?”

  左首一人起身弯,恭敬答道:“启禀教主,畜月云裳,已经在舞奴宫中被持续轮超过六个时辰了。”教主:“派人着他们怜惜些,休得玩坏了,寒了那些正派仙子们的心。”

  李挑灯怒道:“你们这群人渣,快放了裳儿,否则我把你们一个个剁碎了喂狗!”殿外一个声音响起:“李挑灯,若是三天前你说这话,天下无人敢当儿戏,但这会儿嘛…便如娼骂客人一句【死相】无异了。”

  殿中顿时传出一阵暧昧的低笑。李挑灯转身,咬牙切齿道:“曹叙!若我李挑灯功力尽复,第一个必取你狗命!”

  曹叙信步踏入殿中,右手提着一个尚在滴血,不知内里为何物的裹布,笑容玩味:“好师妹,我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李挑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曹叙笑道:“好吧,先说好消息,莫留行失踪了,但会不会再现身,可难说得紧了,至于坏消息嘛,来,你自己瞧瞧?”说着便把裹布递到李挑灯手上。

  李挑灯狐疑着打开层层裹布,双眼一红,不失声痛哭,裹布内,正是师叔厉若寒的项上人头…“挑灯丫头,你那为老不尊的师傅再敢轻薄于你,摸你股。

  尽管告诉师叔,师叔替你骂死他,什么?为什么不是砍死?你道你师傅那六境修为是假的不成?他修的可是脸皮,忒厚了,寻常兵刃,难损其分毫呀…”

  “挑灯丫头,下月你生辰,想要什么?五淑斋的胭脂?好,好,师叔就出趟远门,替你买回来就是…”

  “我家挑灯丫头出落成大姑娘了唉,不知将来就便宜了哪家小子呢,说好了,许给人家前,可得让师叔掌掌眼,若是五境以下的,就免谈了吧?省得师叔一个不顺眼就把他砍死了!”

  “挑灯丫头,这坛三十年的陈酿,我偷偷从你师傅那顺过来的,今晚师叔亲自下厨做两只叫花,咱俩到崖边美美地喝上几杯可好?”“挑灯丫头,我瞧着留行那小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呀。

  那孩子,剑术是稀烂了点,心思还是很纯良的,最紧要的,境界够,不至于将来让师叔拉偏架时一个不慎就砍死了…好,好,依你,师叔不砍他就是,哎,女生外向…”

  “挑灯,别哭,你师傅走了,将来师叔也会走的,人嘛,总有去的那天,都赖着不走,岂不都成了妖怪?喝过美酒,吃过美食,赏过美月,便是不枉此生了!”

  “挑灯丫头…”李挑灯黯然将厉若寒的头颅抱在前,泪如雨下:“师叔,挑灯对不起您,是挑灯害了您…”曹叙轻轻问道:“师妹,没错,就是你将师叔害死的,来,乖乖告诉我,莫留行去找师叔,到底所为何事?”

  李挑灯精致锁骨下逐渐浮起一枚模糊的印记,心湖愈发浑浊,两眼逐渐呆滞,喃喃说道:“我…我也不知…是师傅留下的遗嘱。”曹叙懊恼地一跺脚,啐道:“原来是李青蓝布下的棋子。那死老头,魂不散!”

  说着一把挨在属于自己的那张椅子上。身旁一人问道:“哎?曹叙,赵老呢?你们不是一起的么?怎的就你回来了?”曹叙没好气道:“他被厉若寒割了蛋蛋,这会儿在养伤呢。”又有一人幸灾乐祸地笑道:“老赵这辈子就惦记着李挑灯的,这会儿佳人在前,正是一偿宿愿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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