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一直在下雨,将近五个钟头了。我们驾船通过翻滚着棕褐⾊漩涡的⽔流,向上游驶去,除了昏暗什么都看不见。碰上全安平稳的⽔流时,玛格丽特和我轮流掌舵,好让佩伯休息一会儿。
我浑⾝有些凉意,但却是唯一自由自在没受到蚊虫扰的一天。
大约到下午五点钟左右,雨停住了,天空随即如煮沸似的,乌云迅速散去。
一声令人惊惧的叫喊声从前面那条船上传来。使得乌庒庒一大片被惊动的鸟儿鸣啭着窜⼊天空。我们仰头注视,颇为惊骇。
起初我还以为它走出现在我们前方的另团乌云、黑烟和霾。渐渐上部变得犹如糖船一般。
“云雾山,”佩伯満意地道说。
“云雾山,”玛格丽特瞪眼注视着说。
哦哟,原来是那座山。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恰好在预定时间內找到了。
是谁正以救世主的名义利用这些探险?是谁在暗中纵?
我打心底耸了耸肩。或许这只是我不正常,自己那股与生俱来的力量实难接受他们所期待的东西和行为。
他们边注视着传说中的一切,一边客观地谈论着。我们加大马力继续向前行驶,尽量朝西南方进,尽管有时主⽔流偏向东北方向,河道是如此地蜿蜓曲折,亚马逊河流域无比广阔,从安迪斯山脉的东侧到汇⼊大西洋的那一段仅有极小的落差,距离却有几十英哩。多雨的季节里,那儿甚至整条河会颠倒原有的流向。
如今,当我们不停地曲折前行时,一次又一次地看到云雾山,可它似乎总和我们有一段极远的距离。只盼着明晨拂晓而能抵达。
奇怪的是,马森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说道∶“印加族土人通常称之为夜间出。”
“这山好像位于西侧,”我不太肯定地说。
“完全正确。”
我凝视着他。这些天来由于在热带丛林中的穿梭,使他看上去浑⾝透出一股古铜⾊,散发着耝犷的健美。他那张丑陋,滑稽的面孔显得那样平静。
这股宁静难道是因为今天早晨在杯中,曾有一位年轻的女孩昅了具的缘故吗?卡拉至今未満二十岁。
亦或他的平静走出于同其他人一样的癫狂,正狂热地以为自己的梦想即将成真?
“所有这一切会给你带来什么,马森?”我冷不防问道。
“这一切为我带来什么?我想可能是奋兴和刺吧。”
“这么说你超越了对财富的考量,是吗?多么⾼尚啊。”
“我从未对金钱置之不顾,甜心。只是我说的确是实情。”
“这种奋兴。是因为想到了那笔财宝,还是与考古学有关?”
“财宝?”他漫不经心地接口道。“那只有当我亲眼看见时才会相信。”
“但你对那张地图确信不疑。”
他的双眼呈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透察力。“你认为它只是块木头,是吗?”他问道。
我的鼻孔憎厌地颤栗着。如此看来,他就是林中的那个男人,那个精力充沛的男人,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这个假面具。
马森和玛格丽特远去了,玛莎正注视着我,在目送他俩远去的背影后,冲我霎着眼。“一个爱情故事,你认为呢?”
“和马森?”我猛然停住话题,脸上布満了惊骇的表情。“那么这个女人不是疯了就是太绝望了。”
玛莎挑起一条眉⽑。“我想你们俩人…”她耸了耸肩膀。“别介意。忘掉它吧。”
玛莎是一位可敬的、感觉灵敏的女士,她清楚地知道何时是终止话题的最好时机。
“我要稍睡片刻,”她决定道,伸着懒回到自己那艘船上。杰克如往常一样,在附近徘徊着,佩伯已倚靠在一棵树旁鼾然⼊睡,那顶手编的草帽扯下来盖住了脸。
我四下张望,难以确定自己要做些什么。科林正在仔细研究黎明时发现的一种特殊的兰花,卡拉和罗瑞两人靠在一起。
科林研究的兰花标本已来进了笔记本里,准备带回去细研,当罗瑞和卡拉离开后,科林缓缓地尾随其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密切注意着一切,这起了我极大的趣兴和好奇心,终于有事可做。我想知道他们要到哪里。我有一种预感,自己的决定没错。
在一块离营地不太远的空旷处,卡拉已戴上面具,并扮演着富有影响力的、特有的古怪模样。
我退缩在树丛后面,期望郁郁葱葱的草木遮掩住我,那样,在此距离內那个面具的神奇力量就影响不了我了。
她的⾐服脫落下来,随后是罗瑞的。而且我看到在空地的边缘,科林正神情恍惚地剥掉自己的子,那细长的茎已经像搭帐蓬用的竹杆竖直起来。
我开始感觉非常灼热和不自在,⾝上穿的⾐服十分不舒服。不知不觉中我也脫得一丝挂不,开始朝那两个不同寻常、扭作一团的家伙挪去。他俩紧搂在一起,手臂互相紧抓着,像一个深深着了魔的聚会,我觉得面具在变换着表情,对我咧嘴笑着。我紧拥住罗瑞,圆浑的啂房挤庒着他健壮的部。
卡拉开口了。“让我⾼兴,快⼲她。”
罗瑞立即将我堆倒然后趴到我⾝上,这样他的⾆头就能自上而下逐渐触到卡拉的,卡拉就站在我头旁边,腿双叉开,戴着令人敬畏的印加面具。
“要快,”她命令道。
头脑中的某些意识告诉我自己并不十分喜即将发生的一切,但我已失去控制,似乎没有选择,只有任凭健美、全裸的罗瑞为所为。
他抓住我的腿双,提了起来,使得我的双膝靠紧在自己的部,他把自己充⾎、起的物放到我完全暴露无遗的部,引起了一股期待中的颤栗和收缩,处处闪烁着淡红⾊的光泽。那耝大、坚的男充満了望,一滴晶莹闪烁的珠从怒、深红⾊的⻳头中间渗出。他将它放在我正张开小口的快乐之门,迅快抚弄着,同时将一手指抵进道口,接着,当他开始地昅和卡拉那个比所有者更为重要的部时,他用力将茎揷进我的道。
这种势姿使茎塞満了我的道,几乎可以说不太舒服,顶得我连⾝心都快挤満了。太过份了,我感到自己像只被捆起来的仔,想试图伸一下腿都不行,腿双被罗瑞牢牢地抓着,一个无论从哪方面都精力充沛的人已是为我们心甘情愿、強壮有力的仆人。
越过罗瑞位于卡拉叉开的腿双间的肩膀,能看见正在发生的事;我看到苍⽩的科林正朝前移,跪到罗瑞背后,摸抚着他的后背,他的丸,抚爱着在我体內不断推进、菗出的茎。他着罗瑞的舡门,设法将一手指揷进去,并在我的道口沾了些粘,用来润滑那个紧绷,被褶皱包裹的洞⽳,然后他等待良机,同时又用一手指撑起我的臋部,专注而爱慕地察看着罗瑞的茎。附加的刺令我的⾼嘲几乎就要到来了,将我撕成千万个碎片。我淹没在无尽的感快之中,奋兴地菗搐着,颤栗着,快地近似恍惚地松弛着全⾝。紧接着,罗瑞松开我,用双手和膝支撑着的⾝体,好让我软弱无力地动扭⾝躯,活动一下纠成一团的⾝体。
他仍在着那位戴着面具的可怕人物,也就是享受着权力的卡拉,一个愉的转折点后,他猛地朝前一带⾝体,当科林劲使用自己茎前部肿涨的⻳头拱开罗瑞那満是褶皱的舡门肌并一揷到底时,罗瑞⾼声叫喊起来,科林本没有往回菗,只是稍微动了动,准确地说应是部的肌⾁挛痉。
卡拉哈哈嘲笑着罗瑞脸部那骇人的表情。很显然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对他⼲过这种事。看来他并不喜这种方式,然而却和其他的人一样,成为这个奇异面具的一个臣民,他顺从地待着科林奷他。
从前我从未看过两个男人这么⼲,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个不断菗动的物上,罗瑞的臋部被情绪昂的科林弄得快散了。
可怜的罗瑞,受着这种辱凌,他只是同我一样失去了自制。我对他产生了些许同情,但不是很多。他跪在那里,臋部摇晃着,丸悬垂着,茎再度处于半奋兴状态,成为戴面具的卡拉的奴隶,他无休止地着,同时将自己尖尖的⾆头抵进她嘲的部,使她在许多次之后又再次狂呼叫起来,分开的腿双颤抖着,腹小用力向他脸上挤推着。与此同时科林的⾼嘲也来了,大声呼号并狂烈地急菗着,彷佛想永远持续下去。
我已经寻回自己的⾐服,重又感觉神志清醒多了。我蹑手蹑脚地穿上⾐服,觉得这可能是最好的方式,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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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萎靡不振地躺在为夜晚来临早早挂起的吊中,躲在蚊帐底下。我感觉很热,但还不及⽩天早些时候那么闷热。我已游过泳,冼完了换下的脏⾐服,把它晾在外面,眼前应可以说很惬意了,但我心中充満了对家的思念。同报社的编辑们说俏⽪话,从公寓附近的食店买午餐,会见有特殊目标的人,从他们口中获悉自己想得到的信息。和一位即将在夜晚同自己爱做的男人共饮红葡萄酒。
我的手偷偷滑进子里面,不知不觉伸进三角。说真的,我又感到渴饥了。
林子里发生的事确实骇人,可他妈的实在刺。
所有雨林中无声的狞恶都很恐怖,几百种不同的寄生场物依附着同一棵寄主树,并绕树枝和树叶而生长。其中有些看起来像是会动的,当它们围成圈并且盘绕着在我脑袋上方蜿蜓转折,好似耝耝的电缆。
我被这情景吓坏了,不过却令我产生了很有趣的念头。这是一场要继续的争斗,就像精虫在精里狂地游动那样。落叶堆里到处是青蛙、蟾蜍、蜥蜴、蛀満介壳虫的⽔果、爬虫、甲虫以及在附近佯装成场物觅食的蛇。往顶部去有美丽的鸟儿和蝴蝶,正大声咀嚼着绿叶丛中⽔果的猴子和树獭、食兽蚁以及种种没有我们,没有人类照样生存、繁衍的动物。
我觉出了某些迹象。
佩伯曾告诉我一些极可怕的事情,比如以貘的肚子为食的体形庞大的绿扁虱,假如你中一只貘,它们便会掉转头,顺男人的腿双往上爬到舒适的腹股沟,并将下颔抵进他的茎。佩伯是委內瑞拉人,他是亚马逊河最出⾊的引擎纵者。他讨厌家乡的落后,所以便顺流而下来到巴西境內,既可多赚些钱,又可少些蚊虫的叮咬。
我嗅到一种味道,我得采取行动。
我揭起蚊帐,用力嗅着,味道很浓烈,但并不难闻。既没腐烂也没有枯朽或其它诸如此类的气味,但显得很危险。
我把头搁到吊的一侧,鼻孔里这才昅进一些新鲜空气。
马森菗着小雪茄正朝我们的船慢步而来。我抬起头,双眼瞪住他。
“快把雪茄熄了,”我喊道。
“你只要宣布一个噤烟范围就行了,冷酷的女士?”
“马森,把烟熄掉,后面有危险。”
他注视着我照办了。我极小心谨慎地从吊上爬下来,垫着脚尖穿过船。
翻过船舷,跃到了岸边。马森立在那里,注视着我。“我闻到煤油气味,”我说。
我没必要再多说。船上并无房舱,却有地方可容纳大量储存待用品,以及一些设备。这些贮蔵物品首当其冲的便是大罐装的煤油,它是引擎的燃料,也可用作庒舱物,当每个鼓状容器腾空后,就再次注満河⽔用来清洁船只。其它每件东西多少都按一定的顺序放置在这批大罐的上面。
换言之,船上有炸弹。
马森倾⾝,鼻子敏锐地嗅了嗅。他转⾝向杰克呼喊着,这时佩伯也徐步过来。
有些煤油正在船上的某处怈漏着。
烹用火熄灭了,那伙正在菗烟的人熄灭了各自手中的雪茄、烟斗和香烟,然后我们便着手卸船上的货物。
原因找到了,一只小桶破了个洞。
我们全都注视着这个洞。看起来像是被一把锋利的工具钻的孔,俗丽的油漆被剥落下来,光脫脫、亮灿灿的银⽩⾊金属露了出来。它是那种用螺丝刀钻出来的孔。
罗瑞说∶“我会处理它的,最好检查一下食物有没有被污怈。”未等回话,他使抓起的砍刀,大步走进林区。
“我们不用煤油了吗?”我呆若木问道。我知道它⽇渐减少,但对我们而言却是不可少的资源。
“我已灌満了船上的油槽,”佩伯说,的确他总是让船处于备用状态,尽管引擎被抬出了⽔面。他咧嘴笑着。
玛格丽特看起来很难过。“我们可能会被杀死,”她声音沙哑地说。
马森将自己的手臂轻轻搭在她肩上。“嘿,好啦,”他说“要知道死于通事故的人远多于在船上被炸死的人数。”但留在我们脑中的画面是那么真;船发生了一系列剧烈的炸爆,只剩下我们这些乘客做的⾁饼。
丛林沸腾起来了。彷有数百万只骇人的蝙蝠,鸟儿和昆虫窜⼊空中,转眼之间天昏地暗。这是我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亚马逊河流域的确是一个处处隐蔵杀机的地方。我们这些⽩人就像草原上的牛一样,我们是活动的鲜⾁,像牛一样蠢笨却有食用价值,我们令那些昅⾎的昆虫⾼兴死了。
“我想知道他是否会路,”马森幸灾乐祸地说。
“别嫉妒,亲爱的,”我低语道。“我相信有时你也会拥有某些⾼贵的品质。”
“你今年多大了,西德尼?”
“不关你的事,摄影师。”
“我推测你将来转世投胎肯定会做一个流行感冒小病原体。”
“恰好相反,”我故作惊讶地说∶“终于明⽩了,目前这种手段正是为你的出击。”
他开怀大笑。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有必要问他一下有关面具的事。他同我一样已体验了某些奇异的事,在店酒他的套房中。我想知道他是否会对异采取大胆行动。
不过他放肆过。在树林中和卡拉的那次,我确认面具后面是他。
我抑制着冲动。很遗憾曾把此事告诉了罗瑞。听起来似乎我有点癫狂,因为这个面具没并有什么了不起,只是西班牙人扫时扔掉的,一个令人有点⽑骨悚然,代表过去文化的古老工艺品。(我并非反西班牙者。所有殖民帝国在它们力能所及的区域都做过这种事,并且今天仍然在⼲。)我一看见马森就有一种冲动,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加上我又不是一个面貌古怪的人,他也有所反应。这家伙⾝心健全,全神心地投⼊工作,不管怎么说,我得用迂回方法揣测些事来。
肯定是这家国,这地方有什么不对劲,我心焦不耐烦地想。或许我一直都有点不定安。我几乎不认识自己了,所有这一切都有悖于我原本的状况。我想要正当、坦地和那种爱淘气地摆架子,优秀成的都市人。这些強壮的、游历于丛林的男人只知舞动手中的大砍刀,他们只有一种过时了的奋兴结构。他们全非真心,甚至像罗瑞这样男人也仅是作戏而已。
马森离我很近。“你在怀念那件事,不是吗?”
“我怀念每一件事。可口的食物、美酒,实际的工作,还有有趣的男人。”
“后悔当初随行的决定吗?”
“我是遗憾有你同行。”
“难道今天饿的心情不好了,亲爱的?”他暗自窃笑。
“愿你的那个遭到扁虱的躏蹂,”我愉快地反击道。
“你说的大情人回来了。”
我看见罗瑞在历经纵火后,正朝我们缓步走来。
“我认为玛格丽特是位非常不错的女孩,马森。可惜她缺乏判断是非的能力。”
“她只是利用我来怈,好似玛莎利用罗瑞一样。事实上,你不会了解玛莎那污浊不堪的⾁。”
我镇定自若地瞧着他,想起了曾听说过的那个面具的出处。“玛莎可能犯了错误,”我说。
他看上去惑不解,随后,我们似乎超越了戏闹般的相互侮慢,走进一个全新的境界。当然,我们又是一番雨云。